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方元也是一陣錯愕:“什么,真撿到金子了?”
“不僅是金子,還有銀子,以及一些珍寶首飾。”海大富笑容滿面道:“我一想,這可是好兆頭啊,就趕緊回來告訴你了。”
“不是吧?”方元愣了一愣:“海老板,你在哪里撿到金銀財寶?”
海老板也不避諱,直接笑道:“在工地里。”
“工地?”方元更加驚奇了,連忙問道:“具體是怎么回事啊?”
“說起來也巧,今天不是元旦嗎?”海老板慢慢解釋道:“工地休假,想到他們已經忙碌了兩個多月,我肯定要好好慰勞他們一番。所以就準備了禮品,親自去送給他們…”
方元輕輕點頭,這是應有之義。同樣作為老板,在今天早上的時候,他也給公司每個員工送了福利,大紅包、購物券什么的也沒少。而且是親手送的,盡管有些形式主義,卻是管理公司必不可少的手段。
當年袁世凱就是憑著這一手,直接籠絡了軍心,后來才登上了民國大總統的寶座。當然,年代不同了,方元也不指望這種形式能夠讓員工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忘記了是誰給他們發錢的…
話又說回來,時不時派發一些福利,也能激發員工的工作動力嘛。
“派完了禮物之后,我肯定要在工地里走走,察看一下情況。”海大富興冇奮道:“但是走著走著,我忽然發現路邊的一塊石頭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仔細察看,發現石頭才被挖出來不久,表面還附帶著許多鮮泥,但是我卻看到在石頭一角,竟然有圓圓的扣環。”
適時,海大富自得道:“看到了扣環,我就知道有問題了。石頭怎么可能長出銅鐵似的扣環來?所以我立即讓人把石頭敲開,才知道石頭原來不是石頭,而是一口鐵箱。”
“鐵箱?”方元驚愕道:“真是鐵箱?”
“沒錯,我已經讓人把東西抬回來了。”海大富笑呵呵道:“以前看電視新聞報導,經常聽說某某工地挖到了什么古董,沒有想到居然讓我碰上了,這應該算是吉兆吧。”
“算,當然算。”包龍圖冒了出來,笑嘆道:“充分說明海老板鴻運當頭,洪福齊天啊。”
“哈哈,承吉言了。”海大富笑瞇瞇道:“鐵箱里頭也有不少玩意兒,大家去看看,喜歡什么盡管拿去玩,不用跟我客氣。”
鐵箱里的金銀財寶價值再高,海大富也不會放在眼里。相比之下,他更加看重在湖山廣冇場快要完成之時,突然遇到了這樣的好事,說明他的運氣不錯。
在海大富的盛情邀請下,其他人自然不會不給面子,當下紛紛跟著他來到了客廳。果不其然,在客廳之中擺放了一個十分殘舊,表面快要石質化的大箱子。
眾人走近打量,只見在箱子之中,確實有一些冇黃金白銀散亂的堆放,不過可能是密封得太久了,黃金白銀已經沒有了光亮的表相,而是充滿了古樸陳舊之色。
另外還有一些首飾,由于材質的不同,有些發霉了,長滿了銹斑;有些受潮,也布滿了泥沁。總之,在歲月的摧殘下,再精致的首飾也沒有了往日珠光寶氣的氣息。
海大富什么珍寶沒有見過,所以對于這些“殘次品。”自然有些看不上眼了。反正他也不玩收藏,倒是知道包龍圖對于這樣的東西感興趣,自然不介意拿來做個順水人情。
“古董,絕對是古董。”包龍圖看了一眼,就好像是見了老鼠的貓,一下子就興冇奮起來,然后拿起一件東西觀摩片刻,立即有了結論:“這可能是宋代的東西。”
“宋代?”方元心中一動,試問道:“你能肯定?”
“當然肯定啊。”包龍圖得意洋洋道:“你不要小看我,在鑒定古玩方面,我可是行家。再說了,你們看這件東西就知道了…”
包龍圖把手中的東西捧起來,讓大家看得更加清楚。那東西是塊玉掛飾,是魚的造型。東西的質地應該不錯,屬于純凈的碧玉,鏤空的雕刻,使得玉魚有幾分活靈活現的感覺。
在眾人觀賞的時候,包龍圖也滔滔不絕的評點道:“宋代的魚飾佩,主要表現在身形、嘴、眼、鱗、鰭、尾等方面。宋代魚佩,身形一般較古樸,無鱗魚則長身,后半身回彎,體形很活…”
包龍圖興致勃勃說了一大堆,也不管眾人聽明白了沒有,反正他斬釘截鐵道:“聽我的絕對沒錯,這些東西肯定是宋代的珠寶。”
“…宋代古董…”方元沉吟了下,連忙轉身問道:“海老板,這品箱子,具體是在工地哪個地方挖到的?”
“城北。”海大富想了想,確定道:“沒錯,就是在城北,原來舊城的桂山巷附近。”
“桂山巷…”方元若有所思,立即跑回了房間,把舊城的地圖拿出來,然后提筆仔細的勾勒,做了一個標記。
包龍圖不解其意,干脆問道:“丸子,你這在干什么?”
“沒什么。”方元笑了笑,然后直接伸手在箱子中摸索起來,并且把箱里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掏拿出來,擺在客廳排列放好。
箱子里頭的東西還是比較多的,方元掏拿了二十幾件之后,才發現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然后慢慢的拿了出來…
“咦,令牌!”眾人一看,頓時一陣驚奇。
方元拿起了令牌,稍微看了一眼,就笑道:“亢金龍。”
“沒有想到,亢金龍竟然埋在桂山巷里。”海大富驚喜交集,又有些迷惑不解:“不過話又說回來,方師傅你怎么確定箱子里有令牌的?”
“我沒確定啊。”方元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所以就抱著一點希望找一找,沒有想到真找到了。”
“你怎么覺得可能性很大呢?”包龍圖追問道:“總有個理由吧。”
“有啊。”方元笑道:“因為我查過資料,發現桂山巷在宋代好像是比較繁華的街道,如果要布置風水局,肯定不會忽略那里,所以我就猜測,或許那個地方可能藏有令牌。”
“當然,這個令牌,未必就是埋在桂山巷里的,也有可能是埋金銀財寶的人無意中得到了這塊令牌,也知道了賴布衣布置風水大局的典故,所以把令牌視若珍寶,仔細珍藏起來。”
方元琢磨道:“總而言之,可能性很多。但是現在卻發現了令牌,充分說明海老板的運氣非常不錯,的確是好兆頭。”
這話海大富愛聽,臉上都笑出花來了:“呵呵,托福,托方師傅的福。”
“等等…”與此同時,包龍圖眼尖,又有了發現:“你在舊城地圖上做了許多標記,難道說這些標記的位置,都有賴布衣當年布置風水大局的鎮物?”
“什么?”眾人又是一驚,連忙湊過來打量,只見地圖上果然一個個十分明顯的標記。每個標記之間,距離好像差不多,頗有幾分規律。
“哈哈,這是我的想象圖。”方元坦然笑道:“畢竟風水鎮物,不可能隨便安放的,其中肯定有一定的規律。所以在發現井木犴令牌之后,我就以甜水巷…嗯,也就是興寧街的龍王廟古井為中心,然后冇向四周推衍…”
“推衍的過程,我主要是以地方志為主,把宋代存在的一些街道、建筑標出來,然后就胡亂推斷,如果是自己布置風水大局的話,風水鎮物放在哪個地方最為合適…”
方元微笑道:“反正就是瞎猜、臆測,沒有多少根據…”
說話之間,方元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跑回了房間,把姜堂帶來的圖譜拿出來,再與自己標記的地圖對照。
看到了圖譜,海大富自然有些驚疑:“這是什么?”
“…樸師傅的祖師,據說當年跟著賴布衣堪輿英州城風水,并且留下了一份風水大局形法圖。”包龍圖呶嘴道:“那就是了。”
“真的嗎?”海大富眼睛一亮,驚喜交集。
“不知道…”包龍圖搖頭道:“這方面我不懂,你問他們吧。”
包龍圖倒也聰明,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禍水東引。”卻讓樸師傅和姜堂十分尷尬,面對海大富投身而來的探詢目光,只能裝做沒有看見。
這個時候,方元卻在專注的研究圖譜,喃喃自語:“假定,這是真的風水局圖譜,那么以井木犴為中心點,那么在這個方向,應該是…”
“咦?”一瞬間,方元動容了,驚詫道:“樸師傅、姜師傅,你們快看,在城北的桂山巷方向居然有代表東方青龍七宿之一的亢金龍令牌,這與圖譜上的形局十分吻合…”
“什么?”聽到這話,樸師傅和姜堂全身一震,匆忙擠了過來圍看。
在現代地圖之中,龍王廟古井已經讓方元用紅點標記出來了,因為在井底找到的令牌,肯定是從宋代一直流傳至今的東西,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有了井木犴這個定點,再加上埋藏在桂山巷的亢金龍令牌,兩個點就可以連成一線,與圖譜中的風水形局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