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十個金幣給紫澤蘭,納蘭哲開開心心地走出了風云賭場。
走出門外,納蘭哲帶著紫澤蘭加快了腳步,來回兜了好幾個圈子,才緩下來。
“你干嘛呀,走這么急?”紫澤蘭一臉的不解。
“咱們從風云賭場出來后,就有人跟上咱們了,剛剛才甩掉。你以后少來這種地方。”納蘭哲微微有些嚴肅地說。
“哈哈,你這個表情好象我父親喔。我覺得賭場不錯啊,你看咱們贏錢了。”紫澤蘭邊說,邊拍拍口袋里的金幣,嘩啦啦地響。
“你個笨蛋,沒聽說過十賭九輸么,那個大胖子是托,要不是我最后用了點小手段,咱們今天的晚餐就要餓肚子了。”
“啊?”紫澤蘭一臉的詫異,“我怎么沒看出來啊,最后好多人都贏錢了啊。”
納蘭哲不曉得怎么跟這丫頭解釋,只隨口說一句:“聽我的話就是了。”
剛才,若不是讓千雪在大胖子揭開銀杯的一瞬間,輕輕地拔弄了一下骰子,那些押大的人,不曉得有多少人要哭呢。
“好吧,聽你的。”紫澤蘭也沒有追問,不管怎樣,都是贏錢了,她心情大好,迎著風轉了個圈,像一只漂亮的花蝴蝶。
太陽漸漸西斜,為人間灑下最后一抹溫暖。
風起了,把納蘭哲的頭發拔亂了好幾回,弄得他脖子癢癢的,總忍不住去撓,這時候紫澤蘭也玩累了,提議找個地方休息,納蘭哲正有此意,于是兩人找了家看起來挺有氣派的客棧。
“要幾間房?”老板眼皮不抬地問,言語里似乎有些疲倦。
“兩間。”納蘭哲回答。
“等下…要一間。”紫澤蘭搶上來,聲音小小的說。
“到底一間還是兩間?”
“兩間。”
“一間。”
納蘭哲和紫澤蘭同時回答。
老板被搞得有些郁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納蘭哲,眼下之意似乎在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人家女孩都這么熱情了,你還害羞個啥。
“到底一間還是兩間?”老板再一次問。
這下納蘭哲不回答了,扭頭看紫澤蘭,紫澤蘭被看得兩頰生紅,用小得像蚊子哼的聲音說:“呃…一間。”
老板利索地帶兩人進了房間,出來走遠后,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像話了。想我那時候多純潔啊…”
進了房間,紫澤蘭像換了個人一樣,變得有點像正常的閨中少女了,微微含羞,不言不語。
“你是害怕吧。”納蘭哲懂紫澤蘭什么心思。
“嗯。”紫澤蘭小聲回答,“有一點。”
“唉!”納蘭哲搖搖頭,想紫澤蘭畢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像她這么身嬌體貴的大小姐,估計斷奶也沒多久,孤身一人在外,害怕也屬正常,只是他想不明白,她怎么就這么放心他。
“但你不怕我么?”納蘭哲用大拇指摸摸嘴唇,刻意扮一個猥瑣淫蕩的輕浮表情。
看到納蘭哲這樣,紫澤蘭的小姐脾氣又回來了,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人!就不能正人君子點兒。”
“我本來就不是正人君子嘛。”納蘭哲壞壞地一笑。
“你睡地板,我睡床,就這么定了。”紫澤蘭邊說邊搶到床邊,一屁股坐上去,仿佛誰先坐到床上,誰就擁有了睡床的權利。
“憑什么啊,我要睡床,你愛睡哪隨便!”納蘭哲也搶過去,坐到床上。
“你這人!”紫澤蘭沒想到納蘭哲如此厚顏無恥,一時不知道怎么應對,忽然想到一點,底氣十足地說出來,“好啊,你要叫我聲姐姐,我就——。”
“姐姐。”
納蘭哲沒等紫澤蘭說完,就叫了出來。
紫澤蘭大概沒見過這么沒臉沒皮的男人,一臉郁悶,說:“不管,反正我要睡床,你下去。”
紫澤蘭邊說,邊用脫掉鞋子的小腳踹納蘭哲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納蘭哲沒想到這丫頭這么橫,假裝氣鼓鼓地離開床邊,坐到了椅子上,“不就是床么,誰稀罕,等你睡著了,我再爬上去。”
“你這人!”紫澤蘭急了,正要發作,但想到什么,瞬間安靜了下來,不說話了。
納蘭哲正等著捉弄紫澤蘭,忽見她這種反應,大感意外,奇怪地問:“怎么不說了?”
“你愛爬上來就爬上來嘛,反正我打又打不過你,十個我都打不過你,我還浪費時間跟你斗嘴干嘛。”紫澤蘭逛了一天,確實累了,兩腳一蹬,平躺到了床上。
被紫澤蘭這么一噎,納蘭哲也不知道說什么了,扭過頭不理她。
過了一會兒,奇怪紫澤蘭怎么也不吭聲,回過頭一看,只見她竟然睡著了,心想這丫頭太不講究了,說睡就睡。
納蘭哲卻是睡不著!
這一天,在他看來,真是太漫長了,漫長得像是永遠不會過去,會一直延伸到生命的盡頭。
看一眼床上的紫澤蘭,納蘭哲輕輕地站起來,走到了窗邊,他小心地從窗口的縫隙望出去,發現跟蹤他們的人,分散在客棧的四周,神情十分警惕。
這時候,納蘭哲已經斷定,這些人是沖著紫澤蘭來的,而且多半是捉她回去的,因為這時候在臨界行走的,十有八九是有錢人,他們實在沒必要為了劫點小財,費這么大工夫。
想到這里,納蘭哲又望向了睡得正香的紫澤蘭,心想,這丫頭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夜已深,涼如水。
潔白地月光溫柔地傾灑進屋里,十分好看。
納蘭哲怕紫澤蘭著涼,小心翼翼地給她蓋好了被子。
比起白天又吵又鬧的那個野蠻少女,睡著了的紫澤蘭像個大孩子一樣,有一種別樣的可愛。她的臉頰紅撲撲,像好蘋果,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梨丫頭也該這么大了吧。
納蘭哲沒有拿鋪蓋,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從這個角度,剛好能透過頂窗看到月亮,今夜的月亮好大,好漂亮。
這是他四年來,第一次看到月亮。
沖出生天的狂喜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納蘭哲甚至感覺有些遺憾,活著回到這花花世界,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美好,因為有些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
想到這里,納蘭哲一掃白天那種不羈灑脫的表情,換上了一副蹙眉凝重地面孔。
“大姐,保佑小哲早日回到水云間!”
半夜里,納蘭哲被腳步聲驚醒。
他睜開眼睛,發現是紫澤蘭,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迅速將眼睛瞇上,只留了一條小縫。
只見紫澤蘭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雖然只幾步路,卻費了好大工夫,顯然是怕把他吵醒。
紫澤蘭的手里拿著一床蠶絲被,表情有些糾結,看到這里,納蘭哲心下雪亮,知道這丫頭在糾結什么。一定是看自己就這么睡在地上,怕著了涼,但又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弄醒,想到這里,納蘭哲心頭一熱,像是有一股暖流在血液中流淌,暖暖的,暖暖的。
終于,紫澤蘭拿定了主意,走上前輕輕地把蠶絲被蓋到了納蘭哲身上,雖然習慣了光著身子睡,但納蘭哲還是明顯感覺到了一股溫馨的感覺。
紫澤蘭小心地替納蘭哲蓋好被子后,并不急著回到床上,而是借著月光端詳起納蘭哲來。
說不上為什么,雖然認識納蘭哲才半天,但她卻覺得像是認識好久的樣子。
從小到大,她都很怕生,換個奶媽都要久久睡不著,更別提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間屋里睡。
可是神奇地是,她竟然就那么隨隨便便地睡著了,竟然絲毫沒有想過,也許半夜里納蘭哲真的會爬上床來。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
這人雖然行為舉止有些古怪,但是,有他在身邊,真的感覺好窩心,像是個大哥哥一樣。
大概這就是有哥哥的感覺吧,因為她沒有哥哥。
他是從哪里來的呢,又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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