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朱羅經的身家,肯定不能和房東升這樣的大豪相比。一聽說房東升要請開山隊,立即搖頭晃腦的拒絕。
“朱師傅,不要提錢,房老也不差錢。”
就在這時,方元忽然笑道:“如果你實在是覺得過意不去,那么等到把這里的石頭都挖出來之后,讓房老帶幾塊回去就行。”
“嗯?”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不過房東升是多精明的人呀,瞬時就聽出了方元的弦外之音,頓時驚喜道:“方師傅,你的意思是…這里的石頭,不簡單?”
“被穴場蘊養了幾百年,就算是一塊頑石,也會逐漸蛻化變質。”方元也不隱瞞,肯定點頭道:“不出意料的話,這里的一些石頭,那是制作泰山石敢當、石獅子、石麒麟的絕佳材料。”
聽到這話,房東升不再遲疑,立即揮手道:“阿飛,趕緊去聯系開山隊。”
“是,房老。”一個隨行的青年,連忙聽令行事,跑去打電話了。
“泰山石敢當、石獅子、石麒麟…”朱羅經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顫聲道:“法法…法器?”
“是啊,石質法器。”方元笑道:“朱師傅,這批石材價值不菲,回頭讓房老幫忙出手,再分你一份,應該足夠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方元從來不是吃獨食的人,況且并蒂蓮格局的發現,也有朱羅經的功勞在。如果不是這十幾年來,朱羅經把附近的山形地勢都研究透徹了,他也不可能輕易發現這個穴場。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貪天之功據為己有,自然不能忽略了朱羅經的存在。
對此,朱羅經連忙擺手道:“不不,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原來石頭山還有這樣的玄機。我只希望順利挖開泉眼就好,也再無他求了。”
方元一笑,也不糾結這事,畢竟還沒有見著錢呢。談分錢也太早。等到徹底解決了問題,把石頭處理掉了,再慢慢研究分配方案也不遲。
“對了方師傅。”
叫人去聯系開山隊之后,閑著也是閑著,房東升順勢打聽起來:“聽朱師傅說,你昨天到徽州的時候,行李被黑心司機搶了,這是怎么回事啊?”
房東升不說還好,一說方元的臉色就一沉:“房老,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房東升有些怔忡。皺眉道:“你說了飛機行程之后,我那個朋友就安排人去接機了。但是那人在機場待了一個上午,然后回去匯報說接不到人,一直沒見你的蹤影。后來我打電話,你手機已經關機了。聯系不上…”
“接不到人?”方元冷笑一下,隨之擺手道:“房老,這事我不多說什么了,你讓接我的那個人,把我的行李箱還回來就行,這事就算是扯平了。我明天就返回南京,不打算摻和這事了。”
“什么?”房東升一愣。旋即臉色一變:冇“方師傅,你是說搶你行李的人,就是去接你的司機?”
方元沒有說話,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霎時,房東升表情也跟著沉了下來,眼中也有幾分惱怒之意。要知道方元可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答應來徽州一趟。然而沒有想到,人還沒有見著,就受到了這樣的辱沒。這已經不僅是對方元的不敬,也讓他臉上無光啊。
“方師傅,你稍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一瞬間,房東升聲音沉凝道:“如果這事有什么誤會,那么說開了就好。要是真的…我會讓他給你一個交待。不然的話,不要怪我與他割袍斷義。”
“沒那么嚴重。”方元隨口道:“讓他們把我行李還回來就行,畢竟我行李里頭也有幾件挺重要的東西,丟了怪可惜的…”
“方師傅放心,我知道怎么辦。”房東升沉著臉,怒形于色地撥打電話。
方元見狀,特意走開了幾步看風景。這種興師問罪的事情,他不想多理會。只要行李拿回來了,他立即回去,絕不停留。
同一時刻,在徽州城郊外的一棟莊園式的豪華建筑之中,一個滿頭銀發氣度非凡的老人,正在和顏悅色的與一個少女聊天。
在兩人的旁邊,還有幾個人猶如眾星捧月圍坐四周,面帶笑意地喝茶,或者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場面和氣融融,一片安詳。
就在這時,廳里的座機響了,少女很乖巧的提起了話筒,聲音俏皮道:“這里是白公館,請問找誰?”
“找白岳,讓白岳接電話。”
話筒中傳來頗不客氣的聲音,卻讓少女有些驚詫,呆了一呆。不過她很就快反應過來,小手輕捂話筒,小聲道:“爺爺,好像是找你的。”
“誰找我?”銀發老人目光一瞥,看到了來電顯示,立時笑道:“是你房爺爺啊。”
“難怪直呼名字。”少女釋然了,然后把話筒遞了過去,小心翼翼提醒道:“爺爺,房爺爺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
“心情不好?”銀發老人訝異道:“警局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還順利聯系上了那位風水師,為什么心情不好,難道有什么變數?”
帶著一絲疑問,銀發老人提起話筒擱到耳邊,笑呵呵的招呼道:“房兄…”
“白岳,你要給我一個解釋,不然大家絕交。”
“啊?”銀發老人愣住了,旋即莫名其妙道:“房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讓我解釋什么呀?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怎么連絕交都出來了?”
“最好是誤會…”房東升冷哼一聲,也沒有廢話,直接把方元的遭遇復述一遍,然后怒氣沖沖道:“白岳,有你這樣接待客人的嗎?如果你不想請人那就早說,何必這樣污辱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什么,有這種事?”銀發老人聞聲,臉色也變了,目光尖銳似刀。不過他也沒有當場發作,而是急忙解釋道:“房兄,這事我不知情啊…”
“不管你知不知情,總而言之,你要給方師傅一個交待。他說要回自己的行李,就直接返回南京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房東升說罷,就果斷掛了電話。
“喂,房兄…”銀發老人叫喚了兩聲,確定房東升已經中斷通話,他才把話筒放下,眉頭卻輕鎖了起來。
看到這個情形,眾人難免有些驚奇,不自覺沉默下來,廳中立時一靜。
“爺爺,怎么了?”少女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聲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啪!”
這一瞬間,銀發老人手掌一拍旁邊的茶幾,力道也不小,直接把茶幾上的杯子震起來,咣當作響,也嚇了其他人一跳。
心驚之余,也有人連忙說道:“爸,到底什么事情呀,讓你大發雷霆之怒?”
“爸,有事你說,我們幫你解決…”
幾個人七嘴八舌,紛紛表態,唯恐落后旁人一步。
銀發老人面無表情,目光在幾個人身上掠過,這才開口道:“叫阿杰進來。”
“阿杰?”其他人一愣,自然知道阿杰是銀發老人的專職司機,現在叫他進來,難道是準備去哪里?這也不對啊,要出門的話,直接叫阿杰備車就好,何必讓他進來?
一番猜測之中,一個相貌忠hòu老實的青年就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察覺廳中略有幾分異樣的氣氛,他心里也冇有幾分惴惴,連忙低頭道:“白老,您找我?”
銀發老人沉聲道:“…昨天,我讓你去機場接送一個人,你去接了沒有?”
“呃?”青年心中猛然一震,飛快道:“去接了,但是…”
“嗯?”銀發老人目光一冷,打斷道:“阿杰,你應該明白我的脾性,最討厭別人覺得我老了,癡呆糊涂了,可以隨意糊弄,欺上瞞下。對于不誠實的人,我白家的廟門小,容不了他…”
“啊。”阿杰一驚,慌忙道:“白老,我昨天真的去接人了,不過…”
“不過什么?”銀發老人眼神如刀:“不過你把人接了,卻沒有往家里送,而是開車到荒郊野外,把他扔到窮鄉僻壤之中,再趁機搶了他的行李?”
“沒有,沒有。”阿杰一聽,腦袋搖得比撥浪鼓還快,急聲道:“白老,這事不是我干的,是是是…阿雄,肯定是阿雄…”
“阿雄?”銀發老人眉頭一皺,然后冷聲道:“給你一個機會,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不然的話,你知道后果的。”
“白老,昨天您讓我算好時間去接人,但是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我準備出門的時候,肚子突然痛起來,憋不住了要上廁所,而且蹲了十幾分鐘。這個時候,和我同屋的阿雄,他說我耽誤事,愿意幫我去一趟…”
阿杰慌張解釋,偷瞄了銀發老人一眼,又繼續說道:“半個小時之后,我總算是解決問題了,再打電話給阿雄,他說人沒來。我就開車去機場等候,一直等到中午,還是沒接到人,然后就回來了。”
“不過晚上回到屋里,我就發現阿雄的床底下多了一個行李箱。我本來也沒有在意的,可是剛才聽您這么一說,我才反應過來,這事可能是阿雄干的。”
阿杰聲音有幾分哭腔,十分急慮道:“白老,我說的是實話,絕對沒有半點隱瞞,更加沒有,也不敢撒謊騙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