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進入夏天的廣寒城,依然是如此的忙碌。
這并不僅僅是因為作為城主的陶寨德現在準備出一次遠門,更是因為從前線傳來的戰報顯得有些讓人看不懂。
行燕的手中拿著的,是翠土國的行軍報告。
作為翠土國將軍的行言和她的侄兒行天負責圍剿韓福生的一支殘余部隊前往南方,但是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卻是沒有一點點的消息傳回來。
一支一萬多人的軍隊就像是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蹤影。這實在是讓人感覺有些詭異。
因為行言所率領的部隊失蹤,翠土國的內亂力量立刻發生傾斜。群龍無首的原翠土國部隊幾乎是用“崩潰”一般的速度潰敗,降的降,散的散。頃刻之間,翠土國內的各個軍閥之間開始各立旗號,不再以翠土國為尊,展開了一場另外的群雄逐鹿的場面。
看著這些戰報,行燕也知道,翠土國至此,算是徹徹底底的完了。她所代表的翠土國的精神也就只能屹立于這雪媚娘之上,眺望著下方的戰場。而那些軍隊自然也不會為了一個翠土國的虛妄名聲過來嘗試挑戰廣寒城。
無奈之下,她放下手中的戰報,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翠土國,只能屹立于這廣寒之巔。
這個亡國公主恐怕之前怎么也不會想到,當復國的所有希望全都在這一刻粉碎的時候,肩膀上的重量卻是會如此的輕松吧。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戰報推到旁邊,開始查看其他廣寒城的事項。事已至此,她也已經明白,翠土。并不是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可以恢復的。而僅僅為了讓翠土之名延續下去就犧牲自己,那可真的算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智的事情了吧。
“行大人,今天的會議已經準備完畢了。”
行燕點點頭。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單片眼鏡。信心滿滿地踏出這象征著翠土女皇的第一步!
盡管,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卻也是象征著這個女孩徹底拋棄過去,向著未來邁進的一大步!
此時,廣寒城的巔峰之上。
慕容明蘭單膝跪在他的師父面前,神情顯得十分的誠懇。
陶寨德注視著這個大徒兒,開口說道:“明蘭,這一次我出去修煉。你就是當之無愧的整個廣寒城最強之人。師父就將廣寒城的安危交給你了,你絕對不要讓師父失望啊。”
慕容明蘭低下頭,誠懇地說道:“請師父放心。弟子一定竭盡全力,守護廣寒城的安危。”
旁邊的欠債走上前,將手中的一根馴鹿吊墜交到慕容明蘭的手中。慕容明蘭恭敬接過,戴在脖子上。
“明蘭哥哥,這是大尾巴的皆語念體所化為的寶器。寶器的力量比不上本身念體的擁有著,但也能夠發揮差不多八成左右的力量。唯一的問題就是它需要源源不斷地注入念力。這樣的話才能保持其活力。”
欠債后退一步,繼續說道——
“整個廣寒城就屬于你的念力最為強大,所以這個寶器也就由你來佩戴了。月思姐姐。彩蝶姐姐,你們同樣作為老爹的徒弟,一定要一起協助明蘭哥哥。保護好廣寒城的安危啊。”
左邊的秦月思和右邊的甜彩蝶也是單膝朝著陶寨德跪下,大聲應聲。
在另外一邊的小邪兒現在則是依靠在忘我的身體上,紅色的瞳孔中散發出魅惑的色彩,笑道:“陶郎,你就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看好這些孩子的。”
黑色瞳孔則是顯得有些擔憂:“小德…你真的不要我們陪伴嗎?”
陶寨德聽著欠債的敘述,搖搖頭,說道:“小邪兒,現在的廣寒城更需要有人看守。我不能讓事情全都讓小燕兒一個人解決,必須有人幫忙才行。整個廣寒城少了誰都不行。唯獨少了我,看起來還可以先運行一陣子的樣子。”
紅眼小邪兒撲哧一笑。說道:“這也真是有趣。你身為廣寒城主,竟然恰恰是這個城市內最不重要的一個…好吧。如果這是你的想法的話。不過。你可以使用轉靈咒多多和我聯系,這個小丫頭能夠承受,我沒有可能承受不了。”
陶寨德點點頭,應承了下來。也是因為陶寨德這一承諾,黑眼小邪兒眼神中的擔憂之色,才算是稍稍減輕了些許。
欠債拉著奎蟬的手,對著鯉兒說道:“鯉兒阿姨,我們可以出發了吧?我可以順便帶你們回厚土京城。上一次丁伯伯已經寄信過來了,希望你們能夠盡快回去。”
奎蟬一聽,立刻開心地歡呼了起來:“亞父事情都解決了嗎?太好了!我們回去吧!”
欠債笑了笑,看著鯉兒。鯉兒現在也是輕輕點頭,望向那位廣寒城主。
“好!我們現在出發!前往英仙島,準備學英語去嘍!走嘍!”
聽到老爹那么開心的聲音,欠債微微一笑。隨后再次叮囑這些徒兒,絕對不要泄露廣寒城主離開的消息,以免讓中原仙界產生震動。畢竟,作為中原盟主,如果突然之間離開根據地,肯定會被人認為出了什么事情吧。
皆語寶器,在慕容明蘭的胸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那共同的語言繼續傳遞給雪媚娘上的每一個生命。
陶寨德,欠債,鯉兒和奎蟬從小門離開了廣寒城,一路下了雪媚娘,向著東方前進。
寒冰駿馬奔騰而起,乘坐冰車,一路向東,進入厚土邊界。
盡管路上顛簸不斷,但是陶寨德還是遵循著一個師父應該做到的事情,不斷教導奎蟬如何修煉森羅萬象第一式。
終于,在進入厚土京城前的一天,這個孩子終于掌握了這最艱難的一步。當這個僅僅只有七歲的孩子手中捏著一根小小的木棍,巨大的念力卻會環繞著他如同風暴一般旋轉之時,陶寨德知道,這個孩子已經一舉進入許多這個年紀的成年仙人可能都進入不了的階段——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