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叔,出售與收購象牙制品,不都是違法的行為嗎,那我們…”正在這時,沈羽君面上帶著濃濃的擔心,向高存志說道。
雖然她對于古玩這方面的知識知道的很少,可是對于買賣象牙制品是違法的,她卻是知道的非常清楚,因為她的父親是一位畫家,而她的母親,卻是一位在海關工作的政斧人員。
在家里聽父母談話時,基本上都可以聽到各種走私的一些事情,特別是關于古玩和象牙走私制品,古玩尚且還好一些,而象牙,無率是走私還是買賣,都是一種違反的行為,哪怕之前不知道這是象牙制品,這才是她擔心的問題。
她現在甚至有些后悔剛才為什么在得知象牙的時候,不阻止高存志的動作,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象牙制品,一旦有人舉報,那么陳逸輕則會被罰款,重則會被判刑。
而魏華遠和趙廣清眼睛一亮,陳逸陰了他們一把,或許他們也可以陰陳逸一把,以這象牙毛筆高達三百萬的價值,絕對可以讓陳逸在牢里撿一二十年的肥皂了。
陳逸聽到了沈羽君的話語,面色微微一變,卻是忽然想到了象牙制品的后果,他不禁看向高存志,在看到其臉上露出的笑容后,他不禁松了口氣。
高存志看到沈羽君的擔心,不由帶著笑容望了望陳逸,“沈姑娘,無需太過擔心,這也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雖然象牙制品非常珍貴,價值很高,可是這卻是一種殘忍的收藏品,每一件象牙制品的背后,都有著一只被殘忍殺害的大象。”
“沒有買賣,就沒有捕殺,正是因為象牙制品的超高價值,使得許多的想要得到,也促使了一些人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捕殺野生大象,來得到象牙,使得大象這一種群在世界上的數量越來越少。”
“給你們普及一些法律知識,為了保護大象以及其他瀕臨滅絕的野生動物,一九七三年,在華盛頓簽署了《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野生象牙屬絕對禁止貿易的物種,世界上有一百五十多個國家先后加入此公約,而我國也在二十多年前加入,如果沒有國家林業局的審批手續,不能出具一些證書證明一件象牙制品是公約簽約之前的庫存產品,那么在國內無論是出售還是收購,甚至攜帶象牙入境,都是違法,會得到嚴厲的懲罰,象牙制品價值超過十萬,就會處以五到十年的有期徒刑,這些,也只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大象,保護其他瀕臨滅絕的生物。”
說著,高存志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又望了望幸災樂禍的魏華遠和趙廣清,拿起桌子上的象牙毛筆,不由一笑,“那么你們所購買的這支象牙毛筆到底是違法還是沒有違法呢,沈姑娘,你不妨給你母親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或許比我講解的更加清楚,記住把這支象牙的年代等細節告訴你母親。”
沈羽君頓時點了點頭,跑到一邊急切的拿出電話撥通她母親的號碼,接通之后,她語氣中充滿擔憂的向她母親講述了這支象牙毛筆的事情,并且將高存志的鑒定結果一同告訴了她母親。
掛斷電話,沈羽君步伐輕盈的走了過來,臉上卻是沒有了之前的擔心,反而充滿了笑容,“呵呵,沈姑娘,如何。”高存志笑了笑,然后問道。
“高叔叔,我媽媽說老象牙制品沒事,只要這個象牙毛筆的制作曰期在你所說的那個公約簽署之前,便沒事,當然如果要出售的話,必須要到正規部門進行登記。”沈羽君面上帶著輕松,微笑著說道。
剛才實在讓她非常擔心,她實在不想陳逸因為這些事情,而有任何的事情,那樣,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如果陳逸真的出事,她會有自己所有的辦法去救他,不僅僅是因為陳逸之前救了她一命,更是因為在這幾天的相處之中,她發現與陳逸呆在一塊,她非常快樂。
“呵呵,沈姑娘,正如同你母親所說,象牙制品的處罰是有條件的,老象牙物品雖然時間年限早于公約簽署之前,但也不能隨意買賣,如果想要出售象牙制品,哪怕是老物件,也需要辦理相關的出售手續,而在古玩城中魚龍混雜,老象牙制品尚且還好些,如果是新物件,那么無論是購買還是出售,都會違法,會得到嚴厲的處罰。”
高存志笑了笑,指了指手中的象牙毛筆,“而你們這只毛筆,以上面的鏤雕技藝和風格來看,完全是明代中期的制品,這樣,根本不處在處罰的時間范圍內,再加上你們這東西是隱藏在另一支毛筆之中,買來的時候根本毫不知情,就算這象牙毛筆是新物件,也處罰不到你們的頭上。”
“自然,如果是新物件,雖然不會處罰,但是也會將這象牙制品沒收,老物件的話,就沒事了,陳小友,沈姑娘,你們可以完全的放下心來了,哪怕有人舉報,有我證明這物品的來歷與年代,你們也可以相安無事。”高存志面上帶著平和的笑容,緩緩的說道,同時用眼睛望了望魏華遠二人。
看到高存志十分平和的目光,魏華遠和趙廣清二人卻是感覺如同針扎了一般,坐立不安,在知道陳逸這象牙毛筆不會有事情之后,他們心中確實出現了失望之色,他們很想通過這件象牙毛筆,讓陳逸去撿幾十年的肥皂,以解他們心頭之恨,可是現在,卻是不可能實現了。
魏華遠對沈羽君有著非分之想,自然而然對其家庭十分的清楚,甚至還上過其家里做過客,她母親是在海關工作,既然說不會有事情,那就不會有事情,當然,他用一些背景,也可以促成這件事情,可是現在有著高存志的保證,他那些背景,與高存志背后的鄭老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呵呵,還需要說的是,老象牙制品雖然事情不大,但能不購買還是不要購買了,否則,還是能夠影響到象牙價格的上漲,大象這個物種被一些利益熏心之人不顧一切的捕殺,已然瀕臨滅絕,能夠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保護這個物種,也算是為整個地球物種的延續,做出了貢獻,陳小友,這件象牙毛筆如果可能的話,你就自己收藏起來吧。”高存志笑了笑,繼續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高叔,多謝您的解答與提醒,讓我對象牙制品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之前聽到這象牙價值高達三百萬以上,我還有些欣喜,可是聽到您這些話,我心中有的只是痛惜,這一支象牙毛筆我會一直老,不會進行出售,哪怕別人出再高的價格。”
對于大象,陳逸從小就有著好感,小時候在看動物世界時,每天等待著大象的出現,而一旦想起自己手中的象牙毛筆,是一個大象的鮮血所制成的,他再也感覺不到半點的喜悅。
“呵呵,陳小友,不必太過于悲痛,這支象牙毛筆時間久遠,與我們并沒有關系,你能夠將其收藏起來,也算是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了。”看到陳逸面上的表情,高存志微微一笑。
陳逸點了點頭,這支象牙毛筆會他會一直收藏,絕不會出售,三百萬,哪怕一千萬又如何,用一個活生生的生物所換來的金錢,他用著實在不會安心。
“好了,各位,繼續記錄古玩吧,今天是淘寶大賽的最后一天,明天將會在上次古玩交流會的別墅中公布結果,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利益,否則被別人認出來了,你們以后在古玩城還如何淘寶撿漏。”高存志笑了笑,然后對著眾人說道。
陳逸拿著高存志遞來的象牙毛筆,心中有些感慨,沒想到一支象牙毛筆卻是牽涉出如此多的事情,也讓他知道了以后象牙制品是絕不能碰的一種東西。
之后,高存志遞來了一個盒子,讓他將象牙毛筆連同隱藏象牙毛筆外面的毛筆殼一塊裝入了盒子之中,以便于明天宣布結果時,能夠更加的直觀。
在記錄完東西之后,陳逸將東西放在工作人員那里,便和沈羽君,齊天辰一同走出了門外,每一天的古玩都會在記錄完之后,放入集雅閣的寶庫之中,可以說是非常的安全。
“陳小友,一會你應該回藏寶齋吧。”在陳逸即將走出門口時,高存志笑著問道,“恩,高叔,我會先回劉叔那里,接上血狼,然后回家,有什么事嗎。”陳逸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高存志笑著擺了擺手,“呵呵,沒什么事,你先去吧。”
“嘿嘿,逸哥,你不知道剛才魏華遠那兩個家伙在得知這象牙是違法的時候,面上露出的幸災樂禍,不過高大師講完后,他們的面上便如死灰一樣了,活該他們今天用六十萬買了件一文不值的東西,我可是聽說這魏華遠把他的司機罵了個狗血噴頭,罵得那個司機卷鋪蓋走人了,真是解氣,逸哥,你送沈小姐吧,我先回去了。”齊天辰面上帶著興奮,講述了今天發生的兩件事情,然后朝著陳逸眨了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齊天辰所說的話語,陳逸心中忽然產生了低落,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擾著。
“陳逸,不用擔心了,高叔叔和我媽媽都說沒事情了。”看出了陳逸面上突然升起的低落,沈羽君安慰著說道。
“羽君,謝謝你,我并不是因為象牙的事情,而是因為今天所布下的騙局,使得魏華遠那個司機丟失了工作,我心中不禁在想,這到底應不應該做。”陳逸嘆了口氣,如果沒有這件事情,他心中或許會覺得爽快,可是,那個中年司機也應該是打工的,因為這件事情而丟了工作,與他有著很大的關系。
沈羽君心中有些觸動,她實在沒想到陳逸是這么一個心思細膩的人,現在還在為著他人擔心,“陳逸,那中年人是助紂為虐,幫助別人做壞事,得到懲罰,自然是他應得的,就像這個世界上的壞人一樣,他們家庭同樣有著困難,可是面對困難,他們不想著辦法去憑借自己的力量解決,反而走上犯罪的道路,那么無論后果如何,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為了一點錢財,便能放棄自己做人的原則,這樣的人,如何能稱得上是好人。”
聽到沈羽君接連不斷說出的話語,陳逸心中回過了神,點了點頭,“謝謝你,羽君,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嘻嘻,陳逸,這樣就對了,明天就是淘寶大賽宣布結果的時候了,我們雖然沒有完全看到其他人淘來的東西,但是我相信,我們在一起的這三天淘到的寶貝,絕對比其他人要強。”沈羽君嫣然一笑,朝著陳逸說了些喜氣的事情。
一直將沈羽君送到門口,陳逸步伐沉重的朝著藏寶齋而去,“呵呵,陳小友,你還沒回藏寶齋啊。”忽然,正在走著之時,黑暗的燈光下,有一個人朝著他打著招呼。
“高叔,您怎么在這。”陳逸定晴一看,正是高存志,頓時有些驚訝的說道。
“呵呵,找你有些事情。”高存志笑著說道,“走,既然你還沒回藏寶齋,這里離集雅閣也不遠,我們就去集雅閣說吧。”
“恩,高叔。”陳逸點了點頭,不知道高存志找他來有什么事情,為了象牙毛筆,絕不可能,高存志的人品他十分的清楚,不可能當著別人的面讓自己收藏,轉眼之后又找自己購買,更何況,這樣一支珍貴的象牙毛筆,如果買到了,不是說隱藏便能隱藏起來的。
陳逸跟隨高存志來到了集雅閣的一間會客室中,一旁的工作人員倒上茶后,被高存志支出了門外,“陳小友,今天我聽聞有人在古玩城中買了一件六十萬的東西,卻一文不值,其中一些過程,我也是聽別人講了一些。”
聽到高存志的話語,陳逸心中一驚,難道高存志是來興事問罪的,這件事情確實做的不怎么光彩。
“陳小友,別緊張,我找你來,只是想與你說一說這件事情其中的一些漏洞,至于當事人是誰,我們就不必在意了。”高存志笑了笑,完全拋開了這件事是誰做的,只不過陳逸依然有些疑惑,不知高存志要說的漏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