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僵尸之謎
一場由法術引起風波，折騰幾天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終于稍微有些收斂。
天灰蒙蒙，沒有全亮，積雪呈灰藍之色，細細雪花，寒風中亂舞。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銀裝素裹的小鎮，安眠在寂靜里，還沒有睡醒。
鶯兒早早起床，熬一鍋粥，點上碳爐，打開藥材鋪，草藥一一擺上。
雪狼藥材店，沐云擔任店長，鶯兒是副店長兼助手。
這井井有條一幕，讓沐云十分無奈：“這么早，哪有生意啊。”
“雖然沒有客人，早準備也好嘛！”鶯兒拉沐云來烤火，關心問：“少爺修煉的怎么樣。”
沐云一臉隨意說：“勉勉強強，還算順利，距四環不遠了。”
十余天就升2級！
鶯兒沒有概念！
否則一定會嚇得尖叫的！
無數天賦差的學徒，畢生停滯三四環，而沐云幾天時間就跨過去了！
沐云喝完魚片粥，渾身暖洋洋。
外面任寒風吹雪，鋪內溫馨暖和，兩人烤著火，靜靜享受一刻的安寧。
鶯兒能感覺到，有一雙漆黑眼睛，映著跳動火光，明亮而又不失深邃，不言不語，盯著自己。
小丫頭心跳加速，非常不自然，很快霞飛雙頰，雪白脖子都紅透了，她慌張地說：“少爺…怎么了？”
沐云笑著說，“小鶯兒長漂亮了。”
“哪有！”
鶯兒嬌憨羞澀，腦袋都快垂到飽滿胸部上了。
沐云的目光，沒有半點雜念，平靜而溫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鶯兒的體質，讓人耿耿于懷。
這么一個善良可愛的丫頭，莫非具有傳說中的災厄之體？
沐云全盛時期能抗衡，但現在…或許想多了，目前特征不足以判斷！
鶯兒棉外套，又舊又破，全都是補丁。
沐云見此，不禁皺皺眉，不太高興說：“鶯兒，你是不是又不聽話了！”
“啊，我…”
鶯兒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做錯什么了。
沐云質問道：“我給你錢買幾件好衣服，為什么不買呢？”
鶯兒愣一下，漲紅著臉說：“新衣服都太貴，鶯兒舍不得…這件挺好的，雖然舊了一點，但是挺暖合，少爺修煉要花很多錢，我能省一點就省一點。”
沐云啼笑皆非說，“我會缺那一點錢？”
“術士修煉要燒冥思草，每天消耗1、2兩冥想草。鶯兒算過，每年要花五六百銀，還要買書、買期刊、買其他東西，花銷太大了，當然能省就省了。”
“你真是傻得可愛！”
鶯兒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先不說法術分成的錢。”沐云從懷里取出一個布包，其中是幾根褐色東西，“既然說到冥想草，我就給你看一件兩天前新研制的東西，冥思香！”
鶯兒像一個好奇寶寶問：“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以冥想草的提取物，加凝神木屑、幽香草汁、藍斑花等材料制成的。”沐云把一炷香交到鶯兒手里，“燒一炷香，成本50銅，其效果與焚燒一兩冥想草相同！”
鶯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說：“50銅一炷的香，居然能與每兩1銀的冥想草效果相當！”
沐云笑著說道：“這當然了，直接焚燒冥想草，實在是非常浪費的。冥思香一旦批量生產，轟動肯定不小。因為，它的出現，大大節約術士修煉成本，讓很多寒門術士獲益！”
確實，冥思草對寒門出生的術士，實在是一筆難以負擔的昂貴費用。
鶯兒在店里工作時，常有一些打工賣體力，餓得面黃肌瘦的寒門術士，用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全都要換成冥想草，鶯兒心中十分不忍。寒門術士每周能修煉一兩次就不錯，沒有物質支持，又沒有系統知識學習，幾乎永無出頭之日。
這一個發明意義重大！
無數寒門術士的命運將改寫！
沐云把冥思香收起來，“我把冥思香制作方法賣掉，賺得錢肯定不會比法術少。類似的發明和創意，你少爺我要多少有多少，所以完全不必為錢發愁。”
鶯兒無比崇拜的說，“少爺好厲害！”
數日來報社記者和慕名登門術士，幾乎快把門都踩爛了。最近兩天才稍稍好些，術界永遠不缺新鮮話題，沐云法術在白城引起不小轟動，但也只是暫時性的，因為住在小鎮里，因此受到影響并不大。
沐云喝一口香噴噴的粥，然后說，“算算日子，趙普該送錢來了。關門后，我帶你上街買衣服。這事定了，你也別在多言，穿成這樣，我臉上也無光啊。”
“是…”
哪個女孩不愛美，鶯兒才15歲，每次路過服裝店、首飾店時候，目光就充滿憧憬和羨慕。只是鶯兒太善良單純，一心系在沐云身上，喜歡精打細算，不肯多為自己花一個銅板。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踏雪聲。
沐云有點驚訝，“這么早就有人來買藥材了？”
鶯兒看一眼：“咦，又是獨眼大叔！”
獨眼見沐云在烤火喝粥，滿臉焦急說，“兄弟遇到麻煩！”
沐云是雪狼傭兵的藥劑師，不過法力低微關系，暫時沒有做藥劑師工作，只是幫忙打理打理店鋪。一般情況，沐云是不用出手，除非遇到兩位藥劑師都沒有辦法處理的情況。
“出什么事了？”
“有人受傷，中毒了，很古怪！”
沐云打斷獨眼：“別說了，我馬上過去。”
傭兵出生入死，受傷是家常便飯。
雪狼旅館一個房間里擠滿三大五粗傭兵，獨眼嚷嚷著，大家才讓開條路，沐云走到一個擔架旁，一個粗壯光頭大漢躺在上面，已經昏迷了。
“鐵牛？”
沐云認識這傭兵。
獨眼心急如焚說道：“昨天傍晚幾個外出任務，結果就一個人回來。”
鐵牛的肩膀被咬一口，整個肩膀都烏黑，流出黑臭的血，附近肌肉腐壞，猶如死人身上的爛肉。
“治療師的治療術沒用。”
沐云把傷口檢查一遍，點點頭說：“先用真氣把污血逼出來，取些微光糯米敷療。”
傭兵對沐云非常信任，雖然沐云年輕，名聲已經不小，立刻照做了。當污血放完，傭兵取來發光的糯米，結果剛敷上去，微光糯米暗淡，全部發黑了，傷口附近烏黑減淡很多。
“再煉瓶熒光樹藥劑，只需四分之一的量，喝完再治療，應該沒事了。”
傭兵全露出感激之色。
沐云不等獨眼開口，主動詢問：“白松鎮附近，有亡靈出沒？”
獨眼微愣，“沒有聽說過啊。”
沐云又問：“附近有古墓、亂葬墳、古戰場？”
“也沒有。”
“怪了。”沐云看鐵牛一眼，“這顯然是尸毒。”
傭兵送來熒光樹藥劑，讓鐵牛喝一口，治療術趕緊治療，本來無效的治療術，現在能發揮作用了。鐵牛傷口止血愈合，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大家都對沐云投去感激目光，大約過一刻鐘，鐵牛蘇醒過來。
“獨眼…老大。”鐵牛見到獨眼，這個鐵塔般的漢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幾個兄弟死了！”
雖然做好心理準備，眾傭兵還是一陣黯然。
沐云直接問：“究竟發生什么？”
鐵牛與同伴接了一個普通的任務，結果回來過程中，突然發生意外，“我們路過一片樹林，突然跳出幾個怪人對我們發起襲擊。我們以為是普通強盜，交手才發現，他們非常厲害，雖然沒有用真氣，可力大無窮、身硬如石頭，而且打不死！”
“胡說八道！怎么可能打不死！”
“二蛋連續射中一個怪人五箭，對方一點事沒有，還把二蛋撕成兩半！”
眾傭兵倒吸一口涼氣。
不用真氣，生撕活人。
這是何等的力量！
一個傭兵叫道：“半獸人！”
鐵牛直接否認，怪人體格與人類差不多。
眾人議論紛紛。
獨眼把沐云拉出房間，“小子，你又幫雪狼傭兵一個大忙。”
沐云微微搖頭：“舉手之勞而已。”
獨眼問道：“那怪人是…”
“應該是僵尸！”
獨眼眼里閃過一絲寒光，“敢害我兄弟，不管什么東西，老子一定把它剁成碎肉！”
“僵尸是亡靈，這東西與魔獸、妖怪沒有本質區別，針對亡靈復仇，沒有什么意義。不過僵尸出現不是偶然，這事可大可小，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原因，這一點你們或許需要我。”
“你只是一個術士學徒，外面是很危險的。”
“我有辦法保護自己。”
獨眼猶豫一會兒才說：“那好吧！這幾天，讓弟兄們注意注意，如果有僵尸出現，我們就去一查究竟。”
沐云不是吃飽沒事，
死亡術道中，有一個分系叫做“亡靈系”，亡靈法術有辦法馴化僵尸。這僵尸是非常出色的苦力兼打手，沐云想收一兩只僵尸。
“另外有一件事情。”沐云把懷里冥思香交給獨眼，“最近研究的小東西，你替我在白松鎮或附近打聽打聽，哪家能吃得下就賣給他們。”
獨眼知道冥思香用處，立刻大驚失色，“這種好東西為什么便宜外人，雪狼傭兵就沒實力吃下嗎？這玩意是顛覆性的東西，賺起錢來肯定像滾雪球一樣！”
一炷香效果與一兩冥思草差不多，價錢低于后者幾十倍，另有攜帶方便，保存時間長的優點。
這是多少寒門術士的福音！
如果公布開來，地震將是先前法術風波的十倍！
沐云搖搖頭：“冥思香是用三四種材料，按照比例混合制成，沒有煉成公式。雖然東西很好，只是成分太簡單，如果流傳開來，不用兩天就會被破解。雪狼傭兵是傭兵團，銷售渠道與生產線不夠，競爭不過商業家族，最后市場還是會被某一家或幾家壟斷。”
“那還真是可惜。”
“不如直接賣掉，換個一大筆錢。”
“沒問題，交給我。”獨眼非常自信說：“老子走南闖北，有點人脈不缺，分分鐘給你找到一個不錯的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