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前356年注定有人會順風順水成為時代寵兒,也注定有人會變成失敗者;而他們的命運都會與一個叫白棟的人密切聯系起來,因這個人喜、因為這個人悲,慶幸或悔恨自己當初的選擇。
有一個叫阿布哈桑薛西斯的人,此刻正在花刺子模的玉龍杰赤城焦急的等待著;比起他的堂哥科多曼,同樣擁有高貴血統的阿布哈桑擁有更為崇高的理想、更聰明的頭腦和更‘仁慈’的心。
科多曼簡直就是個暴君,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反叛者殺死后吊在樹上,在30多年前的‘替位之亂’后,就是他將權傾帝國的巴戈阿斯一系連根拔起,懸掛在樹上的尸體從蘇撒一直排出幾十里路,讓鄉下的農夫都知道帝國首都剛剛發生了一場殘忍的大屠殺。而阿布哈桑就仁慈多了,他不愛殺人,唯一的嗜好就是用鞭子抽打那些美麗的女奴,因為他的手法太巧妙了,那些被抽打的女奴不但不會恨他,往往還會瘋狂地愛上他。
阿布哈桑的運氣不好沒有被巴戈阿斯選中,偏偏他的名聲又太好了,比起殘暴的科多曼來簡直就是波斯帝國的‘八賢王’。
對于他這種人科多曼本來是不準備放過的,有幾次已經將他抓進宮中,卻在幾位外省總督的壓力下不得不釋放了他;在最危險的一次秘密抓捕中,科多曼本想趁著各省總督沒有發覺悄悄處死阿布哈桑,卻忘記了他這位堂弟還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最親信的女官總管居然愛上了阿布哈桑,并且用生命掩護了阿布哈桑逃走。
逃到花刺子模并且見到自己的老朋友阿里巴巴后,阿布哈桑本想說服阿里巴巴穩扎穩打,先徹底穩定花刺子模的局勢,而后再一點點蠶食附近的中小部落,等到有十成把握才去掠奪富饒的西域,可阿里巴巴太狂妄了,竟然妄想一舉占領西域并侵入華夏。結果他的八萬大軍完蛋了,連腦袋都被秦人砍了去,對了,砍他腦袋的也不是什么秦人,而是個投入秦人懷抱不久的義渠流亡貴族,還算是阿里巴巴的異族朋友。
現在任何人提到木西京阿布哈桑都會眼紅,在蘇撒時他還與曾經留學波斯的木西京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這小子在關鍵時刻背叛了阿里巴巴、同時也奪走了他報仇的機會!
“該死的秦人、該死的木西京,還有那個西君白子,他與科多曼有什么區別?都是我最大的敵人!”
在阿里巴巴贈予他的豪華庭院中,阿布哈桑喝多了小麥酒就開始一下下鞭打他的女奴;女奴隸的身材很好,皮膚就與他最愛的小麥酒是一樣的顏色,鞭子每次落下,她都會發出低沉而誘人的呻吟聲,讓任何男人聽了都會情難自禁。阿布哈桑也一樣,扔掉皮鞭褪下褲子,雙手按住女奴的臀瓣開始了幸福的推送,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暫時望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在阿里巴巴死后不久,花刺子模很快就變得四分五裂,如今玉龍杰赤城內遍布著小偷、強盜、流亡民族和奴隸販子,甚至還有從東方來的戎人和華夏商人,在這個充滿危險卻又充滿機會的混亂城市里互相算計、攻擊、同時制造混亂并企圖混水摸魚;在這個城市內,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每天卻都有更多人涌進來,繼續這種死亡的舞蹈。根本不要指望花刺子模的士兵,他們現在比強盜更可怕。
阿布哈桑感覺自己的理想破碎了,這與他曾經的構想完全不同。他的好朋友阿里巴巴本來是個擁有雄才大略的人,如果得到他的幫助,花刺子模原本有望在數年內擁有抗衡蘇撒的力量,如果再加上他高貴的薛西斯家族血統,或許科多曼的長生軍團也無法阻止他登陸波斯國王的寶座。
波斯老了,阿布哈桑早在十年前就看出了波斯帝國的重大危機,過于殘暴的中心政府、桀驁不馴的總督們?像發情女奴一半躁動不安的各大行省......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下去,總有一天這個龐大帝國會徹底崩潰,唯一挽救波斯帝國的辦法就是他做上波斯國王的寶座!在他看來,除了那位被幽禁了數十年的薛西斯三世外,沒有人會比自己更有資格。
在阿里巴巴身死軍滅后,阿布哈桑曾經試圖聚集那些支持自己的總督們,可他很快就悲憤的發現長生軍團已經舉起了屠刀,那些支持他的小行省本來就已經陷入了長達數年乃至十幾年的混亂中,失去控制力的總督們就連驅策他們的士兵都要許以重金和美酒,如何會是波斯第一精銳的對手?往往是那些總督的回信還在半路上,他們就已經被科多曼的長生軍團砍下了腦袋。因為東方最強大的行省花刺子模失去了它的主人,再無任何顧忌的長生軍團至少提前十年讓波斯陷入了黑暗時代。
像牛一樣喘息著,身下的女奴已經有些不堪重負,可阿布哈桑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仿佛要將所有的郁悶都發泄出來,直到他的管家捧著呂底亞傳回的書信,他才算勉強放過了這個可憐的女奴。
“呂底亞的岡比西斯家族就是一群懦夫!他們明明擁有最富饒的土地和城市,為什么不可以建立一支大軍去抵抗蘇撒?難道真的忘記了家族的仇恨麼?他們就是不明白,與我的合作將是一次機會,只有這群傻瓜才會將機會看成是災難!”
打開書信看了幾眼,絕望就彌漫了阿布哈桑的心頭,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他這個雄心勃勃的薛西斯家族后人是要繼續流浪、然后在夢中期待崛起的一天麼?這個想法怎么看都有些不切實際、太渺茫了。
“主人,還有一位先生要見你,他似乎很有誠意,攜帶了十幾匹上好的戰馬,還有東方華麗的絲綢。”
“東方來的客人?為什么現在才說,他有沒有說自己是什么人?”阿布哈桑微微一愣,他在波斯帝國的朋友很多,甚至連希臘也有他的故交,卻偏偏沒有東方的朋友,東方不是西域就是華夏,這個人帶了十幾匹戰馬,難道是西域諸戎派來的?
“這個人說他叫孫賓,還說主人一定聽過他的名字......”
“孫賓!”
阿布哈桑其實對東方了解不多,就算有一些認知也是從木西京那里間接聽到的,可是孫賓這個名字卻是如雷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