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開機

　　2002年4月16日這天上午，萬盛圖書公司內，高朋滿座，記者云集，議論紛紛，都在討論網絡文學發展的問題。只是說著說著，就會不由自主地轉到今天即將發布的內容上，那就是有關《佛本是道》一夜之間被打賞了五十七萬的真實性，究竟是網友們自發的行為，還是萬盛圖書公司的炒作。

　　《東北晚報》的記者崔世勛在會場里冷笑：“就是張鐸、王誠的書放到網上，也未必能有這么多打賞，那“邢南”不過是一無名之輩，寫的小說也只是不著邊際的神怪故事，怎么會有人為了這么一部書，花幾千上萬塊，要我說，這肯定是萬盛的人在炒作！”

　　《京城晚報》的記者裴仁寬贊同道：“不錯，要我說也是這樣，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旁邊的一位記者忍不住問道：“你們看過《佛本是道》嗎？”

　　崔世勛和裴仁寬很自然地說，“沒看過啊！”

　　“沒看過你們就敢在這詆毀，要不是我這等著一會采訪。不把你們打的滿臉桃花開，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告訴你們，老子在昨天就打賞了一個盟主！”

　　崔世勛和裴仁寬見那記者人高馬大，一臉兇相，便沒敢再吱聲。

　　等到陳志勝出來之后，眾記者們紛紛擁到近前。“陳總您好，請問昨天《佛本是道》打賞的具體數據是多少呢？”

　　“陳總，你們收百分之三十的渠道費，會不會顯得太多啊！”

　　“陳總，有人說這根本就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您是怎么看的呢？”

　　陳志勝拿起話筒說：“感謝各位媒體朋友們的捧場，請大家不要心急，按照發布會的流程，首先是數據公布，然后才是提問環節。”

　　“《佛本是道》是網名為‘邢南’的網絡小說作者創作的一部優秀作品。它繼承并發揚了《蜀山奇俠傳》的想象瑰麗，氣勢磅礴。以現代人為主人公，讓讀者更具代入感。自問世以來，就收到讀者們的一致好評，點擊、收藏、推薦也一直牢牢占據這萬盛的榜首，堪稱是一部難得的佳作。”

　　“在2002年4月15日晚十九點多時，網名為‘屠龍寶刀’書迷打賞了邢南一百萬萬盛幣，折合現金一萬元。邢南感激讀者的慷慨，于是一次性上傳了十個章節，結果引來了大規模的打賞。從昨晚網友‘屠龍刀’打賞開始，截止到現在，共計產生至尊級粉絲5人，盟主108人，余者不計其數。累計收到打賞六十一萬三千七百四十三元，扣除渠道費用，需要支付給作者‘邢南’的金額為四十二萬九千六百二十元！”

　　到場的這些記者們來之前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內容，根本不知道詳情。如今聽陳志勝把具體的細節公布出來，好多記者都大吃一驚。雖然很多人對事情的真實性還有所懷疑，可一想到這個名為“邢南”的人居然在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里狂賺四十二萬，心中的震撼、嫉妒就別提了！

　　“另外插一句的是，這個邢南目前還是一名在校學生！”陳志勝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

　　“什么，又是學生，之前的張鐸就夠厲害的了，武俠小說寫的超凡入圣，現在居然出來一個更狠的，一天狂賺四十二萬，這要賣多少本書才能賺到，就是張鐸也做不到啊！”裴仁寬驚訝道。

　　崔世勛冷笑道：“我就說是炒作，那張鐸、王誠久負盛名都做不到，那個什么‘邢南’，哪能有這么大本事。”

　　兩個人都不太相信陳志勝的話，可采訪還是要繼續的，畢竟這個話題夠勁爆。

　　“陳總，請問你認為這個百分之三十的渠道費不多嗎？你們什么都沒做，就從中收了十八萬多的手續費啊！”裴仁寬問道。

　　陳志勝笑著說：“這么說你可就錯了，我網站別的費用不提，光是服務器用掉的錢就是個天文數字，所以百分之三十的渠道費用是非常合理的。”

　　“陳總，有人說這根本就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您是怎么看的呢？”崔世勛不懷好意地問道。

　　陳志勝心說，估計也就是你這么想吧，他輕蔑一笑說：這是對我們裸的污蔑，我們保留追訴的權利。”

　　“陳總，請問有關邢南的情況能不能多透露一點啊？”

　　“對不起，除了他是男性，還在上學，我們不能透露太多內容。”

　　等這場發布會結束后，“邢南”這個名字算是真正的聲名鵲起，為廣大人民群眾所滬指所熟知了。

　　第二天，國內各大報紙的娛樂版塊，鋪天蓋地都是《佛本是道》和邢南新聞。周明德在瞧完之后報紙后，心中有些不快和憂慮。

　　“松江杯”小說大賽，可以說舉辦的是虎頭蛇尾。雖然整體預期基本達到了，可簽到的作者，水平只能算中等，比張鐸和王誠卻是差的遠了。在加上《東北晚報》版面有限，旗下的雜志也連載不了太多，所以到現在還有三分之二的人的作品沒地方連載呢！

　　而萬盛圖書公司卻把小說大賽的絕大多數的作者弄到了麾下，讓周明德憤恨不已，也讓無數的文學青年十分向往。如今出現的這個“邢南”，成為網絡小說世界中第一位大神。讓無數的寫手和讀者膜拜，也讓人們議論紛紛，不停地猜測，他會是何方神圣。

　　張鐸把有關邢南的事情托付給陳志勝后，便結束了一個多月的假期，離開了興山，前往濱城。在跟金玉堂、紀連城匯合后，直接飛往香港。

　　張鐸休假的這一個多月了，金玉堂多次來往于香港和濱城之間，把一切都準備的妥妥當當地，可以說是就等張鐸過來拍攝了。

　　劇組下了飛機之后，先在訂好的酒店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去訂好的場地，準備拍攝。而拍的第一組鏡頭，就是宋子豪為了弟弟決定收手，在做最后一單前，帶著小馬和阿成在酒吧喝酒的那場戲。

　　金玉堂答應給酒吧的牌匾一個鏡頭，老板就同意讓劇組在這里免費拍攝了。其實更主要的是因為劇組是上午過去的，而這里在上午的時候幾乎就沒人，還得讓劇組的工作人員扮演在酒吧里喝酒的客人。

　　張鐸坐在攝影機后面，喊了一聲“各就各位，action！”但見攝影機轉動起來，“沙沙”作響。鏡頭里，譚富龍扮演的宋子豪一臉的平淡，紀連城扮演的小馬哥則有些傷感，而新人李少雄扮演的阿成則有些局促不安。

　　紀連城扮演的小馬哥教訓阿成說，“你想學就學的了嗎？不要以為看兩本黑手黨的書就可以做老大！你試過被人用槍指著頭嗎？十二年前，十二年了啊，我跟豪哥第一次帶貨去印尼，那邊老大請我們去夜總會給我們接風，我說錯了一句話得罪了那個老大，被人用兩只搶指著我頭，要逼我喝光整瓶威士忌，當時嚇得我尿褲子，我真的尿褲子，幸虧豪哥，全都替我喝光了，不喝也不行啊，喝了更麻煩，跟著四只槍指著我們倆的頭，你知道他們要逼我們喝什么，喝尿，在夜總會喝尿。想學？這才叫學！”

　　紀連城的眼圈有些紅，說道：“我們一次的生意就是怎么做成的！

　　譚富龍一臉淡然地笑著說：過去的事不要來提了！”

　　紀連城卻很激動，自從在林區里聽到《英雄本色》的故事后，他一直渴望著能演繹小馬哥，無數次地揣摩角色，早就讓小馬哥的性格成為他人格的一部分，演起來自然逼真，毫不費力。

　　“不，我長怎么大，從來沒哭過，那次是我第一次，我發誓不會再被人用槍指著我的頭。”

　　“cut！過！”張鐸喊道，然后從攝影機后走出來說，“連城哥，想不到你的演技是越來越好了，我看明年你還能捧回一座影帝獎杯回來！”

　　紀連城笑道：“其實我第一次聽著個故事的時候，就被迷住了，不停地揣摩角色，就想著有演出的這一天，想不到終于被我等到了，得不得獎，倒不是很重要！”

　　張鐸聽了，拍了紀連城的肩膀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之后繼續拍攝有關酒吧場景的戲份，豪哥從監獄出來后，碰到了已經瘸腿的小馬哥！兩個人在酒吧里和一些人喝酒。已經當上老大的阿成，穿著白色的風衣，帶著手下過來，提議一起喝一杯。小馬哥卻把他那條瘸腿拎到桌子上，拿過一杯酒倒在上面說：“這杯給我這條腿喝，開心！”說罷又拿了下去！

　　紀連城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都在揣摩小馬哥的角色，演繹起來毫不費力。譚富龍之前當了近二十年的男主角，也算頗有功力。新人李少雄經驗雖少，但勝在剛入行，刻苦用心，倒也還好。反倒是張鐸演的宋子杰，總是無法入戲，而耽誤了許多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