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會為主的尚海起義,在麥軻的遠程支援下,三大原素一齊出動,立即奏效,很快就把尚海全城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三大原素中,氣原素只發揮了它的輔助功能,把水原素、火原素從光西送了過來。
這些都算正常。
唯一讓麥軻等人吃驚的,是氣原素的速度。
似乎麥軻那邊一送,水火兩大原素馬上就到了尚海。
麥軻從《馭物訣》知道,氣原素有快速移動的功能。
麥軻原本覺得,氣原素和風的性質近似,最快也就是如同一陣風?等多相當于颶風,一小時四五百公里。
而實際上的速度,麥柯雖然沒有特意側度,估計遠遠短于一秒!
難道可以與光速并駕齊驅?
麥軻覺得需要重新認識氣原素的特質。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氣原素,也不是水原素,而是火原素!
氣原素把水、火送到家,就沒有它的事了;水原素把十幾條軍艦卷起來扔到岸邊,也撤了回去,就剩火原素還在那里肆虐!
地點正是法租界的中心地區!
原來這法租界占據了尚海城外的大片地區,城北和城西北都在租界的范圍之內。
對這些盤踞在租借地的法國殖民主義者,麥柯從心里有一股強烈的厭惡!
因為他們太貪婪了!
他知道這些租借地開始于一八四二年。由于腐敗的滿清在那場由于大煙引起的戰爭中失敗,被迫同英國政府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開始的時候,本來沒有法國的什么事,但是他們趁火打劫,也湊了過來。要求和英美一樣,享受相同的待遇!
一個叫做則濟勒乘坐一艘號稱厄爾瑞岡的輪船來到中國。這家伙同年七月中旬到了尚海。一到目的地,立刻就露出了海盜一樣的嘴臉,為了給當地滿清官員送信,他們竟然把當地人抓了起來,讓后強迫他去為他們辦事。
這個被抓的人叫做王世勛,越到這件事情。只好把信送到滿清巡撫程裔采的衙門。這也是最早的法國人與尚海官府第一次官方接觸。
王世勛送完信,當然不會再回去,后來知道這幫人就是強行租借尚海城外土地的法軍,就到處控訴他們的惡行。
他現在也在起義軍中,而且還擔任一個小頭目。
盡管則濟勒包藏禍心,可以在所寫的信中卻隱藏得很巧妙。
他先是假裝在海上遛圈的時候,湊巧來到尚海。雖然帶著一艘兵艦,但是毫無惡意。
他寫這封信呢,就是告訴這里的官長,他法蘭西和天朝沒有矛盾,并無瓜葛。
而且他還利用滿清和英國關系緊張,說他們也和那些英國人不合。
他同時表達了要拜訪本地官員的意思,并且保證絕不會騷擾天朝百姓。
則濟勒還進一步提出,如果當地官府愿意,可以派幾艘小船把他們幾個將軍和士兵偷偷地帶上岸,去拜見當地那些官員。
程裔采這位巡撫大人還算開通。并且覺得滿清跟法蘭西也沒仇,就派了一位總兵跟去跟法國人見面了。
具體談了什么,外人不知道,但是結果三個月以后就顯示了出來。
一八四四年十月,中法簽訂了“中法五口通商章程三十六款”,也稱《潢埔條約》,其中的第二十二款規定。法國跟英國享有同等的一項權利。
這個權力就是在五口通商地可以租賃房屋和租地自行建房,在租賃地區,可以建學校、教堂、醫院、墳地等。
同時也規定,各地方官應該跟法國方面的領事商議法國人居住的區域。
法國駐尚海的第一任領事叫敏體尼,他于一八四八年一月到任,他到上海的第三天,便在英租界外租了個房子作為領事署,這是法國租借的正式開始。
這個領事在尚海的最初半年,也沒什么事情,最多管管上海的一些教案。
直到當年夏天,一個名叫雷米的法國商人來到了尚海,才有了租地需求。
這雷米以前在光東經商,他一到尚海就懇請領事幫他租地。
八月六日,敏體尼就向尚海道臺要求劃定法國人居留地區域,他在照會中甚至已經選定了區域,“在洋涇浜的右岸,由城邊鄉村起,一直至將來所需的地點止。”
敏體尼為法租界選定的地理位置非常好,東邊是黃浦江,北面是洋涇浜,南面是護城河。
當時的尚海道臺是吳健彰,他是光東行商出生,懂洋務英文也很好,但他不喜歡洋人,所以他對法國人的要求也是敷衍了事。
很快吳健彰就調走了,在調走之前,吳還羞辱了一番敏體尼。
他是怎樣羞辱的呢?
他說,可以在英租界內劃一段給法國人,但讓他們先去征得英國人的同意。
敏體尼氣得火冒三丈,在回信中直言吳健彰的提議是“對我大法國的無禮!”
新任的尚海道臺是滿清旗人麟桂,他和前任不大相同,很客氣地答應了法國人的要求。
雖然官方答應了法國人的要求,民間卻乘機開出了很高的拆遷價格。
這下把這些法國人的鼻子都氣歪了。
他們當然不干,就用各種方式反復交涉。
就這樣,討價還價一直從八月持續到了年底。
到了十二月初,地主們選了一個代表給了他們一個說法:我們不租!
敏體尼立即給麟桂一封信,信中怒斥中方,其中大意是說。他們法國人一直等,等到了現在,再也等不起了。
還理直氣壯地反問,按照條約,他們到底還能不能租到地皮?
信中最有意思的是拉著皇帝的大旗做虎皮。說他確信貴道臺是有權力下這命令的,因為中國皇帝已允準租地給法國及其他簽約國人民居住了。
既然如此,中國皇上自然一定有圣旨,著他官員執行解決租界的手續,
讓后他就話鋒一轉,得出結論,說“所以貴道臺一定有權去強迫百姓借地和懲罰不聽命的人。”
一句話。你們這些官員一定要給我解決租地。而且條件要符合我的要求,否則你們就是抗旨不遵。
看來這些殖民者果然非常聰明,這些手法也非常先進。
洋涇浜在縣城北,是英法兩租界的分界,原為通往潢浦的港河,一直存在到一九一五年,才被那時的租界當局填河拆橋筑路。洋涇浜從此消失。
敏體尼給麟桂玩的這一招,還真把麟桂給嚇唬住了,他居然主動去安撫法國人。
與此同時,還真的出動官方力量,去威迫地主降價把地給法國人。
經過半年多的磋商,于八四九年四月六日,上海道臺麟桂發出了告示,鎖定法人居留區界址如下:東至光東巢州會館沿河至洋涇浜東角;南至城河;西至關帝廟褚家橋;北至洋涇浜。
這也是法租界最初的區域,面積為九百八十六畝。
這個告示,對法國十分慷慨;非當如此。告示還宣布法人租地以后,還可以隨時展拓,說什么“倘若地方不夠,日后再議別地,隨至隨議”。
這就為以后法租界的擴大埋下了伏筆。
這個敏體尼迫使中方作出了屈辱的讓步,還得便宜賣乖。
他一方面對麟桂伸大拇指,說他敢作敢為。大有力量;另一方面寫信給法國外交部說:這些滿清官員是三年一任,官都是用錢買來的,所以他們使盡聚斂法子,以求翻本。
他還揭底說,他們只怕一件事,就是怕攪出亂子,給官府難堪,最終釀成革職。
既然如此,只要堅持把事情鬧大,他們便常肯屈己從人了。
法國殖民主義者這種沒有底線的做法,甚至引起了美國的反對,說不能把這些地方只給一個國家,讓他們獨自享有。
說這種做法,實際上是剝奪了其他國家的應該得到的利益。
美國當然不是為了中國著想,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如果這個便宜讓他們拔得頭籌,他們絕對不會提出“利益均沾”的主張。
可悲的是,法國不會把吃進去的好處再吐出來,懦弱的滿清也沒有能力把屈辱的條約進行修正,所以美國很快就步了法國的后塵,要求并得到他們自己的獨享租借地。
不過尚海以前的租借地,還是維持原來的形式,稱作公眾租借地,實質上是英國和美國共同掌管。
這二個租借地,一直并立到它們的結束使命,長達百年之之久。
滿清地方官員的軟弱無能,本國官方代表的大力支持,促成了雷米的成功,因此,法國的商人、業主、冒險家效法雷米,對尚海的法租界出趨之若鶩,紛至沓來!
短短的時間內,這里就聚集了十萬余眾!
當然不都是法國人,也有做各種雜役的本地人,或者外地逃難而來的人,甚至還有其它國家的各種從業人員。
因為這里的法國官員在為他的居住民爭取利益上非常給力,所以他們寧愿依附于他們。
由于人口膨脹,原來的租借地迅速變得擁擠,這也給了這些貪婪的家伙一個很好的借口,要求更多的土地!
于是,敏體尼援引麟桂的告示,提出了增加十倍土地的要求!
本來他時時打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主意,開始獅子大張口,討價還價以后最后增加隔一兩倍就滿意了。
即使沒有如愿,他也是走出了第一步,堅持隔一年半載,必定能取得成果。
哪里想得到,他對這位滿清大員的怕事和腐敗認識得遠遠不夠!
雷米也入鄉隨俗。默契地配合行動,當晚給麟桂送去了一萬法郎的對等銀票,并承諾如果租借增加十倍,銀票也增加十倍!
而且不僅一次,而是每年都有!
結果。這十倍規模的租借地,竟然一個星期就批了下來!
這個時候,整個租借地已經占地一萬多畝了。
成了一個方圓七八公里的國中之國。
這讓敏體尼和雷米大大感嘆了一番,果然是最有吸引力的冒險之都!
果然成功與否、成功程度,都和膽量的大小成正比!
于是,這二人就官商結合,大膽進取。把這新舊租借地連在一起。當成一個國中之國經營了!
各種公用設施都本照他們本國的大型都市設計和建造,這自不必說;更過分的是,他們還建立了自己的安全警衛系統、民事管理系統、甚至司法系統!
有其這個司法系統,實在是為那些作奸犯科的家伙,提供了避難所!
因此,租借地也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這些犯罪分子得到庇護,更加無法無天。更加欺壓良善,無惡不作。
結果,把本來就因為強制租地引起的原住民的緊張,更加激化,以至于沖突不斷。
而所有這些沖突,由于官府的欺軟怕硬,對這些殖民主義者曲意袒護,都成了對法國人怒火的累積,只等點火的媒介就緒,就會蓬勃爆發。
也就在這個時候。麟桂這個典型的投降派,被主戰派的滿清官員,抓住了把柄,就是他擅自作主,給法國人無限制地增加租借地,對他進行了猛烈的攻擊。
結果剛登基不久的皇帝抗不住了,只好撤了他的職。又把原來的尚海道臺是吳健彰調了回來,這位是著名的主戰派。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有所作為,小刀會起義就爆發了。
也正是看到了這種沖突不斷升級,以及滿清官府的政策不穩定,敏體尼和雷米意識到可能隨時都會發生的危機,就請求本國的那些決策者派兵艦來保護他們。
剛才被麥軻用水原素滅掉的那只中型艦隊,就是按照二人的請求,派來保護他們的。
他們實際上才來不到一個月,正好趕上這次小刀會舉義。
他們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些亂民的首要目標是滿清,其次就是他們這些外來者;因此,他們和滿清當局已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于是,艦隊司令高爾雄二話沒說,抓住機會,就對小刀會義兵下了家伙。
如果不是麥軻的救援,劉麗川、周立春、周秀英等主要領袖,以及他們率領的義軍主力,就會被這些軍艦屠殺殆盡!
這批軍艦來華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千精銳步兵,他們既可以充當海軍的陸戰隊,也可以擔任攻城守壘等在陸地上的戰斗任務。
這些人,目前就成了租借地的衛戍部隊。
這些正規軍士兵,外加人數大約兩千人的租借地巡警,租借地總兵力達到了三千!
這還不算那些業余打斗好手,就是那些地痞流氓之類。
他們雖然大不了硬仗,順風順水的時候,戰斗力也是不可等閑視之!
剛才這些人都參與對小刀會的夾攻,直到水原素大顯神通,一舉摧毀法軍艦隊,又在租借地點起大火,他們才逃回租借地。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里已經不是安全的港灣,再也無法給他們提供庇護。
既然這個租界,天怒人怨,就必須看準時機,予以滅除。
而這個小刀會起義,正好提供了這樣的機會。
因此,除了推翻滿清的統治以外,鏟除這些民憤極大的租借地當局,也是一個重大的目標。
因此,麥軻給法租界送去了幾把大火以后,就不管他們了,讓這些天火多燃燒一段時間。麥軻心里盤算,讓他們這些多行不義之輩嘗嘗被火熏燒的滋味,或許就能開了竅,幡然悔悟,可以避免永火的刑罰呢。
直等到義軍占領了尚海全城,解決了那些離開水的軍艦,這才回過頭來對付租界的法國人。
再看租借地內,原來開始的幾股大火,還在那里沖天燃燒,只是波及的面積大了七八倍!
尤其是租借地辦公樓、法國人住的高級洋樓區,還有安置避難人的最好一處賓館,大火依然,火勢沖天!
被燒著的人,慘叫連連,聲震遐邇。
大家稍微看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怪異!
這火已經燃燒了半個小時,可是那些建筑依然聳立,沒有一處倒塌!
沖天的火焰,依然沖天燃燒,似乎那些易燃物源源不絕地對大火提供支持!
就是那些被火所燒,嘶聲慘叫的人,也還是那些人,似乎生命力特別頑強,叫聲依然強勁。
楊秀清和麥軻稍微做了一個交通,匯報了一下火原素表現得怪異,就決定了趁機占領法租界!
楊秀清和劉麗川低聲交待兩句,然后,西門、北門同時打開,兩千義軍沖向了城北的法租界,四千義軍沖向了城西的法租界新區。
那位對這些法國人特別討厭的王世勛,自然就當了帶路黨,一路沖鋒在前!
到了大火燃燒之處,眾人這才看到更清楚地景象。
原來這些火原素的火,都是自燃!
也就是說,它的起火、持續燃燒,都不依靠其他條件!
也就是說,有沒有易燃物沒有關系、有沒有空氣無所謂,它自備了燃燒的所有條件!
而且這些條件都是無限的,也就是說,什么時候燃燒、燃燒到什么時候,都沒有任何限制,完全由開始縱火之人的意志決定!
但是,這種原火所起到的效果,不但保持了所有其他火焰所起的作用,而且都更加強大和明顯!
也就是說,被燒的人,他的灼燒感會幾倍于一般的自然火燒!
麥軻一直全神貫注地緊盯著火原素的運行,自然也隨著楊秀清等人的走進火源知道了相關狀況。
他忽然想起木原素的情景,立刻給楊秀清發出指示,讓這六千義軍都逐漸靠近燃燒的烈火!
他心里預期,既然那些對木原素適應度高的人,可以做管理使用木原素的專業人員,那么火原素也一樣!
他要找出適應能力強的人,組成火原素營!
初步編制也是三千人!
結果這個方法果然奏效,時間不長,就找到了三千人,適應度都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根據靈犀一動,這些人的適應度和名字,都送到了麥軻那里。
麥軻粗略一覽,發現其中最高的一個,達到了八十二度,他的名字也很有意思。
火炎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