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不管用怎樣的話來形容,都可以充分地說明現在廣寒城的這種情況。
轟轟烈烈的中原第一仙人,曾經對抗整個天香國,并且以一己之力擊敗天香國最強戰士,讓魔國重新封印,再也不能踏入中原一步的廣寒城主…
現在,卻已經失去了頂在頭上的那些光環。
“哦,這么說來,我現在應該不是天下第一咯?”
廣寒城宮殿,會議廳中,陶寨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嗯…我這樣理解是不是正確啊,那就是說,因為我輸給了龍九霄,所以現在廣寒城不是天下第一了。而是那天龍門現在成為了整個中原第一?那個龍九霄,就成了中原第一人?”
在陶寨德的面前,一眾人等全部在這里神情嚴肅地坐著。
其實這樣的情況看起來十分的怪異,因為這位真正丟失了所有光環的廣寒城主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模樣。但是其他人看起來卻是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模樣。
欠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爹爹,我們現在已經失去那些光環了。這樣的情況很糟糕啊…你不知道嗎?”
陶寨德摸了摸后腦勺,呵呵笑道:“那個…不是第一就不是第一唄,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為了爭奪這第一才修仙的。”
欠債皺著眉頭,望向旁邊的行燕。行燕點點頭,推了推鼻梁上的單片眼鏡。拿起手中的文件,緩緩說道:“陶哥哥。因為您輸了,所以現在廣寒城的評價一下子跌落至整個中原仙家門派的第七位。因為廣寒城除了您比較強之外。并沒有如同其他仙門一樣廣收門徒。就好像您這次前往天龍門討伐一樣,跟著您去的千名仙人幾乎全部臨陣倒戈。雖然沒有對小城主和邪姐姐展開攻擊,但是反叛之意已經確鑿無疑了。”
陶寨德依然是顯得十分不理解的模樣,摸了摸后腦勺:“那個…也就說…怎樣?”
嘩啦一聲,李清幽展開自己的扇子,輕輕扇了扇,說道:“也就是說,外界認為我們廣寒城的凝聚力其實非常的差,戰斗力也非常的弱。綜合實力并沒有那么的了不起。因為這樣的觀感。所以在未來的幾個月內,哪怕出現大量的居民離開我們廣寒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城主,我知道您可能還是不怎么理解。那么我這樣說吧,一旦有大量的居民離開我們廣寒城,那么我們廣寒城的經濟收入就會遭受嚴重影響。這樣一說,您可以明白了嗎?”
其他的東西陶寨德聽不懂,但是會沒有錢這種事情,他卻是非常能夠理解的。
當下。他終于開始認識到事情有些嚴重,連忙說道:“那么…接下來…應該怎么辦?我們的錢會變少嗎?那么那么…怎么辦?”
行燕呼出一口氣:“陶哥哥也不用太過著急,雖然說收入會減少,但也不會少到無法維持廣寒城的程度上去。以前比現在更窮的時候我們都經歷過。再差也不會差到那個時候去。”
這么一想,陶寨德也是點了點頭,說道:“也對哦。以前我住在雪媚娘上時就只有一個小小的棚子,那個時候我都熬過來了。”
欠債走上前。握住陶寨德的手,說道:“爹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我們廣寒城的排名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爹爹你的身體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個龍九霄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可你為什么還是輸了?”
小邪兒也是來到陶寨德的身旁,輕輕揉著他的肩膀:“是啊陶郎,你的實力應該是天下無敵了呀。那個龍九霄就算再怎么強,也不可能贏過你。而你一路上都不肯說你是怎么輸的,現在我們回來了,你總可以說了吧?”
一路之上,小邪兒和欠債對于這個問題總是一直在問陶寨德。
但是,陶寨德卻并不怎么想要回答。
并不是因為羞恥,也不是因為見不得人。
“其實…我一直都不想說我輸掉的原因。是因為我擔心我說出來之后,你們會安慰我說那不是我的緣故,是那個龍九霄太過狡詐的關系。”
陶寨德搖搖頭,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這個人嘛,很笨。而且,很容易聽你們的話。如果你們到時候一直安慰我說那不是因為龍九霄比我強的緣故,而是因為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原因的緣故而輸了的話,久而久之,我可能會真的以為那不是我的緣故。我會覺得我不應該輸,我輸了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但是,事實上,我的確就是輸了。”
“輸了就是輸了,我的師父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我和誰打架,然后輸了的話,那么原因一定是在我自己的身上,而不是在其他任何原因的身上。輸了就是輸了,找再多的理由和借口都沒有任何的意義。我想要讓我自己記住這次失敗,不想糊里糊涂地把輸了的借口推給其他理由而讓自己不再進步,所以,我決定不把輸了的理由告訴你們。你們也不用想著來知道我的理由,只要知道我的確是輸了就行了。”
說到這里,陶寨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我突然又想起所謂的一力降十會。我以前有一次就是輸在我所信奉的這種一力降十會的邏輯上。后來我修煉烏龜真經,尤其是修煉完成墮幻出塵之后,雖然我沒有明說,但是我不知不覺又開始覺得我應該是天下無敵,凡是不聽話的我直接打趴下就行了。”
“但是,我再一次輸在了這所謂的‘一力降十會’之上。所謂的一技降十力,也是可能的。這也算是給我的一個警告,這次能夠活下來實在是非常的幸運,如果我還是保持著那種心態繼續戰斗下去的話,說不定將來哪天我就是死在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