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暖重重地點頭。“剛才我救你的時候不是不怕么?現在肯定也不會怕啦!”
聽言,遲玄薄唇微勾,“那好,既然你不怕,我便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蘇遇暖警惕地看著他,伸手環住自己的胸前,生怕這個大種馬又要做出什么不恥的事情來。
看她自衛的模樣,遲玄不禁失笑出聲,他真的這么可怕么?笑的時候卻牽動了傷口,疼得臉色一陣發白。
“喂,你沒別笑了,你的血快流干了!”看著房間那滿滿的一盆血水,蘇遇暖嚇得臉色有些蒼白,他的傷口好不容易沒有那么流血了,被他這一牽動,血又涓涓地流了出來!
“你聽我說,如果這顆子彈不取出來的話,那我今天晚上就有可能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什么?那怎么辦?”蘇遇暖嚇得小臉剎白,她站起身,緊張地說:“要不我帶你去醫院!”
“不行,醫院這條路是行不通的,現在不能去醫院。”
聽言,蘇遇暖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衣擺,“那要怎么辦?”他可千萬不能死啊!要是他死了在這里,那明天早上讓別人發現的話,她不就成了殺人犯了?殺人犯是要坐牢的,到時候她一坐牢,或者一抵命,奶奶的醫藥費不就沒人支會了么?
看她緊張的模樣,遲玄的心底微微一動,將她扯近,低聲道:“子彈要盡快取出來,不能去醫院,所以這小子彈得由你來取!”
“什,什么?”蘇遇暖這下連聲音都顫抖了,“要我取子彈?遲玄你沒搞錯吧?我不是醫生啊!”
“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不能去醫院!”
“可是…”
“你聽我說!”遲玄臉色蒼白,可是聲音還是很冷靜:“去拿把剪刀,再拿把攝子,再取一些灑精,快點,我快撐不住了!”
說完,遲玄便無力地倒在了床上,傷口正涓涓地流著血,臉色蒼白得可怕。
蘇遇暖嚇得將繃帶按在他的傷口上,緊緊按著,疼得他一直緊皺眉頭,他扣住她的手腕。“別再按了,你如果不幫我把子彈取出來的話,那我今天晚上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遲玄的聲音越來越弱,見那血沒有停止的趨勢,蘇遇暖終于急了,從剛才從房東那兒拎來的醫藥箱里的東西倒了出來,然后左翻西找,翻了半天才將遲玄要的東西找了出來。
又去房東那兒要了一些酒精之后,蘇遇暖顫抖地將工具放在床邊。
“你別怕。”遲玄顫抖著聲音說道,“先拿酒精給我的傷口消毒。”
“好。”蘇遇暖將酒精倒在繃帶上,然后清洗著遲玄的傷口,遲玄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蘇遇暖忙將手收了回來,“我太用力了?對不起…”
“沒事,你繼續,呆會比這更疼的還有。”遲玄冷聲說道。
聽言,蘇遇暖只好依言替他的傷口進行清洗。
“拿剪刀把我的傷口剪開點,然后再用攝子把子彈夾出來,速度要快,不要抖。”
蘇遇暖拿起剪刀,手開始顫抖起來,湊到他的傷口邊,看著那涓涓冒著血的傷口,她又將手縮了回去,緊張得快哭了。“我不敢!我下不了手!”
突然,遲玄握住她的手,幽深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的,遞給她一個心安的眼神,“我的命就交給你了,你可以的!”
“我…”
“相信你自己!”
蘇遇暖咬住下唇,低頭看著那傷口,閉起眼睛將自己那顆狂亂不安亂跳的心壓下,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平靜,對。她不能慌!
如果再慌的話,明天她就要進牢里了,奶奶還在醫院等著她呢。
一想到奶奶那張慈祥的臉,她頓時心安了不少。
見她的情緒平靜下來,遲玄知道她克制過去,閉起眼睛,輕聲道:“開始吧。”
“嗯!”蘇遇暖應了一聲,拿起剪刀將他的傷口剪開一些,而后拿起攝子將他傷口里面的子彈給夾了出來,期間因為手抖的關系,幾次夾不到那子彈,都是遲玄忍著疼痛安慰她,她才順利將子彈取了出來。
看著那顆明燦燦的子彈,蘇遇暖終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你看,我終于把它取出來了!”
“…”沒有反應。
蘇遇暖低頭看去,他已經暈過去了,臉色一片慘白,她嚇得將子彈丟在一旁,拿起一邊的傷藥替他上了藥,然后又將繃帶纏著他的身子一圈又一圈。
看著那傷口在她的打理下止住血,蘇遇暖的身子一軟,就朝旁邊倒了下去,整個人癱在地上。
嚇死她了!
讓她取子彈?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啊,本來繃得緊緊的神經一下子就松懈了。
累得無力將其他東西收拾了,蘇遇暖索性就趴在床邊閉起眼睛睡覺。
遲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溫暖的陽光透過屋子的小窗照射進來,雖然有窗簾遮擋,但還是將房間照了個光亮。
他動了動身子,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重新跌回床上,低下頭便看到自己光潔的胸膛被人纏上了厚厚的繃帶,而一雙小手正抓住他的衣擺。
順著那雙小手看去,蘇遇暖趴在床邊睡得正熟,潔白的小臉靠在床上,一頭如墨般的秀發凌亂地披在肩上,因為睡覺的緣故,衣服半露,露出了左邊的小香肩,小腹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遲玄低咒一聲。移開目光,而后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她白皙的小臉上。
昨天晚上…
是這個笨女人救了自己一條命。
他讓她滾的時候,她居然又跑了回來,又是替他取子彈什么的,想來,一定是累壞了吧?
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
“媽媽…”睡夢中的蘇遇暖突然嚶嚀一聲,擰著眉頭呼喚起來。
聽到聲音,遲玄忍著傷口的疼痛湊過去,仔細聆聽她的呼喚,聽清楚她是在叫誰之后,才展開一抹笑容,還好她叫的是她媽媽,要是讓他聽到她叫其他男人的名字,他非廢了那個男人不可。
看著那不安的睡顏,遲玄伸出手將她緊皺的眉頭撫平,柔聲道:“好好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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