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以前跟黃燕也說過蕭靈的事,但當時只是為了不想再跟蕭靈發生任何關系,借吳佳琦當他女朋友去買車。但現在,他跟蔡夢瑩說起這段感情的時候,卻是為了傾訴。他想讓蔡夢瑩理解自己的苦衷,也想告訴蔡夢瑩,自己還沒有準備好。不管蔡夢瑩多少在乎自己,他也只能暫時把蔡夢瑩掛起來。
“我的事情都跟你說了,你現在跟我說說你男朋友的事吧。”于立飛笑著說道。
他原本以為自己肯定是放不下,可是剛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卻沒有了原來的那種刺痛感。或許,是因為他已經成長了。又或許,他已經放下。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對于立飛來到說,都是件好事。他現在還不想接受蔡夢瑩,可能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許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只要捅破,就是千姿百態。
“我男朋友?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有。”蔡夢瑩望著于立飛,似嗔似惱的說。于立飛現在還放不下跟蕭靈的感情,不正是代表他是個感情專一的人么?一旦她心里解開了這個結,她所有的陰郁一下子消失了。好像冰凍的河面,突然解凍似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有如春風拂面。
“好,好,他不是你男朋友。他叫什么,從事什么職業,你總可以告訴我吧?”于立飛—長—風—文學ww.{c}{f}{w}{x}.net笑著問。他心里已經蒙生出一個想法,要把蔡夢瑩解救出來。
“他叫衛羽浩,好像是搞建筑工程的,父親是潭州縣的縣長。”蔡夢瑩說道,正是因為她父親看中了衛羽浩的家世,才想讓她嫁給衛羽浩。
“這個衛羽浩人品怎么樣?”于立飛問。
“有權有錢,能是個什么好東西?”蔡夢瑩恨恨的說。她只是聽說過衛羽浩的很多風流韻事,如果嫁給他,那永世不得翻身了。
可是她跟家里說過多次。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衛羽浩雖然混蛋,可是在人前很會裝,在她家人面前謙和禮讓,彬彬有禮,這是最讓他生氣的地方。現在家里讓她跟衛羽浩訂婚,這讓他很恐慌。當然,這是在此之前。現在于立飛慢慢向她打開心扉,她覺得自己的未來又充滿了希望。
“好吧,我先去調查一下。真要不是個東西,我來辦他。”于立飛信心滿滿的說道。像這樣的男人。肯定會有不少齷齪之事,只要找到一二件,拿下還是很簡單的。
“他又不在開發區,你有什么好調查的。”蔡夢瑩急道。于立飛雖然是派出所所長,可是衛羽浩的老子是潭州縣的縣長。所長跟縣長碰撞,粉身碎骨的肯定是所長。而且衛羽浩的父親,在潭州縣很有權勢,聽說連縣委書記都忌他三分。
“不查,我怎么知道他的底細?”于立飛問。
“你查可以。但不能辦他。”蔡夢瑩叮囑道。有些人是不能動的,哪怕衛羽浩再是混蛋,也不應該由于立飛去辦他。如果于立飛看不清這一點,他就不可能成功。甚至會因此而摔跟頭。在政治覺悟上,她一點也不比于立飛差。
“怎么,辦他你心疼?”于立飛故意逗她。
“我跟他無怨無仇,干什么要辦他?”蔡夢瑩笑著說。
“你們博物館什么時候放假?”于立飛知道蔡夢瑩是為自己著想。也就沒再問這個問題。但他心里留了意,準備暗中打聽這個衛羽浩。
“后天。”蔡夢瑩臉上一紅,于立飛雖然只是隨口一問。可是在她聽來,卻是關心自己。這樣的話,如果是其他男人說出來,她恐怕只當是隨口一說。但于立飛難得這么關心自己,她心里很是激動。
“你訂婚定在哪一天?”于立飛又問。
“大后天。”蔡夢瑩嗔惱的說。剛聊得好一點,又說這種倒胃口的問題。現在她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渡過這個危機。但她已經暗下決心,哪怕就是逃,她也不能訂這個婚。
“大后天,我知道了。”于立飛點了點頭。
“晚上你一般干些什么?”于立飛問,雖然他跟蔡夢瑩認識有半年了,可是對蔡夢瑩其實并不很了解。不知道她的愛好,甚至也不清楚她的真實性格。但現在,他突然有種想了解蔡夢瑩的沖動。
“下班就回家,看看電視,上上網就睡覺,每天都差不多,千篇一律。”蔡夢瑩說道。她心中充滿希望,要是于立飛能約自己,那該多好。
“有沒有興趣去開發區看看。”于立飛突然提議道。
“好啊。”蔡夢瑩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只要能跟于立飛在一起,不管去哪里她都覺得會很開心。可是說完之后,她就臉紅了,自己跟于立飛現在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可是對他的邀請,卻迫不及待的答應了,要是讓別人知道,還以為自己是倒貼呢。
“你先參觀一下我們派出所,等會要是賞光的話,跟我一起去巡邏,十一點下班后我送你回去。”于立飛習慣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當然,這只是對工作,他其實生活得一蹋糊涂。
“十一點?那我到家不就十二點了?”蔡夢瑩說,開發區離城區得半個小時的路程,而她家住在西城區,還得二十幾分鐘。
“你要是覺得晚了,等會我先送你回去。其實巡邏也很枯燥乏味,就是開著警車出去到處亂逛。”于立飛說道,晚上開警車巡邏,雖然并不一定能抓到犯罪分子。可如果巡邏成了常態,就會給犯罪分子以極大的震懾。
“不,我要親眼看看你的工作。”蔡夢瑩連忙說道。
其實經開區派出所現在的條件很簡陋,可是蔡夢瑩卻看得津津有味。在她眼里,一切都顯得那么有趣。就連二樓墻上的那幾個墻洞,她也纏著于立飛,想問個究竟。
“你們派出所下面裝修得不錯,為什么不把這幾個洞堵上,晚上多冷啊。”蔡夢瑩看著于立飛的辦公室也在二樓,心疼的說。她可不是心疼別人。只是看到于立飛的辦公室也在二樓。
“你可別小看這幾個洞,可幫了我們不少忙。”于立飛把派出治安整頓的事說給她聽,要不是因為這里冷,那些人哪會那么快就撂了?
“我說呢,可是你的辦公室在這里,你自己不冷?”蔡夢瑩關切的問。
“沒事,我習慣了。”于立飛說道,現在這樣的天氣,馮永輝要開空調或者電烤爐,但是他卻只需要穿兩件衣服就可以了。
“立飛。我能去你宿舍看看嗎?”蔡夢瑩問,她知道于立飛只是一個人,一個男人,怎么會照顧自己?她很擔心。
“我那里挺亂的,要不下次吧。”于立飛每天只是把宿舍當成賓館,甚至晚上都很少回去,不算是回去,也是坐在禪椅上修煉古玉功,天一亮就離開了。現在如果說那幾把黃花梨的椅上上落滿灰塵。他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就是亂我才要去。”蔡夢瑩堅決的說。
沒辦法,于立飛只好帶著蔡夢瑩去了宿舍。雖然蔡夢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房間里到處都要灰塵,就連床沿上也是灰塵。
“你晚上到底有沒有在這里睡啊?”蔡夢瑩馬上拿著毛巾。再打了半桶水,也沒再理于立飛,馬上就大干起來。
“夢瑩,你在博物館工作。不會不明白這些是什么吧?可不能用水直接擦的。”于立飛提醒道。
“博物館當然都是文物,難道你這里還是古玩不成?”蔡夢瑩驚訝的問。
“不是古玩還是工藝品不成?”于立飛笑著說道。
“我看…,媽啊。這是真的。”蔡夢瑩雖然天天坐辦公室,可是黃花梨還是認識的。她借著燈光一看,馬上就確定,這是真正的黃花梨家具。
“我工作太忙,也沒時間打理。”于立飛說道,黃花梨家具,只能用布用力擦。就算是落了灰,也只能用稍微濕潤的棉布,慢慢擦。不能太急,如果水分多了,或許就會損壞家具。
“我知道了,交給我好了。以后每一個星期,不,每三天,干脆我每天都來給你搞一次衛生。”蔡夢瑩說道。但一說完,她臉上又浮起兩朵紅暈。
“每天來搞衛生,那不成我老婆了?”于立飛隨口說道,可是一說完,他就知道壞了。
蔡夢瑩一聽也愣了,她低著頭,慢慢的擦著家具。突然,她停了下來,堅定的說:“我愿意。”
“可是…”于立飛張口結舌的說。
“我知道你心里還有道坎,但沒關系,我等著。”蔡夢瑩連忙打斷他的話,她真怕于立飛又說出什么絕情的話來。
“夢瑩,謝謝你。”于立飛說道。
晚上蔡夢瑩沒有再陪于立飛去巡邏,她在于立飛的宿舍大掃除,等到于立飛回來的時候,她也基本上干完了。整人宿舍可以說是煥然一新,就連于立飛差點都不認識了。
“夢瑩,辛苦了。”于立飛說道。
“你這里自從搬進來之后,還沒搞過衛生吧?”蔡夢瑩拍拍手,說道。
“你還真猜到了。今天辛苦了,我先送你回家,明天再補償你。”于立飛不好意思的說,不要說搞衛生,他每天待在這里的時間也只有二三個小時,不臟才怪。
“那我得好好想想,可不能便宜了你。”蔡夢瑩笑著說。
“行,你晚上好好想想,走吧,要不你爸媽得急了,他們沒打電話吧?”于立飛問。
“沒呢,我是信得過單位。”蔡夢瑩說,家里確實給她打了電話,可是她撒謊說跟蘇微兒在一起,家里也就沒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