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成化年間,景德鎮的藝人在宋代黑釉的基礎上發展烏金釉,但當時燒成極不穩定,也不流行,所以這個時期的烏金釉才真的是稀少。
而到了清代康熙時,烏金釉精制于督陶官臧應選,雍正、乾隆年間,唐英親手參與了工藝制作,仿制了烏金釉等產品。
景、德鎮傳統烏金釉是用當地產的一種烏金土配制而成,進入20世紀以后,景、德鎮還采用工業廢料或化工原料生產出非常艷麗的烏金釉,比歷史上的烏金黑度與亮度都有提高。
而烏金釉最出名的是九十年代,一件康熙黑金釉大筆筒換了一輛小轎車,而那個時候的一輛小轎車也就十來萬,最多也就二十萬。
所以說,到了現在,一件康熙黑金釉大筆筒怎么也能夠賣四五十萬,這還是韓孔雀的保守估計,如果這件東西送拍,遇到了像韓孔雀這樣喜歡的,沒準能夠拍出上百萬的價格。
看著灰頭土臉的四個人,韓孔雀一臉的好奇:“你們說這件筆筒是在沙漠當中撿到的?”
剛剛喝了水,又吃了一小碗八寶粥的四個大男人,此時已經恢復了精神,其中一個開口道:“是,在一個羊皮袋里發現的︾長︾風︾文︾學,ww※w.cfwx.n≠et。”
韓孔雀的目光轉向這個男人,看到男人的眼睛有點凹陷,還略微帶點藍色,他好像是不是漢族人,當然這些特征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老板,他叫馬振元,其他三個都姓馬是堂兄弟。來這里淘金的。”黃山給了這四個男人的初步信息。
韓孔雀點頭,姓馬的人可不止是漢人,回人當中姓馬的也比較多,但這對韓孔雀來說根本沒什么,所以韓孔雀沒有繼續詢問。
“給他們點水和食物。”韓孔雀的意思很明白,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來淘金。韓孔雀都不想招惹這個麻煩,所以想給他們水和食物,送他們離開。
“這位老板,我們這次出來丟了食物和水,連交通工具都丟了,卻什么收獲都沒有,如果家里的生活不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也不會來這里冒險。
既然你們有多余的食物和水,能不能讓我們在這里呆幾天。在西面就有金礦,我們想過去繼續淘金。”馬振元此時開口道。
韓孔雀輕笑,沒想到他不想招惹麻煩,而麻煩卻非得找到他的身上,他干脆道:“你們不知道給我的那件筆筒的價值?有了這件筆筒,還用去淘金?”
“筆筒?那個雖然很漂亮,但再漂亮也沒法當水喝,既然給了老板。我們就不會再要回來,不過。希望老板看在那件筆筒的份上,能夠收留我們在這里多待幾天。”馬振元的嘴皮子很溜,意思也表達的很充分,他們付錢了,希望韓孔雀不要太黑心,昧了他們的寶貝。還不想幫他們。
韓孔雀看了看手中的康熙烏金釉大筆筒,他還真舍不得這個東西,不過,他怎么看這四個人也不像是在這沙漠當中待了很多天的樣子。
用這件康熙烏金釉筆筒開路,還真是一個好辦法。不管是不是懂行,都是可以的。
如果貪心,會收留他們,如果好心,更會收留他們,這幾個人的這種做法,完全有可能是有預謀的。
“你們幾個要想留下,要首先交代清楚身份,我想你不一定姓馬吧?”雖然是疑問句,但韓孔雀的語氣卻十分肯定。
韓孔雀這么一說,馬振元倒是一愣,不過他接著道:“我們長的這個樣子,你們漢人看到了,肯定會有戒心,所以我們才沒有說出本名。
我叫納速喇丁,其他三個也不是我的親兄弟,他叫撒的迷失,那兩個是沙班和閃應雷,聽名字也應該知道我們不是漢族了,我們是很有誠意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我們待在這里,只是希望借助你們的補給,多賺點錢。”
看到韓孔雀聽到他們的名字之后,臉色越來越怪異,馬振元就越說越誠懇。
這個時候乾明遠道:“也許他們并沒有惡意,馬姓是他們族中的大姓,也是我們最熟悉的姓氏,這也算是善意的撒謊。”
韓孔雀臉上的怪異收斂了點,不過韓孔雀還是問道:“他們族中的大姓有哪些?”
乾明遠不明所以的道:“我知道的有馬,王等大姓。”
韓孔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不過他卻是知道,回、族十三姓:納、馬、撒、哈、沙、賽、速、忽、閃、保、木、蘇、郝、薩 而剛才馬振元說的納速喇丁,就是他們族中最大的一個姓氏,而且這個名字還十分的特別。
既然來了這里,對這個民族,就不能不了解,所以韓孔雀了解的還是很清楚的,他們族中的納姓,取自賽典赤.贍思丁長子納速喇丁名字首音。
據《陜、西通志》載,元朝初,貴族納速喇丁“子孫甚多,分為納、速、拉(喇)、丁四姓,居留各省。”
在寧、夏,還有納姓七百余戶,四千余人組成的村子納、家戶。
如果只是這樣還沒問題,畢竟少數民族,用祖先的名字起名,那是人家的傳統,就算現在有人叫鐵木真,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但在這里,卻比較奇怪了,因為不止是納速喇丁這一個名字奇怪,像撒的迷失也不是普通的名字。
撒姓也是“十三姓”之一,也是他們族中的大姓。
據他們族中家譜載:“撒氏始祖居西域,為回紇人,后為唐平叛,因其功被封斌王,以居關中。”
《撒氏宗譜》明建文元年(1399年),其后人撒仲謙一家由陜、西回遷,有祠名“懋款堂”。
在他們的民族當中,經名帶“撒”字頭的也比較多,僅元代有史可查的官員就有“撒都丁”、“撒里蠻”、“撒特迷失”、“撒的迷失”,其中“撒的迷失”同名者有8人,這都是撒姓的主要來源。
還有那個沙班,他的名字也大有深意,《千家姓》稱:“今回、族多此姓,別為一族。”
這足以說明姓沙的人不少,都夠稱為一族的了。
該姓大多取自經名首音和尾音,如元初的沙全,其“父沙的,世居沙漠…(沙)全初名抄兒赤,甫五歲,為宋軍所虜。年十八,留劉整幕下,宋人以其父名沙的,使以沙姓,而名曰全。”
《元史》中,“馬合馬沙或阿思蘭沙或木八兒沙之后裔姓沙。”
《教民族說》)在經名中,帶有“沙”的比較多,如《新元史》也黑迭兒傳載:“也黑迭兒,西域人…子馬謀沙…子密兒沙,次木八人喇沙…次忽都魯沙…次阿魯渾沙。”這都是沙姓之源。
而這些還不是韓孔雀最關注的,而他最關注的是沙班這個名字,要知道沙在波斯語義當中為王,正如突厥語族稱王為汗。
如在波斯王國舊稱“沙因沙”,義為“萬王之王”,因此,有很多人認為沙姓族源多半是來自波斯。
但沙班這個名字卻不是波斯后裔,而是沙姓中的賜姓,但他也是國內正宗的土著。
如“舍班,古里國回回,入附授南、京錦衣衛鎮撫,宣宗宣德五年(1430年)出使西域,以功遷到千戶,賜姓沙,名班。”
沙是賜姓,而閃也是賜姓,最起碼閃應雷這個名字應該是賜姓,是由“苫思丁之后裔”轉為閃和陜。
在明代,閃姓回、族,多以擅長詩文見著,如閃應雷,閃繼迪、閃仲侗、閃仲嚴等都是比較出明的。
如果這里這個沙漠之中灰頭土臉的男人,不叫閃應雷,韓孔雀還真沒有仔細想一下,可就是這么一想,就相處事情來了。
這幾個家伙的名字,可都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而且都是貴族,這樣如果沒有問題,那還真的出鬼了。
等想明白了這些關節,韓孔雀已經很確定這四個家伙有問題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這四個人的姓名是真的,那么他們絕對不會是新、疆本地人,而應該都是內地人,這就跟他們說的本地人相沖突了。
所以這四個家伙實在是太可疑了,四個歷史上都有名的名字,不知道他們的爹媽是怎么給他們取出來的?
“看樣子你們進沙漠的時間不斷了吧?這里的危險你們也知道了,如果還有其他收獲,不如高價賣給我們,就回家吧!”既然懷疑他們的來歷,韓孔雀自然是不在客氣。
看到韓孔雀的目光落入了沙班的懷中,剛開始的馬振元,現在的納速喇丁苦笑著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收獲了。”
韓孔雀笑著道:“看樣子很重,難道是黃金?如果真是黃金,看個頭,肯定是天然的狗頭金。”
看到四個男人同時變了臉色,韓孔雀笑著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老的老少的少,肯定不會打家劫舍的,放心,只要東西好,我肯定出高價,還有,這件筆筒,價值四十萬,你們給個賬號,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轉賬。”
既然他們說來這里賺錢,而賴上他們不走了,那么韓孔雀就滿足他們的愿望,直接給他們四十萬,看看他們還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