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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左氏血脈來換

夢想島中文    嫡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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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的一聲,應家的馬車在天秀街盡頭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是秀山山腳了。趕車的秋梧跳了下來,對著馬車說道:“姑爺,秀山已經到了。”

  聽到這話的應南圖,優哉游哉地下了馬車。他的嘴角含著笑容,臉上一副閑適自在的表情,如果他不是握著佩劍,還讓人以為是來秀山賞景的。

  秀山山腳下,有幾個仆從打扮的人,警惕地看著應南圖。他們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姿勢也像會隨時驟起一樣。

  這幾個人,是左良哲派來望先頭風的,此刻他們看著愉悅的應南圖,心不由得提了起來,緊張不已。據說,應南圖的武功是很好的…

  沒有理會這幾個仆從的表情動作,也懶得猜他們有什么心思,應南圖像是閑庭散步一樣,往約定的地方走去。秋梧則是緊跟著應南圖,而他們的身后,那幾個左家仆從亦步亦趨地跟著。

  秀山,嚴格來說不是一座山,而是連綿著的丘陵,這里高樹并不多,蔓延不止的是綠草和野花,別有一番廣闊的雅意,是怡心寧神的好去處。這樣一來,便引得京兆富貴人家在秀山這里修筑山野別墅,品勝景之幽。

  然而應南圖此來秀山不是為了品幽的,何況如今快十一月了,茂草野花都凋零了,有何好看?秀山上的某座山野別墅,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常真老頭就在那里了。估計他見到我的時候,只會雙手合十念聲“阿彌陀佛”吧,如果他雙手沒有被人綁起來的話。在這個時候,應南圖還有心思想著這個場景。

  他和秋梧,在一個山岔路口停住了。這里,有幾個人在等著。他們的衣飾,和后面跟著的幾個人一樣,仍然是左家的仆從。只是,這一回,他們是來帶路的。秀山上別墅眾多。沒他們帶路,應南圖根本就不知道常真禪師在哪里。

  “應公子,請吧。”其中一個仆從說道,語氣竟然很客氣。他的身形和動作,明顯就是個練家子,而且目光內斂,想必武功不低。和他在一起的幾個人,也都差不多。

  看來,左家的水也不淺,這些練家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仆從護院。應南圖這樣想著。揚了揚嘴角。心里依然很平靜。

  這些練家子和仆從們,帶著應南圖和秋梧,又轉過了幾個岔路口,最后才停在了一處古樸幽深的庭院前面。這里。就是關押著常真禪師的地方了。——因為隨著庭院的門被打開,應南圖便看見了常真禪師。

  他正在閉目打坐,須發潔白,神情莊慈,仿佛是在天寧寺的佛堂一樣,完全看不出他是被人強行綁來這里的。也是,常真老頭兒這樣的人,佛心所在,不管置身何處。都是修行之地。

  “常真老頭,我來了!”見到常真禪師安好無恙,應南圖心里松了一口氣,隨即這樣說道,他的語氣。隨意自然,好像也是在天寧寺中一樣。

  “阿彌陀佛。”聽得應南圖的話語,常真禪師雙手合十,然后睜開了眼。他的眼光,滿是慈悲。

  看到常真禪師的反應,應南圖不由得失笑,果然是如自己所預料的那樣,還是一句阿彌陀佛呀。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秀山這里露重風大,沒有什么可看的,我們走吧,還是天寧寺好。”打過招呼之后,應南圖這樣說道,意思是打算帶著常真禪師離開了。

  完全當庭院中站著的幾十人不存在一樣。

  “應公子,我們這次勞師動眾將你請來,不是為了讓你和常真禪師敘舊的。千秋錢莊的印鑒呢?”那幾十個左家仆從中,有個管家模樣的人冷哼著說道。

  他的話語一落,站在常真禪師旁邊幾個人,就立刻抽出了兵器。下一瞬間,兩把明晃晃的利劍,已經架在常真禪師的脖子上了。

  庭院的氣氛猛地變得肅殺起來。

  應南圖的笑容慢慢隱了下去,他定定地看著左管家:“千秋錢莊的印鑒,我是帶來了的,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本事取了。”

  “少說廢話!將印鑒拿過來,不然我立即咔嚓了他!”左管家說道,使了個眼色,就見架著常真禪師的兩把劍,更近了幾分,眼看就要到肉了。

  這樣的場合,左良哲自然不會出現,現在庭院內,做主的,就是左管家了。左管家始終記得左良哲的吩咐,那就是先將印鑒拿到手,然后才殺人滅口!

  有常真禪師在手,就算應南圖會飛,也沒有用,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老爺的交代,我一定會順利完成的!

  左管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心想道千秋錢莊印鑒必定能得到,應南圖也必死無疑。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頓住了,三角眼睛都瞪圓了,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庭院門外,那是什么?

  原來,是庭院的們再次被打開了,好幾個人走了進來,而這些人的手中,都拿著利劍,更重要的是,他們手中的利劍,也架在別人的脖子上!

  這些“別人”,是左管家無比熟悉的,這些人,都是他的主子!被人用利劍架著的,正是左良哲的子子孫孫!本應上朝辦公的、在國子監上學的、在官學聽教的,竟然都被人架著脖子出現在這里!

  “大…大公子…”當左管家看著最后一個被押進來的人時,忍不住驚叫了出來。這個人,是左良哲的嫡長孫,中書舍人兼集賢殿侍讀學士左彥!是左家第三代最重要的子嗣,沒有之一!

  庭院中站立著的幾十個左家仆從,也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他們都呆呆地看著進來的人,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

  “沈其,小心點。可別傷了左大人。左大人剛兼任了集賢殿侍讀學士一職,乃國之棟梁,傷不得的。”應南圖笑著說道,但是他的眼里沒有一絲笑意,反而有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冷然。

  左家的人會吃驚吧?現在情勢已經逆轉了!自己手中掌握著的,是左家第三代、第四代最重要的血脈,是左家的未來根基!只要左良哲還想著保存左家,那么他就不得不屈服于自己!

  為了捏住左家的命脈。他和沈家的勢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作起來。才能在短短半個時辰內,扭轉所有的局面。

  即使應南圖沒有親眼見到,也能想象得到那樣一個個場景…

  集賢殿內,樓盛懷和古文瀾商量著如何將左彥運出宮。剛才樓盛懷以請教施政仁德為由,接近了左彥,趁機弄昏了他。只有將他送出宮,及時送到應南圖手中,常真禪師和應南圖,才有一線生機。

  “左家的小廝是守在集賢殿門外的。我去引開他!你且扶著左彥出宮。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他得了急病,必須馬上出宮。這個是出入令牌,能混得過去的。”

  古文瀾漂亮的眉目,有著難以描述的凌厲。這個危局。他一定要助表妹挺過去,決不能讓皇上砍掉沈家的一只臂膀!再說,常真禪師曾幫他批命,讓他躲過了京兆官員們的拉攏,這是恩義;沈家乃是他外祖之家,多年來相幫相助,這是情意。

  恩義情意俱在,就算冒險,又有何懼?

  “好的。我們兵分兩路行事。”樓盛懷點點頭,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他的心里,也在想著,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左彥送出宮!

  國子監的情況。沈則儒的嫡幼子沈余柏是很熟悉的。國子監西側墻壁有一個隱秘的破洞,是他們這些國子監生才知道的,又彼此心照不宣遮掩住的。

  如流處的人,很輕易就從這個破洞進入國子監中,找到了在國子監中就學的左氏子孫,并且不動聲色地將他們帶走。

  至于官學中的左氏子弟,那就更加好辦了。官學管理一向不怎么嚴謹,外來人員也龐雜。應南圖的屬下,是直接從官學大門進去的,當然最后出來的時候,是夾持著左氏子弟翻墻出來的!

  不管是沈家的姻親,還是如流處的人員,抑或是自己的屬下,都前所未有地迅猛,似乎帶著無堅不摧的力量。當這些力量集合起來,就有了驚人的效果!

  沈寧的辦法,就是以左家的根基血脈,來換得常真禪師和應南圖的平安。當應南圖得知這個辦法的時候,心中的震動久久不能平息。

  若論謀算人心,整個大永,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勝過自己妻子了。她知道,左良哲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在左良哲心中,左家的血脈根基,遠比千秋錢莊印鑒和應南圖的性命來得重要!

  以一家一族的血脈根基,來換取兩人的平安,這個交換,左家不得不做!不然,左良哲所謀劃的帝心和富貴,根本就沒有了意義!

  左家培養一個左彥,花[請進入“rmxsw點net”]了多少精力物力?尤其是他現在兼官集賢殿,乃是左家承前啟后的人,左良哲一定會保住他的!

  更何況還有其余的左家子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左家自求多福都來不及了!還能肖想千秋錢莊印鑒?

  縱橫之術,就是謀算人心知道,知道了人心所在,就能立于不敗之地。這是當年俞正道的教導,也是沈寧一次次的運用。只是所有的縱橫之術,都要有與之相配的力量。

  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有限了,只有當家族、姻親、故舊等等所有的勢力都聚合起來的時候,才能完成這一次逆轉,這也是宗族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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