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了!三江第一天,還是要求收藏、求推薦、求三江票 燈下黑的說法,現在看起來是很有道理的。就在整個巴黎,不,整個法國都如臨大敵的時候,拿破侖三世卻大搖大擺跟在朱濟世身后走進了奧塞碼頭的法國外交部大樓,還同法國政府的實際控制人握了手——基佐侯爵的眼睛看上去紅紅的,顯然昨晚是個不眠之夜,一定是忙著布置捉拿拿破侖三世來著。他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法蘭西頭號逃犯就曾經站在自己的對面吧?
而那位即將要遠行中國的拉萼尼侯爵的注意力,都被朱濟世這個“中國皇室成員”給吸引過去了。很明顯,他對朱濟世的這個身份極有興趣,在法國外交部的大廳里面,拉著朱濟世的手好一陣暢談,最后還和朱濟世照了張合影留念。
當朱濟世提出要順路送白斯文和瓊斯前往加萊時,拉萼尼更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還邀請朱濟世、瑪麗亞.克萊門蒂娜還有白斯文和他共乘一輛馬車。至于拿破侖三世當然也混在使團的車隊當中,一路暢通無阻——那些法國大兵再不開眼,也不至于搜查法國政府使團的車隊吧?
“朱爵士,你在香港的大學籌備的怎么樣了?教師都找齊了嗎?這一次跟我去中國的使團成員里就有幾個很有學問的修士,如果他們不能很快進入中國傳教的話,倒可以讓他們在你的學校里面兼職。”
拉萼尼這么一說,倒讓朱濟世苦笑起來,小聲說道:“侯爵,我的大學現在還只是一個設想,連基本的辦學計劃都沒有呢,而且辦學的經費也沒有著落,一所大學外加一所書院的開辦費用怎么都要十幾萬英鎊吧?估計每年的運營經費也要幾萬英鎊,靠我現在的財力可很難支撐下來。”
“嗯,嗯,開所大學是要花很多錢的。”拉萼尼侯爵瞥了眼坐在朱濟世身旁的瑪麗亞,心說:“法國最有錢的女人都被你征服了,還怕沒有錢辦個破大學?只要等塞古爾公爵那個老家伙一死,你再把塞古爾公爵夫人一娶,不就什么都有了!這種財色兼收的好事怎么就輪不到我呢?”
“好在我的濟世行現在發展很好…”朱濟世盤算了下,說道:“再有個兩三年應該就能支撐濟世大學和濟世書院的辦學費用,另外我還打算建立一個基金會,會向中國的商人募集捐款。”
靠學費支持大學和書院日常開銷的好事,朱濟世是想也不敢想的,眼下的中國,科舉才是正途,教授西學的書院、大學能有人來讀書就不錯了,學費多半要全免的。至于向商人募款也是說說而已,那些中國商人有錢也孝敬官員,就是要辦學也是辦儒學書院,怎么肯資助西學學堂?
“杰森,經費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想現在就可以開始籌辦大學了。”瑪麗亞.克萊門蒂娜柔聲插話道。
“呃,這個,瑪麗亞,你說的對,是應該早點開始籌辦。”朱濟世吞吞吐吐地說。他心道:“這個瑪麗亞什么意思?是在做戲給拉萼尼看,還是真心想幫自己?十幾萬英鎊的開辦費用加上幾萬英鎊一年的運營開支可不是小數目,就算塞古爾家暴有錢也不會這樣亂花吧?而且瑪麗亞是鐵桿波拿巴分子,她就是有錢也肯定優先贊助拿破侖三世的造反事業…”
“辦學光有錢也行,人才還是第一位的,這次羅馬教宗已經答應派遣修士了,法國政府也許諾提供幫助了,下面就應該爭取阿爾伯特親王的支持,他在上個月剛剛擔任了劍橋大學校長,如果能和劍橋合作辦學,就方便多了。”
瑪麗亞.克萊門蒂娜繼續替朱濟世在盤算著,好像還給支了一個不錯的招兒。
朱濟世稍加考慮,就點了點頭。香港濟世大學畢竟是在英國人的地盤上開業,英國人雖然比較崇尚辦學自由,但是也不會放棄施加影響的機會,所以拉上劍橋大學一定能得到英國政府更多的支持。
“嗯,我這次回英國就準備同阿爾伯特親王商量這事兒,另外,香港濟世大學是有軍事學院的,這方面更需要英國政府的支持。”
“軍事學院!?”坐在馬車車廂里面扮木頭的白斯文倒吸口涼氣,面子上雖然聲色不動,心里面卻盤算開了。軍事學院不就培養軍官的嗎?朱濟世的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什么濟世大學、濟世書院只怕都是幌子,真正要辦的,就是這所軍事學院啊!
他一個逆明后裔,現在又是英法兩國翰林,英國爵士,還勾搭上了一個家財至少一千萬兩的法國公爵夫人,已經是要錢有錢,要后臺有后臺,再開了軍事學院…只怕第一批軍官訓練出來的時候,就是逆明揚旗之日啦!
我大清這回怕是又要生靈涂炭啦!
朱濟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竟然有一個大清朝的海外孤忠,不過就算知道白斯文是大大的忠良,他現在也奈何不了白斯文了。因為到了加萊之后,他和白斯文就要暫時分別,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
拿破侖三世的逃亡計劃,果然是無驚無險,加萊港的戒備雖然森嚴,但是法國外交使團的車隊還是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到了碼頭。這一次法國外交使團的船隊一共由九艘帆船組成,其中七艘是法國軍艦,兩艘是濟世行的武裝商船。這個時代的海洋并不安全,海盜活動還是比較頻繁的,濟世行的兩艘武裝商船上裝了價值五萬英鎊的葡萄酒、玻璃器皿和鐘表——其中葡萄酒和玻璃器皿都是塞古爾香港酒行的,這家酒行是濟世行和塞古爾家族合辦的,是塞古爾家族所有的葡萄酒品牌在大東亞市場的總代理。而鐘表則是白斯文用朱濟世給他的一萬英鎊購買的,準備拿去清國送人或販賣。
“路易,我是應該稱呼你波拿巴先生還是杜蘭先生?”上了塞古爾家的帆船,朱濟世笑吟吟的就挑明了拿破侖三世的身份。
“還是杜蘭先生,”拿破侖三世手扶著船舷,看著法蘭西的土地,“我必須要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一段時間,這是為了保護我的朋友們。”
說著他便看了朱濟世和瑪麗亞.克萊門蒂娜一眼。現在風頭還沒有過去,法國政府的密探一定會在法國國內和歐洲搜尋拿破侖三世的下落,如果他們發現拿破侖三世的逃脫是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和朱濟世的手筆,他們倆在法國的產業和親人可是有麻煩了。
“杰森,”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忽然插話道:“為了免人生疑,到了英國后我們必須同居一段時間,我在倫敦和曼徹斯特附近都有別墅的。另外,路易會暫時偽裝成濟世行的職員。”
“好,”朱濟世點了點頭,往下道:“瑪麗亞,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不過我也有兩個條件。”
“說吧。”瑪麗亞笑著點點頭,“是不是要我贊助你的大學?”
“不是,”朱濟世道:“我要求你在和我同居的時候忠于我,而且我同杜蘭夫人的關系不能斷。”
“哈哈,居然是這兩個條件。”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我同意了,真不知道你們東方人是怎么想的,就這么在乎女人的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