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陳太忠對王艷艷的修煉結果,表示非常地不理解。
他逼著刀疤學習縮地踏云,除了是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同時也是為了琢磨一下,為什么周道平使用這個技法,就那么損靈氣呢?
實驗證明,不正常的或者不是刀疤和周道平,而是他陳某人。
這個事實,并沒有打擊了陳太忠——畢竟他比別人強了,而不是差了。
他只有淡淡的遺憾:這就是沒有系統的理論導致的,若我是宗門弟子,這些疑問,應該都可以找得到答案吧?
然而,散修的路,真的就這么難走嗎?陳太忠倒是不信這個邪了。
他是個驕傲的人,于是索性心一橫,咬牙閉了關,半月之后的一天夜里,小院上空靈潮涌動,靈氣急劇地增加著。
正在修煉的王艷艷被驚動了,她站起身來,沒好氣地嘟囔一句,“動靜小一點不行嗎?”
這肯定是自家主人要晉階了,她實在太清楚這一點了,少不得,她將幻陣級別調到最高,如此一來,就算有人心生好奇,想闖入也要掂量一下。
直到天明,靈氣團散去,又過一陣,有人敲門,并且自報家門。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簽訂契約的姜家人,八級游仙,王艷艷覺得終須給主家一點面子,于是打開門,沉著臉發問,“有事?”
“昨夜這里,有異常靈氣波動,是怎么回事?”那中年人沉聲發問,他級別不如對方,但他身后有姜家支持,代主人看管房子,自然也是不卑不亢。
“我家主人在修習一門功法,”王艷艷擋著大門,冷冷回答。“我們已經租下院子,還望非請勿入。”
“我要看一下,院落是否受到破壞,”中年人很堅決地回答。
“我們壓一付一。多付了八百靈押金,”王艷艷不肯相讓,“如有損壞,閣下可以扣除。”
“這一方院落,所值不止八百,”中年人面無表情地回答。
王艷艷還待不讓,可是再想一想,也不欲多生事端,于是退一步,“只限前院。如敢踏入后院半步…生死自負!”
中年人前腳進門,后面跟著的兩個九級游仙也要進,王艷艷手中長槍一抖,分襲兩人,陰森森地發話。“想死嗎?”
這兩人是鎮上的游仙,昨天夜里也感覺到了異動,今天就攛掇著姜家的管事前來調查,他們想跟著混進來——萬一有什么好事兒呢?
但是這蒙面女人一出槍,法度森嚴氣勢逼人,以一對二不落下風,而且看起來。是真敢出槍的樣子,于是對視一眼,“桃枝鎮的鄰居,過來關注一下不行嗎?”
“擅入者死!”王艷艷寸步不讓。
兩人登時就僵在了那里,那八級游仙畢竟是端姜家飯碗的,也不好幫外人說話。在前院四下看一看,就又邁步向后院走去。
“站住!”王艷艷不見作勢,一步就邁出三十多米,一抬手,槍尖指向中年人。陰森森地發話,“再前行一步,你死定了!”
這正是她才修煉成的“聚氣縮地”,看著挺嚇人,其實她體內的靈氣也已經所剩無幾。
可是這三位不明真相的人被嚇到了,一時間也只能訕訕而返。
陳太忠是中午結束的閉關,這是同階小晉級,不怎么影響他的狀態。
對于早上的事情,他也心知肚明——當時刀疤要吃虧的話,他自是會挺身出去,而且他相信,刀疤也知道這一點。
閉關半月,他先是沖洗了一下,然后美美吃一頓,還喝了一小壺酒,慶賀自己晉階。
酒足飯飽,他出聲發話,“刀疤,收拾一下,去青石城。”
“等靈仙三級吧,我覺得二級還不是特別保險,”王艷艷怯生生地建議。
“有仇就要報,憋得久了,傷身,”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
于是兩人在飯后就起身,至此,租這個院子,一共也沒有兩個月,可見王艷艷當初的判斷,是相當準確的。
不過兩人也沒退了院子,此地雖然有小小麻煩,但還是相對清靜,而且,他們交了一年的房租,退了也白退不是?
趕路的途中,王艷艷還勸說一句,“周家底蘊深厚,很可能邀來五級或者六級的靈仙,主人你要多多考慮。”
“邀請六級靈仙,周家也要出一大筆血了吧?”陳太忠微微一笑,“你放心,他們舍不得,你主人的斂氣術,不是白給的…九級游仙總可以吧?”
他算得很細致,若是顯出真實修為,周家沒準還真邀請五級、六級的靈仙來幫忙,要知道他在八級游仙的時候,就曾經逃脫了六個靈仙的聯手追殺。
當然,那六個靈仙也沒有使出全力,不想近身圍殺,只是遠距離下手,某人近身搏殺的能力太過彪悍,大家有所忌憚。
他這次真的以二級靈仙的面目出現的話,青石城起碼要邀請兩個四級靈仙出面,才敢跟他打對臺,他的越階殺敵能力,真的太強悍了。
但是他若以游仙九級的面目出現,就要少很多關注,起碼周家的四級靈仙周德震,估計會認為…拿下哥們兒很輕松吧?
刀疤皺著眉頭想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點點頭,“也是,一年不到,游仙八級升九級,已經是很驚人的速度了。”
“渣的速度,一年時間,游仙八級升不到九級,不如撞死算了,”陳太忠很不屑地表示。
王艷艷嘴角情不自禁地抽動一下,主人你不要說得這么過分好不好?
她都游仙八級十年了,今年才是機緣巧合,進了九級,雖然知道主人在修煉上很妖孽,但是這話…讓她情何以堪?
一路緊趕,兩人在兩天內抵達了青石城外,陳太忠揚一下下巴,“去吧,進城找個熟悉青石的人來…”
他的計劃,是找個當地土著指點,先剿殺城外的周家族人,等周家暴跳如雷的時候,再自己宣戰。
但是下一刻,前方就傳來一陣爭吵聲,陳太忠摸出一副面具戴在臉上,“先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這面具也是從密庫里獲得的,跟蒙面巾不同的是,可阻擋靈目術的掃視。
對陳太忠來說,這個效果很不錯。
在風黃界里,判斷對手情況,最有用的還是神識,一掃之下,什么都清楚,相貌也能有個輪廓,然而,真要透過面巾細看相貌,那要用靈目術才行。
兩人很快趕到了現場,卻看到三個人圍著一個人在拳打腳踢,旁邊站著倆人抱胸觀看,還有一個瑟瑟發抖的少女。
“我讓你殺了我的翼蛇!”一個肥胖的家伙,對著地上的人拳打腳踢,“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青才老爺,那是我們從蛇谷誘出來的啊,”地上打滾的,是一個五級游仙,他一邊翻滾,一邊忍痛回答,“這真不是您的翼蛇。”
“還敢嘴硬,”肥胖的家伙冷哼一聲,“不打你,你還真不老實!”
“你們周家這么橫行霸道,早晚要遭報應的,”地上滾來滾去的漢子大聲咒罵,“都已經死了兩個靈仙,還這么狂!”
“看來你是知道內情了?”肥胖的家伙眼睛一瞇,冷笑著發話。
周家折了兩個靈仙,這是近來青石城傳遍的事情,沒有人不知道,但是他們偏偏不許人提及,誰敢說,那就是一頓暴打。
一邊說,他一邊看向旁邊的少女,陰陰一笑,“這妞兒臉還行,身材不怎么樣,不過…關了燈就一樣了,給我帶回去。”
“你們…你們眼里還有城主嗎?”少女哆里哆嗦地威脅他們,很明顯,她被嚇壞了。
“南特嗎?”肥胖的家伙冷冷一笑,“他算個球毛,有種你去告我啊。”
“我認得你們幾個,周青才,周勇…”少女臉色越發地蒼白,“你周家的人,我全都認識,只要我不死,就會去投訴你們。”
“哈哈,”周家幾個人放聲大笑,“那你得能活著不是?”
“哥幾個挺熱鬧啊,”陳太忠聽到這里,就不想再隱藏了,于是施施然走出來,“有誰要幫忙不?”
“滾尼瑪的,”周家人破口大罵,“周家人辦事…你帶個面具就要裝逼?”
“大人,我要幫忙,”那少女戰戰兢兢地發話,“懇請大人送我兄妹回城,必有厚報。”
你的厚報,我稀罕嗎?陳太忠微微一笑,也懶得計較,“你說,你認識周家所有的人,是這樣嗎?”
少女忙不迭點頭,“沒錯,全部都認識。”
“全部都認識,又怎么樣呢?”肥胖的男人不屑地笑一聲,“小子,你知道這青石城誰說了算嗎?”
按說他不是個好脾氣的,只不過對方的境界,他摸不清,也就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煩。
“胖子,許久不見,你還是這點出息,”陳太忠緩緩地摘掉臉上的面具,似笑非笑地發話,“不作死就不會死,既然你找死,那你們統統都留下吧。”
他戴上面具,不過是不想被意外因素干擾,但是若有人能認識周家所有的人,暴露了,那也無妨。
“你是…陳太忠?”周青才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就叫了起來,臉色上一片煞白。
(晚上還有兩更,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