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逐漸發生的改變
當頭頂上的天空重新回歸正常，銀河和夜色回歸正常的時候，那嚇死人的諸神宣言也徹底結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暫且不提當這諸神宣言后會造成的影響，在場的眾人恐怕都能感覺到風雨欲來的味道，除了海洛依絲之前了解一些，就算是我自己也沒料到艾耶如此果斷，下手如此堅決，就這么擺明了和圣光體系決裂了。
“后果？和圣光側的關系？想那么多干什么，想做什么就做吧，我會給你撐腰的。”
丟下這句話，艾耶的化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艾耶老大的灑脫，有時候很讓人無語，但也要承認，他的確有不怕圣光側反目的實力，眼界也依舊毒辣，現在的確是最適合做出抉擇的時候。
亡靈大軍來了，位面入侵已經不可遏止了，圣戰完全可以說是全面開始了，現在率先擺出一副宣戰的架勢，搶占聲勢，無疑是最適合的關鍵點。
嗯，既然都是搶占輿論高度和熱點，說搶頭條也沒錯。
而就在我們的森林外面，現在的局勢依舊沒有改觀，六個位面的亡靈大軍已經成功登陸，位面空間已經永久化，亡靈天災已經成型，不管他們來到這里的緣由是什么，但下一步會做出什么卻已經出來了——戰爭。
是的，不管是否情有可原，在他們自己的眼中是否正義，這依舊是一場戰爭。一場侵略戰爭，一場注定血流成河的大戰爭。
亡靈們想立國，但這里已經沒有他們的國。時光流逝，滄海桑田，這里已經是拜爾帝國的國土了，故土的回歸者的確0擁有返回自己的故園的權利，那么，已經在這里居住了千百年的居民就沒有保護自己的家園和領地的權利嗎？
很多時候，戰爭的爆發并不是因為所謂的正義和邪惡。而僅僅只是生存空間的爭奪。
一個君王可以讓自己的臣屬和危險的恐怖份子合作，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讓自己的國民放棄自己的家園。不，這種話連說都不能說，在他說出口的那一霎，所有的國民都會視其為死敵。再忠誠的臣子，都會舉起叛旗。
國民能夠接受少量的智慧亡靈作為上層貴族，可不代表愿意被亡靈統治、奴役，超級帝國有自己的驕傲，有強烈自尊心的拜爾人根本不可能接受外族的奴役。
我不知道埃索的原計劃是怎么樣的，到此時，當雙方的根本利益發生沖突，雙方的矛盾早已經無法調和，戰爭已經爆發。
“我要回首都。我要找奧羅斯陛下問個清楚！”
在對某項事情仿佛商談后，海倫特依舊不放心王都的情況，絕對先回去看看。隨行的還有龍騎大隊，而為了堅定他和皇帝鬧個痛快的決心，我還隨手送了一份關于卡索蘭之淚的研究報告，還有亡靈可能會做出的陰謀，比如說大范圍轉化亡靈之類的。
當然，也少不了對帝國上層至今的魯鈍反應和不合理之處的質疑。還有若情況不妙，該如何發動群眾工作的一點小建議。
“海倫特。雨夜城也要做好戰爭準備。若亡靈在完成整編后，打算直接攻打雨夜城的話，可以考慮和法師之國聯系一下，說不準比向首都求援會有效的多，對了，既然對手是亡靈，別忘記了圣堂教會，多好的義務炮灰啊。”
聽了我的話，海倫特猶豫了片刻，卻沒有反駁，看來，他是聽進去了。
從亡靈入侵之時起，塔克共和國、拜爾帝國、法師之國，已經如系統任務“三蛇殘殺”所提及的，就是三只相互絞纏的巨蟒，圍繞著生存空間和周遭的霸權，彼此之間的利益沖突無可避免了。
拜爾帝國和法師之國已經是敵對關系了，而亡靈之國和生者之國爭奪生存空間的戰爭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起，似乎三方中的每一方都對另外兩方處于敵對關系了，這三國爭霸的關系太熟悉了。
阻止？用什么阻止？用句不怎么合適的老話說，在歷史的車輪面前，任何阻攔者都是愚蠢的螳臂當車，之前的前哨戰規模不大，或許還在控制范圍內，而當兩個超級大國全面動員起來，當占據了六個位面，擁有十二位半神亡靈大帝的塔克共和國全面鋪開，個人的力量乃至一兩個軍團已經變得毫無意義，那是大國和大國之間的交鋒。
在這三只龐然大物面前，我北方那點小基業連零頭都算不上，四兩撥千斤至少要先有四兩力，我們現在大概只能算一個小指頭。
依舊想調停？等他們用足夠的犧牲證明了不能一口吃下對手再說，或者，可以壓制三方的力量，直接把他們壓住，逼著他們和談。
而在這三方中，塔克的亡靈是不光彩的入侵者，更是位面的敵人，而若是他們成功進入了拜爾帝國，不管是大屠殺制造軍團后備，還是大范圍轉化亡靈族人，都是不可能讓主位面居民接受的。
和平是各方期望的，但看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先保留一個和平的火種吧。
埃索或許已經看穿了一切，他給了我這些記憶的另外一個目標，或許也是讓我條件允許的時候，以第三方的名義進行調停，而作為無眠者的神使、前任亡靈大帝，恐怕到時我也是雙方都能接受的調停人選。
他預想的最好結果，大概是占據了拜爾一半以上的領土，然后通過調停和其他勢力達成外交上的和平，但這個目標，恐怕不會讓拜爾帝國接受的，更不會讓因此失去土地和親人的國民、貴族所接收，那么就必須好好打一場。用實力來讓對方接受了。
亡靈們還在構建防御工事和組編軍團，而從亡靈們現在的表現來看，接下來的戰略布局已經很明顯了。在不觸動第三方的前提之下，盡可能的收攏兵力，準備應付大戰，而一旦他們準備好…
“以位面之門的增兵速度，現有的地域遲早不夠用，若亡靈開始自己擴充自己的領地，西線的夢境之森。東線的雨夜城，大概。會成為這場戰爭的前線。或許，兩邊都會變得很熱鬧。”
從某種意義上，海倫特的準備不僅沒錯，反而會在未來起到至關緊要的作用。若拜爾帝國準備全面應戰，雨夜城將會成為防御亡靈入侵的第一防線和堅城。
“到時候大概不少‘契約勇士’都會跑去湊熱鬧吧。而我們這邊，夢境之森的情況也會因此改變…..”
我不認為現階段的亡靈會有打下夢境之森的勇氣，畢竟位面意志在自己有多難纏恐怕大帝們都知道，圍而不攻是最適合的做法，而這卻不代表夢境之森不能主動攻擊亡靈！不會成為亡靈帝國的心腹之患。
亡靈必然會把位面大門周遭化作自己的防御領地，而唯一的盲區，恐怕就是已經是位面的夢境之森了，偏偏這森林原來還是一個及其有名聲的港口。森林靠海的那一邊是非常好的深水良港，而海對面就是法師之國了，這簡直是最天然的前哨陣地。
不管是用來防御拜爾帝國。還是防御亡靈可能的攻勢，法師之國肯定會派人來的，說不準為了防備往來，還會出現兩條長期的航路，供那些不屬于任何勢力的冒險者來往。
“法師之國肯定會來的，說不定還會帶來幾個軍團。而有一個絕對安全的駐地。肯定會吸引不少未來的點數獵人的。”
不管作為木靈一族的發源地，還是一個圣戰的前哨所在。這里很快就會因為人流量而繁榮起來，說不準還能大發戰爭財，成為全世界最繁榮的都城之一，但作為生者和死者交鋒的前線，這里必然也硝煙不斷，木靈一族似乎注定要在戰爭中成長了。
而談起圣戰，實際上原定的假想敵并不是突然降臨的亡靈，畢竟就是艾耶本人，也不可能正好預測到亡靈的到來。
原本預期的首要目標，是隨著元素之神蘇醒的各類元素生命，它們并不算強大，也適合練手和新手成長，除去他們也能遏制元素潮汐的上漲，對圣戰顯然是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較弱的“新手怪”，會加深“新人”和艾耶勢力的聯系，建立起初步的信任關系，成功獲得回報的“內測”冒險者們會成為同行口中的傳奇，吸引新人入行，逐漸擴大腳男的陣營，元素的身體還能成為制造魔法物品的材料，收回成本，所以，我在報告中強烈推薦把他們標為首要目標。
但現在既然亡靈們主動撞進來了，不怕他們算進去都不可能了，但不管雨夜城還是夢境之森都有堅固的防御，打不過就跑總會吧，吃了虧總能記住吧，應該不會出現菜鳥新人路遇終極boss慘死當場的慘狀。
而另外一個已經開放的大戰場，也是我們的老熟人，奧羅帝國王都卡格西的戰線了，哪里的海族還在和人類開展拉鋸戰，信仰風暴女士的海族顯然是混沌側，也完全符合實戰的標準。
當然，考慮到海族在水中的戰力，貌似一點都不比亡靈防線難度低，實力不夠也基本等于送死。
我曾經和海洛依絲提過這方面，她倒是比我想的開。
“…危險？高風險才有高回報，否則憑什么獲得眾神的恩賜。再說了，我們又不是保姆，敢于簽約的戰士也都是能夠為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你覺得現在的對手危險，難道未來的對手不會更危險嗎？真正的勇士只用有尸山血海中殺出來，既然已經制定了留強淘弱的淘汰機制，你又猶豫什么？”
“是啊，既然已經為了眾神的恩賜上前線，又不是沒見過血的平民，怎么可能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從某種意義上上，我的確小看了這個位面的居民，他們和我前世的環境不同。從事冒險者行業的戰士們早就和平民是兩回事，早就在刀尖上跳舞來謀取生計的職業戰士，怎么會沒有準備就匆匆走上戰場。不評估對上實力就沖上的莽漢，早就死在了過往路途之中。
與其是考慮這些，不如考慮如何應對這場注定牽扯巨大的三國戰爭。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顯然也不符合我的習慣。
“薩曼莎，看樣子，你們的母親還要沉睡一段時間了，但你們也有些事情可以做的。”
“節制”薩曼莎是一個鮮紅色發色的木靈。她既是木靈一族現任的族長，也是七美德中的大姐。但奇怪的是，明明是代表熱情的玫瑰化身，卻總是冷著臉，惜字如金。
和羅莎同為薔薇屬的她。面容上也和羅莎極其相近，簡直就是雙胞胎，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們都和艾米拉共生，對我的認識也比較深，但和友善中帶著膽怯的羅莎不同，薩曼莎似乎對我很有意見，面無表情算是好臉色，臭著一張臉才是正常。
“說。”
“大概。很快你們這里就會遇到很多訪客，他們的目標多半是亡靈。我希望你們能夠做到三件事。第一，盡可能的讓那些訪客活下來。第二。就是提供一下吸引他們的資源，比如那個增加體質的厚土之果實之類的。嗯，可以用正義點數換或大額金幣換，但注意限量。第三，加強和其他種族的溝通聯系，盡快融合在這個世界中來。”
論起藏寶豐富。很少有人比得上位面之主，這就是如做小本生意的怎么都比不過銀行。前者是賺錢，后者是印錢，而位面之主，就是那個印錢的。
增加力量、敏捷、體質等基礎屬性的特殊果實，恢復體力和魔力的甘露，治愈劇毒的解毒草，這些神奇的東西我已經見識過了，后兩者或許還有煉金的替代品，但這種從根本上徹底改變一個人基礎和天賦的東西，卻珍貴至極，僅僅憑著這些土特產，就會有無數的強者為木靈賣命。
當然，這并不是全無限制的，永久性增加基礎屬性的果實也需要森林的大量資源才能制造，數量有限，而艾米拉的夢境之森的創造能力也僅限于果實、植物范疇，也只能對食用其的生物起到增益、減益效果。
而隨著圣戰進行，恐怕正義點數會成為比金幣更加值錢的貨幣，或許，僅僅憑著這新生的概念和繁榮的商業，財富女神就會更上一步吧，而這些，卻僅僅只是開始，我估計，艾耶側每一位真神都會在這個行動中獲得益處。
至少我知道，每一份契約、每一份公平交換，都會讓契約這個概念和契約守護神無眠者變得更加強大，而在那段宣言之后，虔誠的信仰者更是與日俱增，其他的神祗也多半如此。
“這注定是一場長期戰斗，不要讓勇士死的毫無意義。這也是為了你們母親著想。”
我沒有撒謊，這片土地上死者的血肉和靈魂，都會成為夢境之森的營養品，只要血戰的祭品足夠豐盛，艾米拉不僅會蘇醒，還會比過去變得更強，畢竟，從某種意義上，整座夢境之森都是她的，木靈全是她的共生者。
薩曼莎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
看著悄然離去的薩曼莎，我也稍微松了一口氣，這小丫頭看我的眼神太毒，其中的哀怨和憤怒更是讓人難受，仿若我真的欠了她什么的，一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這些小家伙估計都看過了，那莫名的負罪感，總讓我覺得自己是沒有付清撫養費的不良父親。
“薩曼莎姐姐很高興啊，看來她很開心父親要她幫忙做事。”小羅莎卻跳出來拆姐姐的臺。
什么，那臭臉居然是高興，我大驚失色的連忙追問羅莎是怎么看出來的。
“父親大人沒看出來嗎？別看姐姐板著臉，其實早就心花怒放了，你看姐姐腦后的藤蔓一跳一跳的，就像小狗的尾巴……嗚嗚嗚。”
好吧，突然從樹梢上伸下來的藤蔓綁走了羅莎，但看到不遠處那個紅透了臉的小姐姐，我算是有點理解這些小東西了。
而在另外一邊，在一個小溪旁，夢境之森的第一個人工建筑已經竣工，那是一個小小的石頭法庭，他只有四五百平方米，七八個房間，但它的門口，卻擺放著天平徽記。是的，它就是律法教會在夢境之森的分教會兼法庭。
它預定的作用，除了會對未來的契約勇士提供一些正義點數兌換之外，也是宣傳律法之神教義的地方，甚至還可以提供律法職業的就職，而隨著“契約”這一神職的日益完善，不僅傳統的商業交易會用上契約，冒險伙伴、雇傭武力也找上了律法之神教會，“組隊契約”也成了暢銷品。
而作為前線教區的分教會，它的第一任地區主教自然非常重要，她就是….
“科洛絲，準備好了嗎？”
“嗯，那些木靈們很好溝通的，她們對律法的理解也很快，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的教會也有了第一批木靈律法職業者。”
洋溢著滿是幸福感的笑容，除了因為可以在精靈最喜歡的森林中從事自己最喜歡的工作之外，更多的，卻是木靈們答應為其培養一種特殊的植物藥水，改變她的體質。
好吧，那估計是什么大家都懂的，無非是植物版的“男溺泉”，這的確符合夢境之森的能力。
但規矩已經定下來了，就算是科洛絲，也要賺取點數來兌換，而若是針對性研發，恐怕那要支付額外的研發費用，那可不是小數。
看者帶著璀璨笑容上上下下忙碌不已的科洛絲，我那些打擊士氣的實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很快教會的支援就會到了吧，以你在教會的人氣和那些詭異的fans群，我覺得就算你愿意花一萬點數研發那東西，你的同事們就愿意花上三萬點數阻止研發成功。就算你研發‘男溺泉’成功，對方也早就研究成功‘娘溺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