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鴻業的制陶刷上,蘇林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現在文寶的那種力量,甚至于,和他的神器春秋筆上的感覺也有一些相似,這便是那種不依靠圣力而誕生的寶物,嚴格來說,算不得文寶一類。
不過,用圣力是一樣可以驅動的,因為圣力便是思想的一種載體,所以實際上驅動這制陶刷的并不是圣力本身,而是圣力上面所依附的思想。
“如果說,我以后使用文寶,直接用思想去驅動,又會怎么樣呢?”
猛然間,蘇林便想到了這樣的一種可能,畢竟,整個天仁大陸一直以來,都是以思想為最根本的力量。
不管是詩詞歌賦,還是文寶,或者是圣力,說到底都只是思想的載體而已。
在圣力被孔圣發明出來以前,人族又是怎么樣運用思想的力量呢?
蘇林十分好奇這一點,同時他也在想,自己能不能直接使用思想的力量,而不依靠圣力呢?
心念一動,蘇林的智竅洞開,他智海當中的這些思想潮水開始涌動了起來,然而,無論蘇林如何發力,他也根本沒辦法讓自己的思想從智竅當中涌出來,直接作用于外界。
“哎!看來是不行的了,思想在智海當中是強大無比的,也可以依附在圣力當中,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來。但是,卻偏偏根本無法從智竅當中單獨出來…”
嘆了一口氣,蘇林只好暫時將這個念頭給按了下去。
再看看自己的周身,被制陶刷這么一刷,弄上了一層由瘴氣所組成的保護罩,完全把山林當中的各種毒害都給隔絕開了。
“奇了怪了!大學士大老爺,你這刷子厲害得緊啊!怎么在我身上這么一刷,我就不怕山林里面的瘴氣了啊?”
那村長楊老頭也是樂了,驚奇地伸伸手又蹬蹬腳,發現有點“百毒不侵”的意味,便也十分得意了起來。
“這山林內的瘴氣,是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不容小覷,每隔一刻鐘的時間,我還要在你們的身上刷一遍!”
進入到了這山林當中,葉鴻業反而更多的顧忌了。
因為,普通山林內的瘴氣,根本就沒有這么濃郁,以至于在行走的過程當中,葉鴻業每隔一刻鐘的時間,要繼續重復一遍方才的動作。
“嗯!老葉,我也感覺到了。是因為…在這些瘴氣當中,不僅僅是有樹木經年累月排出的毒素,更有一股…”
皺著眉頭,蘇林的智竅微微發亮,便是在感受這瘴氣當中的不同尋常,然后遲疑了片刻,才說道,“是一股怨氣!”
“好毒的怨氣!”
猛然之間,一股氣浪朝著三人撲了過來,葉鴻業急忙葉鴻業掏出了一把文寶扇子,朝著這股氣浪直接就迎面扇了過去。
“對!就是這一股怨氣,你們聽,好像有成千上萬的孩童在那哭喊著…”
豎起耳朵,蘇林朝著山林的最深處看去,只見那里陰暗潮濕,正是當午的時候,卻是沒有一絲的陽光可以落下。
然后從其中隱隱約約傳來的猶如回聲一般的哭喊聲,便是成千上萬的孩童在一起哭泣。
“鬼哭!”
楊老頭勃然色變,整個人的臉都刷的一下白了,趴在地上俯伏發抖,“是魑魅生氣了!二位大老爺,咱們回去吧!魑魅生氣了,會讓百鬼來吃我們的…”
“它生氣了?我還生氣了呢?楊村長,你也不好好聽聽,這哭聲是怎么來的?就是被你們這些愚昧的村民丟下山崖的孩子們的哭聲…”
這些哭聲在蘇林的耳中回響,而蘇林的眼前,卻仿佛出現了一個個被摔下山崖的嬰孩。
不可容忍!
為什么還會有這般愚昧的事情呢?
“世子!不要受到鬼哭的影響,閉緊智竅!”
葉鴻業再次拿出了制陶刷,直接就將周圍的瘴氣作為墨水,然后狠狠地往前面一刷。
嗖的一下!
一道黑色的道路便出現在了眼前,是葉鴻業用制陶刷給刷出來的。
“走在這上面,可以不受鬼哭的干擾!”
葉鴻業是大學士的文位修為,所以應對這些,還算是綽綽有余。蘇林雖然受到了一些鬼哭的影響,但是好歹也是舉人文位,只是心神有些被擾亂了而已。
但是那楊村長可就不好過了,他是一介普通百姓,根本就沒有抵抗這鬼哭的能力,要不是之前葉鴻業在他身上刷的那幾道防護,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被鬼哭給弄瘋了。
“不管如何!老葉,今天我們一定要將這個魑魅給滅了!”
蘇林掏出了神器春秋筆來,然后看了看頂上那密密麻麻的樹枝,便注入圣力,猛然朝著上方捅去。
嘩啦啦!
一大片的樹葉被卷開,然后外面正午的陽光便立刻照射了下來。
滋滋滋…
山林當中的瘴氣,被這陽光一曬,頓時就蒸發得一干二凈,與此同時,那鬼哭也仿佛碰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
“哼!果然是見不得光的魑魅鬼物,既然你見不得光的話,那我就讓你大白于天下…”
見有了效果,蘇林便一邊順著葉鴻業刷出的這一條黑道往前快步走去,一邊用春秋筆朝著頂上劃開一道,讓更多的正午陽光照耀下來。
滋滋滋滋…
越來越多的瘴氣被射開,也越來越多的鬼哭聲慢慢地消失。
而葉鴻業則是一直跟在蘇林的身后,萬分警惕著,隨時準備出手保護蘇林。
至于那楊老頭,被陽光一照射,也恢復了一些膽氣,看到蘇林和葉鴻業跑遠了,趕緊追了上去。
一邊追,楊老頭還一邊喊:“二位大老爺要小心啊!前面就是那個斷頭崖了!莫要掉下去了…”
沒錯,當蘇林和葉鴻業繼續往前一點,便看到了一個黑乎乎似乎望不見底的山崖,這個山崖十分奇怪,仿佛就是刻意存在這里的一樣,沒有絲毫其他的跡象,整個狗頭山內部,就從這里斷成了兩半。
“老葉!就是這里了,楊村長所說的祭祀魑魅的斷頭崖。”
一手拿著春秋筆,蘇林望著黑乎乎的山崖底下,若有所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