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新世界的畫筆
我還記得，在大雪山之中的時候，獅王歸冥詢問我，什么是我的源魔法的時候，我到底是怎么認知魔法的，我當時卻笑出聲了。
“我已經找到了，原來它一直在我的身邊，我的魔法即是把我的心象世界描繪出來，那么，我需要的，只是一根畫筆。
是的，在重新獲得寒冰行者的靈魂徽印的時候，我的冰雪之路已經很明顯，師從自然，模仿自然，再造自然，超越自然！
“源魔法.冰雪繪筆。”
把冰雪的元素凝聚成塊，改變形態，這是準一環法術冰雪塑形的效用，可以說是每個法師都能夠使用，畢竟，冰錐丟出前，至少要讓尖銳處可以傷人，不僅寒冰魔法中有這個法術，各類元素、奧術法術都有。
“用魔力溝通元素制造一個石墻、冰錐之類的，恐怕任何一個學徒都能夠做到，但其中有多少工序，恐怕那些菜鳥也不清楚吧，畢竟，他們做的，只是照本宣科的念出咒文、支付魔力而已，至于魔力到底是如何起到作用的，恐怕他們根本不會細想。”
“元素塑型？居然是最基礎的元素塑型，毫無攻擊力的元素塑形？哈哈，看來，我們遇到一個了不起的傳人啊。我們還以為又會遇到了一個被高級魔法的花哨迷惑，選擇強力攻擊魔法的傻貨。嗯，我絕對沒有說我的初代搭檔，他的確傻了點，但是個好人。”
我現在還記得，當時我選擇了元素塑型時，那群老怪物卻笑得極其開心，似乎我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已。
元素塑形雖然簡單，但它是各項魔法的基石，是簡簡單單的元素再排列，其本身近乎毫無殺傷力可言，但我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它。
“呼。控制魔力，和外界元素共鳴，溝通元素，計算需要的體積模型，傳遞意念和模型，支付作為報酬的魔力，被吸引的元素開始聚集。達成需要的排列，塑性完成，這就是普通的元素塑型的基礎步驟，但若是將其化作生物本能一般的源魔法，卻只要一步，就是告知元素自己所想。剩下的，都不用考慮了。”
我攤開手臂，無形的冰雪精靈其中浮現，她們剛剛出現，就皺起了繡眉，顯然，這里濃郁的土元素讓她們窒息。并不是她們喜歡的環境。
但在我的意志下，她們卻依舊環繞飛舞起來，開始編制我心底中的那副圖景。
虛幻的精靈在空氣中展現自己的真容，一只、兩只、十只、一群、不計其數，最外圍的冰雪精靈開始建設隔絕區，其中飛舞的冰雪之子，正在滴落銀白色的淚光，而當這些光華落下。巨大的冰川就平地而起。
這些水晶一般透徹的妖精并不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她是我魔力和元素之力的匯集產物，往昔，我也只有使用禁咒才能看到她們，而如今，源魔法卻是必須要依靠他們才來施展，也是源魔法基本無法普及的根源。
龐大的冰山異常唐突的出現在風沙之地。在它面前，山嶺巨人也只是一個小矮蹲，而和心象世界的投影不一樣，這是實實在在的產物。而即使在主位面，我也無法制造如此大的冰山，源魔法的迅捷也代表了大量魔力的節省，才能讓我制造了如此龐大的冰山領域。
“既然顏料和畫筆都有了，就開始繪畫吧。”
一個白銀階的施法者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但對我來說，卻只是開始，而接下來我要做的，才是必須要遠離眾神的視線的原因之二。
“那么，就繪制只屬于我的世界吧。再造，凍土之墻”
我會選擇復生重練，而不是僅僅修復命匣一步到位，主要因為半神亡靈潛力有限，而未來的對手太過強大。
隨著元素潮汐的提高，各個位面的入侵者都會重返這個世界，享受他們的圣戰之旅，但最要命的，卻還是那些古老神祗的復蘇。
“其他的就算了，再強的敵人也可以試試。若是兩位至高女神復蘇，不，不用復蘇，只是僅僅分出一個意志化身，我們大概就只能呵呵了。”
是的，我考慮過，若我的計劃出現紕漏，兩位女神還是復蘇了，或者是她們發現情況不對，拼著受損提前復蘇了，會發生什么情況。
“沒啥，就是三秒內全部死光光，畢竟，就是我也無法抵擋她們的隨手一擊，哪怕她們在虛弱狀態。這和實力無關，誰叫她們是造物主之子，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天生擁有特權。”
當艾耶說自己絕對不是對手的時候，自己的表情很輕松，似乎早已經接受，但對于我來說，即使對方實力無法抵抗早在預期之中，但當真正確認對方的實力高到根本無法抵抗，我依舊滿心苦澀。畢竟，若一個計劃從一開始就存在致命漏洞，怎么也讓人絕望，而在那個“未來”之中，兩位女神復蘇后，的確無人能擋，最終導致了浩劫。
艾希創造了這個世界，她的力量被秩序、混沌女神繼承，也就是說只要在其中誕生的概念、事物，要么從屬混沌，要么歸于秩序，毫無例外。
也就是說若是這個世界的子民，使用源自這個世界的力量，對這兩位女神而言，也就相當于用火焰來攻擊火元素，毫無意義。
那么，難道她們就真的是無敵了嗎？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的確如此，但我來說了，答案卻是否定的。
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也并不入輪回！
這就如同有一個規則，限制了這個世界的人對創造女神攻擊無效，而我的靈魂卻根本就不是源于這個世界，我創造的律法之光，也命中注定成為她們的天敵。
但僅僅是這樣，依舊是不夠的，律法之力傾向于守護，是秩序中的混沌，而只是防護是沒有勝算的，若它是堅實的盾牌的話。我還需要一把利劍，一把能夠對至高神造成威脅的利劍。
如何在這個世界尋找高于女神的造物，這無疑是一場注定無解的駁論了，
但我最擅長的，就是在沒有出路的地方尋找出路，此時，就算眼前明明沒有可供選擇的正確答案。我也要硬是編出一個答案，若不計手段的來個歪門邪道，答案卻是有的。
“既然這個世界是無法找到的，那么，就制造一個新的世界吧。”
是的，就算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我的確正打算挑戰創世者的權能。
“你簡直是瘋了！”
“呵，你才知道。”
好吧，僅僅只是提出這個設想，就讓艾耶覺得我已經瘋狂，但既然敵人是創造世界的至高神，正常做法從一開始就是無效的，正常人也不會想著去挑戰他們。從一開始就發瘋的話，說不準也會有丁點勝算吧。
如何創造世界？那啥，我也不知道......好吧，這技術難度太高了，但我們可以模仿，模仿這個世界真正的造物主艾希。
既然她的力量一分為二后產生了秩序和混沌，那么，是否可以認為艾希本人就是秩序和混沌的集合？那么是否可以認為。創造世界的“造物主”必須同時兼備混沌和秩序的身份和力量？她的靈魂必須不屬于這個已經被創造的世界，以免被其束縛？
當我得出了這個結論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卻是 “系統，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又坑我了。為什么你會提供那混雜著兩種力量的肉身？不，應該說。你為什么誘惑我選擇這具肉身。”
仔細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那具肉身和其他提供的肉身都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給出的點數又是恰恰好，選擇這個簡直理所當然。而當我再次見到艾耶的時候，他更是感嘆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從那點源血還原這樣的軀體的，太神奇了，簡直是造物主的力量。”
而我的質問，卻只得到了含糊不清的回答。
好吧，就不吐糟為什么明明是拒絕回答，卻還是打出一串感嘆號，擺明了就是掩耳盜鈴，但從某種意義上，這默認式的承認讓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覺得很是膩味了。
但還沒有等到我用挑擔子不干做出威脅，系統卻先開口了。
我們是一邊的，我們的目標一致，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最后，卻是系統難得的正經，它用自己的立場，作為了回答，即使答非所問，意思很明顯——“具體的我不會說，但我們是一邊的，所以我這次沒坑你。相反，這個選擇的確沒有出錯，你的猜想也是正確的。”
對這樣含糊不清的答案我自然不滿意，但這個系統跟了我三百多年，卻依舊找不到把它拉出來揍一頓的辦法，最終，只能無奈的接受。
好了，解決了造物主身份的問題，剩下的就是如何造物、打算造什么了。
造什么從一開始就確定了，自然從我靈魂深處最銘刻的風景開始，那塊北方凍土就是我心中的家園，將其化作造物，是唯一可能做到的選擇。
而如何做的話，就更簡單了，模仿艾希就是。
艾希是用四元素構建的世界，而那些元素卻來自四元素位面，而四元素位面的歷史卻比混沌、秩序女神更加長久，直接使用元素之力自然在混沌的管控之中，但若是用四元素之力構建一個新的世界，自然超出了兩位女神的職權范圍內。
我并不需要制造一個真正的世界，我只要銘刻我的心象世界“永不陷落的迪芬德”，描繪出在銘刻在靈魂深處的北方冰原，制造一塊小小的域外之地就夠了。
或許，這域外之地能夠孕育出對兩位女神造成威脅的存在，或許，只要把兩位女神拉進這片域外之地，我們就有勝算，或許，這片域外之地可以抵消對方的神職，隔絕對方源自世界的無盡之力，太多的可能性無法預估，但至少，我們終于有了點勝算。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就開始做準備了。從要達到的目標倒推需要的步驟，而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不少籌碼已經到手了。
缺乏魔法理論？瑪格麗特和艾米拉都給我提供了大量的資料，以從卡蘿城那里弄來（偷來）的元素資料，也彌足珍貴，而給我最大的啟發，卻還是伊麗莎。
她用相互沖突的冰、火元素構建了自己的靈魂徽印。給了我莫大的啟示，至少，證明了元素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是簡單的相克。
“構建世界的四元素嗎？艾希世界是大氣、火焰、水、土地，和地球上的理論居然如此相似，在唯心主義世界觀盛行的時期。東方認為構建世界的是‘地水火風’，西方的四元素則是’土、氣、水、火’從某種意義上，他們簡直驚人的相似。”
缺乏造物的實踐理論？上面的無疑是非常直接的證明，用四元素疊加就是，四元素封印這個古老的禁咒，所共同構建的封印空間，無疑是創造。
需要同時使用四種元素之力不魔法？呵呵。現在知道為什么我不惜一切代價發展四靈劍使這個職業了吧，而為什么它明明使用的不止四個劍印，我卻依舊叫這個名字。
四個元素劍印同時啟動，就可以構建一個相對完美的元素循環，那么，這一步就被攻關了，但接下來，就有點小問題了。要制造作為新世界基礎的劍印，需要的原材料，至少是神器級別的。
而我現在手中符合要求的，只有斯頓維拉的海洋之瓶，只有一件的話，連進行初步的實驗都不夠，幸好。那天擊殺了厄姆迪羅肯后，他給我留下了灰色的土元素之心，卻也是一件神器級別的元素之材。
此時，這兩件神器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的符印。已經做了內在的改造，當然，論品級，土元素之心比斯頓維拉的海洋之瓶差的太遠了，但做做實驗還是可以的，一旦成功，我自然會尋找替代品。
替代品是啥？囚禁了厄姆迪羅肯神魂的本土元素之心如何，這這塊土元素之心同質而更強，其中蘊含的神魂，正適合孕育新世界的四柱神之一。
嗯，從一開始，我就沒安好心。
一個個問題被提出來，一個個難關被攻關，零零碎碎的籌碼被收集齊了，終于，到了踏出了這關鍵的一步的時候了。
依舊是用元素之力描繪心中的北境凍原，但到了這個地步，僅僅只是類似魔力構成的心象世界，我又怎么會滿足，我想要的，是用自己的筆，繪制出一個真正的世界！這才是我選擇的道路！
“呵呵，來吧，原罪魔神、戰爭天使！”
耀眼的金光和熔巖的紅色相互交織，渾身刺痛之后，卻很自然的融合到一起，撒出的光華，是平靜的白色，就仿若日照一般。
當太多的顏色融到一塊，要么，得出的是沖突無序的漆黑，要么，就是和諧融合的純白，無疑，這絲白光代表著一件奇跡，同源的秩序、混沌血脈居然開始了融合。
若不是到了這一步，恐怕我永遠不會知道，這“仲裁者血脈”附帶的兩種看似沖突的變身天賦，從一開始，就是為融合使用的。
心情莫名的平靜下來了，周遭的一切全部融入了我的感知之中，熔巖肌膚卻化作深紅色的符文鎧甲，身子自然的浮在了空中，惡魔的肉翅骨架之下，卻是最高級天使才有可能具備的光之羽翼，雙臂之中，是無盡的力量、
對于狂信者來說，這個象征著混沌和秩序共存的姿態本身，就是最大的犯罪，而若不是土元素位面隔絕了諸神的感知，恐怕，麻煩馬上就來。
而我知道，我的時間并不多。
僅僅只是數秒，魔力已經流失了大半，這種形態的我的魔力足以比擬傳奇大法師，但依舊堅持不了數秒。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步了。”
即使理論已經出爐，但其中卻有太多空缺，更不要提理論到實踐的差異了，但此時，我也沒有反復試驗的資本，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再造，永凍之墻。”
冰山之中，斯頓維拉的海洋之瓶開始閃爍著雪白的光輝，而那顆土元素之心，卻也開始浮在空中，土黃色的光華已經激起了沙塵風暴，若不是已經布置下冰雪結界，恐怕，千里之外都能看到。
土元素之心在掙扎，似乎他知道自己末日將至，但此時，它已經無處可逃。
“只有冰雪可稱不上真正的世界，那么，讓這片冰雪世界有真正的凍土吧。”
當土元素位面在發生些什么的時候，諸神聚會的神域，卻也發生了地震，或者，該叫做次元震。
的確，除了極少數存在，他們的視野無法穿透那未知的位面之墻，但有些事情，卻不需要用眼睛來看。
“艾耶大人，我帶來了諸神的咨詢，命運神殿突然發生了地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了，但他們詢問命運之神，命運之神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說。現在謠言四起，情況很混亂，所以，諸神請您去議事。”
作為信使的飛翼的埃羅斯曾經是凡間有名的英雄，他以一夜千里的飛足聞名于世，但在這死神的殿堂之中，卻只是大氣都不敢喘的卑微信使。
“.......所以他們要來問我？平時也沒撿撿到”
淡淡的話語卻透著些許不滿，面對最古老的死神，就是神使也滿臉恐懼，若艾耶用他發泄對諸神的不滿，作為英靈的埃羅斯根本無法逃掉。
“等下，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有些事想聊聊。”
峰回路轉之下，埃羅斯大喜若望，而艾耶卻繼續說道。
“你先去吧，我準備下就過來。”
埃羅斯還能說什么，如蒙大赦的快步離去，這死神的殿堂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
而埃羅斯剛剛離去，冷著臉的艾耶卻突然笑了出來，而背后的那副沙盤卻開始自動組合排列，下一刻，羅蘭和其周邊的形勢就展現在死神的面前。
“好你個羅蘭，真夠膽大包天的，偏偏，居然被你找對了路。或許，一切都會因此發生扭轉改變。”
若外人在此，絕對不會想到千年冷面的艾耶居然也會有滿意的微笑的一天，而下一刻，死神也開始動身，但在他走之前，那黑袍下的手臂卻輕輕拍了拍沙盤。
“轟！”
所有的沙塊全部化作的飛沙，而在下一秒，卡蘿和主位面的鏈接全部中斷，不，應該說所有和土元素鏈接的渠道全部斷掉。
但接著，艾耶卻猶豫了，然后，他又連續拍了三下巴掌。
“啪啪啪！”
這次，風元素位面、水元素位面、火元素位面和主位面的鏈接全部斷掉了，此時，艾耶才滿意的離去。
“用什么理由好了？一場突然而然的次元震打碎了空間的屏障，導致了各位面鏈接出現的暫時的缺失，尤其是元素位面，沒有三五個月，恐怕鏈接不上了。嗯，這個不錯。”
那啥，國慶繼續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