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測試的本質
“胎息五層之上，竟有一百多人，胎息六層之上也有四十人之多，連胎息九層之人居然都有三個之多！”江白羽摩挲著下巴暗暗道“看來還真是如此，總有那么些實力強勁之人，低調行事，不為人所知，望月樓上的十個俊杰，不過是一群嘩眾取寵之輩罷了。”
不過，讓江白羽略感意外的是，那三個胎息九層，定睛細看之下，竟然認識其中兩個！
一個是太一仙子的族弟，殺兵！
另一個則是…黑淵少主！
似察覺到銳利的目光，黑淵少主下意識回頭，望見了安然無恙的江白羽，頓時露出了一副見鬼的表情，但這份震驚很快被掩飾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轉回了頭。
但那張一閃而逝的詫異、震驚、不解的表情，江白羽全捕捉到了，不由目中露出一絲思索：“此人，有些問題啊，幻辰無緣無故針對我，甚至想借機殺掉我，莫非是此人在背后作祟？畢竟，內海之中，唯一有過節的只有這位黑淵少主了！而且，剛才他那目光，很有幾分我還活著的詫異之意。”
“呵呵，原來是你在搞鬼！”江白羽將思路稍加整理，立即得出了結論，眼中殺意驟現！
暗暗記住黑淵少主，江白羽看向最后一位胎息九層強者，是一個身穿黑袍的神秘之人，面容被遮擋看不清晰，連同身上也有一層若隱若無的遮掩氣息。
“此人氣息有些古怪呀。”江白羽不由得多注意了這位黑袍神秘人一眼。
就在此時，天崗城主從天而降。落在了百夢神宮階梯之上，居高臨下的宣布了比試的開始。
“百夢寶卷問心測試，規則之一。時間只有十二個時辰，若十二個時辰內無法走完階梯，便無法通過！”
“規則之二，只許前進，不許后退，后退者，一律按失敗退場！”
“規則之三。只允許胎息之人接受測驗，若有人皇強者混淆其中，意圖不軌。吾必誅之！”
三條規則，清晰傳遍全場，對于百夢城居民而言，并無新鮮感可言。十年來。每年都是相同的規則。
江白羽倒是有些好奇，目光一閃，微微呢喃道：“為什么不許后退？難不成這階梯還有什么隱秘不成？而且，為什么要防范人皇？夢境對人皇而言，并無任何益處才是。”
但，比試開始，江白羽顧不得多想，不疾不徐等所有選手上去之后。跟著邁出了步伐。
“咦！怎么有個胎息三層的上去了？這階梯之中可是蘊含著靈魂迷幻作用，貿然上去。會產生幻覺，越往上壓迫越重，幻覺就越嚴重，不少人正是因為分不清幻覺還是現實，徹底陷入了瘋狂或者白癡狀態。”
“哈哈，這有何奇怪的？每年都有這樣事先沒打聽清楚就貿然闖進去的低級玄士。”
“哎，被誘.惑沖昏頭腦了。”
“有什么好惋惜的？自己瞎了眼，也不看看周圍，多少比他強大的玄士都不敢嘗試挑戰，他自己不知死活往上湊，這種人值得同情？”
“說得也是，變白癡或者變瘋子，這些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這時，人群中有眼尖者認出了殺兵，臉色狂變的低呼：“你看快看那個最領先的青年！此人我遠遠見過一次，是幻月神姬族僅次于太一仙子的天才！二十三歲就胎息九層了，此人在幻月神姬族名氣頗大，同樣是胎息九層，他在同階之中無敵，是幻月神姬族重點培養的族人，據說幻月神姬族這次就是要為他尋覓到人皇丹，再度為幻月神姬族造出一位新人皇！”
“什么？是他？此人的名頭，我也聽過，的確是極其厲害之輩，堪稱內海胎息第一人，胎息九層巔峰，也絕不是他對手！”另一人很有些吃驚：“莫非，他這次來是借夢境突破至巔峰層次？”
“原來是他！”一位老者雙目中蘊含著羨慕：“如此看來，這一次的夢境三名額中，他必定占了其中之一！”
幻月殺兵的出現，給了不少人狠狠的震撼，尤其幻月殺兵一手持劍，身著黑衣，神色冰冷遙遙領先的背景，令人想不欽佩都難。
反觀江白羽，不急不緩走在最后。
時間很充足是一回事，江白羽對那神秘的黑袍人也很關注。
江白羽發現他跟別人不一樣，沒有快速的往上走，而是走一步停三停，似乎在階梯之上尋找著什么，這讓江白羽不由注意起來。
黑袍人的古怪動作，一直持續到了第九道階梯，他似乎突然發現了什么，竟然放棄了登階梯，突然盤膝而坐。
江白羽目光一閃，不動聲色的踏上了第九層階梯。
腳步踏上去，初時并無任何異樣，僅僅是比此前的階梯靈魂壓迫陡然強大了一倍而已。
“天地以‘九’為尊，過了九便是一道坎，此刻，第九道階梯的靈魂壓迫陡然變強，預示著接下來的十階階梯難度會上升一個檔次…但，此人停下來是為何？”江白羽思索間，驀地，忽地察覺到這第九階階梯有些與眾不同。
“不對，這第九階階梯之中，似乎隱藏著一種說不出的波動，只是非常微弱，沒有強橫的靈魂之力便無法察覺到，若非我仔細觀察，恐怕也難以捕捉到它的存在。”江白羽略略思索一番，也盤膝而坐，將靈魂探入了第九階階梯當中。
觀眾傻眼了。
“喂喂，那兩個人怎么回事？前九級階梯難度不大才對，他們怎么都停下來了？”
“那個黑袍不敢說，看不清修為。但那個少年才胎息三層，九道階梯對他靈魂損耗很大，現在是準備休息一下。沖擊另外九道吧？”
“哎，真是傻孩子，九道尚且如此吃力，后面可是有九百九十階呢，吃不消就趕緊退下來，何必硬撐著？”
“嘿嘿！騎虎難下唄？我們這么多人看著，他哪好意思退下來？他正打臉充胖子呢。你們看幻月殺兵，都已經走到三十三步了，這才是實力的體現！”
一騎當先的殺兵。回頭望了一眼，目光落在停下來休息的江白羽身上，嗤笑的搖頭：“能擋住人皇一擊，終究只是擋住。境界過低是邁不過的坎。此番測試倒是將你的本質暴露出來，真不明白太一姐對你看重的原因。”
走到了二十八步的黑淵少主也回頭望了望江白羽，略感疑惑：“此子，怎么只有如此水平？實在怪異。”隨即，黑淵少主松口氣：“看來終究是境界太低，只能止步于較低的層次了。”
然而，就在此時，觀眾的眼球忽然不經意晃動了一下。因為他們突然發現了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像閃電般消失了一陣，當他們搜尋之后發現。他們依舊是盤膝而坐的狀態。
“搞什么鬼？他們不是動了一下么？怎么還在原地？”一個玄士下意識道。
“咝好…好快的速度！”一旁高級一點的玄士，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是我眼花了嗎？他們直接從第九階梯，瞬移到了第十九階梯！”
一位老者瞪著滾圓的老目，駭然失聲道：“不！不是他們瞬移了，而是速度太快，直接從第九階梯，沖到了第十九階梯！”
一位胎息八層的強者，滿臉震撼：“的確，那不是瞬移，只是速度很快，快到…他們像是在走尋常的階梯！幻月殺兵那等厲害的人，他剛才走過這十階時，也沒有這般快的速度！”
“難道是幻月殺兵等人都沒有用全力？”一位玄士不敢置信道。
“只有這個解釋說得通了！”
恰巧回望的殺兵和黑淵，同時心里一個咯噔，臉龐僵硬！
那快若閃電的邁過十步階梯，絲毫沒有在意階梯的靈魂攻擊，他們自問也能做到，畢竟那十階階梯靈魂攻擊力并不強，但這說明什么？說明江白羽根本不是不行了，而是在第九階梯不知尋找什么！兩人均察覺到異常，難道，江白羽和那黑衣人真的發現了什么？
他們也心動了，可測試的規矩之二，讓他們無法退到第九階梯去觀察異常！
慢慢的，別的攀爬玄士也發現了兩人的異狀，不是傻子的他們都明白，這實力強勁的二人，絕對是有意停留在第九階梯和第十九階梯，他們一定發現了什么驚人之物！
但，不得后退的的規矩讓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
黑袍男子看不清的面容里，傳來了沙啞之音：“呵呵，小子，在場之人，只有你狡猾，暗中注意到了老夫，也察覺到了這九百九十九階梯的真正奧妙！可惜，以你的修為，只能止步于此了！”
江白羽徐徐睜開眼，眼中閃爍著一絲夢幻般的神秘光彩，眼瞳深處則涌動著一絲意外與喜色：“拜你所賜，我才終于明白，這所謂的百夢寶卷問心測試的真正獎勵所在，不是那夢境，而就是這九百九十九階梯本身啊，這才是驚人的機緣，遠超那夢境！”
黑袍老者嘶啞的搖著頭，有些輕蔑：“走完九百九十九階才算完整獲得這番機緣，你，沒有走完的資格！”
“而且…”黑袍老者冷冷一笑：“這份機緣，只有一份，先走完九百九十九階才能獲得這份天大機緣，你覺得可能贏過老夫么？”
江白羽也微微一笑：“是么？”
這時，定睛觀察著兩人的觀眾們，又發出了深深的喧嘩之聲。
“天啊！他們又瞬移了！不，是又快速移到了第二十九層階梯，然后停下來繼續打坐了！”
“不對！你們看，第九層，十九層，二十九層！他們一定是在這樣的階梯之上發現了某種驚人的奧秘！”
一言激起千層浪，尤其是踏上了階梯的玄士，各個目光爆閃！
有就在二十九階梯的，立即盤膝而坐，學著他們以靈魂之力努力感知，而沒有達到二十九層的，拼命往上趕，雙眼中充斥著急迫和貪婪，到底這以“九”為數字的階梯，蘊藏著什么驚人的奧秘？
但很可惜，直到江白羽與那黑袍老者同時瞬移到三十九階時，他們也沒能察覺到任何異樣。
“嘿嘿，一群蠢物，為什么就不想想，階梯之上為何會有不許后退的第二條規矩？這份天大機緣，只有從第九階梯感悟到，此后才能繼續感悟，若沒有，則與此無緣了！”黑袍老者低聲的陰笑了兩聲，幸災樂禍望著那群人停下來感知，并不對他們解釋什么。
在神宮深處，紅鸞疊嶂，香煙裊裊的房中，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安靜側臥在床榻之上，抬眼望著身前的水鏡，鏡中有著階梯之上的場景。
“恭喜女皇，看來今年有兩人領悟到問心測試的精髓所在了，過去十年，可是只有數人，而且不明所以，中途便放棄領悟了。”一個胎息九層的婢女，笑吟吟道，神色間，卻是恭敬非常。
慵懶的女子，懶洋洋的點了點水鏡，柔媚一笑：“十年了，總算有人察覺到本皇的用心么？若他們中有人能窺探到九十九張融合于階梯之中的百夢寶卷殘頁，本皇的衣缽便有人能繼承了，如此，本皇就能放心進入虛無秘境，趁坐化之前搏一搏了，若能突破至人皇五層，便能再活數十年。”
“我們拭目以待吧，看是這個鬼鬼祟祟的黑袍老東西能贏，還是那個神神秘秘的小家伙能勝，真是期待啊，我的百夢寶卷，交給誰呢？呵呵…”
一旁的侍女，狠狠咽了口唾沫，強壓住內心的嫉妒和羨慕。
百夢寶卷啊，那可是百夢女皇得到的上古玄技，雖然僅僅是一卷殘卷，但百夢女皇卻靠著她橫行內海，從最初的小小聚海玄士，一躍成為名震內海的一代女皇！
若是此消息泄露出去，只怕要遭到全內海的哄搶，為這百夢寶卷打破頭腦！
可惜，修煉百夢寶卷，沒有強橫的靈魂之力萬萬不可能，否則碰之即死，唯有百夢女皇這樣有過機遇，導致靈魂遠超常人者才能修煉。
如今，這份轟動天下的百夢寶卷，要被這黑白二人中的一人得到了。
到底會花落誰家呢？
白衣少年很被女皇看好，但那老者，其實很不簡單吶，身份很是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