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當先走進禪院,秦宇和孟豐兩人則是交換了一個眼神,孟豐朝著秦宇點了點頭,跟上了老人的步伐。
秦宇也正要轉身進去,卻剛好看到最后面的幽冥,幽冥朝著秦宇一笑,秦宇卻是愣住了,他不是因為在這里看到幽冥的出現而愣住,而是一下子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以幽冥的身份,在老人來到廣_州,他負責老人的安全問題是很正常的事情,秦宇是一下子想到了前幾天在地鐵站碰到那個,給他熟悉感覺的女生。
只是當著這么多人面前,秦宇有些話不好跟幽冥明說,只好給幽冥使了一個眼神,示意有話要對他說,幽冥看到秦宇的眼神示意,微微的點了下頭,然后兩人就一起朝著禪院內走去。
進了禪院,老人一眼就看到坐在石桌上的六祖,而六祖也是微笑著看著老人,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兩股強大的氣場碰撞在一起,其他人可能沒有有感覺到,但是身為風水相師的秦宇是感受最深的。
老人的氣場就好像一道巨浪,卷起滔天的威勢朝著六祖打去,而六祖卻更像是一堵墻,無論這巨浪有多么猛,多么的強烈,都紋絲不動。
“千歲來此,未能遠迎,心有歉意,今,特備苦茶一杯。”六祖看向老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這手勢一出,老人的氣場一下子盡消,就好像突然被什么東西給吞噬了。
老人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向六祖,竟然直接質問:“難得不是萬歲嗎?”
六祖微微的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不變,睿智的眼神看向老人,道:“此后已無萬歲。”
“哦,為啥么沒有?”老人緩緩的走到石桌面前,在石桌上坐了下來,與六祖對視。而在一旁聽著兩人對話的秦宇,則是已經冷汗都下來了,六祖話里的意思他完全明白。
以前是家天下,每位帝皇都是榮登至尊位到老。紫氣龍袍加身,龍椅是屬于一家的,而現在,進入了輪任制,雖然也有紫氣,但時間一過,紫氣龍袍又會轉到下一位繼任者身上,因此只能被稱為千歲,而成不了萬歲。
秦宇可是知道,進入新社會。能被稱為萬歲的只有太祖,可以說,太祖之后再無萬歲,相傳,當年太祖登龍虎山時。龍虎山的道士夾道歡迎,高呼的就是萬歲,那時,太祖才剛露崢嶸,而之后,成祖上位,也來到龍虎山。只是這一次,龍虎山的道士們卻只是高呼千歲,要知道,那時候的成祖已經是坐上了那位置,可就這樣,也沒有能得到一聲“萬歲”。這就是天地氣運加身的不同。
現在聽到六祖稱呼老人為千歲,秦宇是捏了一把汗,他就怕老人動怒,六祖雖然厲害,但是現在也只是一道佛念。老人奈何不了他,卻是可以輕易的找光孝寺的麻煩,甚至還殃及池魚,連秦宇也有可能遭受無妄之災。
不過讓秦宇放心的是,老人只是開始質問了一句,待坐下石桌之后,態度便變得祥和起來,身上的氣場收斂不見,和一位普通的老人一樣。
“你們都先下去吧。”老人坐下后,對著孟豐說了一句,這是打算單獨和六祖對話了,孟豐點了點頭,帶領著黑衣男子們都退出了禪院。
“小友,麻煩你來替我和千歲倒杯茶,這茶有些涼了。”
秦宇也正要離開,六祖卻開口喊住了他,笑吟吟的看向他,秦宇有些苦笑不得,他是真的不想摻和到這兩位之間,可是,六祖已經開口了,他想要離開,卻是沒有機會了。
“六祖啊六祖,縱然現在人家只是千歲,但現在這社會,千歲已經是至尊了,您老無所謂,我可還得在塵世繼續生活,可千萬別再說一些讓老人動怒的話出來啊。”
秦宇一邊在心里祈禱,一邊走上去,給兩人的杯子重新換上茶水,老人聽到六祖喊住秦宇,眼神之中也閃過驚愕的神色,不過卻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對于秦宇,只能算是小輩,他會聽過還是曾夫人嘴里聽到的,孟家和莫家兩家千金據說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這樣的八卦新聞,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他也是從夫人嘴里聽到過這消息,才記住了“秦宇”這個名字。
把茶泡好后,秦宇就一個人抱著茶壺站在了一旁,秦宇站的位置也很有意思,既不靠近六祖也不靠近老人,就站在正中線上,他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了,就把自己當作啞巴聾子,不聞不問,除了端茶倒水,不吭一聲。
老人端起苦茶,輕啜了一口,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六祖則是掛著笑臉,看著老人,這讓一旁的秦宇在心中腹誹了一句,六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也不怕抽搐了。
“今日到此地,是聽聞六祖佛法高深,開水路法會、普濟世人,我身居此位,替世人向六祖表示感謝。”老人放下茶杯,緩緩開口說道。
“千歲言重了,這本就是本座份內之事而已。”六祖笑著回道。
“二來,我想問,六祖對現在的天下大勢如何看待。”這是老人的第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卻讓秦宇聽得全身僵直,一位廟堂最高位者,向一位真佛詢問天下大勢,這代表著什么?
“出家人哪知道什么天下大勢,不過是整日誦經坐禪,千歲你這是問錯人了。”六祖搖了搖頭,避開了這個話題。
“六祖客氣了,一般出家人也許不知,但六祖已為真佛,神通廣大,當知過去未來,不知六祖可否告知我華夏未來。”
這才是老人這一次來找六祖的真正原因,老人從石桌上站起,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我華夏近代遭遇百年列強欺凌,直到解放之后才開始真正獨立,但一路走來,道路曲折,現在北有熊國窺視,南方更是有多方小國挑釁,內憂外患之下,我身為華夏這艘巨船的掌舵者,心有迷惘,還妄六祖指點。”
老人真誠的向著六祖鞠了一躬,到了老人這個位置,一切都是為了華夏的未來,他上門求教,不為自己,不為后人,只為求華夏未來,老人這一舉動,秦宇聽的也是內心欽佩不已。
要是華夏每位官員都像老人這樣,那么華夏邊上那些跳梁小丑又有何可懼,華夏現在最大的問題其實不在外,而是在內。
六祖聽了老人的話后,嘆了一口氣,說道:“本座現在只是一道佛念,這推算一國之運勢,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無法做到,看不透。”
六祖搖了搖頭,他只是一縷佛念,神通有限,看一人還行,要讓他看一國之運勢,僅憑佛念的能力還是不夠。
“不過,雖然我無法推算出國運,但是我可以替千歲你推薦一位。”六祖話鋒一轉,笑著說道。
“哦,難道這世上還有另外的高人?六祖不妨告知地址,我好去拜訪。”老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問道。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六祖哈哈一笑,視線最后卻是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秦宇身上。
老人聽了六祖的話,目光也跟著轉到秦宇身上,眼中閃過精光,秦宇原本正低著頭,想著自己的事情,突然感覺到有兩道目光的注視,一抬頭,卻看到六祖和老人都同時看向了他。
“這…看我做什么啊?”秦宇搔了搔頭,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是六祖提到幫老人引薦一位高人嗎,怎么都看向哥們我?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秦宇心里咀嚼了一遍六祖的話,再看到兩人看向他的視線,秦宇震驚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六祖,不會你說的那位能推算國運的高人就是我吧。”
秦宇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開玩笑,諸葛內經中,他最弱的就是占卦算卜,而且,他才是四品境界,怎么可能推算的出國運。
“小友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傳承還有機緣,達到這一步是遲早的事情。”六祖答道。
“開玩笑,這推算一國運勢就算是六品相師也不敢輕易去嘗試,不說能不能推算出,就算推算出也不敢說啊,這泄露一人的天機都要遭到一些反噬,更別說泄露一國的天機。”
秦宇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他自認自己還沒有高尚到,為了國家可以獻身的地步,而且就算沒有推算出國家未來走勢,國家不也一樣在發展嗎?這到不能說秦宇自私,只是他自認沒有義務和這個必要去推算,更為此遭受泄露天機的懲罰。
一國之運勢,就算知道了,想要改變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秦宇也相信歷史之上,必然有皇帝尋找到高人推算過王朝運勢,但這些王朝到最后不還是一一被推翻掉了,秦宇不相信那些帝皇就沒有留下后手,企圖改變王朝的命運,不過到后面都失敗罷了。
改一人運勢,都被玄學界人稱為逆天之舉了,逆天改命;而這改一國之運勢,非人力所能為也,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不去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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