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再想想,千萬不要意氣用事。”鰻霆皇道。
敖焚道:“其實也不用怕,敖震陛下素有賢名,不會為難我們,大不了離開龍城!”
“我在哪里都一樣。”云根皇道。
方運道:“和陌生的地方相比,燭龍城目前最安全。”
“竟然還有比我膽子大的人,佩服。”象異皇一聲長嘆,但隨后感受到隊友們的殺氣,撒腿就跑。
在鰻霆皇和敖焚的帶領下,隊伍開始在深水之中前行。
龍城無比巨大,海中地貌復雜,連龍城眾圣都無法詳細感知到每一處,更不用說妄圖堵截方運的妖蠻。
經過多天的曲折前行,隊伍終于來到燭龍城外十余里的一處湖泊,剛進湖底,就被一頭水妖發現,隨后燭龍城中爆發出一道道強悍的皇者氣息。
“壞了,我們被發現了!愣著干什么,跑啊!”象異皇大驚失色。
“升到水面上,我們進城!”方運冷靜地說完,坐著武侯車,置身于沙之舟上,在水中快速上升,留下清晰的白色水柱,其余六個隊友無奈,只好跟了上去。
在一片片嘩啦啦的水花翻騰聲中,六人陸續飛出水面,一起向燭龍城飛去。
隊員們一起向前方看去。
明媚的陽光下,一頭頭皇者從城墻上飛出,明明只有二十余頭,卻有著百萬雄師出征的氣勢。
那些皇者中,三頭白龍最為顯眼,如同領袖一般,目光沉穩,身形優雅,一道道宛如海嘯的氣流環繞在他們四周,并不斷向外擴散。
在三頭白龍之后,有一些水族皇者,還有一些妖族皇者。
在他們飛出城墻后,燭龍城各地的皇者才慢慢出現,故意與三頭白龍皇者保持距離,只在城墻之內。他們大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樣,許多人還在有說有笑。
雙方很快飛近,為首的一頭白龍皇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盯著方運看了數息,問:“你可是罪人方運?”
“放肆!”
方運勃然大怒,一揚手,拋出星火渾天鑒。
星火渾天鑒表面瞬間冒出濃濃的太陽真火,如同一顆小太陽,呼嘯著砸向為首的白龍。
那白龍神色一變,一抬爪,身后彩光沖天,就見一支白玉般的龍角橫在上空,并迅速擴大,向前一刺,抵住星火渾天鑒。
這時候,沙之舟已經抵達三頭白龍皇的近處,其余皇者正在猶豫,就見地面劇烈震動,隨后一座又一座山峰如同爆破般地沖出土地,把所有皇者隔開。
接著那些皇者所在的地方出現雷霆之墻、火焰之河、劇毒大江…
方運的隊友們各顯神通,瞬間把沒有防備的眾多皇者打散。
那白龍首領孤零零一個面對方運。
直到現在,那白龍皇的雙眼中還是一片迷茫。
他可是代表龍庭而來!
未等那白龍皇反應過來,沙之舟瞬間猛漲到千丈之長,猶如橫過來的巨山,狠狠撞中白龍皇。
莫說是白龍皇,就算是妖皇親至,都禁不起這沙之舟的全力一撞。
就見沙之舟的尖端刺進白龍皇的額頭,宛如一把利刃,先把白龍皇劈開,隨后抵著白龍皇的殘軀,撞在巖紋皇喚出的高山之上。
山峰崩散,亂石飛濺。
堂堂白龍皇,一擊被撞成肉醬。
沙之舟迅速縮小,大量的肉醬向一個地方聚集,白龍皇開始血肉重生。
方運駕馭縮小的沙之舟,如同鐵錐扎進半成形的白龍皇身體之中,大量的枯朽之力涌入白龍皇體內,阻止它血肉重生,枯朽之力徹底占滿他的軀體,將他從皇者之境打落到妖侯之境。
這個時候,方運才允許他血肉重生。
幾息后,方運站在沙之舟上,右手拎著白龍后頸的鬃毛,望著前方被沖得零零散散的眾皇。
城鄉內外的各族都驚呆了。
方運像拎著小雞兒一樣拎著原本的白龍皇者。
那可是龍庭特使!
那可不是一般的龍族,而是在龍城開啟后,最先被龍城征召進入內城擔任各種職務的龍族,他們的祖輩,都在龍城之中擔任重要的職位。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一個五境大儒給廢了?
是龍庭太弱了,還是這個人族太大膽了?
“牛嗶啊!這膽子,我就算封圣都比不了啊!”象異皇看著方運,眼中流露出一絲崇拜。
這時候,方運冷哼一聲,道:“本圣乃是文星龍爵、七等軍爵、人族虛圣,剛剛返回燭龍城,就有區區皇者污蔑本圣有罪,膽大包天!這是誰家的狗奴才?龍城難道已經沒有尊卑了嗎?龍族難道沒有規矩了嗎?我才走幾天,燭龍城就烏煙瘴氣!”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方運可是七等軍爵,整座燭龍城除了敖震,默認方運排在第二位,以方運的身份,說這種話不僅沒錯,反而理所應當。
其中一頭白龍皇氣急敗壞,正要破口大罵,但被方運冰冷的眼神和手中奄奄一息的白龍妖侯壓回嘴里,快速道:“屬下敖田,見過文星龍爵陛下。我們乃是龍庭特使,奉龍庭之命,請你去問話。”
方運露出驚訝之色,張大嘴巴,呆了好一會兒才罵道:“你們是怎么辦事的?身為龍庭特使,見面不亮龍庭諭令,卻裝歹人污蔑我,難道是設圈套害我!說,是誰主使你們的!今天,你們必須還我一個清白!”
所有人都傻眼了,方運身后的六個隊友更蒙,這還是那個謹言慎行、知識淵博、談吐優雅的甲老嗎?
這簡直是個潑皮無賴啊!
把對方打成那樣,還倒打一耙并興師問罪,還如此義正言辭,連象異皇都做不到。
那白龍皇張口結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想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話。
“龍庭諭令,在敖旱那里。”
方運周身才氣浩蕩,朗聲問:“敖旱何在?還不快拿出龍庭諭令驗明身份?”
“在您手里。”敖田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是自己這一生最恥辱的時刻。
“哦?”方運低下頭,一松手,敖旱從半空掉落,摔在地上,翻著白眼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