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暖將浴室的門關上,然后一臉不情愿地解開自己睡衣的扣子,不耐煩地將那套禮服換上。
換的過程中蘇遇暖沒少挨凍,總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要凍僵了一樣,只好快速地換好了禮服,然后披著自己的睡衣打開門。
她出現在歐巖面前的時候,歐巖只覺得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一個精靈走出來一般,那么輕盈,那般迷人。
只是礙眼的,是她身上那件粉色的睡衣。
歐巖略一皺眉,上前就拽掉了她披在身上的睡衣。
“啊呀…”蘇遇暖驚呼出聲,自己身上的睡衣被扯掉,頓時冷得不斷地打寒顫,誰知道,一件柔軟如綿花的紅色皮草便披了上來,蘇遇暖一愣,抬起頭就看到歐巖正站在她面前,拿著那件紅色的皮草給自己披上,還順著替她扣好了扣子。
皮草只及腰,但是卻很暖和,蘇遇暖也不覺得冷了。
看她那一頭披散著的頭發,再看看她那雙穿著棉鞋的雪白小腳丫,歐巖嘆了一口氣,將她的衣服拉緊了些,輕聲說:“走吧,帶你去買雙鞋子再弄個頭發。”
說完,不論她同不同意就將她拽下了樓。
在弄頭發的期間,蘇遇暖一直是暈暈欲睡的,她使勁地撐著自己的眼皮,告訴自己不要睡著,可是最終還是抵不過睡眠的力量,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就睡了過去。
造型師替她做好造型之后,準備問她是否喜歡的時候,卻發現她竟然靠著椅子睡了過去。
于是造型師只好走到歐巖的面前,輕聲說:“歐先生,那位小姐她…”
正在看報紙的歐巖微微抬了抬眼,“她怎么了?”
“她睡著了,發型我已經做好了,可是…”
聽言,歐巖合上報紙,然后放下朝蘇遇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果不期然,蘇遇暖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頭發已經做好了,可是妝卻沒有化,她閉著眼睛,睡得很安靜。
“歐先生,要不要叫醒她起來化妝?”
歐巖抬了抬手,“不必了。”她就算不化妝,也依然天生麗質,皮膚細膩得根本看不到一個毛孔,也白皙,比起那些參加個宴會就濃妝抹艷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強多了。
想到這里,歐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她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仿佛他手中的人是珍寶一般。
開車的人是嚴伯,嚴伯看著少爺將蘇遇暖抱進車里,動作小心翼翼得,不忍吵醒她,心里一陣感嘆,少爺真的為了她改變了不少。
將她安頓好之后,歐巖才坐了進去,抬起下巴示意嚴伯開車。
嚴伯點了點頭,而后便開了車。
其實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后,嚴伯對她的了解也多了一些,對她也沒有反感之心,相反的…覺得這個女孩是極其堅強的。
只是他一直很疑惑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而且他去查,也查不到一絲蛛絲螞跡。
而且她也保秘得很好,似乎是不愿意透露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想到這里,嚴伯在心里嘆了口氣,少爺看來是真的喜歡上她了,要不然怎么會連她肚子里有孩子都不介意呢?
還是少爺準備不要這個孩子?其實至今他都不知道少爺是怎么想的,老爺是怎么想的,他更是不知道,還是找個時間問問好了。
車子在路上逞流線而過,平穩而安靜,而車內的人,則睡得深沉。
蘇遇暖一直在做夢,夢中的自己被一個大型怪物追著跑,明明覺得自己跑得很快了,就差一點要擺脫那個怪物的時候,那個怪物又追了上來,眼看著自己快被怪物追上,蘇遇暖嚇得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啊!!!”她的一聲尖叫,嚇到了正坐在她旁邊,凝望著她睡顏的歐巖。
歐巖的神色一緊,剛想問她怎么了,蘇遇暖就坐了起來,然后嚇得直喘氣。
“你怎么了?”
聽到聲音,蘇遇暖一愣,抬眸就對上了歐巖那幽深的眼眸。
她嚇了一跳,原來…竟然是個夢。
現在是車上,她還記得,自己被歐巖帶去做造型,然后做著做著自己就睡著了,醒來卻是在車上。
嚴伯還在開著車,聽到她尖叫,也奇怪地回過頭看著她。
“抱歉。”蘇遇暖低下頭,捋了捋自己耳后的發絲,“我做噩夢了,真心不好意思。”
奇怪,她怎么會作那么奇怪的夢?想到這里,蘇遇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后擰起眉頭。
歐巖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然后輕聲問:“只是做噩夢嗎?沒有哪里不舒服?”
聽言,蘇遇暖搖了搖頭:“沒有。”低下頭就看到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西裝,一愣,蘇遇暖拿了起來,遞還給歐巖:“謝謝你。”
歐巖接過西裝自顧地穿上,一邊淡淡地說:“你醒了就好了,也快到目的地了。”說著,他沉寂了下,而后又問:“你昨天晚上沒睡?”
“有啊。”蘇遇暖略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其實她每天都睡得很多,別說晚上了,晚上幾乎是一倒下去就睡到了第二天近中午,若不是王嬸叫醒她,她又怎么會那么快醒?
只是…她也不清楚,為什么自己總是這么困,似乎只要是一閑下來,一坐下來磕睡蟲就找上她一樣。
“有?”歐巖皺眉:“有的話你怎么又困了?這么能睡?”說著,歐巖伸手輕刮了下她的鼻子,“難道是豬來轉世的?”
蘇遇暖一聽,嘟起嘴巴就要辯駁,在前面開車的嚴伯突然插了一句。
“蘇小姐懷有身孕,孕婦覺得困是很正常的。”
這一句話,頓時讓車里的氣氛僵硬了不少。
其實嚴伯是故意的,雖然他現在不討厭蘇遇暖,但是如果真的讓她和少爺在一起的話,他是一點都不贊成的。
而他會突然說這句話完全是因為,他也想知道少爺是什么樣的看法,蘇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他到底打算怎么處理?
蘇遇暖也是愣在原地,如果嚴伯不說,她都快忘記自己懷孕的事情了。
有些尷尬地看向歐巖,他卻神色自若,淡定地說:“是嗎?那以后要好好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