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撿漏去
“那是當然，自然要給兩位一個交待。”
在說話之間，顧昌眼中掠過一抹異色，瞬間消失不見，臉上笑容更加濃郁，透出無比的親和力：“對了，這位小兄弟頭上的傷…不要緊吧？要不要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不用了，稍微有些紅腫而已，不算嚴重。”方元輕輕搖頭，伸手摸了摸傷口，只覺得有點兒火辣辣的感覺，但是倒沒有什么疼痛感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昌目光又是一閃，多少有些放松下來，態度也愈加和煦：“非常抱歉，讓兩位遭受到這樣危險的狀況。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請務必收下這點小心意。”
在說話之間，顧昌揮揮手指，一個類似秘書的角色很有眼力的站了出來，然后在公文包中掏出兩捆厚厚的百元大鈔，分別往兩人的手中塞去。
“顧總，這個…”
方元和包龍圖愣住了，本能地推托起來。這是東方人的含蓄性格在作祟，在收受禮物的時候總是不太好意思。
“應該的，應該的。”顧昌一笑，隨后故作生氣道：“兩位不必推托了，再推托下去，就是看不起我顧某人，不打算賣我這個面子。”
“怎么敢…”
在顧昌的堅持下，兩人只好把錢接拿過來。
見此情形，顧昌滿意笑了，再讓秘書分發兩張名片，頗有幾分意味深長道：“既然大家都沒事，那么這事就到此為止了，如果兩位另外有事，盡管可以給我打電話。”
“哦。”
兩人接過名片，低頭打量之時，顧昌轉身就走了。與此同時，一幫保鏢急忙跟上，卻是把剛才陪在顧昌身邊的一個中年人落下來了。
看到這個情況，那個中年人臉色一青一白，嘴口欲言，但是最終沒聲音出來。頓了一頓，他低頭瞄了眼地板上的殘片，也面帶悲苦之色的走了。
幾分鐘之后，一幫人走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清潔工提著掃帚前來清理垃圾。
“我們也走吧。”
此時，方元隨手一彈，居然把顧昌的名片扔到旁邊的垃圾箱中。如果讓一些商界人士看到這個情形，肯定會氣急敗壞的譴責他暴殄天物。
要知道以顧昌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結卻始終沒有門徑。名片雖小，卻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然而，方元竟然把名片給扔了，估計在一些人眼中，這簡直就是犯罪。
“嗯，走，吃大餐去。”
這個時候，包龍圖也有樣學樣，把名片揉成一團，然后扔進了清潔工的簍桶中。
不久之后，兩人走出了樓盤小區，來到外面的公路中。招了輛出租車上去之后，包龍圖就在車座后面掂量了下口袋中的那捆鈔票，臉上露出了高興兼鄙薄的神情。
“才五萬…”
悄悄地在方元耳邊報了個數目之后，包龍圖撇嘴道：“你和我加起來，也就是十萬塊。堂堂億萬富豪，竟然這樣小氣，早知道剛才不應該這樣輕易罷休。”
“不罷休又能怎樣？”方元輕輕笑道：“你還想訛上人家不成？不怕被裝進麻包塞上石頭直接沉海底啊。”
“什么就訛？這是封口、壓驚、精神損失費好不好。”包龍圖嗤聲道：“我不信你沒看出來，樓上掉下來又差點砸到我們的東西，肯定與他脫不了干系。”
“…你又沒證據。”方元又摸了摸額頭，感覺傷口又有點兒疼了。
“誰說沒證據的。”包龍圖哼聲道：“東西雖然碎了，但是從殘片的文字，我可以斷定，那東西就是個羅盤。另外在顧昌旁邊的那個中年人，身穿傳統的大褂，后背還有太極八封的圖案，分明就是個風水師。”
“毫無疑問，這事就是那個風水師，在看樓盤風水的時候，無意中失手把羅盤跌落下來。幸好我反應及時，這才沒有被他砸死。”
說到這里，包龍圖怒氣又涌了上來：“說起來，那個風水師也是敗類。差點成為殺人兇手了，他居然無動于衷，壓根沒有向我們道歉的意思。”
“沒錯，他就是個人渣。”方元贊同點頭，出聲附和起來。
“不過他也完了。”
包龍圖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他就幸災樂禍起來：“自己做錯了事情，居然要讓大老板幫忙擺平，肯定是前途無亮。你剛才也看到了吧，把我們安撫下來之后，顧昌轉頭就走，根本不再理會那人…”
“看到了，他是活該。”方元點點頭：“掉飯碗而已，便宜他了。”
“也是！”
在閑聊之中，兩人也坐著出租車回到了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個二房一廳的套房，在城市比較偏僻的位置，價格也比較低廉。兩人合租，負擔更少。
“方元，你先上去收拾，我去買食材，今晚吃火鍋大餐。”
停車下來之后，包龍圖叮囑一句，就興致勃勃向附近的市場殺去。
剛才的事情，屬于有驚而無險，事后又得了一筆還算豐厚的賠償，正是腰包鼓漲的時候，包龍圖自然十分開心，早把虛驚一場的情況置之腦后了。
到是方元，興致不怎么高漲，甚至有幾分疲乏之色，懶洋洋應聲之后，就恍恍惚惚爬上了樓梯返回房間，在廳中餐桌擺好了碗筷油鹽，突然覺得一陣睡意來襲。
等了幾分鐘，發現包龍圖還沒有回來，方元的眼皮就開始打架了，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阿欠之后，他干脆躺在廳中的沙發上稍微休息。
一合上眼睛，方元就睡著了。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做了一個夢。夢中出現了一些奇妙瑰麗的情形，又似乎聽到了一些虛無飄渺的聲音。
“堪，天道也；輿，地道也。”
“…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星宿帶動天氣，山川帶動地氣，天氣為陽，地氣為陰，陰陽交泰，天地氤氳，萬物滋生。”
“…宅者，陰陽之樞紐，人倫之軌模，順之則亨，逆之則否。”
伴隨著一陣陣若隱若現的聲音，方元渾渾噩噩之中，好像也接收到了一些奇妙的信息，而且看到了在漆黑一團的時空之中，忽然有一點強烈的金色光芒開始閃現，就好像是太陽從海面上浮升，瞬間照耀天地萬物，頗有雄雞一唱天下白的意味。
然而物極必反，強烈的光芒一閃之后，立即暗淡了下來，然后一分為二，化成了黑白兩種色澤，就好像是太極陰陽魚一樣飛快旋轉。在旋轉之中，又不斷的衍化，本來只是指頭大小的體積，逐漸演變成為盤子大小。
另外不僅是體積的變化，黑白兩色也慢慢地交融起來，化成了四象八卦，天干地支等等玄奧的文字圖形，充滿了絢爛瑰麗的斑斕色彩…
方元不自覺沉醉于其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感到臉上一熱，然后就迷迷糊糊的蘇醒了過來。張開眼睛一看，卻發現有一抹陽光在窗外投射而來。燦爛的陽光，讓他瞇起了眼睛，才算是徹底清醒。
翻身起來之后，方元順勢舒展筋骨，只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醒了？”
與此同時，包龍圖叼著牙刷，在衛生間中探頭出來，含糊說道：“你昨晚怎么了？真的那么累嗎？我買大餐回家，就看到你躺在沙發上，如果不是聽到如雷鼾聲，我真要懷疑你不僅是額頭擦傷而已，可能還腦震蕩了。”
“…不好意思。”
適時，方元也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頓時歉意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覺好累，本來想趟一下，休息幾分鐘，沒有想到居然睡著了。”
“我倒無所謂，只是你沒有口福了，大餐我吃了一半，還剩下一些擱在冰箱里，但是估計也沒有鮮味了。”包龍圖吐了一口白沫，再用清水漱口，聲音也變得清晰許多：“肚子餓了的話，就自己拿出來熱一下…”
“知道了。”
方元微笑點頭，也順便刷牙洗臉，然后把昨天的食材炒熱，也算是遲到的晚餐。當然在這個時候段，也能稱之為早餐。
吃飽之后，包龍圖拍了拍微突起來的肚子，意氣風發道：“走，撿漏去！”
“什么？”
一時之間，方元沒有反應過來。
“什么什么，今天是周末，又不用上班，當然是出去逛街玩啊，難道還宅在這里呀。”包龍圖笑瞇瞇道：“最重要的是，昨天發了筆意外之財，手頭上寬綽了，不花差一樣，怎么對得起自己？”
“哦。”
方元立即明白了，輕笑道：“又去古玩街淘東西？”
“沒錯。”
包龍圖張狂笑道：“我有預感，今天肯定能夠撿個大漏，然后賺個幾百上千萬，再自己開公司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對于包龍圖的美好愿望，方元輕飄飄地予以祝福：“你想多了！”
“滾，少打擊人！”包龍圖白眼一翻：“一句話，去不去？不去更好，留下來把地拖了，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