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國君孫建實才走到御書房當中,建安府司農監大司農肖齊勝的圣力奏折就直接飛了進來。
“鎮國農詩!《憫農》,獲得了神農氏的神農之心,金色谷粒?這蘇林…朕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放下圣力奏折,孫建實嘆了一聲,又忍不住背誦起了蘇林剛寫的《憫農》,“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確是好詩!農人的辛苦,百姓的艱辛,這就是朕治下的吳國么?”
端坐在龍椅上,孫建實愁思了良久之后,一邊看著蘇林的《憫農》,智海當中的國運之力瘋狂的涌動起來,是在結合這鎮國詩詞,計算著治國的良策。
“農為本,民為本!原來一直以來,朕做的并不對。”
吐出一口抑郁之氣,國君孫建實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然后提筆,甩出一道國運之氣,化作金頁圣旨,揮舞著龍骨鳳尾筆,點在圣旨之上,起始一頓,但是緊接下來,卻思如泉涌,筆走龍蛇,將一篇洋洋灑灑數百字的《分田令》一氣呵成。
“王道天下,惠及萬民。國之根本,在農在民。今農寡田,豈能安業?童生蘇林,痛作《憫農》。朕以為是,特此分田…”
國君孫建實以蘇林的《憫農》作為鎮國之策的理論依據,以農為本,劃吳國的千萬畝農田,分產到戶,讓耕者有其田。同時,責令各府的司農監,定時定點安排農家儒士官員為農民的田地無償施展圣力法術…
種種措施躍然于紙上,農民只需要繳納很少一部分的農稅,便可以安心的種植,不過需要將糧食優先賣給國家便是。
“來人,傳召六部尚書大臣…朕有重要國策…”
《分田令》寫好了,便要頒布下去,國君孫建實招來六部尚書商議了一番,雖然這樣的分田令會讓國家的收入銳減超過三成,同時也觸及到一些大地主鄉紳的利益,不過在力排眾議之后,孫建實還是打算頒布施行。
“三成收入固然可惜!但是民心更難得,若是此策能夠如朕所料,至少能漲一成的國運。同時,能夠為我吳國帶來連年的豐收,即便沒有農家圣力法術,也必然豐產。哎!早知道有蘇林這個妖孽,朕當初又何苦發《罪己詔》啊!”
國君孫建實鐵下心來,將這《分田令》即刻半步到各州府縣去了。
而在吳國的敵國越國,國公府當中,就在孫建實決定徹底將《分田令》頒布出去之后,大儒范仲景也收到了探子的密報。
“蘇林!又是這個蘇林!不過區區童生,竟然一個月之內寫出了三首鎮國詩詞。《摸魚兒》讓吳國內的男女恩愛,國運提高半成。《夏日絕句》是緬懷項羽的戰詩戰詞,使得吳國邊關的軍隊的戰力也提高了三成有余。如今又出了一首《憫農》,孫建實以此制定了《分田令》,至少能提升一成國運啊!”
范仲景愁眉不展,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梨花木的桌上,“如今吳國的國運非但沒有減衰,反而更加強盛起來。不行!這個蘇林,必須除掉!”
“義父!又是為了何事而心焦啊?”
這個時候,董子衿身著迷人的白裙款款走進了書房。
“子衿,情勢不夠樂觀。那吳國的國運本來已經走衰,可是如今卻因為一名區區的童生,反而更加強盛起來。若是再讓吳國的國運強盛幾分,等不及美人計實施,到時候被滅的就是我們越國了。”
范仲景嘆了口氣,雖然他是大儒的文位,卻偏偏操心著整個越國的國運,國君王宇還年幼,太后范獻容又是范仲景的胞妹,所以可以說,整個越國都在范仲景的一手掌握當中。
但是范仲景并沒有自己當皇帝的野心,他一心只想幫助越國覆滅吳國。這是在貫徹老祖宗范蠡的思想和理念,也是范家一直輔佐越國的使命。
此時,正是九尾圣狐控制董子衿的身體,但是董子衿聽了范仲景的話,卻募地有所感應,意識對九尾圣狐道:“你快問問范仲景,那童生叫什么姓名?是不是我夫君蘇林?”
“童生?什么童生如此了得,竟然能夠讓大儒文位的義父傷腦筋?按照子衿的想法,一個童生而已,哪兒有那么厲害?義父何必為了吳國的一名童生而氣壞了身體呢?”董子衿便試探地詢問道。
“就是上次寫《雁丘詞》和《夏日絕句》的那個蘇林,自從七八天前《圣文》出刊以后,九國各大書院的學生們,都聽過他的大名了!如今又寫出了一首鎮國《憫農》,是我越國的心腹大患!我會出動潛伏在吳國的刺客死士,將這蘇林給除掉!”
說著,范仲景目露狠戾之色,似乎已經下定決心非除掉蘇林不可了。
而董子衿一聽到范仲景要派人暗殺蘇林,立刻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子衿,你怎么了?難道,你覺得義父這么做不對?”范仲景狐疑地看了董子衿一眼。
“不…不是!只是…”心中緊張蘇林安慰的董子衿,毫不猶豫地從妖狐手中搶回了身體的控制權,迅速地想好了對策,解釋道,“只是…義父,我奪舍的這董子衿,正好便是那吳國天才童生蘇林的未婚妻,我想…如此的天才,在吳國可能是我越國的心腹大患。可若是被我策反,我們幫助他在吳國成長起來,之后反而去對付吳國國君,引起吳國的大亂,義父覺得如何呢?”
“咦?如此倒是良策,如今的吳國國君孫建實,比起當年昏庸的吳王更難對付,若是單純用美人計,恐怕很難奏效,即便你是九尾圣狐,擁有媚術,也不是那么容易。讓我來算計算計…”
范仲景聽了董子衿的建議,心中募地一動,智海內的百座圣力算盤便啪啪啪算計了起來,沉默了半刻鐘時間后,便拍手大聲叫好道,“好啊!子衿,我動用算術之法,進行演算預估!如果采用這個方法的話,你去誘惑那蘇林,培養他成長起來,最后對抗吳王。我們覆滅吳國的幾率就大大增加了…”
“那…義父!具體而言,子衿應該如何做呢?”
董子衿的心中一喜,只要范仲景不派人暗殺蘇林,她就放下心來了。
“如此這般,你奪舍了董子衿的身體,吞噬了她的記憶。如今你便是董子衿,我會派人將你再送回吳國去,你只需按照董子衿的身份去生活,找到蘇林,陪伴在他的左右,接下來,我會讓密探和你聯系…”
范仲景的智海當中推算出了一套驚天的計劃來,在他看來成功覆滅吳國的把握非常之大。只不過可惜的是,他的計算是基于董子衿已經完全被九尾圣狐奪舍的前提。
而此時在上千里外的吳國,蘇府前,蘇林一聲泥漿的走回了自己的廂房,妹妹蘇茹見了,立刻大驚失色,叫了起來:“哥哥,你這是怎么了?怎的弄得一身的泥漿啊?出什么事了么?”
“我沒事的,茹兒,莫要大驚小怪。只不過今天府院學生接到司農監的任務,哥哥就是下田去罷了。”
蘇林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
“哥哥,你可是秀才之子,現在又是蘇府的十三公子,他們怎么能讓你下田呢?”蘇茹氣得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嚷嚷道,“不行!哥哥,茹兒去找二叔,幫你討一個公道回來。”
“茹兒!你先別生氣,哥哥可不是被人逼著下田的。是哥哥自己愿意下田,看到那些農夫辛勤勞作卻沒有應有的待遇和地位,年紀那么大了還要在水田里收割,于心不忍,便下田去了。”蘇林說著,又怕妹妹蘇茹擔心,趕緊加了一句,“不過我并沒有怎么收割稻谷,不辛苦的,反倒是寫了一首詩。”
“真的么?茹兒不信,哥哥你受苦了!”
蘇茹看著自己的哥哥蘇林,一聲的臟泥,連臉上似乎都花了,立刻心疼得眼淚嘩嘩的。就算是以前在豐樂縣蘇府,雖然被蘇劉氏壓迫,但是蘇茹也從來沒有見蘇林下過田,干過粗活的。
“真的沒有,不信?哥哥將今天的成果寫給你看看,雖然你現在還認不全字。但是你要相信哥哥,哥哥真的是自己愿意下田,而且是下田去寫了一首詩的。”
蘇林苦笑一聲,拿起廂房書桌上的普通筆墨,將今天寫的那一首《憫農》又抄寫了一遍,攤在蘇茹的面前,道:“這下該相信哥哥了吧?你若是再不相信,那就只好等明天,我帶你去見袁暮,讓他跟你說…對了!今天袁暮可也下了田,哈哈!更是弄得滿身的泥巴呢!”
“哥哥,你自己也是…不管怎么樣,茹兒…茹兒要去求二叔,讓二叔別讓哥哥以后再去下田了!”
蘇茹還是很替蘇林委屈,她想不通,為什么哥哥蘇林明明已經是案首童生,更是蘇府的十三公子,身份尊貴,還會被人使喚著下田干農活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府二老爺蘇中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威嚴地道:“蘇林,你這是怎么回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