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他們!!”
或許,在此刻,我的命令都是多余的。
沖著最快的,毫無疑問,是有榮譽稱號鋼鐵之衛的雪蹄,作為執法廳的廳長,城管部隊算的上他的嫡系部隊,每日和他的接觸是最多的,他甚至叫的出八百城管每個人的名字,現在在自己的眼前受害,他怎么會不氣,怎么會不恨!
雪蹄雙瞳已經翻白,腦海中最后的理智也化作了鮮血,在他下定決心狂化后,老好人的摸樣蕩然無存,現在沖鋒的,不是那個被城管們追打都不還手的變.態老牛,而是被復仇**驅使的狂牛。
“英勇沖鋒!”
那是最簡單的戰士戰技,僅僅是把使用者如炮灰一般彈射出去,但在鋼鐵之衛手中,卻是撕裂一切的死亡沖鋒。
正面抵擋?就不講理的橫著碾壓過去。
長槍突刺?鋒銳附魔的長矛都無法刺穿他的鋼鐵之軀。
強大的黑水軍團戰士在傳奇老牛面前如弱雞般脆弱,似乎使用武器不夠解恨,他一手撈起一個豬族獸人,雙臂一撞,就制造了兩團肉泥,然后,找向下一個目標…
“妖術.給我變青蛙!”
一個滿頭雞毛的老薩滿把自己最惡毒的妖術甩到了老牛身上,但鋼鐵之衛只是狠狠一瞪,就反把妖術彈射回薩滿身上。
“呱呱”地上多出了一只隨意亂跑的青蛙,然后,被蠻牛一腳踩死。
黑鐵血脈、青銅之軀、白銀威嚴、黃金意志,傳奇尊者,到了傳奇階段,強者就可以凝聚自己的靈魂徽記,以徽記為核心和動力源,極大的增強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鋼鐵之心”就是雪蹄靈魂徽記的名字,他深信自己的肉體如鐵,心靈如鋼,無法攻陷,完美無缺。
好吧,副作用就是過于自信自己的完美身軀,覺得不脫光展示給世人觀看,就是世人的遺憾,于是養成了脫光光展示的壞習慣…
咳,現在在戰場,還是嚴肅點吧,閑話少說,言歸正傳。
黃金強者就能夠用意志影響肉體和世界,而在這個純粹的增益型靈魂徽記的增幅下,雪蹄只要凝聚自己的意志,配上傳奇階公正騎士的基本能力,他就是不落的鋼鐵要塞。
那么,崩斷幾把劣質武器,反彈幾個低級妖術又算得了什么!
面對黑水軍團的戰陣,他就像一個無法抵御的絞肉機和呀,緩慢而堅決的沖鋒,突進,突擊,豬突,壓過,背后留下的,是一地的碎肉和崩壞的武器。
“接受法律的審判吧!罪人!法咒:判罪!”
比起已經瘋狂沖刺的雪蹄,凱文至少還記得使用個公正騎士必備的一環法咒術。
這個法咒術脫胎于圣騎士的神術偵察邪惡,但效果大相徑庭,神術偵查邪惡聽起來像是分辨好人和壞人,但好人和壞人若能如此輕易分辨,那么,還要警察和治安官做什么,直接圣騎士把所有人一偵查,然后把壞人丟入監牢不就天下和平了。
神術偵查邪惡,真正偵查的,是體內的能量和種族血脈,若是傾向混沌,自然就是代表邪惡的紅光,若是傾向秩序,則是代表正義的白光…..
雖然不靠譜,但在某種意義上,的確頗為有效,至少滿身死亡魔力的巫妖,混沌血脈的暗精靈,肯定會紅的發亮,他們一般也不會去做好事。
而我的法咒:判罪,則是根據法典,查看根源和受術者的記憶,對被偵查者一個小時內的行為進行判斷,若有罪,則是紅光,若無罪,則是白光。
當然,我也非常想延長這個法咒術的偵查時間,那么,我們司法系統可以省下很多事,但可惜,這是秩序規則的力量,個人無從修改。
眼前,判罪的神光落下,很自然,所有獸人都紅的發亮,那么,后續的法咒術,就自然可以發揮數倍的威力。
“法咒:肅靜!”
半空中法槌落下,隨著銀色的波紋落下,無聲的光環散開,所有的薩滿發現自己無法念咒,而接著,所有的狂戰士發現自己無法發出戰吼!
這個法**用來讓法庭肅靜的二環咒法,自然,也能夠讓罪人閉嘴!
“法咒:罪證鎖定,武裝剝奪!”
這個法咒被譽為公正騎士最無恥的法咒,且沒有之一,若對手是正在犯罪的惡徒,指定對手的一件物品為罪證,暫時無法使用。(五級咒法,頗為耗費法力,使用前提是已判罪)
雖然持續時間極短,且限定了使用對象,但僅僅想象就能夠知道,戰斗中若武器脫手,護甲突然脫離….
“斬罪擊!
資深公正騎士凱文,又怎么會錯過對手失去武器的機會。
凱文長劍揮舞,其上的銀光既此法咒附加的法典秩序之力,而被其斬中的罪徒,將承受數倍以上的傷害。
在那把普通的長劍之下,豬族獸人引以為傲的皮糙肉厚,卻如紙屑一般脆弱。
騎士一刀下去,銀光居然化作飛輪,他專挑有價值的目標,一口氣連續斬殺數名軍官。
類似圣騎士神術加肉搏的經典組合,肉搏加上對罪人特效的低環法咒術,才是身為執法者的公正騎士最常見戰斗方式。
而已經化身狂牛的雪蹄明顯是特例,不用法咒不用武器不說,居然嫌衣服礙事,已經開始脫去自己的護甲…
咳,戰士們有熱情是好事,只要你比裝甲還硬,那么用不用武器和裝備自然是你的自由,戰場裸.奔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實際上,作為罕見的純增益肉身型傳奇戰士,雪蹄的肉身強度甚至不會比亞當遜色多少,普通的武器對他來說,真的沒啥必要,反正被蠻力撕開或利劍劈開,對于被害者來說,區別也不大。
或許,至今雪蹄的身份沒有被揭露,戰場暴露狂的名號沒有傳出去,只是因為見過狂牛形態的敵人,都已經被他捏碎了…
“真是出色的炮灰呀。”
看著橫沖直闖的炮灰兩人組,已經吸引了巨大多數對手的注意力,我不由得發出了感嘆。
另外兩個法師卡勒和伊麗莎,卻同時露出會意的笑容。
在艾希大陸上,曾經有個經典的說法,大概是說法師很瞧不起人,在他們眼中,所有的職業,都只用分成兩種,法師,和非法師的炮灰…..
這無疑是魔法至上論的另外一種解釋,但我要說,這明顯是偏見呀。
“在老夫的眼中,明明分三種,法師,廢材炮灰,很好用的炮灰,而凱文和鐵塊(雪蹄的代號),無疑就是最值得珍惜的經典收藏版炮灰!你看,在他們的沖擊下,那些傻豬,居然已經忘記了我們,忘記了身為戰場核心的法師。”
同為追求真理的法師,卡勒.迪亞的回答總是讓人滿意,和我簡直不謀而合。
“實際上我是按階位分的,雪蹄是傳奇階炮灰,若看在哪個靈魂徽記之上,還能上調一檔,自然值得經典收藏了。凱文就很不夠給力….好吧,伊麗莎別這么看著我.,我知道現在改做正事。咳,既然炮灰已經吸引了對手的活力,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那么,我們就一口氣除掉他們吧。”
“那么,就讓老朽先來吧。法咒:剝奪人身自由。”
這是單體的四環法咒術,只能限定罪人在固定區域無法移動,但在圣域級的法師手中,卻化作了強大的群體限制魔法,一時之間,目光所及之處,大片身上帶有紅光的黑水士兵變得無法移動。
“哼!怎么回事!!哼哼!”
“哼哼!放我出去!”
單獨法師往往被當做炮臺,但實際上,當法師成隊的時候,尤其是彼此熟悉的法師相互合作之時,才能發揮法師最大的作用。
圣階的卡勒.迪亞花費大量的魔力限制對手自由,甚至為了維持法咒,連自己都無法移動,只是是為了讓我和伊麗莎能夠從容的鎖定對手釋法。
既然條件這么好,那么,我們現在選擇的法術,自然要把對手位置限定且無法移動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冰錐塑型!”
身為半惡魔的伊麗莎天生就有濃厚的混沌血脈,學習秩序之源下屬的法典之力自然吃力不討好,于是,我教授她的,主要是我作為永夜大君的拿手好戲——亡靈魔法和寒冰系的元素魔法。
而對于寒冰法師來說,制造幾個冰雕簡直易如反掌,冰雪造型的產物的確缺乏殺傷力,但如果冰雕出現的位置不對…..
好吧,我直說吧,此刻,在所有獸人腳下,一個個冰錐正在慢慢正常,那最銳利的冰錐尖,卻正對獸人們的子孫根…
瞄了一眼地上城管們被侮辱的尸體,暗抹一把冷汗,暗嘆一句千萬別得罪女人,我知道,眼下伊麗莎是動了真怒。
或許是為了讓獸人臨死前懺悔自己的罪行,那些冰錐長的不快,但看到老卡勒額間的汗珠,聽著那些獸人的叫罵,我覺得很有幫他們一把的必要。
“超魔.懸浮術!”
這是和法師用來從高處跳下的二環漂浮術相比,三環的懸浮術作為它的升級版,能夠讓人稍微飄高一點,大概,就多飄一兩米吧。
而此刻,在我使用超魔技巧,將其變成群體法術后,也只是個六環通用奧術,很快,這一片的獸人全部被上了懸浮術,然后由于被法咒限定了移動范圍,只能直上直下…..
如今的我,可不是那個半神級的頂尖法師,雖然只是個六環奧術,但本巫妖的魔力也不多呀,怎么能夠浪費,于是…..
“啪嗒!”我一個響指,懸浮術的法術效果就被解除,所有的獸人就急速墜下,然后,早就久候的冰錐就迎面而上…
“真慘呀!我都不忍心看了。”
眼前的一幕,我就想起了那被竹簽插成一串的冰糖葫蘆,然后下定決心永遠不再吃這種食物,然后發現我早已經不需要吃食物,這完全是多余的考量….
“哼哼!魔鬼!!哼!”
“快逃!哼哼!快逃!”
到一個軍團有一半人當著另外一半人面,被變成了“豬肉冰糖葫蘆”,就是再精銳的士兵,也是會崩潰逃命的吧。
而眼前的黑水士兵的潰散,自然在情理之中。
“不追嗎?”
“不追,逼著他們出城就夠了。”
若按照我往日的習慣,絕對會斬盡殺絕,若是逃出了城,還會來個千里追殺,但現在暫時不追,只是因為我很不安,覺得有些地方很不對勁。
說句實話,當看到外城門的慘狀和黑水軍團的時候,我第一時間的反應,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卻是驚訝。
“為什么派出作為近衛軍的黑水軍團,若是小批盜賊精銳混入作亂還可以硬解釋過去,若是近衛軍的話,不就成了明顯的戰爭行為,哼哼那蠢豬是腦袋進水了,難道他敢和硫磺山城翻臉,全面開戰?他哪來的依仗。”
但很快,當我發現居然無法聯系城外的瑪格麗特之時,我就猜到了大概發生了什么。
“地下盟約和地下城霸主嗎?看來,恐怕,哼哼是打算徹底和硫磺山城翻臉了,我小看了對方呀。他們半個軍團的攻擊,應該只是牽制硫磺山城的內部戰力…他們就不怕亞當他們報復嗎?一次性招惹三個獨立的自由半神強者?斬草不除根,等于自尋死路,那么,地下霸主們是打算除根了,聯系不上的瑪格麗特她們八成遇到了麻煩,還是大麻煩。”
想到這里,我打定了主意。
“走吧,回法院,我們開庭。”
“開庭?難道要用原典?莉莉絲剛剛回報城內形勢依舊在控制中,現在就動用王牌?值得嗎?”
“當然值得,事情有變,伊麗莎,去準備神器和儀式吧,我們要立刻平息內亂,搞不好我們偉大的城主,還在等我們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