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帝國并不臨海,鹽礦數量有限,食鹽并不富裕,所以必須要從周邊國家引進。
帝國也同樣知道鹽的重要性,哪怕幾個領地內鹽礦出的鹽,價格都要由帝國制定,那些外來的食鹽同樣如此,這都是簽訂協議的。
而這一次大離王國的食鹽突然漲價,頓時就引起了衡山領的混亂,鹽價不斷上調,老百姓當然會搶購。
衡山候氣急敗壞,哪里還顧得上跟江星辰置氣,匆忙給帝國寫信,如果老百姓吃不起鹽了,那可是要出亂子的。
另外幾個領主面面相覷,剛才還滿心開懷,轉眼就變成這樣,驟然的變化令他們感到全身都別扭。可現在衡山領出了這樣的事兒,他們也幫不上忙,有心想走,又覺得不太合適。
大約一個(月時),衡山候又回來了,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怒氣,神情有些恍惚,身形也有些佝僂,手中還拿著一張白紙。
幾名領主猶豫了一下,開口發問:“衡山候,給帝國寫完信了?”
衡山候嘴角咧起一絲苦笑,沒有說話,把手中的信紙放在了桌子上。他剛才剛寫完信,還沒有發出去,帝國的通知就到了。
其中一位領主拿起信紙,上面說的就是這次食鹽漲價的問題。
人家大離王國并非私自調價,而是提前通知了帝國,大離多產海鹽,但進一階段海盜猖獗,經常騷擾沿海,使得官鹽產量大幅減少,現在大離本國的食鹽都有些吃緊,不得不上調價格控制…
信中大致說了一下大離王國漲價的原因,然后就是告訴衡山候,大水災之后帝國國庫空虛。
雖然信中沒有說明,但帝國的意思很清楚了,大離王國漲價屬于外因,沒辦法的事兒。而且帝國沒錢,你自己想辦法。
“帝國沒錢,我就有錢嗎,這么多人吃鹽,我得往里投多少錢才能平衡鹽價!”衡山候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衡山領雖然不大,但也有百萬人,他那里賠的起。
一名領主搖頭道:“現在的問題是,大離那邊被海盜侵擾,自己本國都吃緊,說不定什么時候這食鹽就供應不上了!沒有鹽才是最麻煩的!”
“不如這樣,衡山候,鄭興大公那里有鹽礦,試試找他幫忙!”又一名領主出主意。
“對,帝國雖然缺鹽,但那三個領地卻不缺,找讓他們擠出來一些,暫時救急!”
衡山候眼睛一亮,點點頭道:“我這就去給鄭興大公寫信!”
“咱們同去,你周圍領地用的也是大離王國的鹽,我寫信問問那邊什么情況!”
“我認識一個大離的商人,也問問大離的情況….”幾人同時站起,衡山候帶路,匆匆走向書房。
與此同時,遠在星辰領的領主府內,老爺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江星辰,好久才說話:“你這招真夠缺德的,也太陰了,怎么狠怎么來,這是把衡山候往死了逼啊,一旦鬧氣民變,他就完了!”
江星辰呵呵冷笑,說道:“只要衡山候來找我,他就不會完,我還得從那他那里購買平價物資呢!”
鹽跟糧食一樣,都是生活必須的,一旦食鹽價格上漲,肯定會引起動蕩。上一世古代的時候,每個朝代幾乎都有專門的官員負責鹽鐵,把這兩樣控制在國家手中。江星辰還記得島國大地震,核電站泄漏之后,一個流言就讓無數百姓搶購食鹽,超市的架子上都空了,可見食鹽對百姓生活的重要性。
這一點上,兩個世界是一致的,所以江星辰就用了這樣的手段。你衡山候不是能嗎,不是不怕商業打壓嗎,不是自給自足嗎,我從食鹽上卡你,看你怎么辦。
老爺子心中默默為衡山候默哀片刻,又問道:“小子,你是怎么說動大離王國的,不會是大離的皇上被你打怕了吧…不應該啊,就算跟你簽訂過不平等條約,他也不可能去冒激怒帝國的危險擅自上調鹽價吧?”
“什么話,就好像我多欺負人似的!”江星辰帶出不滿之色,說道:“大離王國是跟我關系好,所以才幫我…”
老爺子做出一副要吐的表情,大聲道:“你還真有臉說,人家就卡了你一下生活物資,你把人家幾個大城的城墻全轟塌了,還逼著人家割地賠款,他會跟你關系好,不扯淡能死啊…快點兒說,到底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長得帥吧!”
“噗!”老爺子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到房頂,這小魂淡也太能打諢了。
不過緊跟著,老爺子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小子,還真有可能因為你長得帥…我聽說大離皇帝有一個特殊的嗜好…”
江星辰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騰地跳了起來,指著老爺子大吼道:“老不死的,你敢惡心我我就跟你拼了!”
老爺子嘿嘿陰笑,那叫一個得意,說道:“該!讓你小子跟我得瑟,快點兒說,大離為什么幫你?”
“其實你是知道的,我有一個天大的好處要交給大離王國,他們拒絕不了…另外,這件事也不單單只憑大離王國!”
“呃!”聽了江星辰的話,老爺子更糊涂了,什么我就知道,不單憑大離王國,還有誰…
老爺子正琢磨呢,江星辰站了起來,大步走出了房門。
老爺子驚醒,趕忙往外追,嘴里大聲道:“小子,你說清楚啊,我知道什么…這件事兒上除了大離王國,還有誰…”
平常一天總是過得很快,但今天對于衡山候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信寫出去了,但等著回信的時候,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長。
從白天一直到深夜,鄭興大公的回信到了。看到結果的一瞬,衡山候猛地垮了下來,結果與他所預期的完全相反,鄭興大公那里沒有鹽,除了自己用的,鹽都被帝國調走了。而且信里提醒他,另外兩個領地也不要指望了。
“帝國調走了,怎么會這么巧,偏偏我需要的時候帝國把鹽調走!偏偏大離王國那邊食鹽減產的時候把鹽調走…”衡山候連連搖頭。
另幾名領主想要勸一下衡山候,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鄭興大公這條路要走不通,那就只能衡山候往里面搭錢了。
這個時候,他們幾個都有些后悔,為什么在乎面子,沒有提前離開。衡山候要是伸手找他們借錢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第二封信回來了,是周圍兩個領主的,他們也都用大離王國的海鹽。
可當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幾個領主猛地瞪圓了雙眼,隨即嘴角猛抽,露出了一絲苦笑。
“怎么了?”衡山候疑惑地看向幾人。
“衡山候,你看看吧!”其中一人把信紙交給了他。
“竟然是他們!”衡山候猛地瞇起了眼,信上寫著,另外兩個領地受到天下商行幫助,鹽價平穩。
“難道這是個陰謀!”此時衡山候,幾個領主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天下商行出現的也太及時,也太巧了。
就在他們起疑之際,第三封信回來了,是大離王國商人回的。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衡山候和幾個領主像是一下溺入水中,呼吸都覺得困難。這封信上說,大離王國那邊的鹽價正常,也沒有聽說海盜襲擾的事兒。
大離王國那邊屁事兒沒有,卻給帝國發了通知,找借口上調鹽價。而帝國偏偏就同意了,連他們都能一封信隨隨便便問出結果,帝國想要調查大離王國的實情還不簡單,可事實上帝國明顯就是沒有調查出來,或者說根本沒有調查。
再聯系天下商行這么巧地出現在另外兩個領地,幫他們平穩鹽價。衡山候要是再看不出有人專門對付他,那就真是白癡了。
“江星辰,肯定是江星辰,他居然用這樣的手段!”衡山候大聲嘶吼,臉漲得通紅,牙都快咬碎了。天下商行出現,他前兩天又斷了銳鋒的原料,這件事擺明了就是江星辰的報復,逼著自己妥協。
而對方連大離那邊的真實情況都沒有隱瞞,就是要讓自己看清楚,你打我一巴掌,我還給你十個嘴巴,如此囂張,如此跋扈,衡山候氣得全身顫抖,簡直欺人太甚!
只是衡山候此時完全忘了,當初他是如何黑江星辰,如何卡死銳鋒資源的。
“衡山候,你冷靜一下!天下商行出現,這件事擺明了是江星辰的陰謀,可你想過沒有,為什么帝國會在旁邊推手?”一名領主問道。
“是啊,帝國為什么會這么做,大帝不是跟江星辰不合嗎。前一段時間的風波,要是沒有帝國月刊的鑒定,也絕對鬧不到那么大!”衡山候也愣了,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封信送了過來,是都城方家的,上面只說了一件事,就是大帝已經把大皇子調入禁衛軍,星辰月刊交給了二皇子管理。
看到這個消息,衡山候和幾名領主全都癱在了椅子上,大帝居然把大皇子調走,這不就是平息江星辰不滿嗎!
“江星辰和大帝再次聯手,竟是拿我開刀!”衡山候這時完全沒了脾氣,一臉苦澀。臉面再重要,也比不上家族和領地,不妥協行嗎。
轉天一早,衡山候府內一輛馬車疾馳而出,直奔西北方向的星辰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