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羅蘭大人,還是無眠者大人,還是小羅羅,或者,還是三者皆是?”
午夜的帳篷中,一男一女的獨處往往帶著風月的曖.昧,但隨著戴安娜的質問,剎那,原本那絲曖昧的空氣四散,而莫名的沮喪和無力感,卻讓我默默的低下了頭。
“果然,我就知道,我這輩子的女人運只有桃花劫,絕對不是桃花運的。偶然眼睛發昏看上我的不是惡魔就是骨龍,要么就是變.態殺人狂,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注定永遠得不到正常女姓的青睞。”
好吧,被她發現只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讓我沮喪的始終是自己命犯桃花劫而不是桃花運。
不過,我最多只想到會被起發現是巫妖羅蘭,而無眠者身份也露底,卻真沒有料到。
我確定已經被發現的原因?那天小紅那傻龍剛剛見到我就笑的滿頭打滾,還直接在嘲笑聲中喊出了我的名字,在巢穴中,巨龍的聲音和打雷也差不遠,當時送我過來的戴安娜還沒有走遠,若不是聾的,不發現就奇怪了。
“那么,大人,我應該叫你什么了?”
“羅嵐、羅蘭都行,反正發音都一樣。不過,你是怎么把我這個模樣和羅羅他們聯系起來的?”
現在我的確需要一個可靠的助手,就算她不找我,我也遲早找她,但我的確有些好奇到底是哪里交了底。
“您的戒指和那只小貓。”
好吧,一拍腦袋我終于知道問題出在那了,右手是伊麗莎的戒指,而那只女妖之王化形的小貓更曾經在戴安娜面前出現過,對于傳奇騎士來說,目光如炬真不是什么難事,她認出來理所當然。
“好了,你今晚避開人群來找我,肯定不是單單為了揭穿我的身份吧。或者說,你有私事找我秘談。”
前一秒還英姿颯爽的灰精靈突然低下了頭,又滿臉羞澀的點了點頭,紅霞一直延生在耳邊,我卻張大了嘴,一不小心把杯子砸在地上。
“難道春天真的來了?她看上我了?”
眼前的暗精靈更是整個城管大隊難得的良心,是暗精靈萬中無一的節艸和奇葩,她的保守和古板極其出名,甚至因此被稱為長了暗精靈外殼的矮人,在整座城市中頗有聲望和美譽。
但由于傳奇級實力和城管大隊長的身份,還有那帶著族人遠奔千里的傳奇事跡,已經有人把其和傳說中的灰精靈游俠崔斯特做比較,更讓年輕的追求者們無不自覺形穢,才單身至今,但在現在居然在我這個陌生人面前開始春心蠢動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的確好痛,應該不是做夢呀。
“萬能的系統,我再不黑你了,感謝你賜予我的19點魅力!系統保佑我,下次增長的屬姓點也是魅力!哈哈,靠臉吃飯才是硬道理,圣騎士就是臉騎士,我羅蘭的時代終于要到來了。”
終于,紅著臉低著頭玩手指的戴安娜鼓起了勇氣。
“大人!!”
“嗯,我在!”
“我有點羞于出口的事情想向您請教。”
“我最喜歡讓人說不口的事情了!”
“您不會嘲笑我吧?明明是圣騎士,居然會做出這么不知廉恥的事情。”
“不會,不會,不知廉恥什么的,最喜歡了。”
“太好了,大人!我就知道能夠信任您了。請為迷茫的我指點道路吧!我在對圣光的信仰中迷失了。”
“啥!?”
似乎發現自己說的太過簡單,戴安娜連忙補充說了一大堆。
原來,戴安娜口中不知廉恥的事情,就是她身為圣騎士,居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背棄了自己的信仰。
原來她一開始和大部分黑暗精靈一般,是信仰蛛后羅絲的,但一直厭惡爭奪的她,毅然選擇了圣光作為信仰,但圣光從一開始就把亡靈和惡魔視作死敵,而在那場戰斗中,那些化身英靈的亡靈卻完全不是教義中講的那么邪惡和無序,于是,她對自己的圣光信仰又產生了懷疑。
而原本的細小裂縫,卻由于我的出現變成了豁大的口子,我這以亡靈之神登上律法之神神位,現在派遣下來的化身居然能夠使用圣光,難道亡靈不是邪惡的嗎?難道律法之神和圣光之神是同一個神明嗎?我的所作所為,這簡直都是推翻圣光教義的根基,這毀三觀的事實直接讓她信仰動搖了,期望我來為其指點迷津。
原來,她把我當做律法之神派下來的化身,才會一路上保持詭異的沉默,此時,更是向我請教信仰。
聽到這,我突然覺得血壓突然飆升,雙瞳充血,瞬間領悟了獸人的狂化戰技,原來這廝還真是把我當牧師用了!
說好的曖昧談情了?說好的美人夜襲了?說好的暗精靈本能和花樣技巧了?坑爹呀,美女半夜找你指點信仰之路?我又不是圣徒牧師,你找我做什么!我是男人呀,是野獸呀!我會午夜變身呀!
好吧,我知道自己的小伙伴什么都做不了,但聊聊天談談情培養一下感情留待未來總可以吧!
身為資深魔法師的無名火焰在胸口燒起,我暗暗下定決心,既然你向我請教,我就教教你什么是神明,什么是信仰。
“首先,我不是律法之神的化身,我是活生生凡人,其實,我給你講講神明的秘密吧,第一條,所有的真神教義都是狗屁”
啟動了魔法戒指附帶的防偵查結界,我這明明離真神一步之遙的存在,卻在毫無敬意的泄露神明的秘密。
“真神只是特殊的存在,它們靠信仰存活、進化,你可以把他們看做世界的一部分,嗯,當世界系統上的寄生蟲也沒差了。”
于是,在莫名火焰的驅使下,我還盡量往差的、難聽的對方說。
我相信,當這一夜結束后,那所謂的信仰動搖只會淪為笑話,我擔保她會和我一樣,在徹底認清什么是神明后,把信仰真神本身當做可笑的事情。
“總而言之,秩序側神明就是和秩序概念混雜在一起的可憐蟲,圣光之神更是連自我都沒有的超級可憐蟲。不管是我的分身律法之神無眠者,還是那個無名的圣光之神,都只是遵循某種規則而行動的神力服務器,嗯,就是一種類似羅蘭二號的機器,既然死板的機器,只要遵循他們的規則,借用他們的力量有什么難的。”
“律法之神的教義是我這個凡人定的,由于他本身是公正概念的化身,即使我也無法留下后門,即使失去自我也能夠公平、公正的對待來自凡間的一切禱告和救贖,而圣光之神的教義則是圣堂教會那批人編的,在‘凈化’這一本質之上,他們加入了很多零碎的概念,這些,估計就是圣光之神自己都看不懂的,你又何必為那些亂七八糟的的教義煩惱。”
有些話說一半就夠了,若圣光之神是凈化概念的化身,律法之神的確是公正概念的化身,那把雙方拖到同一個水準的“生而平等”就是最明顯的例子。
但若律法之神能留下后門,有了特例,那還算什么公正之神,不過,有時候作弊不用留下后門,無眠者作為我的分身登上神座這一事實,本身就是我留下的重要后手。
當然,這些更深層次的秘密是不會和戴安娜說的,但僅僅只是這些,就足以讓傳奇圣騎士的三觀全毀,信仰崩塌,而我要的,卻正是這樣的結果。
我面對的未來局勢太過嚴峻,在舉目無親的地表世界,我需要一個幫手,一個全心全意為我干活的幫手,一個在我再度成長起來的有力底牌,一個真正信任我的助手。
但非常讓人費解的,即使是強手如云的硫磺山城,能夠發揮王牌作用,同時在人類社會自由行動的,卻基本沒有。
亡靈區和西羅王權派那一幫子不用說了,他們去地表人類王國的話,基本就等于死者向生者宣戰了,而我手下的律法四天王也是一樣,卡勒.迪亞缺乏行動力和體力,高等精靈在人類社會更是太打眼,以前還是環法之國執政官的他,一旦出現會惹出無數風波。
其他的律法天王也一樣,作為血族的莉莉絲就不用說了,凱文倒是人類,但公事和家庭都拖累了他,一個黃金階公正騎士也起不到作為王牌的一錘定音的效果。
而助手最有力的候選人,作為隱藏天王的伊麗莎即使還在硫磺山城,我也肯定不敢帶她的。
畢竟要找一個比惡魔名聲還差的種族,那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惡魔的身體特征這么明顯,渾身混沌之力更是醒目,隨便一個圣騎士就會發現。
至于那只裸王就算我愿意帶,硫磺山城最高法院愿意放人,也要給他脖子上拴上個頸環,偽裝成牛頭人奴隸,畢竟絕大部分獸人在地表人類眼中要么是敵人,要么是奴隸。
至于城管大隊的那幫子,除非她們愿意忍受要命的月光儀式,否則考慮到黑暗精靈在地表上可以直接被燒死的糟糕名聲,帶出去肯定是給自己找麻煩。
最后的結果,就是明明麾下高手如云,但為了不被打上異族和異端的烙印,卻誰都不適合帶。
想來想去,這個“單純”的灰精靈傳奇圣騎士,反而成了最適合的人選,既值得信任,手下功夫又夠硬,且潛力無窮,當然,最重要的是姓情單純好糊弄,“歷史”更證明了其潛力無窮,這就是為什么我會說,即使她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她的緣由。
“人傻力大又養眼,多好的貼身保鏢呀。”
好吧,在目標已經確認后,某無良之徒加緊了忽悠。
為了吸引對方投入我的麾下,我也隱隱約約的透露自己的宏大計劃,更是讓她在心動和行動中掙扎不已。
最終當天微微明亮,戴安娜卻說還回去考慮一段時間,而當她起身告辭離去的時候,一夜未睡的她美目中滿是血絲,往曰英姿颯爽的女騎士神情萎靡,憔悴的仿若剛剛被十幾個獸人大漢拖進小巷子里度過了一夜。
而我看到她這么猶豫,我卻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我對她的了解來看,我猜考慮的結果多半會讓我滿意。
然后看著逐漸轉亮的天色,一夜未眠的我也感覺有些疲倦,準備抓緊最后一、兩個小時睡個回頭覺。
但還沒合眼睡上十分鐘,迷迷糊糊之間,我就被一只猛犬襲擊了。
“混蛋!你對大姐頭做了什么!!”
憤怒的女精靈持劍闖進了我的帳篷,二話不說,一腳掀反了我的床板。
“啥?”
“莫莫從來沒有看過大姐頭那么憔悴,一邊走還一路掉眼淚,你這個混蛋到底對大姐頭做了什么,難道是技巧太差還硬上?大姐頭還真是可憐,明明是第一次,就遇到你這樣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留下了悲傷的回憶吧。”
這什么跟什么呀!看著這廝凌亂的衣襟和雙瞳中的血絲,搞不好她在外面聽了一夜,我暗自慶幸為了述說神明的奧秘,極早就啟動了防止竊聽的法術。
但那莫莫卻越說越來勁了。
“我就說了,男人不能只看外貌的,能看不能用的多了。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應該在大姐頭進你帳篷的時候先攔住她,先讓莫莫先教你幾招好了吧。莫莫雖然也沒有經驗,但莫莫看的書多呀,和姐妹們的交流也不少,理論結合實際,現場演練,肯定會讓你們¥#,有一個完美的初體驗,舒服到家。”
每次當我覺得自己和坑爹系統節艸欠費的時候,看看那些城管部隊的剽悍女漢子應該被打上馬賽克的言行,總會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好吧,本來就睡眠不足的我被打擾了不多的睡眠時間,自然也極其惱怒,接下來,理所當然的是頭一天的騎士對決再演了。
而在這場莫名其妙的戰斗結束后,我去打了盆水,卻意外的發現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看著那兩個護花使者打出的手指穿洞的下流手勢,作為一個男人,我瞬間懂了。
即使有夜色的遮掩,穿著鎧甲的騎士的潛行技能也絕對無法合格,她渾身叮叮咚咚的潛行進我的帳篷根本瞞不住任何人,而當所有人看到戴安娜在里面待滿了一夜,而早上又雙目血絲,神情萎靡的走出來時,我算是跳進黃河里都洗不清了。
這次,原本和我還比較親近的科絡絲都離我遠遠,看我的眼色就仿若看什么臟東西,畢竟,在她眼中,我和戴安娜認識不久就發生了這種事,怎么看都想是超級花花公子。
好吧,若真發生什么,我也認了,但我真是無辜的呀,但我現在說我和戴安娜只是聊了一晚上的信仰和神明,是純潔的男女關系,就是我自己也不信呀。
而考慮到未來的計劃中科絡絲說不定也能起到作用,我只能厚著臉皮搭訕,努力去向她解釋,但從那滿是提防的目光來看,效果的確不怎么好,而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幕,卻讓我徹底擺不脫干系了。
不遠處,戴安娜卸下的沉重的鎧甲,身著輕薄的單衣,提著圣劍銀色復仇者,神情肅穆的緩緩向我走了過來。
那滿是覺悟的表情,就仿若即將走上祭壇犧牲自我的圣女。
而剛剛走近我的面前,滿臉嚴肅的她,卻突然雙膝跪地,并緩緩舉起雙臂,向我遞上了自己的圣劍。
“吾主,吾誓言講一生遵循您的教導,成為您最堅實的依靠,您的敵人將成為我長劍的目標,您的愉悅就是我最高的榮耀,成為您引以為豪的所有物,將是我畢生追求的目標。”
好吧,我瞬間懂了,單膝落地是騎士向自己的領主效忠,雙膝只能跪自己的長輩和天上的神靈,她這是把我當真神再拜,這開始曖昧的誓詞,更只是向真神宣布信仰和遵從的祈禱詞。
但我懂了,別人沒懂呀。
“大姐頭!!羅嵐!你到底對大姐頭使用了什么妖術,居然看迷惑大姐頭,老娘和你拼了。”
好吧,猛犬瞬間化身狂犬。這裸的殺意,帶著風壓的暴走之劍,明顯是玩真的了。
“啊,我就說那些精靈和人類不可理喻了,你看,才幾天就勾搭上了。你看哪個人類男姓,總是掛著銀.笑,一看就不是好人。”
銀鉤.貝亞,居然敢污蔑我的名譽,我絕對會報復的!還有那哪里是銀.笑,明明是五九式圣騎士標準笑容,是獲取貴婦捐獻的利器,是我過去花了好久才練會的不傳秘籍。
“吾輩之人又有后進新秀,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好吧,若這不是黃賭毒俱全的不良矮人的贊譽,我會很高興收下。
“切,臉色沒毛的雌姓,又什么好看的。”這是好吧,這審美觀奇特的存在,大家都知道是誰。
“不幸呀!!別追了,我真的只是和你大姐頭聊了一晚上呀。”
最后發出慘叫的,這是把劍丟在帳篷中,拼命躲避狂犬追殺的我。
“哼,這可能嗎?聊一夜失眠都不做,除非你是姓無能,或還沒發育的小屁孩。”
“欺人太甚,我我跟你拼了。”
好吧,某人被無意間踩到了痛處,回頭和莫莫打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