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閃電戰?持久戰?

　　就在朱濟世這位大明皇帝悠閑的在夏威夷的沙灘漫步，在日本的琵琶湖畔度假的時候，在新組建的大明遠征軍這個系統，卻是在進行最艱苦的戰前訓練和軍事演習。特別是在機關槍和后裝炮這兩種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出現之后，明軍的高級將領都迫切地想了解陸軍的戰術會因此發生多大的改變。

　　因而這支目前規模不過是一個軍的部隊，在一開始就得到了最好最新式的裝備：配備有管式彈倉，可以填裝8發點38口徑圓頭金屬定裝彈的杰森——1858式步槍；改進了槍架，減少了槍管數量，從而變得更輕巧，可以在塹壕中迅速轉移的杰森——1859式機關槍；仿造英國的阿姆斯特朗5磅炮制造的貝色麥5斤后裝炮。總之，都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武器，就是拿到歷史上的甲午戰爭去使用，也已經綽綽有余了。而且，裝備大明遠征軍的所有武器，全都是在大明的土地上面生產的，經過了十幾年的努力，中國的工業化，特別是重工業化，儼然已經實現了飛躍！

　　而遠征軍第一軍的四萬官兵，也都是從明軍各部隊中抽調出來的精銳。幾乎百分之百的官兵，都參加過對俄戰爭，見識過真正的尸山血海。這些日子以來，在東北遼寧的平原、山區一帶，反復進行著各種和實戰非常接近的演習。明軍總參謀部、陸軍部還抽調了3個還在使用舊式裝備（其實也不是很久）的軍配合他們的演練。

　　還在鐵嶺附近，依托山地或河流，用鐵絲網、塹壕甚至是堡壘要塞。修建起了連綿數十華里的防線。遠征軍還有配合他們進行演習的明軍陸軍部隊。輪番扮演進攻和防守部隊。希望通過不斷的演習，找到最適合未來戰場的作戰方式。

　　夜色里，不同顏色的信號彈紛紛升起落下，劉炯大將和石達開大將在望遠鏡里看著對面的預設陣地。現在是遠征軍防守，配合演習的其他明軍進攻。由于火力上的巨大差距，明軍演習指揮部決定采用夜戰的辦法進攻。望遠鏡里只能看見隱約的人影在假想中的火力空隙當中身手矯健地穿行。擔任進攻的明軍，全都攜帶著20枚木柄手榴彈（教練彈）。他們的任務就是冒著炮火接近守軍陣地，然后用手榴彈雨把他們逼出塹壕！兩位大將身邊的參謀們忙忙碌碌。根據信號彈所傳遞的信息，大聲地給傳令兵們下達著命令：“野炮第二集群30分鐘內開始轉移陣地！”

　　“野炮第一集群20分鐘內必須到位展開！”

　　“第205高地的攻勢還要加強，那里是戰場的制高點，必須盡快奪取！”

　　石達開知道，在這一道道命令被傳令兵傳達下去以后，接到命令的部隊都會一絲不茍地執行全部戰術動作。除了不會發射真正的實彈之外，其余都和戰場上完全一樣。這段時間的演習，就是要找出在新武器得到運用之后，戰爭將會發生何種變化。很顯然，由于杰森式機關槍的出現。未來的戰場天平將會又一次傾向于防御一方。雖然同時出現的后裝炮也給進攻一方稍稍加了點分，但是后裝大炮的技術太不成熟。炮身的壽命太短，爆破彈的引信性能很不可靠，頂多只有三分之一的炮彈會被引爆。而且5磅或5斤炮彈的破壞力還是不夠大，根本奈何不了蹲在塹壕里面的敵人。而杰森式機關槍，簡直就是一架生命收割機！別說是傳統的方陣、橫陣，就是密集一點的散兵線也很有一點送死的意味！唯一靠點譜的戰術，就是利用夜色的掩護進攻。但是仍然很難得手！

　　看著象征“進攻失敗”的信號彈升了起來，石達開和劉炯才從望遠鏡前移開了自己的眼睛，互相看了一眼。石達開道：“還是不行，5倍的兵力都沒有辦法達成突破！看來未來的戰爭要靠防守進行了。”

　　劉炯點點頭，贊同道：“機關槍太厲害了，本來還可以靠狙擊手對付，在加裝了金屬擋板以后連這招都不好使了。如果一個連配備3挺杰森式機關槍，輪流開火轉移的話，就算用貝色麥大炮也沒有多少效果。唯一的辦法就是突然襲擊…不過這是戰役層面的問題，在戰略上，現在的確是防守萬能啊！”

　　他們身邊的幾名明軍和法軍的高級軍官，全都附和著點頭。這些日子，他們已經絞盡腦汁去對付后裝槍鐵絲網塹壕機關槍后裝線膛炮的防御組合了。真的是毫無辦法，他們還試過用相同裝備的遠征軍同時負責攻防，結果也是一樣！進攻的一方在銅墻鐵壁一樣的防線前面碰得頭破血流。哪怕集中數十門貝色麥大炮轟擊一點，也沒有多少效果——這種后裝大炮雖然先進，但是可靠性真的不怎么樣，破壞對手防御工事的能力也非常有限，而且炮彈的價格又太貴，想要用炮彈轟平敵人的土木工事，肯定會讓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破產的。至于幾位從濟世大學土木工程系畢業的工兵軍官設計的鋼筋混凝土堡壘，根本就“不可能”被破壞！如果在防線最緊要的位置建造幾個這樣的堡壘，簡直就是固若金湯，無懈可擊了。

　　總參謀長劉炯思索著對石達開道：“敢當，看來從正面進攻用機關槍、塹壕和鐵絲網組成的防線是非常不理智的。根本不可能取得勝利！至少在后裝大炮取得進一步發展之前是不可能的！這一次你在美國的任務，如果想要迅速取得成功，就必須在美國北方開始大量裝備機關槍之前，打一場速決戰，占領華盛頓、費城、紐約一線。否則就只能采取持久的防御，一點一點消耗北方的實力了。”

　　他頓了一下，又略微有些遲疑地道：“但是速勝對我們大明未必有利，如果南軍一鼓作氣打下華盛頓、費城、紐約，北軍恐怕只有投降了，這樣美國的內戰又能持續多久？我們這些助拳的，又能得到多少好處？”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眉頭微皺，對于朱皇帝無利不起早的習性，他自然是再了解不過的。萬里迢迢的出兵，難道只是去去就回？如果未來的這場美國南北戰爭在幾個月內結束，大明又能得到什么？恐怕想撈到一個加利福尼亞州都困難。而且南北雙方要是不殺出個血海深仇，將來沒準什么時候又統一在了一起，那么所有的努力不都泡了湯？

　　石達開只是“嗯”了一聲，“這是政治上的決定，皇上一定會有明確交代的，我們現在只需要做好兩套方案就行了…我想，如果能在美國內戰開始之初投入遠征軍第一軍、墨西哥外籍軍團、法國駐墨西哥軍團和弗吉尼亞民兵，應該能在1個月內攻陷華盛頓、費城、紐約！”

　　他的眉毛一皺，又道：“如果要打持久戰，那么南方就應該止步于美國首都華盛頓，并且控制弗吉尼亞全境，沿波托馬克河和弗吉尼亞西部的山區部署防線，建立波馬克河內河艦隊，做好長期防御的準備。不過這條防線還是過于綿長，需要配屬的兵力將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且美國北方在無法突破弗吉尼亞防線后，很有可能選擇美國中部平原地區為突破口，到時候只怕要打大兵團運動戰…畢竟南方不可能有足夠的兵力維持一條橫跨美國中部的漫長防線。而運動戰，就要考驗雙方的戰役組織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