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
正當方石一籌莫展,徐立權哭笑不得,夏雨瑤想笑又不敢笑的時候,婁景中興沖沖的從院子的角門處跑了過來。
“找到了,我們找到地道的入口了。”
方石掃了一眼興奮的婁景中,目光在他臉上稍微停留了一下,就回過頭去繼續看著昏迷的保安,嘴里很隨意的答道:“找到了,那你們就下去看看唄,小心點,別中了陷阱。”
“呃...”婁景中像是被兜頭淋了一盆冷水一樣,高漲的熱情瞬間就被澆滅了:“你不去看?”
“輪流嘛,你們先去,一會兒我再去。”
婁景中古怪的看了看方石,確定方石不是準備讓自己去趟雷,這才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先去看看了,里面有什么好東西我可不客氣了。”
“隨意,隨意。”
方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發了婁景中離開,夏雨瑤有些心動,不過她看了看方石,還是決定跟著方石。
等到婁景中跑遠了,方石終于作出了決定:“雨瑤,讓他醒過來吧。”
夏雨瑤應了一聲,走到昏迷的保安身邊,伸手捻住了那根插在脖子側面的銀針,輕輕提了提,然后又向下按了按,旋轉了一下,才迅速的拔起,然后她收了手退后到方石側后,警惕的看著還沒有醒來的保安。
“哼!”
方石冷哼了一聲,那老農似的保安渾身一震,眼睛忽地睜開了,迷惑中帶著一絲驚恐看向方石。
“你們是什么人?”
“正道。”
方石笑瞇瞇的回了一句,頓時將那保安給噎住了,正邪不兩立,正道!真是個好答案。
“你,你們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想必你們已經試過了。”
保安的神情漸漸的冷靜下來,他已經認清了現在現實,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想要玩法術又玩不過人,看來這次是徹底栽了。
方石點了點頭:“沒錯,你的元神防御很...該怎么說呢,邪道是不是都信奉對敵人狠對自己人更狠?”
“沒辦法,不這樣的話怎么能夠形成嚴密的組織。”
“嚴密的組織,呵呵,真是取死之道啊!”方石說著瞄了徐立權一眼,徐立權翹了翹嘴角,方石說得沒錯,嚴密的組織就是取死之道,所以安全局一向致力于打擊那些組織嚴密的邪道詭門,對于獨行俠倒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能說說你的來歷么?”
那保安眼神里閃過一絲傲色,不過隨即又有些氣餒:“沒什么好說的,要么你們殺了我,要么就放了我。”
“殺你?這個沒什么好處,或許關著你還能引來一些同伙呢?”
“不可能的。”
“那么,放了你有什么好處?”
“如果放了我,我可以為你們留條聯絡的線索,將來有什么擺不平的事情,我們可以替你出手,當然,不是免費的。”
“你們很需要錢?”
“財侶法地,我們也是修者,錢財當然很重要。”
“看來,你在你們組織中還是個有些地位的人。”
“我就是個看門的。”
方石嘿嘿一笑:“的確,是個看門的,不過看得不是這個研究所的大門,而是通向鎖龍柱的大門是吧?或者,應該叫修煉室?”
“你,你...我不明白你說什么。”
老頭那一霎那的慌亂情緒是逃不過方石的感知的,甚至連夏雨瑤都瞞不住,這說明他心里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方石眼睛轉了轉,如果自己僅僅是猜中了他是地煞門的一員,他應該不會這么慌亂,那么,是什么讓他驚慌失措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修煉室了,這個修煉室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看來我猜中了,修煉室自然不會僅僅是為你們兩人準備的,你也說了你是個看門的,所以,這里是你們門中重要的修煉場所,只要我們守株待兔,一定會大有收獲,是吧。”
“你,你殺了我吧。”
“不著急,既然你已經貢獻了一些價值,這說明你還是有繼續壓榨的必要的。”
老頭驚恐的看向方石:“你,你比邪道中人更邪惡!”
“談不上吧,我是正道,我所有的邪惡也是針對你們的,而你們,則是無原則的釋放自己的邪惡。”
老頭鄙夷的看了方石一眼,不過這些事情真的沒什么好爭的,何況他現在是這樣的處境,他也沒那個心情去呈口舌之利。
方石扭頭看了看天色:“能告訴我他們到來時的聯絡方式么?”
“哼!”
“你其實不想死嘛,為什么不爭取一下呢,如果我們抓住了更大的魚你這條小雜魚就不重要了,到時候自然也就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哼!”
“我知道了,估計來這里修煉的可能是比較重要的人物,所以這里出事的消息一旦曝光,不管怎么樣,估計你都不會有好下場,是吧。”
這回老頭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地煞門依賴于死氣修煉,這種功法和術法體系確實很別致,我也挺好奇的,你們到底是怎么將死氣變害為利的呢?能說說么?”
“這有什么奇怪的,虧你還是一個超一流強者,難道不知道否極泰來的道理么?”
“哦,明白了,陰陽化生理論在體內的應用,有趣,不過這是踩鋼絲啊!”
“踏上修煉之路,就是有進無退的,踩鋼絲又如何。”
“俗話說風險與利益并存,想必這種修煉方式進展極快是吧?”
老頭閉緊了嘴,方石再次當他默認了。
“怎么樣?考慮得如何?要不要跟我們合作?”
“哼!”
方石聳了聳肩向后讓了讓,站在了夏雨瑤身側,扭頭向徐立權道:“老徐,你來吧。”
徐立權點了點頭,看著神色決絕的老頭道:“你剛才慌了,是擔心我們在這里守株待兔,盡管我們不可能知道你們聯絡的暗號,但是只要擴大范圍,寧殺錯不放過,加上你們應該已經承平日久,警惕性肯定沒那么高,估計還是能有收獲的。”
老頭抿著嘴不出聲。
徐立權也不著急,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我們抓住了你們門中重要人物,那么你就死定了,不過你之所以寧愿死也不出賣組織,大概是為了家人,是吧?其實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就算你堅貞不屈,你的家人也活不了。”
老頭嘴唇動了動,不過最終還是閉緊了嘴不出聲。
“你不相信?是因為你信任你的同伴和上司?或者是,你決定賭一賭他們的人品?其實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家人的性命其實攥在我們手里而不是由他們來決定,你想明白了么?”
老頭眼神一滯,隨后臉色刷地變得煞白,完全沒有一絲血色,跟個死人一樣。
夏雨瑤也是臉色一變,方石身體稍微挪了一下,擋在了她跟老頭之間,夏雨瑤感激的看了方石一眼,她明白,不管什么時候,對敵人的軟弱都是絕對要不得的,剛才那一霎那的動搖,只不過是身為女人的天性。
方石有且歉意的看了夏雨瑤一眼,夏雨瑤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你,你們是什么人?你們,你們...”
徐立權微微一笑:“我們比你想象的更強大,你跟我們合作,我可以想方設法的保全你的家人,否則,你懂的。”
老頭低下頭,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著,他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半晌,他終于緩緩的抬起了頭:“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
徐立權笑瞇瞇的說道。
老頭的臉色一黑,不過最終他還是屈服了。
“我叫韓寶慶,地煞門長安堂的掌室,負責管理這個修煉室。”
“這里的人都是你的手下?”
“不是,我明面上就是個看門的老頭,另外一個術士是我的手下,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你們負責的修煉室有多少人來修煉?”
“四個,每次兩人,輪換到來。”
“每天都來?”
“一周修煉最多兩次,你以為死氣那么容易駕馭?”
“那么今晚有沒有人來?”
“有,長安堂的堂主會來。”
徐立權心里頓時有些興奮,不過他很快就將之壓住了:“你知道你們地煞門有多少人么?”
“不知道,我就是個看門的,長安堂的人我只見過四個,還有就是我的手下。”
“你們聯絡的方法。”
“八點鐘電話聯系,緊急情況會將樓頂的標記取掉示警。”
“你跟別的術士有聯系么?”
“沒有,我只呆在這里,沒見過別的術士。”
“說謊,別的門派沒有人來過這里?”
“我的意思是沒有交流,我會躲著他們。”
“那你今天怎么不躲著我們。”
老頭幽怨的看了徐立權一眼:“我根本就沒有發現你們是同道。”
徐立權人忍住想要看向方石的沖動,稍停了一下才繼續道:“一會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我知道,你們要說話算話。”
“當然,抓住了長安堂的堂主,你這個小角色自然就安全了。”
老頭眼神復雜的看了看徐立權,又將視線轉到方石的臉上溜了一圈,無奈的嘆了口氣,像是被抽調了脊梁骨一樣軟倒在椅子上。
方石給夏雨瑤使了個眼色,夏雨瑤手腕翻動,一只銀針飛射而出,準確的刺在老頭的頸側,老頭腦袋一歪,再次失去了意識。
徐立權呼了口氣,神色興奮的看向方石:“方師傅,接下來怎么辦?”
方石莫名的笑了笑:“你先將車子安置好,接下來當然是先抓住什么堂主了,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堂主身上打開缺口。”rs