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辰來得練習場時,二蛋正在嘗試收回火焰,但是火焰沒收回來,反而因為他后來加入的元氣燃燒得更加猛烈了,周圍的人也沒散開,好像在看熱鬧,因為二蛋和呂辰一起進的太學宮,也沒人敢上前搭話。
見呂辰到來,二蛋臉上一喜:“哎呀,這破扇兒點都不好使了,這火怎么都滅不了。”
要想將火焰收發自如,必須得跟扇子溝通,用意念引導,二蛋以前也就拿扇子生生火,哪會這些,呂辰接過扇子,對周圍一招,十幾處火龍返回扇子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火焰是收回來了,但周圍的地面也被燒得坑坑洼洼,因為溫度太高,無數被燒出來的塊狀琉璃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呂辰眉頭皺了皺,這里的確是練習場,但應該是比較低級的,還擋不住擁有一絲太陽之力的火焰。
呂辰正要施展秘術將地面變得平整些,遠處的人群讓出了一條路,幾人走了進來。
小郎中向呂辰背后縮了縮,這些人該不會是來要賠償的吧,不過向帝師要賠償,他們膽子也太大了。
來人最前方的是一位老者,呂辰看了一眼,這人他認識,曾在云端靈學院的廣場見過一次,就是他帶隊去望蠻城參與飛仙界之行的。
“葉知秋見過宮主。”老者上前行了一禮。
呂辰一愣,宮主?想想也是,皇朝的大臣稱呼他帝師,但在這太學宮中的學生大儒,估計會稱呼他為宮主。
“先生不必多禮。”呂辰拱手答道,按年齡這是一位長者。
葉知秋心中感概萬千,想當初在云端靈學院的時候,他對這個姍姍來遲的學子還是有一定印象的,特別是那慵懶的表情,當時他還在想每個學院都有一些頑顧的弟子,老師要多費些心了,但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就是這個在他心中有些憊懶的學生卻成了太學宮之主。
“先生可有事?”呂辰出口對有些出神的老者問道。
葉知秋這才回過神來,拱手答道:“稟宮主,外面來了一群難民跪地不起。”
難民,難道…“可是邊漠氏一族的代表?”
“是的。”葉知秋答道,看了一眼呂辰后繼續道:“這事人皇也很為難,如果準許他們遷移,這就是主動放棄領土,這在玄囂的歷史上還沒出現過,但如果不準許他們遷移,他們一族在沒有水源的情況下又如何生存。”
呂辰也很無語,本來以為到了青陽,人皇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但沒想到又求到他頭上了。
“哎!”葉知秋嘆了一口氣,“其實玄囂對邊漠氏也算情誼非常,在先皇之時就已經開拓水渠,只可惜邊漠實在太熱,水還沒運到就已經被蒸干了,邊漠氏也對玄囂忠心,如果不是水源完全枯竭,他們也不會提出遷移這樣的要求,真是天不興我玄囂。”葉知秋說道這臉上更加悲傷,的確是天不興玄囂,連李賢人都隕落了,玄囂的形式恐怕會直轉而下。
呂辰有些沉默,連水渠的水都被蒸干,那得有多熱。
“帝師要小心,如果此事處理不好,恐怕有人會拿此出來說事。”葉知秋提醒道,看了看呂辰,帝師新任,各皇朝各勢力肯定會想方設法壞其名聲已達到消弱玄囂國力的目的,只是這事如果有辦法解決早就解決了,哪還用拖到現在。
呂辰點點頭,心中想到,看來自己這一走恐怕會給玄囂留下一個爛攤子,不過此事本來就與他無關,自己就算就這么走了也心安理得。
“那些難民還在外面跪著嗎?”呂辰問道。
“是的,沒有等到帝師的回答,他們不會走的。”現在人皇為難,無法做出決斷,或許帝師的一句話就能定了這事的最終決定,這些難民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紛紛前來相求,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如此做卻是把帝師逼到了懸崖邊上,因為無論是答應遷移還是不答應,都是錯的,其他勢力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打擊機會。
呂辰沉默了下來,后面的小郎中伸出個腦袋,還好不是來要賠償的。
“這些坑怎么辦?”小郎中指著地上的十來個坑說道。
葉知秋看了一眼,“無事,等會讓人來重新整理一番便是。”
呂辰也看了過去,剛才一直在談論難民的事,倒是把這地方忘記了,十幾個坑中琉璃已經凝固凍結,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這琉璃倒是耐高溫,含有太陽之力的火焰也只能將它熔化而不能徹底燒毀。
等等,耐高溫,琉璃,玻璃,上一世好像就有用耐高溫玻璃運水的工程,呂辰的眼睛不由得縮了一縮。
“帝師?”葉知秋見呂辰突然表情奇怪,問道。
“或許,這個運水問題,我可以解決。”呂辰想了一下,說道。
什么!葉知秋一愣,他說什么,運水問題已經不是困擾一代人皇的事情了,他說他能解決。
這很驚奇嗎?呂辰看了一眼一臉不敢置信的老者心道,在上一世運水可是大工程,各種各樣的運輸方式都有。
呂辰上前,拾起一塊琉璃,成色還不錯,用來作工藝品都可以了。
“帝師!”葉知秋有些急切,為什么說一句就不說了,到底是什么辦法啊。
呂辰看過去,剛才還多沉穩的一位老先生,怎么就臉紅脖子粗了?
“去房間談吧。”呂辰說道。
“對對。”這樣的事情怎么可以在這談,葉知秋恍然道。
第二日,玄囂朝堂之上 軒轅承載的手不停的揉著發痛的腦袋,下方正跪著幾人,是邊漠氏一族的代表。
“人皇啊,不是我們不愿意駐守邊漠,而是實在是情非得已,請人皇準許我們遷移吧。”老者邊說邊哭,悲切至極。
周圍的大臣切切私語,但怎么也拿不出一個辦法來,這如何是好?遷移肯定是不行的,誰敢開這個口放棄玄囂領土誰就將是玄囂罪人,必背千古罵名,連人皇都不敢擅下決定。
頓時,整個大殿上都是老者的悲切哭聲。
這時一個人影從殿外走了進來,來人長驅直入,守殿甲士也沒有阻攔。
軒轅承載眉頭一皺,現在是朝議時間,無論是誰前來都得先上報。
來人走進大殿之中,軒轅承載看清來人,出口道:“知秋先生…”
本來想問葉知秋所來何事,但在看到葉知秋手上的一把青色儒劍時卻是住了口,難怪守殿甲士不敢攔他,是帝師劍,持帝師劍者如帝師親臨,帝師劍可不問緣由斬殺人皇之下所有人,但他為何持帝師劍來到朝堂之上?
朝中大臣也見到了帝師劍,紛紛下跪唱道,“見過帝師!”。
葉知秋穿過眾大臣來到人皇座下,向人皇行了一禮,道:“稟人皇,我奉帝師之命前來頒布帝師令。”
什么?帝師令!那個昨天才來皇城的帝師今天就要頒布帝師令,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未免…眾大臣心思不定。
連軒轅承載心中都抖了一下,帝師令一出,就算是人皇沒有理由的情況下都不能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