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師門的聚會告一段落,段青焰放心不下的還有她的青焰煉器鋪和云出塵這點事。
天色已晚,找云出塵似乎不太好,再說了,就算外界再傳她什么少宗主夫人之名,人家宗主大人又沒認下她,所以段青焰也沒有上定云峰的資格。
于是段青焰從師傅鵲巢鳩占了的醉仙峰徑直飛往坊市,目標自然是坊市街角,她那方小小的煉器鋪。
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可巧就碰上替她段青焰鎮守煉器鋪的邱鳳珠被兩個架子很大的女人威脅。
邱鳳珠是誰?定云宗誰不知道邱鳳珠是段青焰從家族帶來的隨從,就是段青焰在定云宗的代言人,整個飛彩峰煉器鋪的生意也向來是邱鳳珠在打理。
總而言之,邱鳳珠在這小小坊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便她并不是定云宗的弟子,修為上也始終無機緣突破先天。
可是這一男一女兩個人還真是腦殘到一定程度。
其中一個女的段青焰是認得的,就是說幫他們送信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茍嫣師妹,男的就不認得了,看起來倒是道貌岸然,但因為跟茍嫣同路,讓段青焰下意識就很不喜。
段青焰并沒有急著出面,而是在坊市側門里偷偷聽了幾句。
不得不說,茍嫣的智商真不知道是不是被狗啃了,說出來的話就不經過大腦嗎?
前面茍嫣或許已經跟鳳珠姐說明來意,段青焰其實也猜到了,八成是來找她段青焰,讓她幫忙在戚冷面前給她求情。
可是,求人是這么求的嗎?
這不,茍嫣高八度的聲音就傳來了:“你不過就是個使喚丫頭,憑什么不讓我見段青焰?我和段青焰是同時入得宗門,也就是她修為比我高,我才尊稱她一聲師姐,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以為少宗主夫人的丫鬟就了不起嗎?我好歹也是宗門里的人,就是你家主人見了我都是客客氣氣地,你算什么東西?敢攔本姑娘的路?”
段青焰搖頭,茍嫣還真是狗眼看人低,即便心里這么想,一般人也不會說出來,她的腦子呢?
聽完這么一番話,段青焰原本也是極為生氣的,很想第一時間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教訓她怎么地?姐修為比你高就是有資格欺負人!
可是段青焰剛準備邁步就被人攔住了,是鐵云大叔。雖然長久未見。但段青焰對鐵云大叔的神秘感覺還是有增無減。當然這其中也有感激。這些年整個煉器鋪多虧了大叔出貨。否則段青焰這個唯一煉器師不在,煉器鋪差不多也好倒閉。
而且之前,鐵云大叔曾給過她不少暗示,讓段青焰想通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段青焰不覺得那是偶然。
這次鐵云大叔阻攔,段青焰雖然納悶,也忍不住駐足耐心等待邱鳳珠的應答。
邱鳳珠畢竟是生意人,自小家里也是打理著段家的生意,從小就接受生意人的素養熏陶,深知生意場中以和為貴、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
所以邱鳳珠臉上的笑容依然未減:“這位仙師,我們煉器鋪目前只經營煉器和收材料兩樣業務,不知您是想買還是想賣?”
“我說了多少遍,我要找段青焰!”茍嫣被這個油鹽不進的女人差點沒氣死。不管她怎么說,對方的回答始終都是那句牛頭不對馬嘴的。
邱鳳珠臉上的標準化職業笑容不斷:“對不起,這位仙師,本店鋪目前不提供尋人服務,您看。您是想買法器還是出手材料。”
茍嫣氣的差點吐血,對牛彈琴!
小腳一跺,指著邱鳳珠又準備開罵。
她身邊的男子終于是看不下去了,握了茍嫣的小手,示意她收回,滿臉含笑地上前,跟邱鳳珠是笑臉對笑臉:“不好意思,敝師妹性格路盲直爽,若有得罪,還請姑娘見諒。”
“仙師你好,不知您到訪本店,是想買法器還是出手材料?”邱鳳珠根本無視他們的胡鬧,復讀機一般地介紹業務。其實潛臺詞已經說到明面上了,若不是這兩樣,走好不送。
可人家兩人就是臉皮厚怎么著,只能多復讀幾遍了。
外面的對話仍在繼續,段青焰又一遍聽邱鳳珠復讀,實在是忍不住,笑的有點抽。沒想到鳳珠姐還有這資質,若是到現代,絕對是金牌客服了。
那個男人終于也被邱鳳珠弄得沒脾氣,最后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我們是想來找段青焰為我們定制法器。”
“對不起,您的會員積分不夠。”邱鳳珠開口,還未等他們插話,就繼續長篇大論地講起青焰煉器鋪的會員制度。
總之一句話:就你們,想找段青焰煉器?首先,你們得達到本店會員積分的第一,好嗎,看了一眼至少給這店鋪提供了幾年不間斷的材料供應,能達到嗎?明顯不能!
其次,您達到第一之后,可以向我們提交申請,等待煉器師的回復。怎么著?我們的煉器師是你說見就見的?
最后,煉器材料要自備,最好準備好材料再來,對大家都好。
“停停停,你能不能不要說了,煩死我了,再說,再說我殺了你。”茍嫣徹底發飆了。
這一句話徹底把她自己送到了眾矢之的這個位置上,原本有幾個定云宗弟子跟飛彩峰煉器鋪還有邱老板關系都不錯的,本來猶豫要不要出頭,看到茍嫣這么欺負人,是時候賺好感度了,齊齊出頭。
再說了,這個小姑娘要修為沒修為,要資質沒資質,論長相嘛,雖然還不錯,但還達不到仙子之姿,得罪就得罪了,怕什么。
茍嫣其實也沒真想殺人,只是自小驕縱慣了的性子,才說出這樣的話,沒曾想,立刻就有護花使者站到邱鳳珠身前,將兩人隔開,一副防火防盜防茍嫣的架勢。
茍嫣身邊的男子至少比她腦子好用一點,立刻裝可憐改口:“果然是店大欺客,你們飛彩峰煉器鋪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