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箭臺上,其余十一人早就被段青焰的驚艷四箭弄得又驚、又羨、又妒、又不甘。
還好這個段青焰四箭射完就放過了他們的小心臟,開始原地發呆。
那位鐵須門的女道長看了段青焰幾眼,終于是忍不住走過來:“這位定云宗的道友,為何不再繼續?真氣不足?我們鐵律門可免費提供回元丹。”
段青焰搖搖頭:“沒用的,回不上。”
女道長心里暗罵一句臉上卻依然不改冷靜卻恰到好處的笑容:“小友若是不嫌棄,我這里有瓶歸元丹,應該是夠用了?”
歸元丹,回元丹的升級版,一般筑基修士才會使用歸元丹。
段青焰依然搖頭:“謝謝道長,可我真的沒用。”
古綠兒在兩次射箭被阻之后,干脆過來幫段青焰解釋:“鐵紅道長好,我青焰師姐經脈特殊,無法吸收丹藥。”
這在定云宗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有在十年場賽臺上被段青焰打敗的弟子,就曾滿口怪規則作祟,若是讓磕丹,他憑著丹藥也能磨死這個不能吸收丹藥的段青焰。
鐵紅道長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說了聲“真是可惜了。”又去別處安排救治退回來的幾位傷員。
這次的靈獸攻城真是最不省心的一年,這些靈獸好像都吃了智商增長丸一般,一個個賊的要死,居然懂得藏拙,為防止對手不敵逃走,并不一下子露出所有本事。卻在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反應快的重傷回銅墻鐵壁,反應慢的則活活戰死在外圍。
這一戰過后,鐵律門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其他宗門交代了。
從往年的經驗看,靈獸攻城是最安全的歷練方式。所以這次各宗門派來的不是潛力弟子就是某某道長的后人,這次一下子在這里折損了這么多,最后賬自然無法算到靈獸身上,還是只能找鐵律門組織不周的麻煩。
經驗真的害死人,因為有各門師兄師姐們傳授經驗,試練弟子膽子都很大。
鐵律門也確實沒有做到強調不得遠離銅墻鐵壁、及時回歸、隨時溝通器靈等方面的問題。
段青焰的視線剛從云出塵討要獸皮轉回到定云宗下場的第三個人程亮身上。
程亮師兄似乎不敵,身體頓了一下,轉眼被對手的一只類豹靈獸在胳膊上留下一條血淋淋的口子。
這還是程亮師兄反應快錯過了關鍵位置,否則就是當胸穿心的一爪。
“程亮師兄太逞能了,都這樣了怎么還不回銅墻鐵壁?”古綠兒納悶道“程亮不是一直很膽小嗎?”
“難道?銅墻鐵壁又出問題了?”段青焰突然想到程亮的一頓還有臉上驚愕的表情。
與程亮相同情況的還有一位女散修。這位女散修反應沒程亮快。電光火石間就被一只白虎活活咬死吞下腹中。
這場面太血腥了。那位女散修是腿先被咬住,然后一點點往上,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吃掉。忍受了巨大痛苦才死去。
傻子才不知道回銅墻鐵壁,那,真的出問題了?
段青焰臉色忍不住變了,反正她真氣才恢復了三分之一左右,不如下靈箭臺看看。
剛下靈箭臺,對上的就是云出塵變色的臉:“青焰,有內奸,銅墻鐵壁的主靈受損,你快想想辦法。否則外面所有的人都會死。”
“內奸?”
“現在不是討論內奸的時候,我知道上次銅墻鐵壁是你修的。這次怎么說,有沒有把握?”云出塵急道。
“我不確定。”段青焰也知道現在不是隱藏身份不身份的問題,若不出手,外面的人真的會死絕,靈獸是修士的三倍以上,沒了銅墻鐵壁的庇佑,原本示弱的靈獸竟然全部發飆。
場外的人已經自發地靠攏在一起以戚冷為中心圍成一個小圈,但,在靈獸絕對勢強的情況下,他們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試試吧。戚冷師弟一定會為你爭取時間,但我們必須抓緊。”云出塵說罷拉著段青焰就往長須道長的方向走去。
人未到,段青焰就看到長須道長的身前綁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似是忍受著極大地酷刑。
“他是誰?”
“鐵斷門的大弟子鐵虎,僅次于鐵達的煉器師。鐵斷一年前被鐵律門滅了滿門,真是作孽。”
根本不用多說,段青焰也明白了,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今日的局面要怪只能怪鐵律門做事太過霸道。
其實鐵律門的霸道,從對散修的強行炮灰態度上也就略見一斑了,那些人頭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關于鐵斷門,段青焰雖然只在春城三日,也有所耳聞。鐵斷門其實只是這幾年鐵律門擴張步伐下的犧牲品之一。
鐵律門的擴張,真的是血淋淋的,除了幾個肯臣服的小門派被鐵斷門斷了師承,門下弟子就算入了鐵斷門也沒什么地位,只能從原門派的核心弟子淪為外門弟子外。
如鐵斷門等十幾個小門派,那真是慘啊,基本都是殺的一人不剩,而鐵律門每次出手都是那位長音道長帶隊,所以長音道長在春城私下里又被人取了個雅號叫做催命道長。
傳得鐵斷門是滿門死絕的,至于這位鐵虎,估計是漏網之魚。
人在血海深仇面前,連死都不怕了,選擇一些過激的手段也沒什么不可能。
段青焰其實對鐵虎更多的是同情,換一個立場,如果她是鐵虎,背負著這樣的血海深仇,也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報復。
畢竟,這里是鐵律門的主場,鐵律門幾乎是滿門全上,若是無人修復銅墻鐵壁,場外所有的人都會死,鐵律門下弟子占半數。
但是,段青焰不是鐵虎,她和鐵律門無仇,她還是會選擇修復銅墻鐵壁救助外圍的人。
被云出塵一聲驚擾。鐵須不滿地抬頭,看了是云出塵才又收回目光。
因為顧及對方身份,也不便發作,只是淡淡地問:“云少宗主,可有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