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了箱子?”于飛一愣,怎么可能?!他昨天晚上在房間里一直在使用混沌之氣查探水下的打撈情況,一直等所有的黃金箱子都打撈出水之后這才作罷!雖然,因為黃金寶箱的破損,造成了一些金塊流失在海底,但是零星的損失本就無可避免!這個過程中,于飛耗費了大量的混沌之氣,而黃金又不能補充混沌之氣。所以后來都有些難以為繼了,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恢復,但是混沌之氣的還是所剩不多。現在孔大山竟然告訴他,他這么辛辛苦苦的查探了一個晚上,竟然漏掉了兩個箱子!這讓他先是覺得不可思議,然后又暗暗警惕,自從有了混沌之氣之后,自己越來越依賴它了,有時候更勝過自己的眼睛!但是從這件事上來看,混沌之氣也不是萬能的!很多時候,如果自己過分的依賴它,甚至會因為一些定式的思維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沒錯。”孔大山說:“說來也巧,本來打撈已經接近尾聲,小陳在檢查有沒有遺漏寶箱的時候,發現了這兩個被泥沙包裹住的箱子。因為掩埋的比較深,所以乍一看確實很難發現。很有可能是我們的打撈作業,沖掉了箱子上的一些泥沙,才讓小陳覺察出了不對,這么一翻!嘿,竟然還真遺漏了兩個箱子!”
“太好了!看來赤城山寶藏中的黃金數量并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是二十個箱子,很有可能是后來又從其他的地方運來的黃金。”于飛激動的猜測說。他之所以這么猜也有他的道理。當初在小粟上野介藏金的時候,就不斷的有從其他的地方搜羅來的黃金運過來。小的不說,單是御金藏后來就運過24萬兩重的黃金過來。
“不過。箱子中的并不是什么黃金。”孔大山卻沒有于飛那樣激動,甚至神情也說不上欣喜,“我們辛辛苦苦打撈上來之后,才發現里面裝的竟然是一些瓷器!如果不是瓷器放置的非常整齊、小心,俺老孔真以為這是他娘的小日本在耍著我們玩。”
“倒不一定是在耍我們。”一直在點查黃金數量的吳中豪直起腰來說道:“我想應該是小日本沒有見過什么世面,把中國流傳過來的瓷器當成了寶貝收藏起來了。”
“恩。這么說也有道理,說起來老吳你不去收藏古玩還真可惜了。以你的見地和邏輯思維,恐怕在古玩界都是少見的。于飛,你是收藏界的行家。你說說是不是這樣。”孔大山立馬贊同說。
看著這兩個“活寶”在這里自說自話,還相互吹捧,于飛真的是無話可說。
不過,兩人的對話卻引起了他的興趣:多出的箱子中竟然裝的是瓷器。小粟上野介埋藏寶箱的時間是1800年。那么這些瓷器應該是清代以前的。如果是精品的話那價值可是比黃金還要貴重呀!別的不說。就是他新淘到的成華斗彩雞缸杯的價值就在兩千萬元以上,這要是換算成黃金恐怕都要很大的一坨了。
但是他立馬又打消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首先,雖然宋明時期中國的瓷器大量出口到日本、東南亞諸國,但是大多是一些生活用的瓷器,對于價值較高的瓷器卻非常少見。其次,孔大山的古玩鑒定水平雖然不咋地,但是作為一名收藏發燒友,眼光還是有一些的。連他都看不上眼的瓷器恐怕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否則他也不會是這樣一副態度了。
“于兄弟,還是你來看看吧。說不定這一堆東西還值一些錢呢!”孔大山想到于飛是鑒定方面的專家,便將于飛領到了兩個箱子前。
箱子中的瓷器已經空了,里面的瓷器完好無損,被整齊的擺在地上。
見到這些瓷器,于飛終于知道為什么孔大山會不看好了。相對于眼下受追捧的青花瓷、五彩瓷,這些瓷器黑漆漆的,賣相上實在太差了點。
于飛拿起一個瓷碗,仔細的看了看。這些瓷器都屬于黑瓷。黑瓷和青瓷的都是用氧化鐵作釉的呈色劑,增加鐵的含量。黑瓷釉料中在三氧化二鐵的含量在5以上。黑瓷在商周時期就已出現了。
到了宋代,黑瓷品種大量出現:定窯生產的黑瓷,胎骨潔白而釉色烏黑發亮;建窯燒制的黑瓷,因含鐵量較重和燒窯時保溫時間較長,所以釉中析出大量氧化鐵結晶,形成了免毫紋、油滴紋、曜變等黑色結晶釉,頗為珍貴;吉州窯的玳瑁斑、木葉紋、剪紙貼花黑瓷也很有特色。
于飛手中的黑瓷碗呈圓形,上口內收,圈足小,器表有褐色和黃色相間的花紋,口沿處釉色淺淡,近足部分和圈足均不施釉。其光感和玄深之境與宋代的建窯相近,而且釉子的勻凈程度、色質之間的交融效果,都非常難得!
和孔大山的失望不同,對于這些黑瓷的發現,于飛卻欣喜不已。雖然以他二半吊子的古玩鑒定水平根本就無法斷定這些瓷器的年代、來歷,但是可以肯定的都是不錯的老物件,即便不說年代,單就這些瓷器本身的藝術價值來說,就都屬于上乘!如果拿出去賣的話,這兩箱黑瓷賣出的價格,恐怕不會比兩箱黃金低多少。
看到于飛面露喜色,孔大山有些奇怪的問:“于兄弟,你笑什么?難道這些瓷器還能比金子值錢?”
于飛點了點頭,說:“孔大哥,還真被你說對了。估計這些瓷器的價格還真不會低。”
“怎么可能?”吳中豪不是搞收藏的,對于文物也不懂,但是見于飛說這樣看來很普通的瓶瓶罐罐竟然堪比黃金,吳中豪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按照他的想法,把這兩箱東西打撈出來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要早知道箱子中裝的是這些破玩意,他都有可能命令打撈人員直接放棄了!
要知道吳中豪雖然也護衛過幾次古船的發掘和出水工作,但是這眼光可沒有什么提升。
“于兄弟,老吳雖然說的有些過,但是以俺老孔的眼光來看,這些瓷器恐怕也不值什么錢吧。這些東西是不是有什么來歷?”吳中豪說。
“什么來歷我也說不太好,不過這些黑瓷從特征上來看,有點像建窯的黑瓷,而且距今恐怕有七八百年的歷史了。”于飛說。時間自然是于飛通過混沌之氣探查出來的,否則以他的水平連這些瓷器的窯口都認不出來,又怎么能分清楚年代?
“七八百年?”孔大山嚇了一跳。他還以為這些破瓶罐也就是兩百年左右的歷史,而且做工粗糙,恐怕也就不會值什么錢,卻沒有想到已經有七八百年的歷史了,要知道在古玩界,大多數時候價格是與時間成正比的。也就是時間越久,價格越高。當然,這也只是大多數的情況。
“是的。”于飛的話語微微有些激動。因為往前倒推個八百多年,應該就是中國的兩宋時期,那時候也正是瓷器繁榮的年代。汝哥官鈞定五大名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形成的。雖然建窯并沒有位列五大名窯之一,可這也只是見仁見智的事情,并不能依照這個來簡單的區分瓷器的好壞和價值的高低。像當初的龍泉窯,其水平恐怕并不在五大名窯之下。建窯窯址在福建,以耀變的黑瓷聞名于世,特別受到日本的推崇!想來,這些瓷器就應該是那時候進口來的。不過這些瓷器足底并沒有“供御”、“進盞”等字樣,應該不是宮廷燒制的貢品,想來價值也要低上不少。這讓于飛不由又有些失望。
但是這一切卻要說于飛卻完全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