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破舊的教堂只算是他們行程的一個插曲,除了讓白晨認識到,教廷之中還有好人之外,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老神父與老修女這樣的異類,注定在這個黑暗時代難以生存下去。
老神父的性格懦弱而且謙卑,對所有一切都保持著足夠的敬畏。
他沒勇氣去阻止,不過他也沒有隨波逐流,去為虎作倀。
這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老神父看著馬車漸漸的遠離,腦海中想起那個黑發的東方男孩在他耳邊說的話。
“如果想要活下去,想要堅持自己的理想,就往東邊走,那里才是太陽能夠照耀到的地方,在那里才能尋求到真正的光明,在這里什么都沒有。”
白晨看著教堂漸漸的遠去,這里可能是整個教廷的成員中,為數不多的清流。
就如當初白晨對付儒家的時候,依然不能否認,那些讀書人之中,也是存在著開明與理智的人。
“你讓他們往東邊走,可考慮過他們的年齡,還有環境?他們是無法活著走到東方的。”貝拉爾在白晨的身邊說道。
“在圣經中,摩西可以開辟大海,避開埃及軍隊的追擊,他也可以,也許他才是上帝選中的人。”白晨看了眼貝拉爾,淡然說道。
“你指望一個平凡的神父,化身為摩西那樣的賢者嗎?”貝拉爾嗤笑的說道。
“為什么不能?摩西在得到上帝的指引之前,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可是你不是上帝。”貝拉爾看了眼白晨,淡然說道。
“不要去懷疑你信仰中的上帝,他可以化身為任何人。”
“我沒有信仰,你覺得一個蕩婦會信仰上帝嗎?可笑…”
“不如你信仰我吧,至少上帝給不了你的,我能給你。”白晨笑著說道。
“我還不想死,更不想被送上審判席。”
“在我的心目中,宗教應該是自由的,人們有選擇信仰誰的自由。”
“我聽說在東方,信仰是自由的,不過可惜,這里是歐洲。”
馬車在快速的行使在坑洼的道路上,離開了那座破舊的教堂后,艾弗森似乎加快了行程,急著趕路。
“艾弗森這是要把我和馬車都送去地獄吧?趕路趕的這么急。”
顛簸的馬車,實在讓車廂內的人不怎么舒服,就連貝拉爾都都顛簸的臉色發白。
“很快你就會見到你的同伴了。”
“我的同伴?除了我之外,你們還抓了其他人嗎?”
“不,是與你一起送去教廷的人。”
當天晚上,馬車再次來到一座教堂前,只是與那座他們剛剛離開的教堂不同,這座教堂被黑暗所籠罩,特別是在夜幕下,這座本應該宏偉的教堂,卻如同黑暗中的怪獸,吞噬著進入這里的人們。
“這里讓我不舒服。”白晨皺了皺眉頭。
貝拉爾看了眼白晨:“這只算是開胃菜,裁判所可比這里可怕一百倍。”
這座教堂的人不少,一個白袍主祭迎了上來,身后還跟著幾個神仆。
不過白晨能夠看到,這些人長袍下所掩藏的丑陋與扭曲。
艾弗森顯然是這里的常客,白袍主祭上來就與艾弗森打招呼。
“艾弗森,你很久沒來了,看來你很受裁判長大人的賞識,真是羨慕你啊。”
“多旺,我更羨慕你,成為這里的統治者,不需要像我這樣四處游蕩。”
這個叫做多旺的白袍主祭笑了笑,他當然只是與艾弗森客套。
他對自己現在的地位非常的滿意,在這里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不會有人約束他,更不會有人來他的面前對他說,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
而敢在他面前說這些話的人,都已經死了。
多旺的目光落到貝拉爾的身上,眼前不由得一亮。
多旺對于女性充滿了渴求,貝拉爾更是少見的美女,并且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雌性的誘惑。
豐腴的身材,勾魂的嘴唇,挑逗的目光,都讓多旺欲罷不能。
“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多旺主祭,很高興認識您,我是貝拉爾,您忠實的仆人,我愿意為您奉獻一切。”
貝拉爾從不拒絕任何雄性的追求,她也非常沉溺于之中。
她渴望征服一切雄性,白晨看了眼貝拉爾,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多旺牽過貝拉爾的手,輕輕的親了一口,兩人已經對上眼了,接下來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洛瑟,帶著艾弗森進去吧,我與貝拉爾小姐有個約會。”
侍從洛瑟恭恭敬敬的將艾弗森請入教堂內,這個教堂也與圣保羅大教堂一樣,在這里的地下藏著一個規模龐大的地下建筑,而且作用也是驚人的一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設計師設計的,又或者他們知道自己在這里的所作所為天理不容,藏在地下能夠掩蓋他們的罪惡。
白晨被送入了監獄內,艾弗森親手關上了鐵門,最后在鐵窗前最后看了眼白晨。
“雖然只是一個晚上,不過我希望你今晚不會做噩夢。”
說完,艾弗森帶著笑意離去,看的出來他很得意,抓住白晨這么長時間,他第一次體會到報復的快感。
這個監牢黑暗而且潮濕,角落還散發著惡臭,并且這個監牢內,還有一位獄友。
白晨回過頭看向角落,黑暗中一對綠色的瞳孔注視著白晨。
白晨湊到近處,那位獄友立刻吭聲道:“不要過來。”
“為什么?”
“我不想嚇你。”
“雖然這里很黑,不過我已經看清楚你了,雖然看起來與我熟悉的人不同,不過你并不比外面的那些怪物恐怖多少。”
“你不怕我?”
“我見過你比恐怖百倍的怪物。”
白晨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生物,他的身體像是融化了一樣,正在不斷的滴落著液體,他時不時的用手去扶住臉,避免讓臉完全的變形。
“你是第一個在見到我真容而沒有被嚇到的人。”
“事實上剛才的確有嚇到我。”白晨聳聳肩道。
“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怕。”
“我們都被囚禁在這里,我實在想不出我為什么應該害怕。”
“你知道上一個與我住在同一間的家伙,最后結果怎么樣了嗎?”
“怎么樣了?”白晨好奇的問道。
“他被我融化了。”
“為什么?你看起來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是他要攻擊我。”
“哦,這算是自衛吧。”
“你真的一點都不怕我?”
“我不打算攻擊你。”
白晨坐到他的身邊:“你叫什么?”
“因佩羅,我用這個名字很久了。”
“哦?在過去你還有其他的名字嗎?”
“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一直躲在沼澤里,避免與生人見面,因為偶爾會有人發現我,所以他們把我當成了沼澤里的怪物,一直到那些人找到我,然后把我抓到這里來。”
“哦?你不是在這里被改造的?而是原本就是這樣嗎?”白晨意外的問道。
“是的,我天生如此我,我被遺棄在沼澤里。”
“那你怎么生存?我是說你小時候。”
“我一出生就擁有著很特殊的能力,我不需要吃東西,我可以通過融合其他的生物來滿足自己的消耗。”
“唔。”白晨摸了摸下巴:“這也算是一種進食方式,雖然挺特別的,不過也有其他的生物有接近的進食方式。”
“小的時候,我就是通過這種方式,融合一些小動物,后來我開始融合大的東西。”
“比如說人?”
因佩羅搖了搖頭:“沒有,那些人見到我,第一時間就是選擇逃跑,沒有人敢面對我,你是第一個。”
白晨與因佩羅如此的閑聊著,漸漸的,因佩羅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與一個對自己毫無畏懼的人聊天,居然是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候,白晨和因佩羅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然后就聽到監牢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貝拉爾站在門口:“小王子,出來吧,這里不適合你居住,幸好你沒有出事,艾弗森那家伙太過分了,他居然把你安排到這里來。”
白晨看著面色潮紅的貝拉爾,可以想象的到,她先前在做什么。
“我以為你和那位白袍主祭還在約會,怎么這么快?”
貝拉爾撇了撇嘴:“別提了,那家伙太快了,我真的是高估了他,他是所有與我上床的男人里,速度最快的一個。”
“現在時間還早,你應該再去找一個男人,反正這里的人不少,我就暫時不出去了,今晚就住在這里,明天你再過來吧。”
貝拉爾皺起眉頭看著白晨:“你確定?”
貝拉爾透過門射了進來的光線,依稀能夠看劍角落的因佩羅。
這種丑陋的家伙,這小子居然忍受的了。
“我在這里認識了一位新朋友。”
“那好吧,不過我聽說他是一個危險的家伙,你最好小心點。”
說著,貝拉爾重新把監牢鐵門關上。
因佩羅的聲音突然變的結巴:“你…你說我們是朋友?”
“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對的嗎?”
“沒…沒有,我們是朋友。”因佩羅顯得很高興,他的那張扭曲的面孔都快掩蓋不住自己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