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上有三十萬帶路黨,河水中有上百萬鱷魚兵,彼得隨后的進展無比順利,沿著恒河兩岸快速推進。章節 這一路的快速推進,甚至給六劃正面進攻的大軍,帶去了巨大的幫助。
在卡爾肯德邦的天軍,正在和當地的印度軍隊對壘,對方忽然停止了抵抗,用半通不通的中文高喊,似乎說是也要那些好吃的水果,治病的河水,夜間的太陽等等。
既然對手不打,天軍當然也不再進攻,趕緊把這種情況傳給總指揮。
六劃也是不明所以,趕緊和麥軻聯系,問他是不是又玩兒了什么花招。
麥軻正在飛往北部山區的路上,聞聽這個消息,喜出望外,沒想到帶路黨效率還挺高,已經把天軍所能提供的益處宣傳到了百里之外,把路帶到了人們的心里。
于是,就把在恒河岸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六劃,也告訴他如何滿足他們的要求。
這個要求的滿足,當然就是天軍的進駐,然后麥軻把天國的三合一樞紐延伸到那里。
六劃指示他在北部進攻的那些部隊全都照此回復。
于是,一場浩大的歡迎天軍行動,在印度各地廣泛開展,一個純樸的口號也在居民中流傳——“天軍一到,吃好喝妙;無人聽聲,日落光照”。
吃好,專門指那些四季水果,絕大多數人從來沒有吃過的水果,讓他們感到好吃無比。
喝妙。特指他們喝了生命河水以后,全身舒泰的奇妙感覺,有病去病,無病延年。
無人聽聲,指的是那些信息光纖,能把音樂、語音信息等傳給大家,能聽到聲音,卻不見發出聲音的人。
日落光照,指的是那些路燈和室內電燈,本來應該是紅日西沉以后。接著就是黑暗來臨。電燈卻把光明送來。
麥軻一看這里發展得非常快速,臨時改變計劃,折返回頭,又來到北印度地區。把恒河兩岸廣袤的地區都聯通了三合一樞紐。
恒河北岸包括了所有地域。直到邊界線;恒河南岸。則有五百里范圍。
這一條接近五百公里恒河走廊,很快就被打通;所過之處,天國的樞紐工程遍及全地;前面不遠就是印度的第二行政中心。德里。
到了這里,天軍才遇到真正的阻擋。
麥軻詢問隨后趕來的前總督,達爾豪西,得知領導和指揮這些攔阻力量是印度政權的三號人物——尼赫魯。
原來英國,作為宗主國,除了擔任總督和總司令以外,還設置了一個位置——總理,讓當地人擔任,這個職位既沒有決定權,也不掌握決定性的力量——軍隊,只是負責一些具體的事務,實質上就是一個跑腿打雜的。
這位尼赫魯家庭顯赫,本人也受過良好教育,甚至有英國的法學博士學位,可以說在資格上,不比任何宗主國派來的人差。
但是生在附屬國,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只好屈居人下,最好的位置也就是現在的職位,處于最高政權金字塔的第三層。
這還是他韜光養晦的結果,如果他敢暴露野心,早就連這個位置都不保了。
這也是總督和總司令比較公正的結果,如果他們不是珍惜他的才干,那些在溜須拍馬、諂言媚上比他更勝一籌的家伙,早就把他取代了。
不過,要讓尼赫魯自己說,他把這些都歸功于他有一個好老師——賈無知。
說來也是奇妙,這個老師是他偶然撿來的。
那是他剛剛留學歸來的時候,他自覺滿腹經綸,胸懷壯志,腹藏奇謀,只要給他一個合適的平臺,他就會做成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奇妙大事。
可惜回來以后,謀求一個初級職位都屢屢失敗,更多的是到處碰壁,直接就被拒絕了。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在他求職信中,在他的面試談話中,有一句話,令他處于這種狀態。這句話就是——才可治國。
許多人一看到這句話,立刻就是一刀斬下——死刑!
在他們看來,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認為他是瘋子的:“你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毫無常識!沒空理你!”
認為他是傻子的:“你既然能治國,到我這里搗什么亂?我這里沒有國讓你治!滾開!”
他四處碰壁,郁悶至極,就跑到東北邊境登山散心。
登山途中,他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正在那里掙扎,走一步,就跌一個跟頭。
他也沒有太在意,新德里大街上因饑寒倒斃的人也比比皆是。
在他的意識中,這個人很快就會在下一個跌倒中再也爬不起來。
可是,他往前走了半個小時,回頭一看,那個老人依然繼續前行,好像跌倒永遠不是完結,起來行進才是結局。
他又看了看老頭行進的距離,半個小時不到十米!
他沒有再繼續往前走,也沒有轉身,而是站在那里不動,盯著老頭!
一盯就是半個小時!
在此期間,老頭只是重復兩個動作——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
尼赫魯心中一熱,疾步走了過去,攙起老頭一起走了。
他這一念之間,一個行動,不但救了老頭,也救了他自己。
那老頭就是他現在的師父,賈無知。
沒有他的師父,他不但到不了今天的位置,很可能連入門的工作都找不到。
賈無知告訴他一個他一生牢記的訓誡——韜光養晦。
只有長期韜光養晦,才能到最后時刻一鳴驚人。
現在。尼赫魯和賈無知二人正在總理府,討論時局。
這個總理府,實際上是備用的,真正的總理府在印度首府,加爾各答,靠近達卡,那里已經被天軍占領了。
這個備用總理府不在新德里,而是在舊德里,實際就是德里,唯一的德里。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新德里。
建立這個備用總理府。也是根據賈無知的主意,說服總督同意的理由,就似一旦總統府出現危機,還可以到這里指揮作戰。起碼是一個強力支援。
建成以后。尼赫魯就經常從這里發號施令。讓人們養成服從的他的命令的習慣。
雖然這些命令在正常的時候,都是總督和總司令的旨意,可以下面的人并不知道內情。眼里只有他這個總理。
這是賈無知“挾天子以令諸侯”技倆的靈活運用。
現在果然顯現了它的效力。
賈無知一襲長衫,三綹長須,綸巾羽扇,雖然故作老成,肯定不過四十歲。
尼赫魯西服領帶,紳士做派,卻留了一個锃光瓦亮的光頭,看年齡已經三十出頭。
二人還真得比較過年齡,原來二人同年出生,尼赫魯竟然比賈無知還大二個月。
至于為什么那次初見,尼赫魯認為賈無知就是一個老頭,原因有二。
一個是賈無知的化裝,本來就裝扮成一個老頭;另一個是賈無知處于極端饑寒交迫之中,腰都直不起來,看似一個老頭。
賈無知:“赫魯,這次是天賜良機,總督和總司令同時被敵人捉去,你這個三號位置理所當然成為一號,掌管一切;但是,這也同時給你一個極端嚴峻的考驗!捉去那兩個人的軍隊,顯然太過強大,而且似乎有不為人知的神奇力量,不管人力,還是自然力,比如那些牦牛、神牛、鱷魚都在被他們摧枯拉朽般地摧毀,就是那些特別堅定的一絲蘭軍隊,比如彎刀隊,長刀軍團,也被他們輕易降服,看來你的一鳴驚人,會前途多舛,困難重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師父說的是!”尼赫魯躬身一禮,雖然年齡相仿,他尊賈無知為師的心態堅定不移。“請師父教我,如何面對這樣的局勢?”
他不問這樣的情勢下,會有什么結局,只是詢問如何對待,顯然心里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管什么結局,這都是他的主場,一定要把自己的角色盡善盡美地演好。
賈無知:“南線的情況如何,你覺得你的弟子們能擋住那一路的進攻嗎?”
南線,就是六劃進攻的那一線,正由尼赫魯支持的一派抵擋,這也是為什么那里的天軍進展緩慢的原因。
尼赫魯:“那里由尼赫拙統籌,即使擋不住,也會極大遲緩敵人的進攻!我弟弟不像我,什么都涉獵,他只專心于軍事,所以戰略戰術方面都非常出色;再加上我的弟子協助,估計可以給我們這里減輕壓力;倒是我們這里,是不是能守住德里,我心里沒數。”
賈無知:“事到如此,只有盡力而為;我要你做的幾件事情都做好了吧?”
尼赫魯:“當然,師父交代的事情,弟子就是不吃飯、不睡覺,也要弄得妥妥的!他們不來則罷,來則必然損兵折將,傷筋動骨也有可能。”
賈無知:“那就好!敵人就是老虎,我也要敲它幾只牙下來!”
二人說著,出了總理府,一起來到前線視察。
德里城東面,亞穆納河緩緩流過,這是一條起源于喜馬拉雅山的大河,也是恒河最長的支流,彼得的艦隊,從恒河溯源而上,來到德里。
尼赫魯賈無知二人來到這里,守衛東門的將軍前來接應:“歡迎大哥和師父前來視察,小弟迎接來遲,還請恕罪!”
賈無知知道這個人,是尼赫笨,尼赫魯的二弟。
尼赫魯問道:“準備好了嗎?”
尼赫笨:“都準備好了!只要他們趕緊來,我就來個關門打狗!然他們肉把自打狗,有來無回!”
實際上,這是給賈無知聽的,因為尼赫魯一直參與布置,早就知道相關情況。
賈無知捻須微笑,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
忽然,他臉色一變,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看到了大量的恒河鱷魚,正在為天軍的艦隊頭前開路,馴服得如同綿羊!這還是那些性情兇猛、攻擊人畜的兇神惡煞嗎?
同時,他還看到天軍并沒有到達東門就此止步,而是繼續往北,從北面的河岸登陸,攻擊德里北門;而北門的防守就不如東門準備得充分。
二人囑咐尼赫笨萬分小心,然后離開區北門。
到了北門,一員小將迎了過來:“大哥!師父,小弟赫粗拜見!”原來這位是尼赫魯的三弟。
這時候彼得的艦隊已經源源不絕開到,百八十艘艦只不說,還有不計其數的的鱷魚!
尼赫魯和師父商量,調離一個營的預備隊,加強這里的防守力量。
安排好了這里,二人松了一口氣,因為敵人從水上來進攻,唯有這兩兩處可以當作突破口。
至于后面,二人基本不用擔心。
德里城西傍德里山脈,南面是一大片坡地,都不適合兵力的展開,況且這兩個地區的后面,都是印度的遼闊國土,敵人萬難越過。
二人這口氣還沒有松到底,忽的一下,又提了起來!
他們眼中看到的情景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西邊的德里山麓,一桿天軍的大旗,正在迎風飄蕩,下面聚集了黑壓壓的士兵。
南邊的坡地,雖然看不清楚人,但是卻可以看到四五面大旗移動,直指德里南門。
如果說德里山麓敵人眾多的話,那么南門起碼是西面的四五倍之多。
二人來不及多說,立刻前往南門,同時調動預備隊去西門,讓他們一定擋住敵軍,預備隊隊長尼赫蠻同去,他是尼赫魯最小的弟弟,也是在弟兄中最勇猛的驍將。
二人到了南門,登上了最高點,與守將尼赫蠢一起觀看敵人的來勢。
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見敵軍已經鋪天蓋地,無處不在。
原來這些都是恒河南岸的天軍,他們在那里帶路黨引領下,一路下來,如同熱湯澆雪,基本上沒有敵人可以阻擋他們了。
一起過來的,還有六劃的大軍,他們都是靠近帶路黨的有效涵蓋區域,麥軻在聯結天國三合一樞紐工程時,只是他們全力配合彼德大軍,直搗德里。
因此就出現了這樣的局面。
這一路的人的主要從南路對德里形成了包圍。
但是這還不是恒河南岸的所有天軍,因為跑得最快的那些人已經抄了德里的后路,就是那些攀上德里山麓的人。
另外一部分人則是沿恒河北岸推進的天軍士兵,他們除了留下一部分繼續掃除障礙以外,所有人都在鱷魚的幫助下,渡過了恒河,繞到攻上了德里山麓。
當然,所有德里山麓以西五十里地范圍之內,都已經讓他們掃蕩干凈。
德里,這個西部印度最緊要的城市,已經成了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