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那李家的人太膽大包天了,竟敢做出如此為人所不齒的事情出來,簡直太欺負人!”
“一定要讓他們咸.陽李家給我們凡家一個說法,真以為我們凡家沒人了嗎?”
“這些隱世世家,一個個都眼高于頂,歷來都瞧不起我們苗人,這一次不讓李家給個交代,今后我們凡家如何抬頭做人?”
一群年輕人,義憤填膺,紛紛聲討道。
心目中的圣女被人冒犯,他們是恨不得殺上李家,滅他滿門,挖他們的祖墳。
一道光霞閃動中,蠱寨核心地帶,走出來一個老人,身上繚繞著一縷縷金霞,懾人心魂,眾人不禁動容,紛紛讓開。
老人看了一眼凡天懷中的凡靈,淡淡地道:“這李家,這大半個月來在我們數萬大山里橫行無忌,這次又欺負上門,做出了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是該向李家討個說法了。”
“族長都這么說,那就討要說法吧!”凡天老人沉思良久,然后渾身上下瞬間爆發一股強大的氣勢,道:“那就通知其他神寨的人,我們數十個種蠱世家聯手向李家討說法,就當是大亂前的一道開胃菜吧!”
“我這就去安排!”凡族族長沉聲道,有一般強者的凌厲,眸子中兇光畢露,他立刻轉身離開,化著一道霞光,出現在蠱寨核心地帶,走進一道古老的泥巴墻,進入一間鐫刻滿無數符紋的房間,他將一封信柬放在一座古樸的小祭壇上。
光芒一閃,信件消失。
與此同時,云貴山脈數萬大山里,數十座種蠱神寨核心地帶,一座座祭壇沖起一道絢爛的光芒,出現一封信件。
“什么?咸.陽李家的人竟然闖入凡家蠱寨,欺負凡家的女人,簡直太放肆太膽大包天了。”
一位苗族老人看過信后,當即震怒,如一頭黃金獅子,渾身閃動著凌厲的符紋。
云貴兩省數十座種蠱神寨豪門世家,有苗族,白族,布衣族,也有漢族,統御著這兩省數萬大山,上億人口,同氣邊枝,共同進退,是修士界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絕對是躲一躲腳,天下都要顫抖。
可這樣的一股勢力竟被人欺負上門,各大種蠱世家是如何震怒,可以想象得到。
“給凡家回信,這事我們定向咸.陽李家討個交代!”那位苗族老人大喝道,想了一想,他親自動手,寫下一封信柬,放入祭壇上。
這種赤.裸裸挑釁他們整個種蠱世家的事情,對于這些老人而言,簡直就是觸犯了他們的底線,特別是那些少數民族,更是揚言要殺上咸.陽李家。
“轟!”
這一夜,云貴山脈炸開了一般,一道消息,在數萬大山里掀起滔天駭浪,而后激起軒然大波,許多種蠱神寨內都是義憤填膺的議論之辭,言辭鋒利,亦有人破口大罵李家祖宗十八代。反正,這一夜整個云貴一帶,徹底沸騰了。
“李家這是要干什么?想要挑起戰火嗎?連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都干了出來,真以為我們種蠱世家無人?”
“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種來我陳家蠱寨來放肆一下?叫他們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
“也就是凡家蠱寨的人脾氣好,換著是我馮家蠱寨,非將這群畜生扒皮不可。”
消息傳的很快,短短十多分鐘時間,整個種蠱世家都收到消息,知道凡家有一位女性被李家幾個畜生看光了,都是勃然大怒,紛紛指債。
而這只是一個導火線,點燃一個炸彈的一把火。真正令各大種蠱世家憤概的,是這半個多月來,李家那七個丹道高手,肆無忌憚,從黔北一路用神念橫掃整個云貴山脈,這其中得罪了多少人?好多種蠱世家倘若不是忌憚李家名頭,早就想出手教訓這七個畜生了,現在終于有一家出來帶頭,而且李家還做了如此為人所不齒的下流事情,這個時候不站出來挺兄弟一把,豈不是讓人看輕了?
敢在我們一畝三分地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哪怕是天下第二世家,也得向他們討要一個公道,讓李家付出代價。
早就憋著一口怨氣的各大種蠱世家,紛紛出來力挺凡家。
“李家,好一個李家啊!真認為云貴一帶無人了嗎?派幾個丹道高手,就敢來這里橫行無忌,嘿,嘿嘿,這一次一定要你們李家聲名狼藉不可。”數萬大山里,一個老人身影模糊,只有一雙眸子很璀璨,如兩道神光,穿透云霧,映照出來,懾人心魄。
這一夜,數萬大山的怒火在熊熊燃燒,只等天一亮,一起發難,向李家討要一個說法。
然而,一場更大的風波,一場足可以將天下所有的隱世世家都卷入一場血雨腥風、將無數世家拉入深淵的大波瀾,由八個在修士界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親手開啟。
距離凡家蠱寨四百多里的地方,群山間靜悄悄,天空中繁星點點,一行八人,深入大山,來到一座深谷中,這里三面絕壁,只有一條彎彎曲曲、長滿無數雜草的小道可容三人并肩通過。
這是一條沉睡了數千年,已經被人們遺忘的古道,這也是一片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兩面絕壁懸崖的山石裂開,生長著一顆顆矮小的樹木,以及一些不知物名的雜草。
在夜色下,這里透發著一股神秘的氣息,有淡淡的神秘氣氛,從深谷中飄來。
“都已經數千上萬年過去了,這里的山川地形不知道有沒有改變?黃河都可以改流,何況是地形呢?”八人中一個男子,望著死寂的深谷,不滿的嘀咕道。
“寶圖上明明標示出巫族古藏,藏在一座名為‘鎮巫谷’中,有日月相伴,神霞繚繞,湖泊鎮西南,神兵守洞府…可是你們看看,這里除了一條小道外,根本沒什么日月相伴,更別說神霞繚繞了。”另一個男子淡淡道。
這一路走來,盡是大山叢林,地形與寶圖上的描述根本相差太大。
“都已經走到這里,古藏或許就在前面,你們想要放棄,大可立即走人,沒人勉強你們留下。”
許貴山。
這個一心想拉秦棣入伙尋找巫族古藏的家伙,看著兩個不斷抱怨的同伴冷冷地道:“總之一句,今天我非進這山谷不可,誰要是想放棄,我不勉強。”
“許兄,我們也不過是說說而已,都到這地方了,誰愿意放棄?”先前開口的人陪笑道。
“就是就是,管他有沒有古藏,進谷一看,一切自然有分曉。”
一群人紛紛開口道,只有那女子拿著一張舊黃的獸皮卷,對著上面用符紋勾畫出來的山川仔細的看了又看,若有所思的收好地圖,一聲不吭繼續向谷中走去。
一群男子不在開口,緊跟著她的步伐。
懸崖上生長的草木,遮掩住了月光,深谷中漆黑一片,有淡淡的霧氣繚繞。
“怎么有點陰森森的,越來越寒冷了…”一個男子緊了緊衣服,渾身冒涼氣,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腳下被什么絆了一下,踉踉蹌蹌,撲通一聲,摔倒在黑暗中。他手里的燈光一照,許貴山毛皮一下炸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快速后退。
燈光之下,一具冰冷的尸體靜靜的橫在那里,皮包裹著骨頭,竟然是一具干尸。
“這,這里怎么會有干尸?”那人心里有些發毛,剛才他可是整個人撲在尸體上。
“這尸體怎么沒衣服?竟然還是一具女尸。”許貴山大著膽子走上去,拔開雜草,整具干尸露了出來。
“不是沒穿衣服,是衣服被月歲給腐蝕了!”那個女子冷冷道,以她的眼力和經驗,這具尸體躺在這里恐怕有些年代,甚至有可能是一代強者埋骨于此,因為它赤.裸身體上,還殘留著一些晶瑩的金屬方塊。它生前穿的肯定是一件寶衣。
這更讓那女子心驚,如法器一樣堅硬,水火不侵的寶衣都腐朽了,而這具尸體除了干枯外,皮膚都沒有一點腐爛,她可以想象得到,死者生前是何等的強大。
“咦,你們快看,這石壁上刻的是什么?”一個男子眼尖,手電照在近處的絕壁上,一朵一朵千奇百怪的符紋花,交織在一起,布遍了窄道兩邊的石壁。
“巫紋為符,鐫刻石間,地藏石器,鎮巫之地。”那女子呢喃一聲,拔開草叢,露出泥土,掀起一塊泥沙,只見下面藏有數件石器,有刀,有劍,有石釘。
“巫族古藏,果然藏在這深谷中。”女人臉上涌起驚喜,飛快起身,順著那條只容三人并肩通過的小道,一路飛奔,向著谷中跑去。
其他眾人對望一眼,緊跟而上。
一群化氣境的修士,速度極快,已經深入山谷數百米。
兩面的巖石上更多的符交織在一起,開始閃動著絢爛的光芒,彌漫道道神霞,照亮了整座山谷。
只是這些神霞,似乎被石壁上的符紋壓制住,并沒有沖天而起,往谷外蔓延去。
驟然,飛馳中的眾人仿佛瞬間被石化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每一個人都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眼前出現一片巨大的平原,一座閃動著晶瑩的湖泊,靜靜的躺在平原上,湖中有一日一月,有滿天星辰,無數星河。
一道道的精氣,從湖面騰起,化著紫彩霞光,彌漫在整個小平原上。而湖泊兩崖,是一片一片的叢森,然后一樣是懸崖絕壁。
這不是平原,是一個巨大的山谷,一座被世人遺忘,埋藏了數千上萬里的山谷。
一塊巨大的石碑,豎立在谷口處。
——鎮巫谷。
三個古樸滄桑的大字,被人以指力,刻入那塊巨石上。
“日月相伴,神霞繚繞,湖泊鎮西南…”女子看著這豁然出現在眼前的山谷,她下意識地喃喃自語。
“這是仙境嗎?”看著神霞飛騰,晶瑩的湖水,綠油油的參天大樹,許貴山整個人傻掉。
“古藏,我們的真找到了古藏了!”
“近古時代巫族大能的寶藏,這里面一定藏有長生之術,不世神通,絕世寶兵,巫族神水!”
一群人終于從眼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歡呼雀躍大叫道。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刻滿了興奮,喜悅,激動和難以壓制的瘋狂。
“神兵守洞府,神兵守洞府…”那女子喃喃著,她沒加入吹呼聲中,整個人冷靜無比,一雙眼睛四處環視,似乎在尋找什么。驟然,她睜大了眼,目光落在谷口的某一地點,雙眼炯炯有神起來:“那開啟洞府的祭壇應該在入口處的乾坤位上!”
唰的幾聲,她人已經站在那片被樹木雜草遮蔽住的石壁邊,拔開雜草,避過樹木,一座古老的祭壇,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是一座由白骨堆成的古老祭壇,每一塊白骨上都鐫刻有無數的符紋,時間和月歲,沒能腐蝕它們,綻放出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
而在光芒最耀眼的地方,一道陣紋的中心,去少了一塊棱角行的枯骨。
戰戰兢兢,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女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白骨,鐫入了祭壇最中心處。
魔盒被打開了!
一道璀璨的神霞,似乎擺脫了一切約束,沖天而起,射入云霄。
大地,在這一刻,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