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娃在洞中聽到風刀的喊聲,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已經清楚,那片一直矗立在暗河中央的堅實洞壁,終于在后面洶涌的水流中被沖毀了!
那道洞壁的倒塌,這就意味著會有更多的河水迅速涌進這邊的河道!現在他們所在的這條支洞,也肯定會隨著外面瘋漲的河水涌進一股股洶涌的激流,這條支洞中地勢低矮的地方,也同樣會被洶涌的河水淹沒!
張娃意識到危險,趕緊拉著斷后的風刀和包崖一同向山洞深處跑去。好在這條山洞是斜著向上延伸,跟著又向側上方拐去,地勢越來越高。
張娃三人一邊向前跑,一邊扭頭注視著身后漆黑的山洞,防止后面洶涌的河水追上他們的腳步。當幾人順著蜿蜒的山洞向上跑出數百米、躥上前面一塊一米多高的石臺的時候,后面傳來的激流聲和巖石崩塌的巨響突然消失了,山洞中除了一個個花豹隊員發出的急促喘息聲,整條山洞居然在突然之間變得異常安靜。
這時,前面的王大力幾人已經在前面的石臺上停住腳步,余靜正舉著手電照著張娃三人的腳下。大力幾人伸手抓住躥上石臺的張娃三人,眾人的目光跟著就向后面黑漆漆的山洞望去。張娃也趕緊按亮手電,與身邊的余靜一同揚起手電筒向后面漆黑的山洞中照去。
兩道明亮的手電光柱中,剛才他們剛跑來的后面山洞已經變得白花花一片,靠近他們所在的位置下面山洞,已經完全浸泡在河水中,距離余靜他們所在石臺二十幾米的洞頂上,正涌動著一片白色的水浪,一股一股水浪依舊向位于高處的洞內沖來。
張娃幾人的眼中都冒出了驚駭的神色,這說明外面那條暗河的河水已經在猛漲,恐怕已經將他們剛才所在的山洞完全灌滿,洶涌的河水正奔騰著躍下數十米高的懸崖,向遠處漆黑的山洞狂奔!
轉眼間,后面山洞的水位已經涌到了余靜幾人站立的石臺下面,一股股的水浪正沖擊著他們腳下的這塊巨石。站在巖石上的余靜盯著迅猛上漲的河水,她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半步,臉色都變得煞白。
眾人望著下面山洞晃蕩的水面,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家都望著已經涌到身前的河水在心中暗道:難怪洞中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原來河水已經將下面的山洞完全灌滿,他們根本就無法透過眼前這片河水,聽到外面的任何動靜。
張娃幾人的目光跟著向余靜望來,眼神中都透出了感激的神色。剛才多虧余總和郝副研究員一直密切觀察著水中那片洞壁,及時提醒大家進入了這條支洞。如果大家的行動稍慢一點,現在肯定會被外面山洞中滔天的河水,卷下那片危險的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就在這時,一聲驚喜的豹吼聲突然從大家身后的山洞中響起。余靜幾人趕緊扭身向后面洞中跑去,余靜邊跑邊急促的問道:“豹頭和子生怎么樣了?”站在她身邊的張娃咧嘴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沒事了,你沒聽出小花發出了欣喜的叫聲嗎?豹頭肯定醒了。剛才他們只是在水中因為極度疲乏造成了暫時性昏迷,不會有危險!”
張娃和成儒在激流中抱住萬林和子生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他們身體的狀況,知道他們只是由于在激流中耗盡了體力,只要及時搶救,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
張娃跟著跳上擋在前面的一塊巖石,他扭頭看著包崖命令道:“老包,你在這里監視水位,一旦沒過這塊石頭立即報告。”“是!”包崖靠在側面的洞壁上大聲回答道,聲音顯得十分輕松,張娃幾人隨即跟著余靜一同向前面山洞走去。
這時,前面數十米處的山洞中已經出現了幾條人影,寂靜中跟著就傳來了萬林顯得有些虛弱的聲音:“大家都安全嗎?子生和王教授怎么樣了?”林子生的聲音跟著響起:“豹頭,我已經沒事了!”
另一個虛弱的聲音也跟著傳出:“萬隊長,太感謝你們了,沒想到你們會為了我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居然冒這么大的風險!”
萬林有些虛弱的聲音跟著響起:“王教授,您不用客氣,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嘛,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瑩瑩,是不是這么說的?”吳雪瑩清脆的聲音跟著響起:“對對對,就是這么說的,不離不棄,、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家都拴一塊啦!”
吳雪瑩的話音中,周圍響起了一片歡快的笑聲,一個個花豹隊員的臉上都露出了輕松、歡快的笑意。可此時,坐在巖石上的三個科考隊員的臉上,卻已經掛滿了激動的淚珠。
王教授三人知道,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這句話,如果從別人嘴中說出,那只是一句戲言。可在眼前這群華夏特種軍人的嘴中說出,那就是一句在生死關頭對他們做出的承諾,那是這些英勇的華夏軍人用自己的生命許下的諾言!
就在剛才,這些華夏軍用已經用自己的生命和英勇的行動,地履行了這句承諾!不然,他們這三個原本與這些軍人素不相識、沒有任何瓜葛的科考隊員,現在已經隨著外面山洞那股激流跌下懸崖,粉身碎骨的永遠消失在遠處漆黑的山洞中了!
王教授在激動中全身都輕輕抖動了起來,他伸手抓住身邊肖教授和郝副研究員的手臂,滿臉淚痕哽咽著說道:“你們扶我起來、扶我起來,我要向這些華夏英勇的軍人致謝,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挽救我呀!”肖教授兩人聽到他激動的聲音,趕緊抓住他的手臂,想將他攙扶起來。
站在旁邊的小雅一把按住坐在巖石上的王教授,她望著已經淚流滿面的王教授笑盈盈的說道:“王教授,我們不是早就說好生死與共了嘛,您怎么又客氣了!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趕緊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