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黃河底下,怒氣沖沖的龍族大公主傲心,正不留余力地將自己的妖力涌入了手中的冰寒珠當中。
“龜丞相!你的妖力也接過來,全力驅動這冰寒珠,我要再度冰封黃河!我倒是要看見,他們那些府院的雜碎學生們,還能不能再出手一次。我就不相信這一下,蘇林還不出手!”
龍族大公主傲心從前遇到不順眼的人族儒士,基本上都是一口吞掉,哪里會像如今這樣,躲在黃河河底不好現身呢?所以,傲心的怒火基本上都發泄在了冰寒珠上,甚至是讓龜丞相也連通妖力過來,再次把黃河給冰凍了起來。
“大公主!這樣一來,我們真的可以逼蘇林出手了么?而且就算蘇林出手,他如果也用詩詞來破冰的話,我們可也沒有力量再冰封黃河一次了。”
龜丞相拍了拍自己的龜殼,妖力便從龜殼上的裂紋上直接涌了出來,化入了傲心手中的冰寒珠當中。
“哼!這一次結合我們兩人的妖力,這樣的冰面,又豈是普通的詩詞力量可以破開的。那蘇林若是想要過河,必然要動用乾坤鼎器靈的力量。”
龍族大公主傲心釋放完妖力之后,直接將冰寒珠丟入了黃河河水當中,開始源源不斷地散發出寒氣來,顯然是更下了一番功夫,讓黃河的冰面更加難以被破開。
本來都已經破開的黃河冰面,竟然又被凍上了,這就讓岸上的商人們空歡喜一場了。許多商人們都已經準備將停在柳樹下的馬車牽出來了,偏偏河面又給凍上了。
“黃知府,這這這…老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在這黃河之畔數十年時間,見過倒春寒,可是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寒氣啊!恐怕…就算我的學生們再來一次詩會,估計也很難破開這樣的冰面了。”
府院院首方正業,瞇著眼睛盯著黃河的冰面,那刺骨的寒氣,便讓他覺得渾身的不自在,搖了搖頭,沖著知府黃和章嘆了口氣說道。
“那怎么辦?商人們著急過河,這可都二月份了,兩岸的商路如果一直被這么阻隔下去,影響可就大了啊!”知府黃和章急忙說道。
但是,院首方正業也是一臉為難地嘆息道:“就像這樣的冰面,恐怕…需要鎮國級別的詩詞,才能夠破開了。”
“什么?鎮國級別的詩詞?那怎么可能?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么?”知府黃和章氣餒地嘆道。
“方院首!就讓我等學生們再試一次吧!”
這個時候,剛剛獲得了第一名的趙宏,倒是意氣奮發地走上前來,拱手請愿道。
“不行的,趙宏,你盡管將你剛剛那一首《春日》再寫一遍,先不用使用圣力銀票。看看能不能破開這冰面再說。”院首方正業道。
“好!”
趙宏不信邪地走到了岸邊,奮力書寫,于是又一首《春日》出現,化作了一輪比剛剛小了一半的圣力金陽,在黃河冰面上炸裂開來,金色的火焰簌簌地落下,但是砸在冰面上,卻連一個冰窟窿都融化不了。
“怎么會這樣?剛剛我的圣力金陽,可以融化六百多米的黃河冰面,現在這個,雖然小了很多,但是怎么連一丁點也融化不開了啊?”
趙宏見狀,震驚地說道。
“沒有的,趙宏。連方院首都說了,需要鎮國級別的詩詞,才有可能破冰。”
這個時候,剛剛才落敗的葉明新,上前笑道,“你雖然剛剛略勝我一籌,但是和我的實力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你若是真的能夠破開如今的冰面,那才叫本事呢!”
“我就不信我不行…”
不服氣的趙宏,還想要再構思寫詩,卻被院首方正業攔住了,擺了擺手說道:“沒有用的。趙宏,這河面上的寒氣非常刺骨,甚至稍不注意,就會侵入智竅當中。這是千年寒氣啊!估計…這河面被冰凍,是人為的…”
“什么?人為的?”
府院的學生們、在場的商人們,聽到院首方正業的話,都紛紛大吃一驚。究竟是什么人,出于什么樣的目的,如此吃力不討好的要將整個黃河的水面給凍住了呢?
“沒有錯!方院首,這黃河的冰面,的確是人為的。”
就在眾人疑惑不已的時候,蘇林和葉鴻業站了出來。不是蘇林想要出風頭,而是現在除了他,在場恐怕沒有人能夠有能力破開這黃河的冰面了。
“你是何人?為何如此肯定是人故意為之?”
知府黃和章仔細地端詳著蘇林,用一種懷疑地目光審視著他,質問道。
蘇林身上穿的服飾是帶有舉人花紋的,而身邊的跟班門客葉鴻業又是大學士的文位,單單是擁有大學士門客這一點,就不容被人小覷。
“因為可以說,這冰凍了黃河,就是沖著我來的,所以我當然知道了。”
面對知府黃和章的質疑,蘇林微微一笑地說道。
這倒是讓知府黃和章、院首方正業以及一眾府院的學生們好一陣驚呼起來,覺得蘇林這是好大的口氣。
“此人口氣好大,竟然說這冰凍的黃河,是有人專門要害他!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舉人,有什么資格讓人這么大動干戈來害他?”
“看他身邊的門客跟班,似乎是大學士文位的。看來此人身份不簡單啊!也許是哪個世家的公子,想要借此出風頭罷了。”
府院的秀才和舉人學生們還沒有議論幾句,在他們外面的那些商人們便立刻認出了蘇林來。
“蘇解元!真的是蘇解元,我們怎么將蘇解元給忘了呢!”
“是啊!有了蘇解元在,定然可以破開黃河的堅冰了!”
商人們的這一番熱情和話,立刻便引起了府院那些學生們的反感。他們不辭辛苦地寫了上百首詩詞,已經破了一次黃河堅冰,可是在那些商人們的眼中,似乎還比不上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蘇解元。
“哼!蘇解元?看起來比我還小,能夠考中解元?哪兒冒出來的解元啊?”
趙宏剛剛碰了一鼻子的灰,心情很是不好,如今又看到蘇林受到商人們的如此推崇,便一股酸溜溜的質疑道。
“我們這么多的府院學生們,都無法破開的冰面。就算此人乃是解元,不也一樣只是舉人文位,他又有什么能力,可以破開這冰面啊?”
出乎意料的,葉明新這一次,也和趙宏站在了同一個戰線上,開始質疑蘇林的能力。
當然了,這都是因為,他們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來,只聽到那些商人們喊蘇林叫做蘇解元,一時沒有將這個蘇解元和蘇林聯想起來。因為在他們看來,蘇林這種天才,離他們應該是很遠的,怎么可能這么巧被他們撞見的呢?
但是,身為貴德縣府院的院首,方正業一看到蘇林,便認出了他的身份,驚疑地叫道:“你可是那個寫出《雁丘詞》、《憫農》、《題西林壁》等鎮國詩詞的解元蘇林?你…你怎么到了我這貴德府的地界來了啊?”
“正是在下,方院首,黃知府,不好意思。因為我得罪了東海龍宮龍族大公主傲心,她要來阻攔我進京,便設法將這黃河河水冰凍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蘇林也沒有什么可隱藏的,拱了拱手,笑著說道。本來他看著府院的學生們可以破開冰面,并不打算出手的,但是現在,他是不得不出手了。
“什么?這個蘇解元是那蘇林…”
“天吶!真的是那天才蘇林,我吳國的第一天才?”
“連作好幾首鎮國詩詞,被國君圣旨召入國子監的蘇林,我們這黃河渡口是進京的必經之路,我早該猜到的啊!”
如此一來,所有的府院學生們都恍然大悟過來。剛剛還質疑蘇林能力的葉明新和趙宏,此時正漲紅了臉,根本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先不說別的,單單蘇林名動九國的才名,就遠遠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更不用說,這府院當中幾乎每一名學生,都曾經拜讀過蘇林的那幾首鎮國詩詞。《雁丘詞》的生死絕戀、《夏日絕句》的霸王之勇、《憫農》的悲天憫人、《涼州詞》的戰為不戰、《題西林壁》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太多太多的鎮國詩詞傳奇,可以說蘇林已經成為大部分府院學生們的偶像,他們都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夠像蘇林一樣,突然之間開竅了,大筆一揮就能夠寫出好幾首的鎮國詩詞來,奪得每一次科舉的頭名,那是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啊!
“你真的是蘇林?蘇林,既然這龍族大公主傲心是針對你而來的,你可有辦法解開這冰凍的黃河水面?”確定了蘇林的身份,院首方正業盯著他,詢問道。
“姑且一試吧!”
蘇林笑了笑,說道,“我這里恰好有一首破冰詩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夠破開這黃河水面了…”
河岸邊的寒氣吹拂著,兩岸的柳樹抽出來的青絲隨風飄舞,煥發著一種獨有的生機,也是上一次蘇林在前往豐樂縣路上時候發現的那種春日生機思想。這一次,蘇林便是想要借用這種生機思想,腦海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盛唐詩人賀知章的那一首七言絕句《詠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