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形勢對比

　　瓊海省，滄海圖書發行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內，陳善明對著電話，笑得十分客氣。“朱大哥，你放心吧，那天我肯定到。對對，還請你多分給我幾件，好，到了京城，我安排您。”

　　掛了電話之后，陳善明長嘆了口氣。其實他更想去萬盛圖書那邊，奈何華夏人民出版集團，占了出版市場份額的半壁江山。萬盛圖書出版的書籍再暢銷，在種類和數量上卻是不能與華夏人民出版集團相提并論的。

　　這時，一個妙齡少女走到陳善明身后，替他按著肩膀。柔聲說道：“怎么，為新書發布會得事情發愁？”

　　陳善明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說：“是啊，一方面是人氣爆棚的《東方修士》，另一方是武俠小說宗師張鐸的仙俠巨著，偏偏兩者只能選一個，真是難辦啊！你說他們也是的，生意人，圖的是和氣生財，有錢大家賺，斗哪門子氣嘛！”

　　女孩在陳善明身后“咯咯”笑道：“人嘛，不是圖名就是求利！張鐸和周岳敏都是文化人，談錢多俗啊！他們現在爭的，可是通俗小說之王的名頭。名利名利，有了名，自然就有利了！”

　　女孩這番話說的卻是不假，就像前世香港的“四大天王”，被人金口一封，半生受用不盡。雖然后來出現了無數的“第五天王”和“小天王”，卻始終無法被替代。

　　陳善明睜開眼睛苦笑道：“卻是苦了我們這群生意人！想著有錢不能賺，我心里窩火啊！”

　　“要不，我給你去去火！”女孩輕笑一聲，媚眼如絲，一雙手也開始往下游走。

　　陳善明睜開眼眼睛，獰笑一聲說：“你個小浪蹄子，在學校里裝的跟圣女似得，到我這倒是放的開！”

　　女孩媚笑道：“還不是陳總你財大氣粗，這人要是財大，必定氣粗。要是氣粗，連腰下面都是粗的！”

　　“媽的，我還非在這辦了你不可！”陳善明喘著粗氣，一把把女孩拉在懷里。

　　完事之后，陳善明揮手讓女孩出了辦公室。這姑娘叫小佳，是他包養的，還在上大學，外表清純、閱人無數，發起浪來連他都有些吃不消。

　　陳善明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場大戰下來，覺得后腰酥酥麻麻。“媽的，老子不會被她榨干吧，這小妖精，還真是夠勁！”

　　陳善明回味著女孩的身體，也想著她說的話。財大氣粗，財大氣粗，他陳善明長得又黑又胖，其貌不揚。要不是財大氣粗，哪來那么多美女叫他帥哥。這世界，男人總是喜歡盯著漂亮女人，漂亮女人卻盯著有錢的男人，男人要是沒錢，人生真的少很多樂趣。

　　“媽的，去松江人民出版社那邊，不過是賺點小錢，還不夠填小佳那張嘴！索性不如拼一把，到萬盛公司瞧瞧，要是能混個總代理，老子資產最少翻一番啊！”想到此處，陳善明一狠心，打電話把自己的侄子陳文揚叫了進來。

　　“文揚，松江人民出版社那邊的新書發布會，你替我跑一趟，要是朱國興問起，就說我出車禍了，實在趕不過去。”陳善明也真是狠，編起瞎話來百無禁忌。

　　陳文揚二十多歲，沒念過大學，一直跟著叔叔做生意，倒也見過世面，點頭應了下來。

　　轉眼間，到了8月16日，星期六。公交車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嘟囔道：“今天怎么這么堵啊，大周六的不應該啊！”

　　“好像是誰要開演唱會，我家那小子，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一個中年婦女說道。

　　“不是開演唱會，是張鐸要開新書發布會，就在前面的新華書城。哎呀，快開始了，這次真的要遲到了，也不知能不能搶到他的親筆簽名！”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有些懊惱地說。

　　“張鐸，是不是那個拍《上海灘》的后生啊，哎呀，他演的那個許文強，真是好看啊！”中年婦女的樣子很激動，旁邊的人卻忍不住笑了。

　　女孩忍不住說：“阿姨，《上海灘》是張鐸導的，演許文強的叫竇元禮。”

　　“哎呀，沒什么差別啦，反正就是張鐸好厲害對吧？”

　　“嗯，這倒是！司機師傅，麻煩開一下后門！”女孩高聲喊道。

　　女孩一路走過來，越靠近新華書城的地方，車流越是擁擠，而書城的兩邊，更是停滿了各個媒體單位的車輛。書城的兩旁，卻是橫幅高掛，彩球飄揚。正當中寫的是：“2003，天下盡誅仙！”

　　書城里面，一樓大堂中，媒體人員足有上百號，一個個拿著相機、攝影機，等著發布會的開始。單從場面上看，可謂好不熱鬧。

　　但二樓的一間休息室內，蔣先誠卻是一臉的焦慮。“張少，情況有些不妙，外面來了很多學生和媒體的朋友，但是私營書商，卻是一家也沒來。”

　　張鐸恨恨地說：“不用問了，又是趙德康這個老家伙搞得鬼對不對？”

　　“是的。要是論業績，咱們萬盛圖書這兩年比松江人民出版社強多了，可要論底蘊和影響力，跟人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了。”蔣先誠畢竟是從松江人民出版社走出來的，看的倒是透徹。

　　張鐸背著手走來走去，忽然問道：“現在民營書店占得份額大不大？”

　　蔣先誠露出尷尬的神色說道：“大概占了百分之四十。”

　　“這么多？”張鐸驚呼道。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電影那邊上，書抄完就算了，對這些根本不了解。

　　“因為服務質量和價格的問題，以新華書店為首的國營書店，這兩年在市場中的份額下降的很快，現在大約還占百分之五十左右。而咱們萬盛的網上書城，雖然火了一陣，但因為電腦還有普及到大多數家庭，所以目前占了不到十個點！”蔣先誠向張鐸介紹各個渠道的市場份額。

　　“也就是說，這次咱們最多有只能占百分之六十的渠道，而對方卻占了百分之九十？”張鐸驚呼道。

　　“從目前的狀況看，是這樣！”在張鐸目光的逼視下，蔣先誠的心中居然有些忐忑。

　　張鐸現在的心情很不爽，前世有句話，叫做“渠道為王，終端制勝！”說的是搶占最多的與消費者接觸的機會，則更可能占有最大的市場份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早就過去了。

　　《東方修士》第一冊名聲在外，對于第二卷，讀者們更是無比期待。但《誅仙》不一樣，寫的什么讀者完全不知道，也就是首周的銷量，基本要指望張鐸的人氣。

　　可問題是，這次不能輸。《鹿鼎記》的銷量沒有《東方修士》多，真正的書評家并不會說什么。因為兩者沒有什么可比性。稍微對張鐸的書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張鐸的武俠小說都是越到后面越精彩。開頭，真的只是用來開胃的。

　　但是這次的《誅仙》卻不一樣，明眼人都知道，張鐸這次是為了應對周岳敏的挑戰，就是為了跟《東方修士》一爭高下的。《誅仙》要是輸了，那通俗小說之王的稱號，就要拱手讓人了。

　　就算張鐸能笑到最后，他也不愿意在首周的數據上輸掉。但現在蔣先誠卻告訴他，民營書商已經能占到出版市場四成的份額，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一家民營書商到場，張鐸真有種想罵人的沖動。

　　此時此刻，京城的新華書店總店門前，無數的仙俠迷在這里聚集，等待著即將召開的新書發布會。場地內，各路媒體記者紛紛到場，全國的民營圖書批發商，也基本都到了。

　　望著此刻濟濟一堂。趙德康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國興、岳敏，看來這次，是可以給張鐸還有那個蔣先誠一個教訓了！”

　　朱國興連忙陪笑說：“是是，我聽說，張鐸那邊，人來的雖然也不少，卻只有記者和學生，圖書批發商，卻是一個都沒有的。”

　　“好、好，做得好！單論小說，《誅仙》的名氣不及《東方修士》；論渠道，他比我們少了百分之三十；論人氣，岳敏也毫不遜色。我倒要看他們怎么和我們斗！”趙德康意氣風發地說。畢竟從蔣先誠出走之后，他心中那口氣始終沒能出。

　　周岳敏也面帶得意地說：“趙總還少說了一樣，那就是論質量，我的《東方修士》絕對要完勝他的《誅仙》！”

　　不想周岳敏說完之后，趙德康和朱國興卻沒有隨聲附和，因為倆人知道，周岳敏這部書，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因素是炒紅的。論起質量來，倆人真的沒信心啊！

　　不過這個時候，卻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猶豫了一下，趙德康還是拍著周岳敏的肩膀說：“不錯，論起質量，《東方修士》寫的確實不錯，未必就比《誅仙》差，這次絕對能贏。”

　　周岳敏本身就是玩文字的，如何聽不出趙德康話中的語病，心說“未必？靠，在老家伙的心底還是認為張鐸比我強，不把張鐸踩下去，我就永遠也爬不上來啊！”周岳敏心中腹誹，臉上卻不敢有所顯露。

　　趙德康看了看樓下的人群說：“對了國興，發出邀請的圖書批發商，全都到了嗎？”

　　“都到了，趙總！”朱國興連忙答道，想了下又說：“其中滄海圖書發行的老陳出了車禍，是他侄子替他來的。”

　　“哦，有人來就好！走吧，咱們下去開新書發布會，岳敏，你夢寐以求的時刻，到了！”趙德康一手搭在周岳敏的后背上，笑著說道。

　　周岳敏的激動就別提了，他早就盼著有這么一天，在媒體的聚光燈下，徹底的擊敗張鐸，來成就他的人生。如今，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在他這邊，絕對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