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叢了他的訓斥,梗著脖子,面帶不甘之色,卻是也不敢再繼續堅持。
他雖然暴躁魯莽,迫不及待地提議要去搶奪那少女,但是他心里其實也很明白,這件事,絕對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據蕭府派遣過去的探子回來后,心有余悸地描述,那少年的實力和他手中的彎刀,的確非常恐怖。
他就站在原地未動,隨手一刀,就直接斬殺了那成名多年的殷趣急,簡直就像踩死一只螞蟻般輕描淡寫。
至于殺那田相巫的一幕,更是被那探子帶著驚懼的表情,說的夸張至極,但是他們三兄弟卻是猶如身臨其境一般,竟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殺氣。
“老三,大哥說的對,此事不能魯莽,咱們還是要從長計議,那少年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相貌英俊的蕭垣,手持一柄折扇,輕輕搖動,也開口勸解道。
蕭叢臉上帶著忿忿之色,道:“二哥,這些事情我都明白,只是想著那小子身邊的干凈女孩,我實在忍受不住。”
蕭欲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無奈,擺擺手道:“算了,老三,現在天色已晚,你就趕快去密室里找那幾名女子解決吧。這件事我與老二商量就是了,等我們下了決定后,再通知你。”
蕭叢聞言,連忙站了起來,目光中露出一絲淫邪。道:“好,大哥二哥,你們商量就是。我就算待在這里,也是盡出的一些餿主意,并且還腦子發脹,我還是下去玩弄她們最好。”
說罷,不待兩人回話,轉過身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大廳。
蕭欲冇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沉吟片刻,方把目光看向了蕭垣,道:“老二。你說說,我們該怎么辦?那東城的地盤,我們肯定是不能放棄的,至于那據說還是處子的少女。我們也絕對要得到。”
蕭垣聽了。眉頭微皺,眼中目光閃爍了片刻,方抬頭道:“大哥,咱們蕭家雖然實力不弱,但是想要獨自侵吞下那東門五虎的地盤,恐怕不太可能。東城空下來,其他勢力和我們一樣,現在應該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塊肥肉。只是沒有人愿意做出頭鳥而已。以小弟之見,為今之計。咱們也只有與其他一方的勢力合作,才能有幾乎分得一杯羹。”
蕭欲聽完,微微點頭,道:“那少女呢?”
蕭垣眼中露出一絲狡黠,陰笑道:“至于那少女,咱們肯定是不能放棄的,明日我會先過去探一探,先摸一摸她和那少年的脾氣,再做計較。”
蕭欲神色一動,知曉他詭計多,心中一喜,道:“二弟,你有辦法?”
蕭垣搖了搖頭頭,嘴角露出一絲輕蔑,道:“辦法倒是暫時還沒有,不過要對付那兩名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辦法肯定多得是,我明日去看看,再做計較。”
蕭欲叮冇囑道:“那少年雖然年輕,但是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你若是明日去,定當小心才是。”
蕭垣一笑,道:“大哥放心,我自然不會輕易招惹他,這點腦子,我還是有的。”
在蕭家兄弟秉燭商量對策的同時,西城南城等一些勢力,也同樣聚在一起,把東門五虎的地盤和秦可兒當做必要下咽的美味,連夜秘密商量著拿下目標的辦法。
黑夜如墨,月掛枝梢。
楊缺帶著秦可兒行在空落的街道上,向著東門五虎的府邸走去,眉宇微皺,似乎正在思索著一些事情。
秦可兒雙眸清澈,雙手抱著他的右手,低著頭跟在身旁,清麗的臉頰帶著一絲躊躇,沉默了一路,終于忍耐不住,輕聲問道:“相公,既然咱們要住進那些人的府中,為什么不帶著小小她們一家人呢?我們現在走了,如果那些男人,又要去把小小的娘帶走凌辱,她們可該怎么辦?”
楊缺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復雜,道:“可兒,不是我不想保護她們,而是我不能。我殺了東門五虎,現在又要故意搶奪他們的地盤,肯定會吸引荒罪城所有勢力的仇恨的,到時候那些人若是來找麻煩,而小小她們住在府里,會有很多不便。”
說到此,他頓了頓,微微嘆息:“何況,她們一家人,本來就一直生活在這種特別的環境中,依靠自身的毅力,掙扎活著,若是我們現在保護她們,忽然破壞了這種規律,到時候待我們走了以后,她們可能會活得更加艱難的。畢竟她們本來就是這個國家的人,我現在雖然能改變她們一時的境況,但是卻不能庇護她們永遠,她們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
還有一句話,在他腦中一閃即過,卻是沒有說,他可以為了自己的人拼命,但是絕對不會為了僅見一面的人浪費任何精力。
修道的路途,容不得他有別的閑心。
秦可兒聽完,默默地點頭,知曉他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多說。
沉默片刻,她忽地停住腳步道:“相公,你空間寶物里不是還有一只豬妖么,要不把他放出來,讓他暫時住在小小家里?”
想了想,她還是有些不死心,雙眸亮晶晶的,帶著一絲期待,仰著小冇臉,看著楊缺。
當初在女兒國時,那豬妖假扮張婧心出了牢房,躲在一戶人家的空房里,待楊缺斬殺了張倩等人去京城爭奪駙馬之位時,他也立刻跟了過去。
最后公主送行的路上,他才出現,被楊缺收進了空間法寶里,當時秦可兒就混在隊伍中,自然看見了。
“相公,讓他暫時先去保護一下小小母女,等我走的時候,再把他叫回來,好么?”秦可兒眸中帶著怯弱,小心翼翼地道。
她怕一直糾纏,楊缺會厭煩。
楊缺轉過身,安靜地看著她,在她那明媚無邪的眼眸中,忽地感受了一種澄凈的光芒,他靜了半響,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歉意,道:“可兒,時候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秦可兒眸中閃過一抹失望,低頭道:“哦。”
沐浴著清淡的月光,兩人走不多時,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府邸前,楊缺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匾,眼中寒光閃爍,帶著秦可兒,走了進去。
“嘭!”
抬起腳,一腳踢開了大門,他神色一冷,全身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煞氣,手中金芒一閃,烈日赫然凝現。
輕輕一揮,一輪烈日jī冇射而出,“轟隆”一聲,猶如一道春雷般,猛然在半空中炸響,同時,光芒爆射,照亮了整個府邸的黑夜!
“嘩!”
府中住著的東門五虎的那些手下和管事,頓時大吃一驚,慌忙祭出各自的法寶,向著前院奔涌而來。
待他們殺氣騰騰地聚集而來,看到楊缺的面貌后,各人的臉色徒然一變,眼中皆露出了極度的驚恐之色。
楊缺在街道上斬殺田相巫和殷趣急的一幕,這些人都曾親眼看到,當時他們就嚇得半死,此時見這恐怖的少年,竟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他們如何不懼!
“欒一,快過去看看是哪個該死的東西在咱們府里斗法!雖然五位爺死了,但是這東城現在還是咱們的手里,誰敢半夜來放肆,就讓他們橫著出去!”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充滿殺意的怒喝,隨即,一名青年應冇諾一聲,慌忙奔掠了過來。
待他穿過人群,看清楚楊缺的相貌后,頓時身子一震,臉色劇變起來,顫聲道:“小…小爺…”
他叫欒一,正是上次被田相巫派往蔡夫人家里送死的青年,當時楊缺只斷了他一條手臂,就故意把他放回來報信了。
本來他對楊缺就感到恐懼,而白日里在街道上,又親眼看見楊缺斬殺田相巫的恐怖一幕,從那時起,他就把楊缺視為死也不能招惹的大人物,現在驟然看見,自然嚇得半死。
“欒一,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咱們府中斗法?若不是別的勢力的人,都把他們拿下!”
那道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一名大腹便便肥頭肥腦的中年男子穿過人群,走了進來。
他叫廖聒,是府中除了東門五虎兄弟外,權利最大的一名管事,自從五虎死了以后,他就更加頤指氣使,囂張跋扈起來。
此時他瞇著一雙小眼,仔細看了楊缺一眼,冷哼道:“就這一個人?剛剛那動靜,是他弄出來的?”
白日里他在房間里玩女人,并沒有去街道上,所以雖然知道楊缺的名字,但是并不知道他的相貌。
欒一臉色難看,身子瑟瑟發抖,不敢答話,倒是從楊缺身后突然鉆出來的秦可兒笑瞇瞇道:“對的,剛剛那動靜,就是咱們弄的,你來打我啊。”
廖聒全身肥肉一抖,突然張大嘴巴看著她,雙眼里放射冇出熾烈的光芒,臉上更是露出了極度的垂涎,喃喃地道:“美人兒…美人兒…我莫不是眼花了…”
皎潔的月光下,秦可兒一身白裙,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像是一道絕美靚麗的風光,突然間照亮了整個府邸,照亮了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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