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維坦熟悉的街道上,看著往來不止的人潮,但這次的心情卻完全不同.
依舊是那稀稀朗朗的人群,但和上次盟約時期的緊張氣氛比較起來,卻好了很多。
在我們抵擋了維坦后,那背后的影子們就一個個消失了,但除了那只傻牛是原路返回外,其他人卻是直接消失在地下通道中,顯然去了地面。
而此時,在商隊在維坦整備的時候,我卻打算做點私事,比如換掉那把坑爹的爛鐵劍,在這里注冊一個超小型雇傭兵團,方便行事。
“雇傭兵?我們?沒必要吧。”莫莫顯然急于離開這座城市。
“是的,掛個傭兵身份的話,行走地表會方便的多。”
“我可不想為那些人類服務。”
“當然,只建團不做任務就是,我也沒有那么多時間閑逛,只是掛名而已,我們可以以任務的名義,來往各個關卡。經過東嵐公國還要經過幾個國家,混個傭兵資格會方便很多。到時候借個到”
“那為什么要在這里注冊雇傭兵,等到地表注冊不就更好了嗎?”
我、莫莫在傭兵協會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而在一旁,卻已經躺了一地挑釁的暗精靈了。
月光儀式不是沒有代價的,在地上隨意行進的權利更是要用生命來交換,對于一直把整個黑暗精靈種族視作禁臠的羅絲來說,這種改信月光女神的行徑,就相當于在她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而羅絲對扇自己一巴掌的行為,一般是直接掀桌子的。
灰精靈永遠是各家族羅絲祭禮上的特等祭品,恐怕我們剛剛入城不久,城里來了兩個灰精靈的消息就會傳遍所有的暗精靈家族,搞不好沒等她們對我們下手,她們內部先回趕上一架。
因此,明明時間很緊,我卻堅持要在這里注冊傭兵團、雇傭兵的行為,自然得不到急著開溜的莫莫的理解。
“雖然各國都有傭兵工會,但在某種意義上,傭兵也是當地政斧、國家的一種后備武力,若你在地表上注冊的話,若那個注冊地發生了戰爭,你不是也要被牽扯進去。”
“原來如此,的確很有道理。”
聞言,莫莫點了點頭。
“這位女士,雖然這位小哥說的都是實話,但實際卻完全不是重點。即使國家滅亡,自由的傭兵也不會免費上戰場,那種戰爭動員一直都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這位小哥正在的目的,應該是借用維坦傭兵協會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優點,讓自己的身份變得無法探查。不少通緝犯和殺手都是這么做的。”
那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半人馬帥哥,紫色青銅軟甲覆蓋在人型上半身之上,下本身卻是輕薄的馬鎧,背后的骨致弓箭閃耀著橙色的奧術光輝,顯然不是凡品。
“卡西歐?”
“是的,閣下,雖然不知道您是怎么說服我那頑固的祖父,讓他放我出來,但既然作為老酋長的他下達了命令,我就會服從。”
眼前的,就是老米孽的孫子之一,也是新獸人皇安利雅名義上的哥哥,但和其他溺愛安利雅的哥哥們不同,卡西歐卻頗有野心,而最讓人頭疼,他還有把野心化作現實的能力和威望,經歷了數次對外戰爭后,黃金弓卡西歐可是鼎鼎有名的部落英雄。
但對于老米孽來說,這個野心勃勃的孫子殺了可惜,但若是自己死后,謀反可能姓太高,恐怕安利雅很難壓住。
于是,當我從某個渠道向老米孽提出要借一個出色的人馬射手的時候,老米孽毫不猶豫就想起了這把黃金弓。
此時的卡西歐靜靜的站在那里,就仿若一個健美的英雄雕像,看似對外界毫不在意,但從那不住顫抖的耳朵、時不時撫箭的手指來看,周遭發生的一切沒有能夠逃過它的感知。
“閣下,我們現在就去注冊嗎?”
“不,再等一個人,我和他約好在這里見面的。”
從黑暗精靈們畏懼這個地頭蛇,不敢上前挑事來看,至少現在,這個看似恭敬有禮的卡西歐到來卻是件好事,但能夠嚇得陰毒狡猾的黑暗精靈靠近都不敢,卻從一個側面說明了這個男人的可怕。
“和那個糊涂倒霉蛋完全沒法比呀,難怪老米孽會興高采烈的把他踢出門。”
而之所以會帶過半人馬弓箭手,無非是我們三個沒有坐騎的騎士的缺點太過明顯——腳短,而由于地表不少精靈王國都有半人馬氏族存在,半人馬也是少數可以再地表、地下都混得開的獸人種族,只要稍微做點修飾,沒有人能夠猜到卡西歐來自地下。
而另外一個人,卻是彌補我們另外一方面的不足了,很快,我等的人就來了。
但那家伙與其說人類,不如說是人形鎧甲,灰色的巨型重鎧覆蓋了一切,在詭異的鳥頭盔外,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兩顆明亮的眼睛。
背后依舊是三米長槍和腰間的雙劍、矮人火槍,詭異的裝備配置,讓人完全認不出他具體的職業,但從腰間那一串侏儒手榴彈、背后鼓啷啷的火藥包來看,他應該才完成了自己的火藥大采購。
“怪胎王子?”
當時在維坦城郊駐扎的時候,莫莫也見過這個黑鐵城的格林王子,此時,打了個寒顫,本能的退了兩步。
我當然知道她為什么嚇得后退,那格林王子簡直是人形的火藥庫,而且明顯的戰爭狂,神經過敏的不可思議。
一不小心撞到他,爆炸。
從他面前突然經過,爆炸。
沒經過他的允許擅自進入他的房間,還是爆炸。
好吧,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離他不遠,也有可能爆炸。
但和總是把自己卷進去的貝亞兄弟不同,他的爆炸都和陷阱、機關有關,明顯是可控的、故意的,不信任任何人,永遠小心戒備,這很明顯和他的成長有關。
我也不是什么能夠治療戰爭綜合癥的心理治療師,要他來,無非是他這種警惕感和直覺會對我很有用。
在旅程中,最容易讓人喪命的永遠不是明目張膽的強敵,而是背后的匕首和草叢中的毒蛇,我有預感,他的危機直覺會起到大作用。
“格林,你好,我是羅嵐,圣騎士羅嵐,你應該接到通告了,在這個臨時小隊,你聽我的。”
那鋼盔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好,都到齊了,我們進去吧,希望戴安娜已經完成了清掃任務。”
是的,清掃任務,在交接任務、辦理任務事項的窗口前,已經躺了一地魯莽的傭兵,他們就是被清掃的對象。
我也不是第一次混跡在傭兵之中了,這些為錢賣命的家伙若是看到新來的同行,多半會試試成色,這既是對爭奪任務資源,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對菜鳥們洗禮祝福,當然,通過了考驗就是祝福,通不過的話,就是殘酷的洗禮。
而對于我來說,既然注定要發生碰撞,那么,就把傳奇圣騎士戴安娜丟給他們撞鐵板吧。
顯然,碰撞已經結束,下面躺了一片的倒霉蛋就是輸者。
慢慢的走到戴安娜身邊,擺出標準五九式商務微笑,笑著對服務人員說道。
“注冊個小型傭兵團,團長是我,副團長是這位美女。”
“好的,好吧。”地上躺著的都是協會的骨干,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遇到硬手就真是傻了。
“請問傭兵團的名字?”
“莫莫和她的小伙伴!”
好吧,所有人無視了這個惡意賣萌的女精靈。
“律法和圣光吧,我們又有公正騎士又有圣騎士,我覺得很貼切的。”戴安娜有點猶豫的說道。
我卻搖了搖頭,從某種意義上,這個名字也是戴安娜本身的煩惱。
“兩邊靠等于兩邊不沾,反復猶豫可不象話。”我意有所指的多說了兩句,戴安娜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律法和公正吧。”
我依舊搖了搖頭,這樣擺明了和律法之神掛鉤的傭兵團局限姓太強,更容易引起莫名其妙的糾紛,于是,我拋出了自己準備良久的好名字。
這可是比阿當、阿貝更貼近、更好聽的名字。
“新.自由紳士聯盟!”
當即,兩位前城管的臉色就垮了下來,拔劍的拔劍、怒視的怒視,若以自己宿敵的名字命名,她們怎么可能接受。
“我贊成,紳士聯盟這名字很好聽的。”
但一個熟悉的身影卻突然出現了我們面前,當即,仿若突然遭遇了噩夢巨獸一般,我們本能的后退了兩步。
“悲風!你為什么在這里?”
“當然是想和你們一起組團游歷地表呀。”
“胡說,你不是說要去尋找自我的旅程嗎”
好吧,看著他筆直的盯著半人馬射手流口水的樣子,我就知道他的真實目標了。
“我說!別想!我們不可能讓你加入。”
“其實我實力很不錯的,絕對是個合格的獸王獵人。”
我當然知道他絕對是超級合格的獸王獵人,否則他早就該在不斷的惹禍中被打死了。
而以他對寵物的熱愛,啥時候凝結“野獸之愛”之類的靈魂徽印進階傳奇我都不奇怪,但即使獸王獵人擁有不錯的遠程攻擊能力,還可以用寵物進行偵查放哨,明顯是我們需要的能力,我依舊找來了卡西歐和格林,就是不像和這個變.態在一起的。
“不過我覺得紳士聯盟還不足以形容我們澎湃的熱情,我建議叫做野姓兄弟俱樂部。”
好吧,似乎早已經把自己當做團員一份子的他,居然直接要那筆寫下這個滿是詭異感覺的名字。
“住手!”
“休想!”
好吧,兩位城管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直接和往常一樣,用拳頭來表達自己的深厚感情。
而我,則乘亂湊到了柜臺前,對那個迷茫的服務人員說道。
“絕對紳士聯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