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試
春意盎然的季節，百花齊放，綠樹成蔭。
清晨。
迎著清涼的微風，張毅身穿運動裝，洗漱完畢后，便舉步走出房間。
他并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后院的“哼哈”的練武聲所驚醒，即便現在天還沒有大亮，但他邁出房門后，便看到酒館伙計李大強和劉新忠，已經在院子中一板一眼的練武。
行云流水般的武學招式，令張毅眼前一亮。
套路！
武術運動的一種形態，指編制成套的武術招式。
“哎呦，張大公子竟然舍得起床了啊？本姑娘都圍繞著石壩鎮跑了兩圈了，你這懶豬…白瞎了一身的力量，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材料。”
身穿白色運動服的姚甜甜，香汗淋漓的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張毅后，頓時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忍不住挖苦道。
兩圈？
張毅神情一愣，隨即俊朗臉龐上浮現出幾分尷尬，苦笑道：“抱歉，我沒想到要起這么早，以后保證早起，跟著你們訓練。”
姚天嘯的身影，出現在院落的入口，目光中帶著幾分異色，緩緩說道：“你不用跟著他們訓練，他們擁有武學底子，而你沒有，所以，我會對你進行專門訓練。跟我來吧！”
張毅輕輕點頭，跟著轉身朝外面走去的姚天嘯，離開酒館。
姚甜甜抓起粉頸處的粉紅色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之色，尾隨而去。
穿街走巷。
在攤販們的吆喝聲，人群的喧鬧聲中，三人來到石壩鎮最北面一片人跡稀少的樹林中。
碧瓦紅墻大院，門口還有兩尊栩栩如生的石獅子。
姚甜甜眼中帶著迷惑之色，看著姚天嘯滿臉好奇的詢問道：“爺爺，這里是什么地方？我以前怎么沒見您來過？”
姚天嘯瞟了眼孫女，淡笑道：“你沒跟我去過的地方多了。”
拄著拐杖，來到朱紅色大鐵門前，姚天嘯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后，舉步走進里面。
占地面積很大的院落里，左側是掛滿沙袋的一片木架，右側是將近兩米高的上百根木樁。
而在主屋門外，放著兩個蒲團。
最吸引張毅和姚甜甜兩人眼球的是，蒲團兩旁竟然擺放著整齊的兵器架，而架子上面，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冷兵器應有盡有。
旭日初升。
朝陽普照大地，灑落在這散發著冰冷寒意的冷兵器上面，耀眼的光芒反射，令人不敢直視。
姚天嘯在兵器架前停住腳步，轉身說道：“張毅，我將要傳授給你的，并不是普通的練武，而是要傳授給你真正的古武修煉方法。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測試你的身體柔韌度，意識反應力，意志力。”
“怎么測試？”
張毅下意識的詢問道。
姚天嘯說道：“首先，我做幾個動作，然后你做一遍給我看看。”
他手中的拐杖，頃刻間脫手而出，佝僂的身軀，一瞬間挺得筆直，腳步以奇特的頻率邁動，他的身軀展現出各種高難度動作。
扭，側，翻，躍…
詭異的身形變化，令張毅膛目結舌，異常震撼。
“張毅，你來做一遍給我看看。”姚天嘯停住動作，當他的身軀又恢復成駝背模樣，拐杖也憑空倒飛到他手中后，沉聲說道。
張毅遲疑片刻，隨即走到姚天嘯面前。
雙眼緩緩閉上，腦海中浮現出剛剛姚天嘯做著高難度動作的場景。就仿佛像是歷史回放一般，那任何一個動作，不管是腳步的移動，還是腰部的扭動，再或者是四肢的變化，清晰明了。
這一刻。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記憶力竟然會好到這種地步。
心隨意動。
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空冥狀態，身軀隨著腦海中的影子扭動，張開著的雙臂，在膝蓋朝前不變的情況下，上半身卻已經扭向了后面，當腰部彎曲的時刻，側翻被他頃刻間展現出來。
“好好好！”
姚天嘯靜靜看著張毅做出的一連串高難度動作，心中忍不住暗暗喝彩。
他知道張毅的體魄力量很強，但卻沒想到他身體的柔韌度，竟然也達到了這么恐怖的程度，即便是和他相比，都不遑多讓。
“非常好的身體柔韌度，整體協調不錯。”隨著張毅的動作結束，姚天嘯滿意的點頭笑道。
他的手臂緩緩抬起，指著那片懸掛著沙袋的地方，說道：“進去那里面，我會在外面控制著沙袋運動，如果你能夠在里面堅持半分鐘不被撞到，就算是合格。”
張毅笑道：“現在就試試。”
當他站在沙袋最中間位置后，姚天嘯的身形頓時消失在原地，一道殘影圍繞著架子不斷旋轉，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拐杖抽打沙袋的聲音響起。
如同風吹麥浪，上百個沙袋開始運動起來，其中包圍著張毅的十幾個沙袋，精準的朝著張毅撞來。
五秒鐘后。
“砰…”
張毅的后背被撞到，隨著他的身體一個趔趄，頓時其他沙袋接憧而來，不斷的撞擊在他的身上。
幾秒過后，張毅已經被撞趴在地上。
“哈哈…才堅持了五六秒，真丟人。”姚甜甜指著張毅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笑的前仰后合。
隨著沙袋晃動停止，張毅滿臉苦笑著站起來，走出去后，看著姚天嘯苦笑道：“姚前輩，這個太難了，沙袋攻擊的速度太快，而且數量太多，很難躲避。”
姚天嘯說道：“甜甜，你進去。”
姚甜甜遞給張毅一個戲謔的眼神，隨即大步走進沙袋群中。
隨著姚天嘯控制著沙袋快速運動，姚甜甜滿臉冷靜，腳步不斷的閃躲騰挪，半分鐘后，當所有沙袋都停止晃動后，她一臉得意的走出，看著張毅得意洋洋的說道：“看到了沒？本姑娘的反應力，比你強太多了。”
張毅對著姚甜甜豎起一根大拇指，贊嘆道：“很厲害。”
姚天嘯說道：“張毅，以后每天我都會讓你在這里面鍛煉反應力，什么時候你能在里面如履平地，來去自如，堅持三分鐘以上，算是合格。”
張毅快速點頭說道：“好，都聽姚前輩您的。”
姚天嘯緩緩點了點頭，帶著張毅來到木樁處后，說道：“你挑選四根木樁，趴在上面，我把一塊五十公斤重的沙袋放在你的背部，你必須要堅持兩個小時，這是考驗你意志力最佳辦法。同樣，也能夠鍛煉你的臂力和腿部力量。”
張毅神色一怔，疑惑道：“我腰部下面沒有什么東西托著？”
姚天嘯搖頭說道：“沒有。”
張毅默默點了點頭，隨即爬上一根木樁，隨著身軀彎起，雙手快速按在將近兩米遠的另外兩根木樁上。雙腳分開，張毅把另外一只腳搭在另外一根木樁上。
“甜甜，那邊有百斤重的沙袋，放在他的腰部。”
姚天嘯沉聲說道。
“好嘞！”
姚甜甜對著側過臉來的張毅，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隨即搬過來百斤重的沙袋，放在張毅腰部。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起初，張毅渾身充滿力量，他還能夠輕松堅持。
可是十分鐘過去，他感覺身體的下墜力量越來越大，雙臂則隱隱有種發酸的滋味。
半個小時后，他感覺雙臂傳來一陣脹痛酸軟的滋味，連腿部都已經開始發酸，無力。
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順著他的鼻梁滴落，眼睛里都有汗水流進去。
“要不要用丹田里的生機液？如果不用，自己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行…如果使用了生機液，就失去了測試的準確性。”
“我需要知道自己身體的最真實情況，這是對我意志力最準確的考驗…”
“堅持，我相信自己能堅持的更久。”
“堅持…”
轉眼間，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
趴在木樁上的張毅，雙臂和雙腿輕微的哆嗦著，腰部都被百斤重的沙袋壓到了木樁頂部以下的位置。
隨著苦苦的支撐，張毅的面色已經變得煞白一片，眼睛里也布滿了血絲，緊咬的牙關上，也隱隱滲出絲絲血跡。
“堅持…”
他的腦海中，只剩下這么一句話。
每一秒，他都感覺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兩個小時后。
“砰…”
張毅的身軀，終于隨著胳膊一軟，從木樁上掉下來，而百斤重的沙袋砸在他身上，他那麻木酸痛的身體，愣是沒有什么感覺。
姚天嘯舉步來到張毅面前，搖頭嘆道：“以你的體魄強度和擁有的力量，堅持兩個小時算是不錯，可依舊讓我有些失望。兩個小時，是你的極限，但如果你能夠打破這個極限，恐怕你還能多堅持十分鐘。”
張毅蠕動了下嘴唇，癱軟在地上黯然點頭。
姚天嘯淡笑道：“別灰心，你這才是第一次，說不定以后你能在一千斤重的物品壓迫下，堅持三天三夜。好了，已經是中午了，你今天下午不用去老魔頭的醫館了，回去洗洗，休息一下，晚上，我教給你修煉功法。”
修煉功法？
張毅心中微微一動，自己有修煉《回春訣》，如果同時修煉兩種功法，不會起沖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