以陳太忠現在高階靈仙的修為,給于海河做個護符,足以維護得小家伙周全。
他最討厭遇到戴著護符的對手,但是這并不妨礙他給小于做護符——這個孩子我可以看著他摔打,卻不能看著他死了。
老易聽到這問題,卻是‘挺’驚訝的,“不是吧,你不會?”
“我怎么可能不會呢?”陳太忠有點不高興,他搜集了那么多功法,里面就有相關的知識——這原理并不難。
然而,原理不難是真的,說法很多也是真的,他跟于海河沒有共同的血緣,也不是功法一脈相承,這樣一來,他做出的護符,威力就要小一些。
而且陳太忠還有個苦惱,他現在體內的靈氣,已經直‘逼’一級天仙,而他的境界卻才僅僅是七級靈仙,他希望自己制作出的護符,在保護人的時候,能符合自己的靈氣,而不是境界。
他將要求哇啦哇啦一說,老易想一想,“那還是要在‘精’血上下功夫,‘精’血多了,威力自然大,也能持久…就是看你舍得舍不得了。”
“‘精’血…”陳太忠沉‘吟’一下,做護符其實不一定需要‘精’血,只是有‘精’血做引子的護符,威力會大一點,但是‘精’血越多威力越大,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說。
修者的本命‘精’血并不多,損失了以后,要好久才能補回來,而陳某人惡斗劉園林的時候,曾經‘精’血大損,導致壽命銳減。
前一陣六晉七的時候,他使了舍生取義拳,又是搞得身體大虧。
直到現在,他的‘精’血也不能說是旺盛,只不過是正常而已。
“嗯。回頭給他做一個護符,”陳太忠點點頭,做出了決定。“不過平時不能戴,沒見過血的男人。那叫男人嗎?”
“我幾天前可是硬拼了一只角熊,”于海河得意洋洋地發話,自打知道陳先生確實是父親的好友之后,他的態度就熱絡多了,更要時不時地賣‘弄’一下,以期獲得嘉許,“護符這玩意兒,我父親也給我留了一個。”
“你父親的修為不如我。”陳太忠大模大樣地詆毀庾無顏——以往是沒這機會,不過,想到老于本身是因‘精’血枯竭而死,卻還能給孩子留下護符,他心里也是感觸頗多。
“那三個人下來了,”吳伯出聲發話。
這三人中,一個是十四五歲的‘女’孩兒,游仙四級,還有一個‘女’仆模樣的,是靈仙二級。最有氣勢的一個男人,則是靈仙五級。
“幾位,打擾了。”男人走到四人面前,抬手拱一下。
陳太忠不想理會這三人,要知道,在這種荒郊野嶺,此三人看于海河斗荒獸,絕對是犯忌諱的事,且不說用心如何,只說存在偷藝的嫌疑——擱在東莽就能打起來。
至于說五級靈仙不可能偷藝四級游仙?那純粹是放屁,于海河是沒使出來燎原槍法——這槍法難道不值得偷?連搶都可能。
但是擱在中州。這不算太大的問題,可以打起來。但是不計較也無所謂,陳太忠最近逛了一個月。多少理解點中州人的思維方式了。
所以他沒跟對方叫真,也沒攆人——這是公共場所,不是他的‘私’人空間。
然而,對方居然變本加厲找上‘門’了,這就是他不太能忍的了。
他看一眼于海河,小于沒有說話的意思——有叔父在,他有什么資格說話?
吳伯也沒說話的意思,至于說老易…更不用指望。
既然沒人說話,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你都知道打擾了,那就早點離開。”
“嗯?”男人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輕笑一聲,“閣下何妨聽我把話說完?”
陳太忠的下巴微微一揚——你說!哥們兒也不是聽不進去話的。
“不知幾位可知,近期雁行派打算在九陽城公開招弟子?”中年男子沉聲發話。
于海河聽得眉‘毛’一揚,搶著回答,“我們都知道,我已經初試過關。”
“那小友尚不到十五歲了?”男人的眉‘毛’也是一揚,明顯地喜出望外。
他一個中階靈仙站在這里,看四級游仙斗荒獸,可不是純粹閑得慌,他很看好小家伙,就是不知道對方多大年紀。
一聽說對方過了初試,他就開心了,“我想,咱們可以談個‘交’易。”
陳太忠點點頭,“嗯,你說。”
“小‘女’也報名了,”中年人笑瞇瞇地一指那小‘女’孩兒,傲然發話,“雁行派許了小‘女’未來的‘精’英弟子,傳功堂十分看好她。”
陳太忠點點頭,“那恭喜了,你可以走了。”
“你的這一點自尊,有點太脆弱了吧?”那二級的‘女’靈仙冷笑一聲。
“我本來是好意,想把這孩子也引見進雁行派,”中年男子冷笑一聲,“既然閣下不感興趣,那就算了。”
“大叔,謝了,”于海河站起身來,大喇喇地發話,“我相信憑著我自己的能力,也能進了雁行派,對我來說,這不是問題。”
他以前不是這種脾氣的,但是身邊有了父親的摯友,還是兩個天仙,而且他又瘋狂訓練了一個多月,心里就有點自信了——誰家少年不輕狂?
中年男人看了他好一陣,最后才搖搖頭,嘴里吐出兩個字來,“幼稚!”
說完這話,他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來,小海河,讓我看看你最近練得怎么樣了,”陳太忠沖于海河勾一勾手,自信是好事,但是自大就不好了。
幾人又在曲陽山脈待了差不多十天,到得最后,于海河能手持大槍,同時抵御兩只角熊,并且殺死了其中的一只。
吳伯對此,是相當滿意了,一般而言,同級別的游仙和荒獸相遇,一般是修者不敵,而小于這四級游仙,能擋住兩只五級荒獸的進攻,簡直可以媲美一些六級的游仙了。
陳太忠可是不滿意,只不過,雁行派招人在即,他也沒辦法計較更多,“就這點成績,你就‘挺’驕傲的啦?”
“我沒有啊,”于海河一攤雙手,很無辜的樣子,但是他的眉眼間,是滿滿的輕松。
“你老爹游仙的時候,越階殺靈仙呢,”陳太忠哼一聲,一臉的不屑,“你才越了一級,你老爹越一大階…你還差得太遠,去東莽走一走,聽聽你老爹在那邊是什么名聲。”
“比老爹差一點,那也正常吧?”于海河的本‘性’里,還有一點憊懶,雖然他并不認為自己比老爹差,但嘴皮子上謙虛一下,也無所謂,“比其他人強就行了。”
陳太忠冷冷地看他一眼,“問題是,你老爹差我還很遠。”
說完之后,他轉身走了,于海河愣了好一陣,才低聲嘀咕一句,“吹牛…”
不管怎么說,雁行派的招收弟子儀式,終于還是開始了。
有意思的是,他們并沒有把招收的地點,放在九陽城內,而是在九陽城的東南方向,介于金烏道和橫山道之間的石嶺中。
這里有個小鎮,叫做臨水鎮,雁行派就駐扎在這里,宣布選拔儀式在這里進行。
陳太忠一行人離著這里,也就三百多里,靈舟一天就到。
就這,他們到得也算晚的,其時鎮子上已經來了數千的孩子,加上大人不下一萬。
于海河報名之后,四人只能選擇在鎮外的石山上‘露’宿——鎮子里的房子全滿了。
第二天的火爆,還遠勝昨日,四個人看著鎮子里的人流發呆,好半天之后,老易嘀咕一句,“老陳,你說咱們要不要也‘弄’個‘門’派玩一玩?光收報名費,這就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于海河和吳伯‘交’換了眼神——‘弄’個‘門’派玩一玩,我是聽錯了嗎?
“你想‘弄’就‘弄’唄,我去給你當個護法,”陳太忠隨口回答,“反正我不當執掌,也不當掌‘門’,就是活個輕松快活。”
“呀,少主人,溫家也來了,”老仆吳伯沖某個方向指一指。
“那就來唄,”于海河信心爆棚,彩砂城溫家,就是上次讓他賠了五千靈石的,就是溫家的公子溫和洛。
他打傷了對方,靈石也賠了,當著陳先生,他不好意思承認自己不甘心,但是事實上,他真的不甘心——我只是打敗了你,根本沒打傷你!
他原本就看不起溫和洛,經過最近的訓練,他心里更沒有此人了,只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阻擋不了我,我必然會再次打敗他,進入雁行派…”
“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成為成功人士,迎娶白富美,”陳太忠在一邊接話,他身為阿舅,很有興趣打擊老于的兒子,“我說,你醒一醒,這才開始…”
第四天,雁行派的登仙賽開始了,派里只收二十名弟子,但是報名的人,超過了一萬二。
這其中,過了初選的有兩千,剩下的一萬還得先參加初選,選出兩千,然后才是總選拔。
所以選拔初試,陳太忠一行人也不在意,他倒是更在意:好歹也是選拔弟子,雁行派主事的,怎么才是個四級靈仙呢?
不過兩天之后,初選過了,雁行派就又來了一個八級靈仙,那八級靈仙大喇喇地發話,“好了,現在就是你們四千人,爭奪二十個名額…沒有異議的話,現在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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