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微微一笑,誰偷走了那些巫器方石不知道,但是婁景中當時看到的就是那些巫器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了。+++
韓寶慶看了看方石那莫測高深的笑容,忍不住問道:“方長老,您問起這事莫非婁師傅的詛咒跟這些丟失的巫器有關系?”
方石點了點頭:“景中在失去意識之前曾經提到了‘吳城’這兩個字,所以我才有此問。”
“吳城?!”韓寶慶眉梢一挑,迅速的將方石之前問話的脈絡連接了起來:“方長老的意思是有人通過吳城的巫器掌握了這種詛咒?不,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憑借一個巫器就想要掌握這種強悍的詛咒未免有些不可思議,或許,有人得到了使用在這種詛咒的整套手法。”
韓寶慶下意識的點頭,眼睛也賊亮賊亮的,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表現的有些太明顯了,可惜此時才想到已經遲了,他只好干笑了一聲,尷尬的看向方石。
方石微微一笑,地煞門的銘誓心咒缺陷很嚴重,特別是碰到自己之后,銘誓心咒簡直成了地煞門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吊頸繩,所以韓寶慶一聽到有人掌握了更高級的,類似銘誓心咒的詛咒術,肯定很想將之弄到手,或許他是想要從中找出解除自己銘誓心咒的辦法。又或許。他是想要研究出更安全更可靠的銘誓心咒。
“韓師傅。你看景中的情況你能幫上忙么?”
韓寶慶苦笑著搖頭:“方長老,您這個話可是讓我汗顏無地啊,如果能解除,我自己身上的銘誓心咒早就應該被解除了,我剛才也說了,這個詛咒術的水平明顯比地煞門的銘誓心咒更加高級,請恕我無能為力。”
“那,如果讓地煞門的高人出手呢?”
“一樣。我在地煞門這么多年,就沒有聽說過有解除銘誓心咒的方法,這銘誓心咒號稱一朝銘誓,永世心咒,解除?我們每個人只能在心里偶爾偷偷的想上那么一想。”
方石沒有對情緒低落的韓寶慶說什么,這種老狐貍的感情戲演的再好也是戲,對于他來說,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他已經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演戲了。
方石沉默了一會,擺了擺手道:“好吧。這次有勞韓師傅了。”
韓寶慶識趣的站了起來:“不敢,方長老不殺之恩我不敢或忘。若有差遣,方長老只管明言。”
方石淡淡一笑:“沒什么了,這次謝謝你,接下來我就不安排你的行程了,鵬城是個不錯的地方,若是有暇不妨四處轉轉。”
“不敢勞方長老掛心,我這就回轉京城,等到空閑了,我再來拜訪方長老。”
“請。”
方石坐在樹下的一張石凳上,看著正在操場上折騰幾輛裝甲車的士兵們,他們是正在練習快速的上車下車,展開隊形收攏隊形,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在太陽底下個個都跟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可是那負責訓練的班長還在后面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著,似乎對自己屬下的表現非常的不滿。
“訓練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我記得我訓練時老班長在一邊掐著秒表,記錄著每一個人的成績,然后一秒一秒的摳,呵呵...”
徐立權站在方石身邊,看著操場上訓練得熱火朝天的場面,眼里有些緬懷更多的則是羨慕。
“那你恨你們班長么?”
“當時恨,可是分別的時候,大家都是不舍的,老班長常說,當兵就是一個字‘勇’,所以訓練的時候他才往死里訓練我們,他認為只要有‘勇氣’,才能有定力,有了定力才能在情況復雜多變的戰場上活下來,在戰場上,死的最快的都是新兵。”
“他只是想讓你們都能活下來。”
“是的,我后來才明白,等我在戰場上活下來之后,我才發現什么都是假的,我只希望自己的隊友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方石瞇著眼睛看著那些戰士們咬牙切齒的拼命訓練,微微的點了點頭道:“軍人,是一種活法。”
“是的,所以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這世界沒有了戰爭,沒有了軍人,或許這個世界就少了些什么。”
方石呵呵一笑:“放心吧,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沒有軍人的。”
徐立權也笑了笑,反正自己活著的時候肯定是有的,剩下的該別人去操心了。
“方師傅,景中沒問題吧?”
方石瞇了瞇眼睛:“你們那邊處理好沒有,我需要去現場看看,如果能找到動手的人,或者找到讓景中中招的法器就更好了。”
徐立權尷尬的笑了笑:“那邊的行動已經結束了,方師傅,這種事情您真沒必要去的,萬一您要是有個閃失,我們承受不起這個損失。”
方石擺了擺手,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再說這個事情有屁用,再說了,自己要真是非去不可,徐立權又怎么可能攔得住,他只是不想弄得大家都難做罷了,既然安全局保證能將對方一舉拿下,方石也就沒有堅持。
“那我們現在可以過去了?”
“您要到現場?”
“是,我想來想去,要讓景中不知不覺的遭受詛咒,那一定需要一個強大的陣局,幻術陣局,然后再配合巫器和咒語才行,不到現場如何找到破解詛咒的方法。”
徐立權想了想道:“好吧,我跟您一起去,不過要借用一下他們。”
徐立權指了指操場上的那些軍人。
“你安排吧。”
有軍車掩護。方石跟徐立權悄無聲息的過了境。之后有安全局的人馬接應。很快就到了事發的現場。
這是一棟占地面積不小的公館,周圍有樹林,隔壁雖然也住著些鄰居,但是也都是這樣占地面積不小的公館,除非刻意的監視,否則很難察覺你的鄰居在做些什么。
公館內外已經被安全局徹底控制了,不過表面上看卻沒有任何不妥,這點事情安全局要是做不好才丟人呢。
車子直接開到了公館的車庫里。方石徐立權從內側的門直接進了公館內部,外面的人不可能看到,整個過程安全局的人十分小心,生怕出了紕漏。
“徐部長。”
“老章,說明一下情況。”
老章似乎沒看到方石,眼睛一直看著徐立權,方石當然知道他不可能看不到自己,這個老章只是遵循規矩,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
“公館內共有十七人。其中七人是傭人和雇工,六個女性。四名倭人陰陽師。”
“都仔細鑒別了?”
“嗯,使用了能用的所有手段確認了,七個雇工和傭人都是有跟有底的香江本地人,確認沒有問題,那六個女性其中四個是高級性工作者,三人是倭人,我們正在繼續調查核實,還有兩名是外圍輔助人員,還在進一步審訊。”
“那四個人呢?”
“詢問之后已經送回去了。”
徐立權知道送回去是送到哪里,當然是送回鵬城了,在那邊才安全。
“老章,你知道我為什么來的,他們的詢問過程中有沒有跟老婁有關的東西?”
老章偷偷的瞟了方石一眼,苦笑道:“沒有,他們并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老婁曾經進來過,只是交代說這里被設置過一個法陣,哦,這是倭人的叫法,其實就是陣局。”
“那么,沒有使用咒語?”
這個問題是方石問的,老章很恭敬的回答道:“沒有,他們只是按照慣例,在休息的時候或者密談的時候將法陣激活。”
“激活的時候有咒語沒有?”
老章點了點頭:“這個倒是有的,我這里有詢問的錄音,咒語在其中。”
“陣局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老章沖著一個屬下招了招手,那人上前,從手里的包里找出一張圖紙展開,老章指著圖紙道:“以公館為中心,布置在整個公館范圍內,據他們交代,陣局不是他們布置的,而是他們自己門內前輩布下的,所以他們只是大概的知道幾個重要的節點,因為要定期檢查,這些節點在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方石跟著老章的手指一看就明白了:“七星局,我知道了,徐部長,我先去看看...”
“等等,我跟您一起。”
方石點了點頭,其實徐立權又有什么能力保護方石呢?他只是跟在方石身邊才覺得安心罷了。
徐立權掏出一副墨鏡遞給方石,方石笑了笑接了過去戴上。
兩人這才從側門出了公館,方石抬頭看了看,這里的環境真的不錯,透過樹木的間隙,能看到遠處鄰居家公館的一角。
“隔壁是誰?你們這么小心。”
“反正是有錢人,您不會有興趣的。”
方石不在意的笑了笑,抬腳向著后院的一個纏滿了藤蔓的小亭子走去。
亭子是歐式風格,跟公館的風格一致,大量的鏤空紋飾顯得很奢華,期間纏繞著青翠的藤蔓,跟白色的建筑配起來賞心悅目。
方石站在花亭里,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看亭子的頂部,又低頭看了看地板,腳下輕輕的跺了一下。
“有刀么?”
“什么?”
“刀子。”
徐立權趕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名片夾,然后不知道撥動了哪里,一把啞光的刀刃彈了出來。
方石接了過去,蹲下來將刀刃插進地磚的縫隙里,然后輕輕的一撥,地磚下面傳來咔嗒一聲輕響,方石又站了起來,在周圍六根柱子的其中四根上面拍打了一陣,地面下傳來一陣機械轉動的聲響,好一會,亭子中間的一小塊地面忽然升了起來,一個石龕被一根鋼柱推升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