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宮主,我承認了…我輸了…但是,我還是要在最后時刻…賭一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行樂抬起手,伸向那破碎的半空。那雙疲憊的瞳孔中,帶著最后的一絲希望。
“你說過…只要你答應的事…你就一定要…做到…對不對?”
陶寨德點點頭。
行樂:“既然如此…那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要你答應…在翠土國城破之后…保護我的子民…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一定要阻止…碧水國…屠城!”
陶寨德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碧山竹,碧山竹此刻也是在看著他。兩人互相對望了幾秒之后,陶寨德開口道:“我能夠答應嗎?”
對此,碧山竹直接搖頭:“不能。因為用翠土國所有人的靈魂煉制萬魂丹就是此次戰爭的目的之一。我們是一定要進行屠城的。”
得到回答,陶寨德轉過頭面對行樂,說道:“對不起,我辦不到。不過,我可以幫你掩埋他們的尸體。”
“我不是在懇求你!我是在…威脅你!”
行樂的雙眼猛地睜大!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猛地坐起,一把抓住了陶寨德的衣領!
“軍勢念體…很強大!但是,如果我不收回的話…這個念體會在我死亡之后…立刻崩塌!連同念體中的人一起…埋葬!”
這位皇帝似乎是在用最后的力量,將心中的話一口氣全都說出來——
“所以…如果你不答應…那我致死都不會收回念體!我死了…我的子民死了…我就要拉你們兩個一起陪葬!所以…”
“答應我…我命令你!答應我!”
陶寨德想了想,說道:“我怎么能確定,你不是在撒謊?你之前又沒有死過,真的會把我們全部埋葬嗎?”
行樂將陶寨德的領口拽到面前,直接看著他的雙眼。大聲道:“那…你想試試嗎?!”
陶寨德沉默。
片刻之后,他轉過頭,望著身后的碧山竹:“我…真的可以答應嗎?”
這位公主似乎已經被四周越來越嚴重的崩塌給嚇到了,現在她似乎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可怕的空間。連忙道:“答應!你可以答應!”
得到允諾。陶寨德立刻回頭道:“我答應你,我會保護翠土國的子民。不讓他們被屠殺。”
行樂咬著牙,繼續大喝道:“還有…你!碧水國公主!翠城被破之后…你也不準用任何方式…不管是消極的還是積極的…你都要阻止對翠城的屠城!你們兩個都答應的話…我才放你們出去!”
“我答應!我答應不會屠城的!我答應你!”
一大塊的空間碎片墜落在了碧山竹的身邊,將她的裙子撕開一條縫。她慌慌張張地回答,同時拽著陶寨德的衣角。大聲問道:“我答應了!為什么還不能離開?為什么…”
話,還沒說完。
碧山竹的身影,就像是煙霧一般地消失。
四周,那喀拉喀拉的空間破碎聲,消失了。
黑暗的殿堂之中,僅有的幾盞燭火在這安靜的大殿之內輕輕晃動,一旁的樂女則是依舊抱著團。瑟瑟發抖…
陶寨德,抱著懷中行樂的身體。
這位皇帝的身體,依舊還散發著余溫…
他抱著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然后,他將這位國王的身體抱起,緩緩,走向上方的王座。
行樂的身體,被陶寨德好好地擺放在了王座之中。
一頭長長的秀發,依舊披散著。
一旁的行燕帶著淚,走過來,拿自己的衣袖擦去哥哥臉上的血跡。
小欠債撿起地上被踩了一腳的煙管,拉起那被踩壞的煙袋,從里面取了一點煙絲放入煙管,走到王座旁,放進行樂的右手之中。
“哥哥…在笑呢…”
翠土國皇,行樂。
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最后的表情卻是無比的安詳。
嘴角的那抹笑容,就如同一個孩子在得到了滿意的生日禮物之后,陷入了最為安詳的睡眠…
陶寨德呼出一口氣,朝著這位國王的遺體緩緩鞠了一躬。
之后,他抱起欠債,說道:“他的尸體,你要吃嗎?”
欠債不說話,直接撲在陶寨德的懷里,閉著眼睛了。
見此,陶寨德也不說什么了。他轉過頭,望著旁邊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但卻一句哽咽聲都沒有出口的行燕,拉起她的手,緩步朝著這座皇宮的出口走去。
離開大殿,天空中早已經布滿了星辰。
遠處的城門方向,火光已經沖天。
廝殺聲和哀嚎聲即使是隔得老遠也能夠聽到。
在宮殿外的那些民兵和老弱婦孺們全都手指顫抖,看著翠城城墻外傳來的攻門聲。不過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從宮廷內走出來的陶寨德和行燕,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
然后…
轟——!
翠城的城門,破開。
已經沒有任何戰意的守城民兵一觸即潰,這些沒有經過多少軍事訓練的新兵根本就阻擋不了那近兩萬的大軍,不是被殺就是被俘虜。
接著,皇城的大門更是被直接撞破,所有的平民紛紛大聲嘶喊著,互相聚集在一起,看著那些身上沾滿鮮血的碧水國士兵,瑟瑟發抖。
不過,這些士兵似乎并沒有展開直接屠殺,而是帶著鎮壓性質地壓制所有的平民,不讓他們動彈。
見此,陶寨德不由得呼出一口氣,看著幾名騎兵沖過來,圍住了他。而他也是舉起手,從懷中取出廣寒宮宮主的旗幟。只不過,他的這面旗幟直接被一名騎兵用長矛挑走,好像完全不認識一樣。
至此,封魔1022年八月二十日,夏,翠土國滅亡。
第二天,經過了一整天的廝殺,士兵們終于迎來了輕松的一刻。
經過碧山竹的命令,所有殺入翠城的士兵全部撤出,在城外駐扎,并沒有如同其一開始說的那樣,沖入城中展開大量的屠殺行動。
陶寨德對于這個答案也算是松了口氣。畢竟,真的要讓他阻止這場大屠殺也是夠嗆的,他可沒有一個人單挑兩萬人的力量啊。
不過,或許是因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并且他昨天穿的那件碧水國陣營的服裝被他脫掉扔掉的關系吧,現在的他無法出城,也是一樣被困在城里了。
“嘿,你小子,一下子失去聯絡好久。看起來你還活的很精神嘛。”
主鴨終于從半空落下,重新坐在陶寨德的腦袋上。
陶寨德則是笑了笑,圍著篝火,說道:“我真的是差點死掉呢。不過主鴨,我還是第一次和人打嘴仗贏了呢,我是不是很聰明?嘻嘻,夸夸我吧?”
主鴨稍稍窺探了一下這個人類的思想,大致上也就了解了陶寨德之前的經歷。只不過,主鴨十分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說道:“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是太聰明,只是因為太實誠。別人的花言巧語對你完全沒用,你不會去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才能贏了而已。如果下一次的嘴仗不是需要你去說服對方,而只是單純的拌嘴而已的話,你根本就是個渣渣。”
“這樣啊…”
陶寨德摸了摸后腦勺。
不過,主鴨倒是還有話說,他指了指躺在陶寨德身邊,眼角還掛著淚水的行燕,說道——
“話說回來,這個小丫頭你要怎么安置?再怎么說,他也是翠土國現今最后的皇室血脈。就算那位碧山竹公主答應你不屠城,但為了防止翠土國復活,這位小公主的血脈他們是一定要除掉的。怎么辦?”
陶寨德皺了皺眉頭,對于這個問題,他似乎也沒有仔細想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