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這次來調杳的,有兩個高階靈仙。一個七級一個九級,九級的叫鄭海,七級的叫鄭勇昌,還有中階靈仙三人,初階靈仙四人。
這樣的團隊,在積州堪稱豪華了,就算去了晨風堡,當地最大的地頭蛇溫曾亮也得彎著腰獻媚,沒辦法,惹不起啊。
至于青石城,被陳太忠一通大殺之后,整個青石城地面,靈仙加起來都不夠兩位數,而中階靈仙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南特。
這種場面,若不是南城主異常地強勢,青石城根本經不住這幫人折騰。
尤其要命的是,北域鄭家還來了一個三級的天仙,不過此天仙不在積州,而是坐鎮道治麻陵郡,在掌道史司里做客。
陳太忠聽得有點頭大,“這么多人,你讓我一個人殺?”
他有跟九級靈仙對戰的經驗,不管是南宮錦標,還是池家的那個九級靈仙,都不是好惹的,小心一點的話,敗敵應該沒什么間題,但是想殺掉對方,就不好說了。
只一個九級靈仙,就夠他頭大了,別說還有那么多的靈仙。
“功法商店我那個老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南特吃喝完畢,一邊拿著一根牙簽挑牙,一邊慢吞吞地回答,“他最擅長音攻,可克制中階靈仙以下的神識。”
陳太忠想一想,又問一句,“鄭家人在青石,真的折騰得很厲害?”
南特想一想,鄭重地回答一句,“在城主府觀察不到的地方…是非常厲害。”
“那便是他們自尋死路了,”陳太忠點點、頭,又輕嘆一口氣,“我本以為,可以收心修煉,奈何有人…他非要作死啊。”
王艷艷聽到這里,忍不住出聲發話,“主人…,我建議你,還是等再晉一級之后,再去積州不遲。”
“沒事,”陳太忠搖搖頭,他斗南宮錦標和池奇棲的時候,雖然很不順手,但是之所以不順手,是因為他有兩項優勢,沒有充分發揮出來。
一來就是,他都沒有用隱身術,殺南宮錦標的時候,他才是四級靈仙,對方卻是積年的九級,他的隱身有被對方察覺的可能,所以一開始他并沒有隱身。
但是他現在五級了,被察覺的可能性就又降低不少。
而他跟池家那個九級斗的時候他現在都不知道池奇棲的真名,當時他是坐等對方來犯,也就沒有隱身。
若是真要發動隱身術,想殺九級靈仙,也沒有想像的那么難,就像他最后殺南宮錦標,還是用了隱身術。
而他若能一開始隱身,另一大殺器紅塵天羅,就可以派上用途了,跟那倆斗的時候,他都來不及使用紅塵天羅,但是隱身了,他就有大把的時間祭起,還不虞對方逃跑。
有這兩大殺器,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危險。
“現在倒也不著急,”南特笑著回答,“鄭家最近遇到點事情,東莽的子弟全撤走了,如若不然冇,我也不能隨便離開,他們再回來,我估摸怎么也要三四個月…對了,你聯系得上戾無顏嗎?”
陳太惡搖搖頭,“他神出鬼沒的,我哪里知道?”
他能理解南特和庚無顏那種友誼,至于說庚無顏可能活不過十年的事兒,還是不用說了。
南特喝一陣酒,又把陳太忠的“青勝雪”連喝幾杯,然后站起身來,“好了,惡客做夠了,就此告辭,不打擾你兩位的良宵美景了。”
在王艷艷的眼中,微醺的南城主,還是有一點點可愛的。
“這么晚了,你能去哪兒?”陳太忠出聲挽留,他是不習慣留客的,不過此刻他擁有這么大個院子,倒也不介意對方留宿一晚,“龍鱗城都關門了,聽風鎮也沒什么好的住處。”
“隨便找個樹林就歇息了,”南特很隨意地回答,竟然是有點不領情。
“我這兒也有樹林,”陳太忠也很隨意地回答,不過想一想,他還是意興索然地一擺手,“隨便你吧。”
“我要趕赴旺泉城,”南特笑一笑,但是他臉上的漠然,讓他的笑容顯得有點勉強,“過一段時間,是我母親的忌日。”
陳太忠點點頭,然后忍不住又問一句,“你是旺泉人?”
他有點好奇,旺泉并沒有姓南的大家族,而他曾經聽人說過,南城主出自一個顯赫的家族。
“你不知道我家?”南特也很奇怪,然后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是,那家伙本來就不是個多嘴的”…旺泉的城主,是我叔父。”
“旺泉城主…,你姓南郭?”陳太忠眉頭一揚,心里有點明白了,他在龍鱗城定居時間不短了,知道青州郡治的城主,名喚南郭俊榮。
南郭是折龍道里響當當的封號家族,家里不止一個玉仙,而且有在宗門的,也有在官府的,甚至家族里都有玉仙潛修 南郭俊榮這一支,就在旺泉城扎根,人丁不旺但是戰斗力不弱,據說還有中階的天仙隱修,不過南郭城主手上有戰兵,一般也很少使用家族戰力。
再加上那里又是郡治,郡守雖然也是初階天仙,但是大權在握,所以南郭家族在旺泉城里,不算特別地高調。
當然,也沒人敢惹,郡守都不敢隨便招惹一一南郭城主背后,可是有強大的封號家族。
“家門不幸,出了我這樣一個孽子,”南特很無所謂地笑一笑,“不過俊榮叔對我不錯,你若有事,也可以找他…當然,能不找是最好的。”
“我還真有點事,”陳太忠想起了胡信喜擔保的靈石,他原本是想提高一點修為再去要,不過眼下既然有門路,何必再等?“鈍鎖胡家差我點靈石,能幫著要一下嗎?”
南特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揚一下眉毛,“值得你開口…差多少?”
“二十五塊極品靈石。”
“要來分一半,”南城主毫不含糊,馬上喜眉笑眼地回答。
“還是我自己要吧,”陳太忠一聽,果斷搖頭,然后他又想起個典故來,就刺冇激對方一下,“你這南郭家的人,居然有擅長音攻的朋友…真是奇哉怪也。”
“什么?”南特沒聽明白,眉頭微微一皺,“我南郭家音攻怎么?”
“南郭應該都是不擅長音樂的吧?”陳太忠笑瞇瞇地發問。
“你胡說什么?”南特難得地生氣了,他瞪著這壞笑的家伙,“我南郭家創始人,一曲鳳舞九天,可引來鳳凰助戰,你說我南郭家不懂音樂?”
“聽說過齊偕王嗎?”陳太忠也不著惱,笑嘻嘻地發問。
“沒有,”南特很干脆地搖搖頭,“我已然不是南郭家人了,只是聽不得你信口胡言。
“齊宣王呢?”陳太惡又問一句,他一定要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以惡心對方。
“還是沒有,”南特繼續搖頭,然后他猛地一怔,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宣?家族倒是有祖訓,起名不得為‘宣,…你什么意思?”
我擦,真是濫芋充數的故事?陳太忠聽得也是一怔,好半天才干笑一聲,“為什么起名不得為宣?”
“這我怎么知道?”南特白他一眼,“很多祖訓,都是很莫名其妙的…你知道原因?”
“我知道的原因,恐怕你不想聽,”陳太忠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回答。
“一看你這笑容,我就知道你憋著冇使壞呢,”南特哼一聲,不過,他大抵還是抵擋不住那份好奇,尤其還是關于自己家族的事,“你說吧…不過要是太過分,你小心我揍你。”
“哦,我好害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然后問一句,“可是你打得過我嗎?”
“不說,我就走了,”南特當然知道,自己對上這貨,怕是毫無勝算。
“這是我們地球界的一個故事,”陳太忠見他要走,少不得出聲,他一來是為了損對方,同時也是在尋找,可能出自于地球界的消息 故事很短,三言兩句就說完了,看著自家主人嬉皮笑臉的樣子,刀疤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覺得他太過陰損。
這種故事,一聽就是有意糟蹋南郭家,什么齊宣王喜歡眾人吹芋,齊弊王喜歡單獨聽吹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嘛。
就算真有這故事,濫芋充數的人,可以姓南宮,也可以姓歐陽,為什么一定要姓南郭?
而南特則表現得很淡定,認真地聽完之后,他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沉默了片刻,他轉身就向院子的門禁走去。
走出好遠,他的聲音才隱約傳來,“算我說錯了,你比那貨還操蛋。”
“哈哈,”陳太忠開心地笑了起來…,
第二天,是主仆兩人回來之后,登仙鑒第一次測試的日子,寧樹風興冇奮地跑來跑去,測試完之后也不著急走,而是叫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陪著兩人吃飯。
陳太忠煞是奇怪,忍不住問一句,“最近發財了?”
寧樹風往日手腳也大,尤其是主持了登仙鑒的抽簽之后,好處不斷,但是今天的手筆,還是大了一點。
“倒不是,是湄水的謝明弦,在朋友圈里,好好地夸了我一通,”他笑著回答,“還說以后湄水附近的任務,可以幫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