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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尚方寶劍

  “什么?不可能這么快的。”

  大將軍沈若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渾身金甲閃爍出思想的光芒來。這竟然是一件可以意通思想的妖寶。

  “恐怕是真的了。大將軍,我方才收到的乃是恩師太師吳進的圣力傳音,太子少師曾貴能方才在京城冉子成的府中書房,已然發現龜靈甲百裂!”

  洪景章也是一臉緊張地道,“恐怕天梯已經是九十九之數,大將軍,時不我待啊!”

  “如此…”

  大將軍沈若虛面色掙扎,眉心的智竅當中,以官位開辟的偽智海,懸掛著一百柄尚方寶劍,這便是他的器。

  身為吳國唯一的大將軍,官位媲美大儒文位,智海之器尚方寶劍,可先斬后奏。

  之所以同樣是大儒修為的太師吳進,會派得意弟子洪景章來央求大將軍沈若虛出手。

  便是受制于儒士之間不可以圣力法術和神通相互傷害惡斗的圣殿圣罰部明文法令。

  身為大儒的吳太師若想要除掉翰林修為的冉子成,若是能夠使用圣力神通和法術的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但是受制于圣殿法令,吳太師不能動手。而如果使用“誅心”的話,吳太師已經不止一次在朝堂上試探過了。

  那冉子成狡詐異常,明知道討論正宗的儒家經義決然不是吳太師的對手。

  便每一次都圍繞著“無友不如己者”這一句圣言,基本上三句不離,行為言辭甚是小心,竟然就立于不敗之地。

  饒是吳進大儒文位,也無法對其誅心。

  也正是因此,太師吳進只能夠請求大將軍沈若虛的尚方寶劍出手了。尚方寶劍,秉承國運而生,一國之內,只有大將軍官位智海當中才可寄存。

  一百柄尚方寶劍,合百為一,舉國之內,除了圣上天子,盡皆可斬,甚至可以不受圣殿的拘束,這便是國運唯一可以同圣殿抗衡的地方。

  “國之危已!也罷!我沈若虛縱舍身取剮,亦逞一劍之力破!”

  嘆了一口氣,將智竅當中那些猶豫之色全部吐盡,智海之上,一個碩大的忠字綻放光芒,一百柄尚方寶劍,環繞著忠字,發出嗡嗡嗡的劍鳴。

  “走罷!洪大學士,尚方寶劍非同小可,寶劍出而舉國驚,本將軍必須以軍營外的八門殺陣死門的殺墨為尚方寶劍染上一層殺意,必可穿云而去,于千里之外,取那冉子成的狗頭。

  只是,寶劍一出,將軍身死。我沈若虛也算是為了吳國,為了百姓們,做了最后一件忠國之事。”

  要下這個決心,不是一般的難,因為沈若虛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劍飛出,斬掉冉子成腦袋的同時,便也是他人頭落地的一刻。

  “大將軍,恩師已經答應了,此事一成,定然不惜大儒血墨,以血代墨,為大將軍書寫祭詞。

  介時更會將祭詞廣布天下九國,讓全天下的百姓都知曉將軍之忠義。”

  見沈若虛答應了出動尚方寶劍,洪景章的內心卻是有喜有悲,吳國邊關長城正是因為有沈若虛這樣的鎮關大將,尚方寶劍高懸在妖蠻頭頂,才能國泰民安,百姓們安居樂業。

  可是如今,如此大將,便要因為斬殺冉子成而身損,不得不說是整個吳國的一大損失了。

  八門殺陣,開門、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分別位列整個軍營的八個方位。

  每一個門在一個時辰之內都會隨機調動,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生門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只有拿著將符才能夠安然進入。

  同樣的,八門殺陣積攢殺氣,以殺氣生產文墨,浸染玄鐵,生產出來的不是文寶,而是十足地殺器。

  在八門殺陣的死門當中,便有這么一潭殺墨,如今,沈若虛便是想要以殺墨浸染尚方寶劍,行誅殺當朝大臣之事。

  從營帳中走出來,沈若虛的每一步都重達千斤,移步之間,便使得地面步步凹陷。

  這是思想的負擔重壓已經實質化了,將重壓在沈若虛的肉身之上,即便是他身上的蛟龍鱗甲也開始出現陣陣地爆裂。

  “大將軍,走好!”

  將沈若虛送入死門當中,洪景章沒有大將軍官位,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進入的,只能滿懷心事的往回走。

  可就在這時,他遠遠地看到了那一群今年的案首們,沒有即刻進入營帳當中休息,反而團團圍在那里。

  “咦?思想如劍,字字珠璣,這…這是在行誅心之事?區區童生文位都還未獲得的狂妄儒生,竟然敢以誅心壞同窗智海根基?大膽!”

  本來就心懷惆悵的洪景章見狀,豈能不怒?

  國家已在危亡之際,一旦階級政策真的被國君采納,整個吳國的老百姓豈不是如同牲畜一般被國君和士族以“階級”的牢籠馴養著了?

  就是在這此誠危急存亡之秋,洪景章望著這些吳國未來的希望,全國各地的六十七名案首,竟然有人敢對同窗誅心。

  “你們真的是好大的膽子,明日便是參拜長城獲取文位的日子,不安心回到軍營靜心思想,回顧圣道,反而在此結黨營私,以誅心之計破同窗智竅思想。”

  洪景章智竅中圣力涌動,大學士的圣力威壓,又豈是這些案首童生能夠禁受得住的。有個別案首童生思想淺薄,受不了圣力威壓,便立刻開口叫道:

  “洪大學士,不關我們的事情,是那黃桂縣的黃通要壞袁暮和蘇林的思想,和我們無關啊!”

  “洪大學士,學生并沒有故意使用誅心之計,而是方才見那袁暮身為堂堂的大學士之子竟然和蘇林這樣的卑賤秀才之子來往,有違圣道,學生不忍見孔圣之道被違背,才出口發出圣言責心,并非有意誅心的。”

  那黃通果然也不是易于之輩,面對洪景章這樣的大學士怒不可言的責備,竟然還能夠有理有據的詭辯,將自己的一切出發點建立在維護圣道的基礎上。

  如此一來,若是洪景章怪罪于他,豈不是等同于也違背了圣道?

  “好一個名家的詭辯之術。黃桂縣的黃家,名家的傳承。”

  聽了黃通的一詭辯,大學士洪景章也不禁暗暗驚心。

  “圣殿監察們說的果然不錯,這一屆我吳國的童生案首當中,不乏一些百家道統的傳人嫡系,強者如云。”

  “非我黃通詭辯,請大學士明眼直斷,學生并未說錯。況且,學生聽聞,當朝戶部尚書冉子成冉翰林即將晉升大儒文位,介時富貴貧賤論定然可成為鎮國之策,階級思想普及全國,如同今日袁暮的行徑,可直接判入大獄之中。”

  身負名家詭辯之術,黃通凜然不懼大學士洪景章。

  畢竟,以圣言“無友不如己者”為根本,就是大儒修為的當朝太師吳進也對冉子成無可奈何,黃通自然也不怕洪景章了,除非他比太師吳進更加厲害,能夠推翻這一句圣言。

  當然,在他看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否則的話,洪景章是太師吳進的弟子,又如何會不幫助自己的老師直接誅心誅死冉子成呢?

  “又是這一句圣言!”

  洪景章如今最惱怒地就是聽到有人拿這一句圣言和富貴貧賤論說事,但是身為大學士文位的儒士,他竟然無奈的發現,自己對黃通這個夸夸其談的黃口小兒竟然無可奈何。

  “哎!蘇林、袁暮,你二人的行為,的確是有違圣言。孔圣曰:‘無友不如己者’,告誡你們不要同不如自己的人交朋友。

  袁暮,你且真心實意的道一聲知錯了,我可以圣力助你,驅除思想影響,便可不壞你日后根基。

  蘇林,你以后卻要約束自己,雖然秀才之子也是士族,卻是最低等的士族,除非你一朝科舉及第,否則,還是不要和上層士族交往吧!”

  無奈的洪景章,奈何不了那黃通,卻只能夠盡力保全蘇林和袁暮。

  而以黃通為首的那些案首童生,心中是恣意非常。

  尤其是黃通自己,他自負于名家詭辯之術,竟然連大學士都奈何不了自己,更加增長了他心中的氣焰。

  “這黃通的名家詭辯,其實也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是其他的問題,洪大學士恐怕以龐大的大學士圣力推導,便能夠很容易的找出破綻來。

  可是如今卻是那一句連太師吳進也無解的‘無友不如己者’,可惜了,洪大學士也只能向黃通讓步,實際上卻是向戶部尚書冉子成的富貴貧賤論讓步!”

  京城案首童生林萬經雙眼思想光芒爍爍,便將一切都看得透徹,略帶遺憾地搖了搖頭,說道。

  “我…我錯了,我不該違背圣言,我…”

  連洪大學士都開口讓其認錯了,袁暮此時智竅被堵,那一丁點的圣力也運轉困難,結結巴巴的想要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后換來新生。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蘇林就忍不住了,站了出來,一把就捂住了袁暮的嘴,義正言辭地鏗鏘說道:

  “袁兄,你無須認錯。不是你錯了,而是他們錯了!整個天仁大陸的儒士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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