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辰的身子沉重無比,周圍的空間似乎都被封鎖住了。
“…”一聲低沉的悶哼聲在身旁響起,是阿蠻。
一絲粘稠的液體濺射到了呂辰身上,他的身子雖然無法動彈,但眼睛好像并不受影響。
轉動眼珠向旁邊看去,眼珠還沒轉過去,一縷濺到他臉上的液體從睫毛上滑了下來,鮮紅的帶著血液獨特味道。
眼珠轉過,阿蠻已經成了一個血人,黝黑的肌肉上布滿了裂痕,鮮血就是從裂痕中崩出來的。阿蠻在強行催動秘法破除劍光對他的封鎖。
雖然劍光不是針對他而發,但他離呂辰的位置十分近,就算是天蠻不用秘法面對那劍光也動彈不了分毫。
腳下的大地形成了漩渦,呂辰和阿蠻的身影快速的向大地中沉了下去。
“轟…”劍光劃過大地,一個數百米的深坑出現在哪里,深坑中有縷縷黑煙冒出,竟然將大地煞氣都斬了出來。
“哇…”呂辰張口吐出了一口血,他并沒有被劍光掃中,僅僅是大地的震蕩就讓他內腹受傷,忍不住吐出了鮮血。
“蠻叔。”吐完血呂辰趕緊看向擋在他前面的阿蠻,大部分震蕩都是由阿蠻抵擋,既然還能讓自己受傷,那就說明阿蠻并沒有完全擋住。
血液隨著阿蠻的嘴角流出,地中行的逃命秘術都無法維持,阿蠻和呂辰的身影從大地中跌落出來出現在深坑之中。
“蠻叔,怎么樣?”現在阿蠻全身都是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沒事…”阿蠻才張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連吐了幾口才停下來。
呂辰伸手搭在了阿蠻手腕上,竟然…
元氣完全亂了,原本應該各歸各路的元氣在體內四處竄走,混亂不堪,除此之外內腹也受了很重的傷,至于外表看上去沾滿全身的鮮血是最輕的,只是強運秘法導致元氣運行過快沖破了血肉。
呂辰取出兩片紫金魔藤的葉片,一片喂給阿蠻,阿蠻現在不能動用絲毫元氣了,連用秘術溶開紫金魔藤的葉片都未必做得到。
喂完阿蠻呂辰自己也吃了一片,他內府的傷勢需要三品靈藥來鎮壓。
紫金魔藤的葉片不愧是療傷的圣品,阿蠻裂開的肌肉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只是現在他們哪兒有恢復的時間。
巨坑中塵埃散去,露出呂辰和阿蠻的身影。
“咦?竟然沒死。”天空中六人都是面露驚訝,雖然執劍師弟無法真正的動用巨闕神劍,但就算是入了地仙都逃不過巨闕神劍本能的一擊,而這兩人卻只是受了重傷。
“砰…”
這時在青陽上空亂竄的巨掌趁沒人注意到它,整個手掌的黑色魔焰高漲了起來,像一座燃燒的黑色小山撞向一根通天火柱。
比起呂辰,其實執劍道人覺得巨掌會麻煩一點,因為在他心中,呂辰是只要揮揮手就能斬殺的存在,而巨掌則能蹦跶得更久一點,不過,這兩個副教主慎重交代務必不能出紕漏的一人一手,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而已。
劍光斬向巨掌,不過才一沒留神竟然敢作怪起來了,在他心中現在的巨掌就如同小丑一般,豈會容它放肆。
“砰…”巨掌被直接斬進地面,不過立刻又飛了起來,只是被撞破的建筑不計其數。
整個青陽一片殘巖斷壁。
如果說此時誰最憤怒,莫過于人皇和呂辰。
阿蠻為了保護他如此重傷讓呂辰懦弱的心堅定了起來,如有可能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劍殺了天空中的六人,什么殺人的罪惡感,狗屁,只有殺了對方才能磨平心中那份無力和不甘,可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
人皇的眼睛出現了血絲,毀了,青陽皇城殘破不堪,就算以后能修復也不在是以前那個圣賢之文環繞的青陽古城了。
青陽城的結界每一次被巨闕神劍的劍光穿過,城墻上眾圣賢留下的文字就會暗淡一些,到現在已經微不可察了,沒了圣賢之文,僅憑青陽城本身的結界,只怕一兩個天階聯手都能破開。
“轟…”人皇手中軒轅劍主動斬向了天空中的六人。
執劍道人手一招,還在青陽城外護著八位金甲大都統的黃色小旗飛了回來。
軒轅劍斬在小旗散發的黃光之上無功而返。
“人皇這是干什么?我們可是在為你玄囂伏魔。”執劍道人眼中戲謔的道,一方人皇又如何,還不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
“為我玄囂伏魔?”人皇看了一眼溝壑無數的青陽城,現在的青陽還沒有倒下的建筑除了皇宮和太學宮再無其他了,就算是皇宮和太學宮也是裂紋無數,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人皇的眼中是弒殺的仇恨,“幾位竟然以伏魔為由毀我青陽皇城。”
執劍道人嘴角翹起,連他身后的五位師兄也是眼帶笑意,輕蔑與不屑毫不遮掩地露與臉上,他們無上昆侖要殺的人也敢庇護,自尋死路,現在后悔晚了。
“今天終于見識到了什么是神話般的存在。”人皇的臉陰冷得可怕:“既然你們敢如此踐踏我玄囂,那么今日就算搭上整個玄囂我也要將你們斬殺于此以洗刷今日的恥辱。”
哦?就憑那把軒轅劍嗎?執劍道人看了一眼漂浮在六人身旁的黃色小旗,劍倒是不錯,但想斬開十二至尊的隨身至寶,有那可能嗎?
“人皇說笑了,人皇還是安安靜靜的看著我們伏魔吧,我們昆侖要降服的妖魔從古至今還從來沒有失敗過。”執劍道人冷笑,他是不敢殺人皇,但昆侖卻是有辦法將人皇拉下那個位置,就比如西騎,不就是在他們昆侖的幫助下顛覆了皇朝,皇朝在他們昆侖面前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
“從未失敗過?今日我玄囂就化作你口中的妖魔,看你們還能不能降服。”人皇的眼光無比的堅定,將手中軒轅劍高高舉起,看著天空的六人,此六人他今天必殺之。
六人看向軒轅劍,明明知道破不開自己這邊的防御居然還想如此,說他愚昧還真未必有錯。
突然,人皇將高舉的軒轅劍倒揮斬向自身。
他干什么?
血蹦了出來,傷口深可見骨,鮮血從傷口中不斷流出,灑在軒轅劍之上,染紅了這把人道圣器。
流血過多,人皇的臉顯得蒼白,但他卻抬起了頭看向天空,看的不是昆侖的六人,而是更高的天空。
“人皇鮮血染圣器,無情圣天,人教之主,你們當真如此無情,還不肯出來相助嗎?難道你們要眼睜睜地看著三皇正統之一的玄囂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