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來到防空洞的盡頭之后，方元完全確信了孔雀的判斷，這里的確是一個很詭異的地方。四周明明懸掛了幾盞大瓦度的工業照明亮，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些照明燈的燈光，好像被什么物質阻擋起來了，使得四周的環境十分昏暗，可視度不高。
方元微瞇眼睛察看，也就是看到大致的事物，就好像是在霧里看花，一切朦朦朧朧的，怎么也看不清晰。不過供奉在中間位置的一尊佛像，倒是比較顯眼。在燈光的照射下，佛像金光燦爛，十分耀眼，真的仿若黃金鑄成。
當然，許清也早解釋了，這是純銅佛像，采取最新型的鎏金加工工藝制成。也就是說，這是新佛像，不是古董。佛像的本身，不如鑲嵌在佛像上的珍珠寶石值錢。
就是由于這些值錢的珍珠寶石，所以許正陽才安排了專人在這里看守，免得閑雜人員闖了進來，直接撬了珍珠寶石走人。不過金光閃閃的佛像的周圍，卻是十分昏暗的環境，怎么看都給人一看詭異的感覺。
打量片刻，華豐心里感覺有些發毛，忍不住咳嗽一聲，轉頭問道：“方兄弟，你看出什么情況來了沒？”
“…這佛像，果然有些不對。”方元皺眉道：“之前在拍賣會上，我就覺得佛像似乎有什么問題，現在終于可以確定，這佛像的氣場不正。”
“氣場不正？”孔雀驚訝道：“怎么不正了？”
“…不懂怎么說。”方元遲疑道：“反正在我看來，這尊佛像只是徒有其表。氣場十分虛浮，仿佛只剩下一個空殼子。”
“怎么會？”孔雀眸中有點兒疑慮。
“我這也是反推法，既然供奉的佛像不管用。那么足夠說明兩個問題。”方元分析道：“一是佛像本身有問題，二是這里的問題比大家想象中的嚴重。”
其他人一聽，頓時不說話了。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從情感上來說，他們肯定希望是佛像有問題，這樣或者更容易解決麻煩。
“佛像的事情，我們稍后再談。”與此同時。許清關切問道：“方先生，這個防空洞到底存在什么特殊的情況？”
方元繼續打量，又邁步繞著佛像走了一圈。然后說道：“許總，我現在也不好多說什么，不過需要你做兩件事情。”
“什么事情？”許清問道，有些驚奇迷惑。
“一是把佛像搬走。二是把防空洞四周的山形地勢圖給我看看。就是開發之前的地形圖，應該有吧。”方元解釋道：“風水問題，肯定要結合風水形勢來看，這才好精準判斷癥結所在。”
“沒問題。”許清二話不說，立即叫人過來把佛像挪走。
在眾人忙碌的時候，孔雀輕步走到方元旁邊，小聲道：“你懷疑是附近的地脈被毀，所以引起了地氣的反噬？可是地氣反噬。不是這樣的情況呀。”
“沒錯，冇我有這樣的懷疑。具體是不是，也要研究了才知道。”方元微笑道：“只要有這樣的可能性，就是一個探查的方向。朝這方向研究，對了自然最好，錯了也沒有關系。畢竟排除了一個錯誤的選項，正確的范圍就愈加縮小了。”
“哦。”孔雀恍然大悟，連忙點頭表示贊同。
適時，方元輕嘆道：“說起來，這個防空洞真不應該留下來的，敗筆啊。”
“什么意思？”其他人十分不解。
“你們剛才沒有看到嗎？”方元解釋道：“外面方圓百里的山頭坡地土丘之類，已經被推成了平地，只剩下這個山頭存在。從風水學上，這叫孤峰獨立，很不吉利，自然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反過來說，如果連同這個山頭，也直接夷為平地，那么就算有什么問題，也被鏟除得一干二凈。連地脈都被挖平了，地氣直接潰散，就不用擔心有什么反噬了。”
說話之間，方元輕輕搖頭道：“從風水的角度來說，地理形勢最好保存完好無損，這樣肯定不會有什么意外。如果地理形勢被毀了，那么最好要毀得徹底，直接斬斷龍脈，不要留下絲毫的余地。最忌諱的就是龍脈將毀未毀，藕斷絲連，這樣很容易反彈…”
“好像很有道理。”孔雀迷蒙點頭道：“我記得好像聽誰說過類似的話。”
“要么不做，要么做絕，是這個意思吧？”華豐眨眼道：“按照方兄弟的說法，要解決這里的問題，其實也非常簡單。只要把這個山頭推平了，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了。”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方元笑道：“不過其中的取舍，就要看許先生怎么權衡了。”
“你說得倒是容易。”許清輕輕白了華豐一眼，然后蹙眉道：“你剛才也看到了，防空洞已經改造完成一半，如果把整個山頭鏟平，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如果說，鏟平山頭就可以解決問題，這樣的損失許家倒是承擔起得。問題在于，類似這樣的工程，也有一個工期限定的，不可能給你拖下去。”
許清無奈道：“鏟平了這里，就意味著需要重新規劃重建。重建就算了，哪怕時間有些緊張，但是只要加班加點趕工，多耗一些人力物力財力，還是能夠按時完成任務的。”
“然而，重新規劃才是個大冇麻煩啊。本來人家已經規劃好了，山體里面是電廠，外面是另外的建筑。現在把山頭推平，估計也只能建電廠了。這樣一來，規劃就要打亂了，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后果十分嚴重。”
許清描述起來，都覺得有些頭痛，苦惱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爸為什么會心力交瘁了吧。這是煩的，頭發已經快要急白了。”
“年紀到了，本來就會白。”華豐心里嘀咕，然后急忙安慰道：“你不要著急，推平山頭那是最后的手段，萬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采取的終極方案。至于現在，看方兄弟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有辦法順利解決這事。”
“我盡力。”方元表態，神色比較沉穩，也算是有幾分安撫人心的作用。
許清也隨之冷靜下來，強顏笑道：“方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
“嗯。”方元點了點頭，此時佛像也已經被人搬了出去，沒有了佛像的金光閃耀，這里的環境更加昏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四周的氣溫好像降低了幾度。
包龍圖身穿短袖，對于溫度的差異非常敏感，忽然感覺有寒意來襲，忍不住縮了縮身體，叉手互手臂道：“丸子，好像不對啊。”
“什么不對？”方元回頭問道。
“你們不覺得，這里有些冷嗎？”包龍圖輕聲道，然后汗毛一豎，直接打了個冷顫，連牙齒都在輕輕打戰。
“你冷？”方元目光一凝，忽然伸手輕撫包龍圖的額頭，果真感覺到幾分冰涼的氣息。這讓他心中一驚，心念急轉之下，急忙道：“走，大家出去。”
一邊說著，方元直接拖拉著包龍圖，匆匆忙忙朝外面走去。
“怎么了？”許清、華豐頗為不解。
“冷嗎？”華豐活動手臂，莫名其妙道：“沒感覺呀。”
相比之下，孔雀水靈清澈的眸光一轉，似有所覺，也急忙挽住許清的纖手，慌忙道：“清姐，這里真的不冇對，趕緊走。”
注意到孔雀慌急的神色，許清心里也發緊，連忙與孔雀匆步而去。但是才走了幾步，她就停了下來，回頭輕斥道：“你發什么愣，還不趕緊跟上來。”
華豐一呆，隨之笑逐顏開，興高采烈的跟上去了。
片刻之后，一幫人離開了防空洞，就發現外面驕陽似火，酷熱的太陽散發出無邊熱量，好像要把大地烤干。這樣的溫度，說不定能把破殼的雞蛋煎熟，炎熱之極。
“你還覺得冷嗎？”方元問道，有點兒擔憂。主要是包龍圖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臉色有些微微發白，很憔悴的樣子。
乍看之下，許清驚急道：“這和我爸的情況差不多。”
“果然…”方元心中一沉，表情一肅：“你中招了。”
“不至于吧，別嚇我啊。”包龍圖駭然，感覺雙腿有些發軟，連忙伸手按住方元的肩膀，勉力支撐沒有倒下。
“放心，死不了。”方元安撫道：“最多是昏迷而已。”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包龍圖急了：“趕緊的，搶救一下。”
“唉。”方元長長一嘆：“情況很不妙，回天乏術。包子，你安心昏倒吧，先昏兩三天，讓我想想辦法。”
“什么？”包龍圖十分驚駭，心急如焚，汗如汞漿直涌。不多時，額頭就浮現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璀璨。
就在這時，孔雀抿嘴輕笑起來：“方先生…你故意在戲耍人，他明明已經好了…”
“嗯？”
這個時候，其他人才反應過來，發現冒了一層汗之后，包龍圖蒼白的臉色，果然恢復了紅潤光澤，很健康的狀態，根本沒有昏倒的跡象。
“靠！”
包龍圖抹了一把汗，也不覺得冷了，反而覺得很熱。同時看到方元眼中濃郁的笑意之后，哪里還不明白怎么回事，當下火冒三丈：“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